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救美
（注：上一章更新时结尾的一段没有粘贴上去，我刚刚补上了。不过之前的缺失不影响正常阅读，愿意细读的朋友可以翻回去看一眼。出于剧情需要，上一章里我引入了一个不存在的灵粒子，请各位读者自行分辨行文中哪些是有所考证的；哪些是凭空想象的。这也是科幻小说的惯常手法，请读者老爷们切勿矫枉过正！）
万峰山脉虽然像腰带一样盘踞在整个大陆的中央，但由于这片大陆本身就位于整个行星的北半球，所以也会四季分明。冬季，高耸且一字排开的山脉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将洋流带来的季风一分为二。湿润的空气顺着山脊上行到某一个高度之后就会与冷空气对流，迅速凝结形成降水，因此万峰山南北两侧也是正片大陆冬季降雪最多的地带。而由海岸线附近不停地向地表上补充的暖湿气流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冲得很高，因此海拔千米以下虽然是无休止的阴霾，而超过海拔千米之后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那里大多以晴天为主，而且高海拔的日照给人的暖意十足。
在进山之前，赢翎最终还是选择了走水路，因为相邻山脉百里开外的路况就已经太差了，而大大小小河流在这种特殊的气候环境之下却都不会被冰封。逆水行舟的速度虽然不快，可毕竟可以借助风帆，比起陆路来说可要省力得多了。
船行到第二日，商队包下了一家河畔山丘之上的客栈。这类半山腰上的旅店很是抢手，毕竟冬季谁也不想在江面上过夜。
温暖的厢房之中，赢翎与王恪对坐小酌。她拿出了一个本子放在王恪面前说：“这是整个大陆的地图册，是我之前用无人机实地勘测之后绘制的。仅此一本！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相信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无论是跟你养父还是帮助彼得和巧巧，恐怕都是免不了要行军打仗的。记住！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王恪接过地图册翻看了一下：“这画得也太好了吧！这是无人机画的还是你画的？”
“当然是我画的了，无人机只是负责勘测。你觉得那玩意儿会拿笔么？哦，这图册只能你自己用，切勿交到他人手上！哪怕是你养父或者彼得和巧巧也不可以！”
“为什么？他们还信不过？”
“倒不是信不过，只是因为你无法预判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战争目的是否正确。明白么？”
王恪想了想：“父亲那边我的确有点担心。所以我打算等你的事情办完之后就去帮他，可巧巧和彼得那边又能有什么战事？”
“陈岩不是隔三差五地给你传书抱平安么？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时常派无人机去他那边看看就是。唉，可惜我其它的通讯设备都随着那穿梭机炸掉了。不过说实话：其实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他那边。说不好听些：打不过的话大不了就跑回万峰山里呗。可巧巧和彼得与北翼国这边若是战事一开，恐怕就是要至死方休了！当年我曾答应过北翼国的王后，说是只要她不过分杀戮我就不会出手干预。谁知道我走了之后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呢？”
“这好说，到时候我们告诉她说你不久之后还会回来不就得了？”
“希望事情能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吧！这炭火烤得我有点闷，你帮我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吧？”
这厢房的飘窗可以俯瞰整个小镇的全景。缓缓而过的江水画了个弧形，默默地绕过那灯火通明的渡口夜市，似乎是不想冲淡夜色中唯一的这点繁华。王恪开窗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真是清爽无比！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江面上的一小团由远及近的亮光。
“快看！那是什么？！”
赢翎见他神情有些凝重，便也起身凑到窗口望了过去。她的视力远比王恪的好得多。
“一艘火船？看样子是要撞倒我们那艘船所停靠的码头了！快去通知钱昊准备救火！”
当众人赶到码头时，那火船已经距离不远了。江面上的风疾，船体后半部分的火势眼看是已经无法控制了。而前半部分在火光之下还有绰绰的人影和兵器交接之声。火船旁边两三只小船上伸出的铁钩还挂在舷上。
钱昊一看便猜出了大概，这显然是水匪在杀人越货，劫掠过往的商船。
“这也太不像话了！竟敢在这渡口附近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大伙儿抄家伙！”
王恪气氛之余突然感觉哪儿不太对，皱眉说到：“这船怎么看起来有点儿眼熟？难道是？”
