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掉鳞片

穆莉终于想起，自家的还是条未成年鱼呢，换牙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那这牙齿怎么办？

        穆莉瞟了眼躺在他手心的牙齿，虽然沾了血迹，却也掩盖不了好看的莹白色，尖尖的，微微弯曲着。

        扔了？人鱼族有没有什么扔牙齿的习俗

        小时候，外婆就告诉她，下面掉的牙齿要扔屋顶，上面掉的要扔床底……

        穆莉还在纠结怎么处理这牙齿时，人鱼将手心的牙齿放进湖水中洗了洗，然后，递给了……她。

        穆莉：……

        给我干啥？

        人鱼见她犹豫，以为她嫌弃没洗干净，又放进水中，仔细搓洗了一遍。

        再次伸手，递给她。

        ……拿着吧先。

        这枚小小的牙齿躺在她手心，手感细腻，泛着温润白光，仿若一颗上好的玉石。

        还有些可爱。

        就是，他平时都用什么清洁，怎么一点牙垢都没有

        “好啦，我欣赏完了，还给你吧。”

        只是手到人鱼身前，又被推了回来。

        “给我“穆莉一头雾水地指了指自己。

        微微点头，人鱼把她的手推回去，小心翼翼地注意指甲不要划到她。

        “那我就先帮你收着吧，”穆莉拨弄两下这颗牙齿道，“你等我一下！”

        穆莉回房，掏出一个干净的小首饰盒子，将牙齿放在其中，献宝似的带出去。

        “你看，放在这里面，就不用担心弄丢啦。”

        人鱼似乎也挺喜欢这个高颜值的小盒子，抓过去看了看，轻轻叫了声，才又把它送回穆莉手中。

        “真乖。”

        当天晚上，穆莉又听见人鱼在水中翻滚的声音，且这次比以前更甚，仿佛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

        披衣，起身，走至湖边，准备询问情况，人鱼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他游过来，靠在穆莉腿边，好像刚刚水里的不是他。

        “默默怎么了？”穆莉皱眉，担忧道。

        人鱼微微仰头，与她对视，后又轻轻摇头，示意他没事。

        “要不要去房间睡是不是太冷了”穆莉一手替他梳理长发，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放松。

        “嗷，”人鱼回应她。

        穆莉知道，这是要一起进房间的意思。

        其实就算下雨，这种天气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恶劣的环境他都过过来了，人鱼想，三十年前年前大寒潮时，所有小人鱼都有父母护着，住在温暖的、挖出有专门构造的巢穴中。

        他没有，只能随便找一块中空的礁石糊弄。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冷。

        但在房间就能陪着莉莉了。

        现在人鱼已经习惯了在家时不时上岸，在岸上也滑得越来越顺。

        穆莉就没管他，由他跟着自己滑回小屋。

        只是，到了浴室门边，咔一声，人鱼腰腹的鳞片掉了一枚。

        穆莉专心超前走着，并没有发现，人鱼则是眼神一暗，悄无声息地捡起鳞片，攥在手中。

        “进去吧，快休息，好晚了哦。”一边说，一边收拾小榻上的杂物。

        今晚她就在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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