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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少年初成长(5)


新皇五年开春的某天,师兄妹二人正在院里练武,就听见砰砰的有人敲门声,院门是当年蒲杰精心挑选的山里的实木改制的,外面人看不到里面,里面人也看不到外面,路寻走到门前开门,来人是个男孩,圆眼圆脸胖嘟嘟的,鼻子的一旁还有一颗痣,脸上保有一些稚嫩,身高能比路寻高两三个头,也比路寻壮实。

“你找谁?”路寻手把着门,门微开着,陆寻探出脑袋盯着他道。

“请问蒲杰前辈在吗?”男孩没趁机的往院里四处瞧,他知道什么是不礼貌的行为。此时蒲婉也靠了过来,只是躲在门后机谨着。

路寻点头。

“我有事找他,能帮忙引荐一下吗”男孩弯腰递给了路远一封信样的东西。

路寻把东西转交给蒲婉,用眼神示意蒲婉进屋去找师父,而他继续留在这看着面前的男孩,以免他有什么不轨的想法。男孩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口。

不久,蒲婉出来,师父叫他们俩进去,在正堂等着他们,路远听后在心里偷笑,师妹还挺会撑场面的,咱家哪来的正堂。

进了屋门,看见蒲杰端坐在堂上,路寻和蒲婉躬身拜礼,那名男孩也跟着拜了一礼。三人都在堂中站立,师父没让他们退下,就表示他们也是可以听的

“孩子你是怎么寻到这的”

“找人问路,先生的大名在外界谁人不知啊,进了村里,倒是自己走出来的,花了些时间”

“你的拜师贴我看了,我想问你今年多大了,现在是什么境界”蒲杰在他进门的时候就有打量他,看得出他样子不像小孩。

“我今年十八,刚入先天境”男孩说的时候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你几岁习武”

“三岁”

“嗯,你可以跟我修行,但我现在还不能承认你是我徒弟,先做个挂名弟子吧,如果你能接受,便留在山上修行吧”

男孩懂,毕竟他已十八,岁数大了,品行已经定了,任谁也不敢草率的收在门下,这在他上山之上就有所想过,这没什么,他能够理解

“我能接受”

“好,那先退下,跟他们一起习武吧”小辈之间介绍的事要他们自己解决。

男孩有些怅然,但也只能先这样,心里安慰自己进了门至少比在门外机会大。出了门他们之间相互介绍,路寻二人得知,男孩的名字叫王钧昭,是特意从京都到这拜师学艺,路寻不解,难道京都那么大没有好老师吗,王钧昭解释说京都的高手很多,但他不想一直被家族安排,想自己出来闯荡,找个没有人知道他家族的地方发展,想知道自己没有了家族的加持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路寻好奇又多问了一嘴,他是哪个家族的,但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人家姓王当然是王家的了,结果亦然。也确实,二人谁也没听过王家,别说王家了,他俩可能连清水县的县太爷是谁都不一定能答出来,要说京都,他俩仅有的印象可能只是他们师伯好像是在京城做官的,但是要说做什么官的,两人也说不出。都不用说他俩,就连蒲杰可能也没听说过王家。

虽说是记名弟子,但蒲杰也是或多或少的教授给他一些修行上的知识,蒲杰并没有为他改变原有的修行功法等,因为这已经成型的了而且是他熟悉了十多年的东西,不夸张的说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成了他身上的一部分,要是改变那说的难听点就是误人子弟,还不如顺其自然。蒲杰也检查过,王钧昭的基础打的很好很厚实,不是那种拔苗助长的世家子弟,现在蒲杰能做的只是为他指点一下修行的方向。

每天上午路寻他们去上学,他就留在山中陪着蒲杰一起打坐,偶尔蒲杰有性还会给他喂喂招,下午他再和路寻他们一起武修,他武修时属于那独一份,明显的可以看出不是一流派的,法门不一样。路寻有找师父问过,师父告诉他修好自己的就好,别带入他人的道。

日子一天天的过,每一天都是在重复着昨天的事情再偶尔添加些趣事,王钧昭已经把春秋山当成了自己的家,虽然蒲杰在之后一直没提收徒的事,但是在王钧昭的眼里师父对待自己跟对待其他徒弟没有什么差别,在这里没有什么记名弟子和入室弟子的区分,王钧昭叫路寻和蒲婉师兄师姐,路远和蒲婉都叫他昭哥,各论各的,刚上山那阵王钧昭还不适应,觉得这样乱了礼数,不应该因为自己年龄大就应该占人家便宜,蒲婉和路寻听他这么说都不以为然,但还是接受没人的时候各论各的,公开的场合师兄弟的叫着。

路寻跟王钧昭混的最好,好象没了年龄差,经常聚在一起勾肩搭背不知道聊些什么,蒲婉倒不是跟钧昭处的不好,只是出于女生家的性格不太喜欢那种交流,而且她是把他当作兄长,说话还是规规矩矩的。除此之外,蒲婉和路寻格外的亲近,只是那种亲近是物理意义上的,路寻都十多岁了还喜欢逗着蒲婉玩,经常打成一片,有时候王钧昭都看不下去了,会再旁边说上几句。

几个人的生活平淡但充满着乐趣,山上的日子总是会忘记这是哪年的春秋,但新皇八年的春后,一封信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是秦昱师伯寄来的。

师父把他们叫到一起,说他们师伯来信说他要结婚了,请咱们一起去京都参加婚礼,师父想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想不想去,因为这一去一回至少得三四个月,怕耽误他们的修行。