赢翎见王恪盯着自己想要确认什么事情，冷冷地回答到：“你刚看出来啊！那正是当初你我七夕时在□□托城中包的那艘！”
话音刚落，只见那船上一白衣女子被人打落到江中。赢翎眼尖认得那女子正是船老板界无涯的孙女界小乔。连忙喊道：“先救人！快！”
想要从夜晚的江水中捞人谈何容易？好在今夜水流算太急，界小乔身着的也是一袭浅色衣裙，再加上她自己水性也不错，这才被赶往营救的王恪接上了小舟。
转眼再看那火船：水匪们眼见要撞上码头了，而且港口上人多势众，赶忙收敛财务跳回小船逃走。赢翎此次带得人手不多，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些人是否善水战，哪怕就是能水战也是人生地不熟，在黑夜中追击一帮本地水匪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因此她招手示意不要追击，以救人救火为先。
火船终究还是撞在了码头上。冲击力的作用之下，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船身断为两截。前半部分打了几个转滑向江心，即将沉默的那一刻船头竖起。火光之下界小乔眼见自己那相依为命的爷爷在血泊之中和船头一同沉了下去。
“不要！”
刚刚被救上岸的界小乔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一边向码头狂奔。看她那架势恐怕是想要跳回江里救她的爷爷。当然，她最终肯定还是被众人拦了下来。因为谁也没有把握在这冬夜里从江心沉船的漩涡之中救人，更何况那界无涯在沉下去之前就已经看似没了生机。
回到客栈之后，界小乔只是坐在火炉旁发呆，一声不吭。赢翎给她拿了身自己的衣服放在旁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你爷爷要是有灵的话，定然不会愿意见你如此折磨自己。”
赢翎说完便转身关门走了出去，毕竟她可不会伺候人更衣。在楼下的大厅里，王恪悄声告诉她说：“我问过了，今晚已经没有空房了。要不我去别的客栈再找找？”
“不必了，看她现在这状态，万一夜里想不开跑出去轻生怎么办？咱们这儿好歹有人轮流值班。”
“那就只能让她跟你同屋了，咱们这儿就你一个女的。”
“那我还睡不睡了？我才不要呢！这样吧，你把你房间收拾收拾，带会儿让她去你那睡。你就去跟别人挤一挤吧！还有，你去通知钱昊，我们得在这儿多住一天。”
王恪一脸黑线，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赢翎和王恪一同去探望界小乔时，她已经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不过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上可以隐约看出，昨夜多半是彻夜未眠。赢翎尝试着询问她一些事发时的细节，可最终结果还是毫无头绪，整个事情听起来就像是一起水匪打劫。
最后赢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我有点不太明白，你爷爷当年可是在万峰论剑中夺冠的高手，如今怎会应付不了一帮水匪呢？”
界小乔听罢猛然抬头看着赢翎说：“爷爷他是遭歹人暗算，预先在他酒中下了毒的！”
“哦？若非熟人，这毒又是如何下的？”
“应该是他午时买酒的时候下的！”
“那他是从哪家店铺买的酒？”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自己独自出去买的酒。我要留在船上看守，所以没跟他同去。”
说到此处，界小乔又略感失望，不由地把头低了下去。赢翎心想：这可真是一问三不知
“好吧，看来追查真凶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回头我安排些人手，一方面寻访一下这附近有几家厉害的水匪；另一方面试试看能补能将那沉船的残骸打捞上来，若是能知道那酒壶出自何方的话，多少也有些线索。”
界小乔屈膝行礼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小乔没齿难忘！”
“好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再说你我原本不是也有一面之缘么？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爷爷和万峰山中的昆仑派前掌门人为我订过娃娃亲，之前他也是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想要带我去投奔他们的！我想，不如我就嫁去那昆仑派！他们好歹也是名门大派，日后定能为我找出真凶，报仇雪恨！”
“那好吧，正巧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万峰山。你如今独自一人怕是多有不便，不如与我们同行吧！”
赢翎见她又要行礼致谢，赶忙搀起她说：“行了，行了！呆会儿我们出去逛街的时候给你买两套新衣。我看你昨夜多半是没睡，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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