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云再起（6）

陆寻的决策很快奏效，漠北人很快就成群结队的加入了贸易市场，而先前那十位漠北人也因为早入市场，而成为了大商人，漠北百姓主要跟大乾朝人贸易的是羊毛制品和酒品之类的，而向他们十个这种经过一次过渡的商人，头脑聪明的已经在做马匹生意，跟朝廷直接对接了。

而且这市集不光成为了漠北人发财的天堂，同样也成为了大乾人民的购买生活物资的一个据点，里面再也不只有官商，还有平常的小商小贩，范青竹也被陆寻支出去管理市集，这可不是陆寻嫌她烦随便给她安排的职位，而是以前在六扇门当差的时候就看出范青竹有这方面的天赋，自来熟而且更跟小贩的关系处得很好，这些优点就足够了。

后来陆寻还故意放出消息，说这边商人赚钱很容易，而且百无禁忌以此吸引更多的南北方的商队据此行商也好坐商也罢。整个市集一番热闹景象，在一段时间之后陆寻听取尹三的建议，召集大同镇所有登陆在册的工匠到边关市集修建扩建工程，扩建的项目有且不只有酒馆、客栈、青楼，着力把边关市集打造成为一个依着边墙的小城市，人们可以在这享受任何世间法律允许的可以享受之事，陆寻也在这之中把关押的战俘和当时迁至后方的漠北民众全部放了回去，还给了他们一批安家的钱财，这还得益于边关市集庞大的交易额，可以让官府收取到庞大的税收，陆寻也在长安六年的春天被擢升为中军都护府都督佥事，正二品，以奖赏陆寻在边关做出的功绩，总兵只是派遣衔没品，陆寻一直是挂着卫指挥使衔出任的总兵，如今升到二品正衔也算是“衔”能配位。

之后尹三还提议要修建学校，让漠北人对大乾朝的文化有所认同，同时也方便双方的交流，其次要提倡两方的通婚，虽然这个方法在平常百姓中很难得到执行，但是聊胜于无，之后还有派出学者对漠北的羊毛纺织甚至是耕种进行技术指导，以达到授人以渔的效果。

这些提案，路寻都表示同意，并交给尹三去具体执行，最后执行的效果各不相同，但是影响都是正面的。

长安六年和七年，两年的春节，陆寻都是在边关过的，他本想回春秋山看看蒲婉毕竟他还不是那么放心，但是春节正是防备松懈的时候，怕起端倪，总兵必需要在边关坐镇，这种坐镇不是说一定要在衙门坐着，而是只要在城中就好，以前的总兵都是拖家带口的，放不放假也不影响人家，在家里也能办公，但是陆寻不是，陆寻单身一人，好在尹三和范青竹也没回家，这节才过的有那么一点味道。

七年的春末，陆寻这几天眼皮总跳，还心慌，实在有点不放心春秋山，就向皇帝告假想回家看看，皇帝看边关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两边都忙着赚钱呢，所以便同意陆寻的请求。

路寻把工作交代完毕后直奔淮南的春秋山，到的时候是中午，蒲婉应该在医馆工作不在。还没进院，路寻就感觉周围的环境有点不对劲，院门是微开的，而且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不像是经常有人出入的样子，路寻的心看到这瞬间就提了起来，担心还伴随着恐惧。

推门而入，院子里的石凳是倾倒的，石桌上还铺满了落叶，进了屋子明显感觉已经没有了人气，木制的家具落了一层的灰，陆寻查找了屋内的各个角落，发现不到一丝生活的痕迹，他此时心中恐惧已经压倒了担心。

他立在原地片刻后夺门而出，向县里的医馆跑去，虽然只走过一遍，但此时的他脑海中的路线是如此清晰。

快速的穿过前堂，伙计还想拦他问问情况，却无法赶上他的脚步，他已经到了后堂，掀开门帘，里面只坐个以前见多的那位老郎中，郎中闻声扭头看他，觉得脸熟但一时又想不是来是谁。

“蒲婉呢，她今天来了吗”陆寻开口问道，焦急从言语中流露。

老郎中从他的话语中把记忆拾清，记忆中的身影和面前的身影渐渐重合，他反应过来是那天跟在蒲婉身后的那个小伙子。

“蒲医师都已经一个月没来了，她是怎么了吗”但老郎中明显不知道情况，还反问起陆寻来了。

陆寻没回答他，扭头便走，出门便直奔淮南省城去找孙思成，他期望是孙思成把她接走了而没有告知他，那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都没有想过孙思成做这种事怎么会不告诉他，只是一心的去找可能的人去妄想一切平安。

