第16章 下属

出了会所，乘坐电梯一路到了停车场，保时捷356A已经等候多时。
  琴酒打开车门，上了后座，橘真佑月坐在他身侧。
  车门关上，车窗也紧闭着，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伏特加启动燃油机，保时捷平稳地上路。
  “我要回枫林别墅。”橘真佑月开口。枫林别墅就是蒂萨诺的地盘，也是他的落脚点、安全屋，伏特加作为琴酒的司机，自然也去过那里。
  “是。”伏特加对此很习惯，自然地掉头，驶向另一个方向。
  琴酒对此没有发话，那么他大约就是默认同意了。
  一路无言。
  只是这次的氛围与机场接人那会有所不同，那会儿他们还在车上吵架，几乎要上演全武行，之后做任务也只是像凑和一下、面子上好看。
  但这次二人似乎是说开了什么事情，气氛变得自然而放松。
  还是之前的座位，似乎什么也没变，但确实有什么东西变了。
  伏特加深有体会，他终于没有那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了。
  *
  前往枫林别墅的路途并不遥远，只是有些许曲折。伏特加绕了三四条小路，行驶约半小时车程，终于抵达这所古朴而不失典雅的庭院。
  远远地可以看见别墅内的灯亮着，想来已经打扫完毕，蒂萨诺小组的成员正等候着这所建筑真正的主人回归。
  “很可惜今晚不能邀请你留宿了。”橘真佑月笑道。
  其实他也是嘴上客套，真让现在的琴酒留宿，保不准会发生点什么，之前住他那也得亏他们当时还在冷战中。
  “呵，你说了算。”琴酒面无表情地回答，接着又道：“你那边的几个，不好出任务。过两天，给你挑两个保姆，你顺便考察一下，这也是boss的意思。”
  Boss的话.....其实是让他考察新人吧！果然，琴酒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蒂萨诺小组确实急需一些武力值高、枪械技术精通的人员。
  自从灰皮诺尸沉东京湾之后，蒂萨诺小组就是处于一个文职人员满天飞、还有俩被监护的小孩，美丽、文雅且富有的蒂萨诺大人急需贴身保镖的状态；听起来像是丧偶富婆重金求*。
  不过在这之后他就经常被安排出国了，这件事情就搁置下来。现在他要在日本活动，就得提上议程。
  在那位先生看来，蒂萨诺是实验体、是组织的财产之一，重要的是他本人；至于他的下属，让蒂萨诺自己管吧。
  成年的文职人员暂且不提，于是俩小孩便在琴酒那里看着，有时候霞多丽也会管一管。
  “那就按你的眼光挑吧，给我安排一屋子的狙击手。”橘真佑月开玩笑。
  其实他的武力值也不算差啦，打狙在无障碍物和过多干扰因素的情况下能达到900码，任务时能达到850，基安蒂和科恩都才600，他的柔术也不错。体力只是达不到行动组成员的要求，他都技术人员直升管理层了就别要求太多。
  “到时候发你邮箱，记得查收。”
  “知道了。”
  于是橘真佑月转身朝别墅走去，他进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保时捷还停留在原地。他笑了一下，拉开把手进了门。
  大约过了几分钟，保时捷启动，驶离了此地。
  *
  橘真佑月一进门，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便飞扑过来。
  “蒂萨诺——好想你！”是弘树。
  当时他和灰皮诺在讨论要不要养一只小狗，结果某次和琴酒做任务遇到了这个父母双亡、且有黑客天赋的小孩——就一拍脑袋、带回来了。
  当时他们都是不怎么靠谱的青少年，养小孩跟养小狗也差不了多少。但好在足够有钱，而且组织也有自己的天才儿童培训计划，弘树还是稳稳当当地长到了现在——已经十一岁了，非常健康、且活泼。至少对他是这样。
  橘真佑月拍了拍他的脑袋，弘树便乖乖站好了
  他抬眼望去，沙发上坐着的都是自己小组的心腹，除了雪莉不能随意离开研究所外，其他人都到了。见他来了，也纷纷前来迎接。
  “诶，我刚刚看到停在门口的保时捷了。你回来的前几天我在基地碰到他在训弘树，还冲我和伯纳特甩脸子呢。”
  说话的是黑可可利口酒，一位有着深棕色皮肤、黑色卷发的巴西女郎。她是组织财务部的小组长，掌握着部分区域的资金报销，以及财产管理。
