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罗驸马
沈知妤听完后被这结局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兔妖也太可怜了,剑客明明承诺过要与她相伴一生,明知她纯善无害,负她一腔真情都已是过分了,最后竟还想要杀了她,这样的人怎配幸福美满一生!”沈知妤气得左手握拳,狠狠地往桌上一敲,“妻子倒是心如明镜,待兔妖比剑客还好,难怪兔妖最后选择牺牲自己救她性命。”
长宁虽也气恼这结局,但到底淡定些:“世上男人大多如此,总是想要齐人之福,得到了却不知珍惜,能有几人能视妻子为唯一,相伴到老的?”
“可我爹爹和娘亲,翊阳姨母和裴国公都是只有彼此,就连四舅舅府里也只有王妃一人啊。”
沈知妤身边的长辈多数都是相知相爱幸福美满之人,便是知道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也很少会去多想。
长宁笑了笑,知道小姑娘在感情上还是单纯了些,便也没打算在这事上再说些什么,拿起瓷杯轻抿了一口,道:“那阿妤觉得这个结局该怎么写好呢?”
小姑娘闻言歪头思考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要让我来写,这兔妖是不会魂飞魄散的,她与妻子俱是良善之人,又与道法有缘,将内胆剖出一半给妻子后,二人一同修炼,抛下那个朝秦暮楚的剑客,一道成仙去岂不妙哉。”
长宁深以为然,点头赞道:“确是个好结局。”
小姑娘幻想了一番兔妖与妻子同游仙境,而剑客孤独终老的景象,心里头一阵爽快。
“我方才瞧你没吃多少茶点,现在也已日中,不如去万德楼用膳?”
沈知妤点点头,虽说对这个故事颇有不满,但还是赏了些银子给上来的小童,只是暗道再也不来听这说书先生讲书了。
虽说茗溪茶楼和万德楼都在长顺街,可还是隔了一段距离,二人都不大想坐马车,是以走到万德楼的时候,已经过了食客繁多的时刻。
沈知妤觉得这时候刚好,人少反而安静些。
她们要了个偏僻的雅间,点菜时沈知妤看那招牌上写的“麻辣兔头”,顿时想到了那只兔妖,任店小二如何推荐也不点。
她再也不吃兔子了!
沈知妤随便叫了几道菜,待她们用完膳,便叫人把残羹冷炙收了下去。
两人吃饱后都不大想动弹,也就没立即离开酒楼。推开了朝着外街的窗户,静静地看着。
沈知妤很喜欢看闹市人来人往、吆声不断的景象,觉得很有烟火气息。
万德楼斜对面有家糖人摊子,掌手艺的是个蓄着白须的老人家,虽说上了年纪,但那宽宽胖胖的身子,面带喜气的大圆脸,倒是减了几分暮色,看上去精气神儿十足。铺子前围了几个小孩儿,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糖人儿。
老人家做了一个老虎样儿的糖人,递给了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小胖墩儿。小胖墩儿朝着身边的小伙伴得意一笑,“咔嚓”一下就咬下了老虎头,嚼了几下后甜滋滋地舔着嘴唇边的糖碎碎。
一旁的小孩儿馋得想哭,催着老人家给自己也做个大老虎来。老人家笑呵呵的,手上动作不停,嘴里慢悠悠说着什么,估摸着是“不要急,不要急。”
沈知妤直盯着糖人摊子看,觉得有趣得紧。
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一锦衣男子架马疾驰而来,周围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被撞翻在地。
糖人摊子边围着的小孩也都被大人护着往后退去,只有那第一个拿了老虎糖人的小胖墩儿,手里抓着签儿,呆呆地站在原地,似是被吓到了。
沈知妤心下一急,便是她立刻从窗户跳下去救人也来不及了。
就在马蹄要撞上小胖墩时,锦衣男子猛地拉紧缰绳,使劲拽着马头往一旁拉,就在这间隙间,做糖人的老人家赶忙抓着小胖墩往后拉,避免了一场祸事。
锦衣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下马察看吓得大哭的小胖墩儿,见他无事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又觉得不够,又扯下了身上的玉佩,一同塞到了小胖墩的怀里。
那锦衣男子似是有急事,急匆匆道了歉后,径直奔向了对面的万德楼,神色焦急。
小胖墩看着怀里的钱袋子,抽抽了两声,掏出了一把银子,给做糖人的老人家。老人家不收,他便委屈巴巴的伸出了五只小胖指头,一抽一抽道:“我还要五只老虎。”
锦衣男子转头走向万德楼时,沈知妤看清了他的脸,她有些眼熟但又不大确定,侧头问长宁:“这人可是罗驸马?”
长宁定睛一瞧,点点头。
正是康宁公主的夫婿,宣平侯嫡次子罗良昇。
沈知妤皱了皱眉:“闹市不可纵马而行,他这是知法犯法,也幸亏那孩子没出什么事。”
“只要不造成人员伤亡,也不过是罚些钱财,于权贵而言根本无关痛痒。坚守自身者即便无此明文律例也会规矩行事,有心作恶者便是有了律法约束也是视若罔闻。”长宁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罗良昇向来持身守正,当街纵马恐也是事急从权。”
沈知妤虽也做此猜想,但又觉得若罗驸马真有要事在身,那孩子又平安无事,别人说句情有可原也可理解。可若那孩子真被冲撞了去,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知妤摇摇脑袋,不再多想,只希望那小胖墩儿多吃点糖,忘了今日的惊吓,不要造成什么阴影的才好。
提到罗驸马,长宁似是想到什么,勾唇一笑,凑到沈知妤耳边,轻声道:“你可知康宁和罗良昇最近发生了何事?”
沈知妤摇摇头,康宁和罗驸马夫妻不睦是众所周知的事,平时闹些小风声宫里头也是习以为常,有什么值得长宁特意提起?
“此事知晓的人也不多,说是两个月前罗驸马去城郊游乐时受了伤,被一个医女所救,后来二人便有了来往,罗驸马似乎对那医女动了真情,被康宁发现了,俩人大吵了一架。”
医女,康宁,罗驸马……
难不成这个医女就是昨日遇见的秦云芝?
“这医女可是回春堂的秦大夫?”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长宁摇摇头,“医女是谁我不关心,只要康宁不顺意,我就浑身畅快。”
她很少露出这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未出降前,她在宫里虽不至过得小心谨慎,但到底一言一行都得守着规矩,人人都道她最是进退有度、举止端方,就是对柳妃母女再不满,也都听母妃的话忍了下来。如今出了宫,没了那么多束缚,她倒是可以不必顾忌太多。
但也只是在沈知妤面前罢了。
沈知妤眉头一皱,心情有些复杂,昨日发生之事她没想到会有这般隐情,总以为秦云芝是在无意间不小心得罪了康宁,没想到竟是因为罗驸马……
她倒也没因此就觉得秦大夫真是小蝶昨日说的那种放荡无耻之人,只是虽说罗驸马与康宁夫妻不睦,但也不是罗驸马可与别的女人有染的理由。
如果秦大夫真有心插足于康宁与驸马之间,纵然心思不纯,也不该遭受昨日那般恶毒的污蔑诋毁,还将一个医馆拖下了水。更何况,秦大夫与驸马之间到底如何还尚不清楚。
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只是昨日之事她已然插手,若没个结果心里头也不舒服。不过接下来该如何,她确实拿不定主意。
沈知妤只好将昨日回春堂发生之事告知了长宁,长宁长她几岁,又是见惯了心眼的聪慧之人,定是有个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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