孙思成好巧不巧的正在六扇门衙门，也能看出他现在很忙，面前摆满了卷宗和文案，都没有时间抬头，直到陆寻走到他跟前，他才抬头。

“呦，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不会是被贬职了吧”孙思成不知道事情，自顾自的说笑。

“蒲婉呢？她人呢？”陆寻拉着他咆哮。

“蒲婉？是那个春秋山上的女孩？”，孙思成想了想也猜到蒲婉是谁，“她没了？我前两个月去看望，她还在的啊”，但他转瞬想到了更难启齿的事，毕竟人家当初信得过你，拜托你帮忙照料，如今可能出了这种情况，他怎么好意思直视他。

“我最近手头忙，没倒出功夫，不至于出事吧，蒲婉小姐怎么说也是宗师境的高手”孙思成硬着头皮安慰着陆寻。

陆寻把他放开，自己瘫倒在椅子上，口中嘟囔着“没事的，没事的”，而眼神已经完全的放空，孙思成趁这功夫给他倒了杯水，想让他先缓缓。

陆寻拿起便喝，把水喝出酒般的痛快。

“会没事的，一定是她出去远游不想让我担心才没有写信告诉我，你说是不是”陆寻还在喃喃。

孙思成这时候哪敢说丧气话，连忙附和说是，陆寻又缓了会才再次起身离开，这次离开他连句拜别的话都没有对孙思成说。孙思成也没挑不是，在他离开后也是不停的叹气，也是缩在椅子里放空了自己，他知道这件事如果没什么意外还好，如果有什么万一，他是真的无法再见陆寻。

陆寻没再回到春秋山，而是回到京城想跟皇帝辞官，一心去寻找蒲婉的消息，另一方面秦昱师伯也在京都，两人好一起商量对策，毕竟师伯是大宗师，在这江湖上有着绝对的分量，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解决。

皇帝召见了陆寻听闻了他的请辞，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直言问道是因为什么。

“臣家里出现变故，得一心处理，还望陛下恩准”陆寻说的很直白，除了具体的人没说，基本的原因都传达了。

“有什么变故可以跟朕说说，也许朕可以帮到你呢，是要钱还是治病，朕都可以帮你”

“都不是”，陆寻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看重他，想留住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具体的事件对皇帝说了，希望他也不会为难自己“是我妹妹丢了，我得去找她”

“路爱卿，那你觉得是你一个人找容易，还是一群人找容易呢？”长安皇帝沉思后说道。

“你也不用辞官，就安稳的在朝中挂职，边关那年朕再重新派人，两京十三省朕给你发官文，一起帮你找，你看如何？”

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陆寻怎么还能不识好歹拒绝呢，这是给了他吃空饷的权利，陆寻真的想不明白到底自己身上哪点值得皇帝如此的看重，值得他动用全国的力量为他找一个人，陆寻不知道。但陆寻懂得如果真能找到这恩情难平。

从皇宫出来，陆寻去了秦昱师伯家，还是只去过一次，还是那般清晰，这还是归功于京城的布局没怎么变化。

开门的是师伯的妻子，时间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那年婚礼笑颜如花，现在虽然雍容华贵，但缺少了那年的灵动。师娘也是武者，只是天赋不好，一直都感受不到道的存在，所以一直卡在宗师境，难进一步。

从大娘的口中陆寻得知，师伯今天当值，得过会才能回家，陆寻虽然急不可耐，但也得装作冷静的安稳的坐在一旁，先跟师娘聊聊天。

陆寻注意到怎么当年的那个小男孩阿生不在了，师娘说是成家了就搬出去住了，之前在城里作生意，这半年他听说边关生意好做，就跑到边关去了，陆寻听后语塞。

师娘很好客，两人没有孩子，也没有收过弟子，所以看待蒲杰的弟子跟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陆寻又想起了掌门扳指，看来师伯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好到了傍晚，秦昱才回家，正好赶上大娘把饭做好，三个人一起在桌上吃，但陆寻明显就像有心事的样子，没吃几口便放下碗筷，秦昱看得出就问他怎么了，陆寻没绕客套话直接把蒲婉消失的事跟师伯说了，也把自己的担忧说给了秦昱听，仿佛这样就可以缓解心中的不安，两个人承受这份担忧，至少比一个轻松。秦昱听后也放下碗筷沉思，一个宗师不吭不响的就消失了，这事也太够魔幻了。秦昱也觉得可能是突然有什么事需要外出，正好让陆寻赶上了而已，陆寻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为了保险，秦昱二人还是连夜赶到天机阁查问一番，天机阁一直宣传自己天知地知天机阁知，好似天下事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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