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打刀
次日上午，赢翎和王恪在钱昊的亲自引领之下参观了一遍墨家最大的厂房。说是厂房，其实就是个城中镇，毕竟铁匠这种活不能挤得太近，否则不说有可能误伤，就是温度也会让人难忍。这里得工艺随然很原始，但制成的兵器倒是不少：除了中式的刀枪剑戟等，还有利于步战的欧式手半剑；重骑兵用的长矛；轻骑兵的哥萨克弯刀；各式□□和铠甲等。
在镇上参观了一上午，对于这里的工艺水平赢翎心中也有了谱，她表达了午膳时间想和巨子单独谈谈的愿望。钱昊自然也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首先她问起了一些关于□□的事情，钱昊耐心地跟她讲述：“这□□是几年前突然发起于北翼国的。我们管它叫□□，他们自己则自称‘超人教’。这些年发展得很快。大有侵入南方两国的势头。说实话如果单是武林教派的话，我们也犯不着去排斥。主要因为他们修炼一门内功，要求男女双修，而且往往是十几个男人和一位所谓的圣女行那种双修之事，修成之后攻击性极强！不光是速度和力量均有提升，而且还不畏疼痛。江湖上包括我们在内的大多数门派都觉得此种功法有违伦理纲常，故此称之为□□。“
“那巨子觉得他门此次多番截击的目的是为何？“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冲着劫持那宝剑而来的。不过那宝剑已经坏了，他们还要出手。如此说来我也不太确定他们究竟为何。难不成是又看上老祖您那把宝刀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的目的似乎是要劫持巧巧。“
“嘶，您这担忧也不无道理！巧巧是金陵国王唐真的独生女，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十八年前一场大战使得金陵国和萨霜国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巧巧也和萨霜国的两位王子走的很近，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眼见距离末日传言的期限越来越近，两位国君约定好：萨霜国的奥丁王子和彼得王子谁能娶到巧巧就由谁继承王位，然后再将南方两国合二为一，带领国民共同应对灾难。北翼国想要劫持她也在情理之中！如此说来倒是我疏忽了！明日我便修书给她父王，务必多派高手来保护！“
赢翎摇了摇头笑道：“好了，先不提他们了。墨家还有多少像铁岭城这样规模的武器制造中心？你们打造出来的兵器是专门供给两国的军队，还是也对外出售呢？”
钱昊想这倒也不算什么秘密，便答道：“萨霜国中还有一处，均属于我们墨家的产业，我们打造的兵器谈不上特供，都是明码标价销售的。两国想要兵器，要么是从我们这里买现成的；要么就是事先签好合同预付定金之后由我们来打造。各国随然也有些自己的制造中心，但做出来的东西不如我们的好，再加上兵器本就供不应求，所以才经常向我们订购。“
“哈哈，如此说来，你们必然是富可敌国了啊！“
“惭愧！墨家确实买卖做得不小，不过作为两国共同认可的国教，肩上的责任也不轻。再加上我们并非是世袭制，不会为固定的家族牟利，所以其中大部分收入都用于慈善事业了。“
“嗯，这样挺好！既然你们有此侠骨柔肠，我便送你们一幅图纸吧。还请巨子差人取纸笔来。“
赢翎当场就画了一张简易蒸汽机的图纸交给了钱昊，钱昊不明所以，问道：“恕在下愚钝，这又是何物呢？“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装了活塞的烧水壶。“
下午，众人终于亲眼见到了赢翎的锻造技术。这回要做的是日本打刀。相比常人，她的眼睛做过结构优化，在选材时就可以分辨出更多的颜色，炼钢和锻打时也能根据红外光谱来判断胚件的温度和杂质含量，随然赶不上专业仪器的精准度，但对于锻刀这种事情来说已经是足够了。王恪打下手，彼得负责抡大锤。彼得的大锤伦得又准又稳，而赢翎用铁钳来控制金属件的进退，她那超强开发度的大脑和协调力能够准确地把控金属件的受力点。她一边操作一边给身旁的钱昊讲解日本刀“甲伏锻“的要领，钱昊也是用纸笔一一记下了从炼钢、水减、锻炼、钢材搭配、素延、烧入、直到收尾的全部工序的要点。淬火时的覆土烧刃法更是另他茅塞顿开。
折腾了一下午，赢翎审视了一番最后的成刀：“可以拿去研磨加装组件了，条件所限，不尽人意，先拿去凑合着用吧！“
话随这么说，可在场的人见识到了她的锻刀技法之后，都只当是她谦虚，对于成品的组装工序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折腾了半天下来，大家都饿了，钱昊又要请她去吃饭。可被她推辞了，理由自然是要先去洗澡。
晚上，巧巧和彼得都迫不及待地跑去和钱昊以及诸位墨门长老舵主们探讨白天所见的锻造技法，众人忍不住连夜研磨，制作刀柄和刀镡等配件。王恪陪着赢翎去看过小美，漫步于雨后青石板的街道上。
王恪想起白天的情景，不禁感慨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之前我一只以为那太阿槊和裂阳刀是你家族的传承之物，没想到真的是你亲自锻造的。“
“那两样东西确实不是出自我手，刀是妹妹送我的，槊也是她用前人所锻的短剑改制的。“
“真是了不起！你的亲妹妹么？她现在在哪儿呢？“
赢翎眯缝着眼睛斜视着他：“你很想见她？“
王恪看她眼神不对，挠了挠头说：“也没有啦，只是好奇而已。对了，参加完幻海城的比武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据说每年胜出的人要次年才能有资格登岛。“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呢？“
“我也没什么安排，不如我们继续同行吧？你说去哪儿我陪你！希望巧巧和彼得也能一起。“
看着雨后的星空，赢翎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人生怎样才叫快乐？如何才能无悔？“
“我想快乐就是能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有几个共同的目标，同舟共济，不离不弃吧；无悔无非就是不去欺骗，尽自己所能，让家人、朋友、以及自己所在意的人都能高兴就好！“
“哈，你的理想好大啊！那可并不是说得那么轻巧。你想让我高兴吗？“
“当然了！求之不得！“
“我教你的那套槊法练得怎么样了？“
“待会儿回去演练给你看！“王恪很乐意演练给她看，每当赢翎手把手地指点和纠正自己得动作时，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近距离的极致享受。
第二天下午，在众人的连夜赶工之下整刀终于完成了，只差刀鞘还没有做。这把刀是赢翎送给墨家的，所以各位长老和舵主也不客气，轮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试刀。没有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仿佛是他们这辈子最快乐一天。
钱昊陪着赢翎坐于大厅之上，看着院子里试刀的墨家弟子，感慨道：“老祖这锻刀术着实令我等汗颜啊！唉！可怜我们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赢翎喝了一口茶说：“巨子过谦了！这几日我还想借宝地打造两件装备，不知算不算叨扰？“
“哪里，哪里，向您这样技高一筹还能不吝赐教的大贤，我等还会第一次见！受益匪浅啊！如果还有什么所需的材料和场地请您尽管吩咐，哪怕就是旁观，我等也是求之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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