路寻听闻自然是蹦的老高,呜呀呀的叫着去,蒲婉也喜悦的点头表示想去,毕竟两人自上山来就没出过远门,这回还是去京都,任谁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王钧昭想了一下也道声行,赌气出来两年多还从来没往家了写过信,这次去京都也算是给家里人报个信,出来闯荡的生活慢慢的把脾气磨去,才知道家真的是无忧无虑的幸福,如今得以机会面见,钧昭也没理由拒绝。

所以四人收拾好衣物带上路上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又上市集里买了当地的土特产,比如南方的水果什么的,准备了七天才出发,也来得及,信上说的日期是七月十五,到这才四月初六,留有三个月多的时间去京城绰绰有余,四个人中路寻和蒲婉还不会骑马,只能雇个马车,他们都是武人脚力强,而且从淮南出发到京都还可以走水路,三者结合会很快。

四人先走到淮南省码头,是内航,一个老船夫蹲在岸边四处张望,河里现在只有一个像是渔船的所谓客船,简陋的船舱搭在船上,估摸着也就能载个五六个人。钧昭轻车熟路,虽然当时他来的时候不是这老头载的,但行里的人都差不多,只看钱!

蒲杰出的钱,本来钧昭想出钱的,人家公子哥也不差钱,即使是赌气出来,怀里也揣着一摞银票,但做师父的怎么能让徒弟掏钱,何况徒弟还不挣钱,有钱是有钱,一码归一码。

几人包船出发,在一波波涟漪前,四人踏上了去京之旅,刚登船的时候,路寻拉着钧昭说要在船上钓鱼,问他会钓吗?路寻说不会,但还是拿着船舱里有的鱼竿请示过船夫摸着船边小心翼翼的腾挪到船尾,蒲婉跟了出去,说是怕他没钓到鱼自己再喂了鱼,王钧昭也再墨迹了会拿着个鱼线摇头叹气的出去了,蒲杰笑了笑,他知道这帮徒弟也就是在山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想玩个稀奇,等发现船动根本钓不到鱼的时候,就会没了耐心好回来了。

不出所料,路寻跟蒲婉拌着嘴,后面跟着钧昭,几人猫腰再进了船舱,蒲杰听对话,好像是路寻在埋怨都是蒲婉往河里扔石子把鱼都吓跑了,蒲婉说她就扔了一个小石子,怎么能让他半时辰都没钓上来一条,何况自己是为了缓解尴尬,又不是故意的,路寻哼哼坐在师父的对面表示不想理蒲婉,而蒲婉坐在蒲杰的旁边,郁闷了一会又偷乐了起来,咯咯的笑,酒窝点在脸上,路寻本来头都扭过去不想看蒲婉,但她一乐他也想乐,也跟着咯咯的笑,钧昭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你别笑了,笑什么啊”路寻用脚尖踢着她的脚,质问蒲婉,但自己还是跟着乐的停不下来。

“笑我自己不行啊”蒲婉嘴角慢慢收回,但眉眼间还保有笑意。

路寻再次扭过头。一会,船舱里又有了交流声,蒲杰在跟王钧昭说着京城里的事,蒲婉听到趣处,也会插上几嘴,本来路寻在一旁装生气,见没人理他,装也装不下去,只好贴着脸凑近跟着聊着。

“咱们师伯是谁啊”王钧昭又问道。自上山来,他只知道师门有个师伯,但不知道是谁,他也从来没找到机会去问,如今时机正好,也就脱口而出。

这几年蒲杰没有闲事下山,长居山上,性格也慢慢的沉静了下来,不在过多的怀念往事,这帮徒弟们自然也是没得听了。但路寻和蒲婉入门早还或多或少的听到师父谈起师伯。

“师伯叫秦昱,在京城做官的,你有听过吗”路寻所知的能说出口的可能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就是些师父与师伯之间的的小故事,他听师父讲就像听传奇故事一样,以前都是当睡前故事听的,他觉得其中虚构的部分较多,不好意思说给王钧昭听。

“咱师伯是秦昱??我知道,师伯他可是刀道大宗师,皇家供奉,至于当官倒好像听说只是挂个中军都护府大将军职。”

“大将军??”这回轮到路远震惊了。

“大将军看着官很大,其实开国初多的是,大多都是虚职,没实权的。”王钧昭解释道,他在意的只是大宗师的境界,官职那都是可有可无的,就算去当个县令,那也是没人敢惹的。

“那你们家是干什么的,京城王家听起来好气派”

“呃……,我家的成分比较复杂,一是半会也说不清楚,反正什么都干点。”

蒲婉和陆寻露出惊叹的表情,不愧是王公子,家大业大啊,即使不练武,可能也是没人敢惹的吧。

路途很长,几人聊了一路,陆寻就像个提问机器一样,问个不停,王钧昭也算是好脾气,还算有耐心的为他一一解答,只是越往后回答的越草率,蒲杰在其中也陷入了沉思,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有些失败,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更快的成长,这徒弟怎么养的除了练武和之乎者也之外什么也不懂。但蒲杰又想开了,成长的方式有很多,有先积累后入世验证的,有先入世后积累品味的,也有一边积累一边入世知行合一的,谁又能说哪种方式好呢,就像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圣人为什么会把百姓当成刍狗一样,圣人不应该怜悯众生吗?后来不也是知道了嘛。最后不都是殊途同归嘛。更何况十二三岁的孩子如果什么都懂,那大概率的就会失去童年,这样的成长总会让人觉得缺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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