  黑可可生得丰腴而美丽，与蒂萨诺说话时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她就这么抱着橘真佑月的腰，娇滴滴地告状，显然二人的关系十分亲近。
  听了这话，橘真佑月无奈地笑了笑。别说自己小组的成员，就是作为琴酒下属的基安蒂也时常私底下吐槽他。
  也是，大家表面上都是代号成员，谁又比谁高贵呢？不过琴酒就是这么个性格，他还是黑泽阵的时候都会给已经是代号成员的灰皮诺脸色瞧。
  系统的版面上显示的是因为他自带“高傲”tag，所以他人难以与他交好；但又因为武力值高、射击专精，因此不用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至于橘真佑月，自带“美貌”和“亲切”标签，人际关系好，不容易与他人交恶；但因为组织实验带来的负面buff，他的体力值上限只有琴酒的一半不到，不过记忆力和专注力大幅度提升了。
  已知‘高傲’与‘亲切’两种标签带来的效果是相反的，当两个拥有相反效果标签的人相处时，作用可以暂且抵消。
  而且鉴于琴酒在关键时刻维护过蒂萨诺许多次，所以蒂萨诺对琴酒就是一整个#溺爱#
  “这话在我面前说过了，那就过去了啊。过两天把报表整理出来给我看。”橘真佑月摸摸她的头发，示意这件事到此为止。
  又将视线扫向他身旁的两位成年男子：“伯纳特、卡耀。”
  卡耀是他的助手，在橘真佑月离开日本的这段时间内替他处理日常文件，身份清白、能力十分不错。
  伯纳特......伯纳特的身份有些特殊，琴酒对他甩脸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伯纳特是蒂萨诺亲自策反的卧底，来自MI6，他投诚的献礼是调查出同为卧底的司陶特的身份，之后司陶特被科恩一枪爆头。
  而伯纳特之后进入了蒂萨诺的麾下，他仍然与MI6保持着联络，司陶特的死亡被蒂萨诺浑水摸鱼成MI6内部信息泄露。
  于是他们内乱去了，没工夫放卧底，也不敢和其他卧底联络。
  “听说那边给你升级待遇了，真是不错，恭喜你呀。”橘真佑月对于下属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那么，伯纳特能带来的情报便会更加精确，价值也会更高，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我永远是蒂萨诺大人忠诚的下属，您的看门犬。”身形高大的金发男子单膝下跪，亲吻橘真佑月的衣角。而其余人皆是神色如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说起来，亏橘真佑月吐槽朗姆喜欢金毛男下属，他自己的xp才是金毛男才对吧！
  伯纳特、卡耀都是金毛，灰皮诺也是金毛，很难不让人猜测他的喜好；也难怪当年他提出要保下伯纳特时，琴酒脸色异常难看，大骂他喜欢捡垃圾、养老鼠。
  当时橘真佑月抱着胳膊，坐在审讯室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他在那里对伯纳特一顿威胁辱骂，伯纳特第三次失血昏过去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听到琴酒鄙视自己口味时，他怒了。
  琴酒说得太难听了，什么“现在就有三个黄毛围着你*”，简直是在造谣！
  知道你不喜欢卧底，但是这家伙已经被我策反了，可以用了。你骂他就算了，质问我干什么。
  于是他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才不是琴酒说的那样。他们在基地的审讯室里吵了起来，大打出手，差点把组织新配置的审讯室给拆了，最后还是灰皮诺过来连哄带劝地把橘真佑月带走。
  他们走之后琴酒真的把审讯室给拆了，伯纳特命都差点丢了。
  不过后来伯纳特提供了非常多的优质情报，组织在欧洲的发展顺利了许多，琴酒才没有每次见到伯纳特都拔枪指着人了。这都是老黄历了。
  按道理说，黑暗组织杀手和打手偏多，比如琴酒小分队才是正常配置；朗姆那边规模较大、人员众多；但蒂萨诺这边......文职、小孩、研究人员、管钱的，虽然都有一定的武力值，能够独自出任务，但跟上面那俩比起来，就显得有点弱弱的。
  不过没有人敢看轻。文职人员获得代号本就比杀手要困难，而蒂萨诺麾下的情报官、黑客、研究人员、会计，都是有一定声望、做出重大成就的代号成员。这足以说明一些东西了。
  更何况，之前的蒂萨诺与灰皮诺、还有琴酒有往来；灰皮诺死后，他与琴酒的合作也密切了起来。
  在外看来，这俩人在朗姆的施压下不得不合作，竟然有了惊人的成果，朗姆真是得不偿失。
  *
  “好啦，我不在的日子里，大家都干得非常棒。弘树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了，之后可以一边读博一边制作程序——当然你想再去玩两年我也很支持哦。”橘真佑月坐在沙发上，将弘树抱在自己腿上，看起来倒是非常温柔且居家。
  “蒂萨诺，雪莉在我这个年纪都要拿到代号了。我想尽快为你付出一点努力。”
  “哈哈，那我就等着咯！”他像是抚摸小狗一样捏捏弘树的下巴。
  “大人，港口的负责人昨天把资料交上来了，看来他听到了风声，连朗姆的最后一道指令都是草草完事了呢。”卡耀开口，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是个寡言少语的男人。
  “啊，那就辛苦你把他处理了吧。听说他私底下在背着朗姆搞事呢，这种家伙我可不敢用。”橘真佑月随手决定了一个差点就能得到代号的底层成员的死活。
  “是。”
  “对了，过几天可能要有新人来我们这儿哦。”
  橘真佑月话音刚落，下属们之间还算其乐融融的氛围一下子凝固了，“怎么了？”他疑惑发问。
  “蒂萨诺大人～”黑可可娇滴滴地飞扑过来，把弘树挤了出去，丰满的身材抱了他满怀。不过一点暧昧氛围都没有。

  “黑可可，有什么问题吗？”橘真佑月双手搂着她的脑袋，轻轻抚摸，不紧不慢地询问。
  “大人这里可是那些家伙做梦都想来的好去处，当心有脏东西混进来。您的小猫小狗要是不小心染上鼠疫，会不治身亡的嘤嘤嘤......”
  大概管钱的、报账的就是大爷，黑可可负责中小型财务报销（大型的要上报给蒂萨诺，比如说琴酒的直升机），平日里被人捧着，蒂萨诺对待女性下属更是宠着，性格养得娇滴滴的，一般撒娇耍赖的事情都交给她干。
  每次讨论到老鼠的话题，伯纳特都会躺枪一次，不过他从前确实是卧底，但他现在也确实是一颗红心向组织。不对，是向着蒂萨诺。
  “亲爱的，别担心，这次不止一个新人。我自己去挑一次，过两天琴酒也要选几个过来，名单是经朗姆的手过一遍的。总不可能三个高层选出来的人都是老鼠吧。”
  “是......”
  “这次来的新人我打算只留下一个，两个顶天了。毕竟朗姆也插手了，他肯定要来搞点事情的。听说这批新人素质都不错，看来组织要有新鲜血液了。”
  “大人的决定，我们自然是支持的。”伯纳特又开始他的粉丝发言。
  “这么严肃干什么？只是给我找两个保镖罢了，我们可缺打手了呢。说起来，你们平时也得进行体能锻炼啊，尤其是你，黑可可，还有弘树。说不定某天出外勤呢。”
  “是。”
  橘真佑月发话，没有人不听的，即使弘树之前被琴酒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还是乖乖应下了。
  “那他们的房间就自己收拾咯？”
  “这是肯定的，什么新人这么大派头，还要我们卡耀大人给他们预备房间？即使他们即将进行代号考核，这也不是还没下发么。”
  “大人......”
  “开个玩笑啦，卡耀，明天我想吃寿喜锅哦。”
  “是，我会准备好的。”
  *
  一番叮嘱打闹后，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休息。
  半山别墅是蒂萨诺的地盘，他的下属在这里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未来，这里将会有新鲜的足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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