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7

假期，格特鲁德带上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乘车来到一处偏远的小镇，到了两边都是树林，右边有一处小道的地方停下，步行前往黑魔王别墅。

        黑魔王富有人格魅力，让10年不见的人依然对他抱有信心，让为了利益靠近他的人觉得他能做到一切，对他产生点真心。包括格特鲁德。

        黑魔王对待赞美很谦虚，可他本人非常自信，他的自信影响了周围的人，让人们认为他可以做到说出的一切。他同时很霸道，这种迹象愈发明显，但还没有危及到食死徒，相反的，他给食死徒自由，这在某一面满足了格特鲁德的渴望。作为被黑魔王青睐的食死徒，格特鲁德有了华美的衣服、精致的食物、宽阔舒适的房屋，她喜欢强者，愿意放弃一些自身的权利，享受送上来的好处，也存在牺牲精神。不可避免地对黑魔王产生了点感情，他不再是“变态、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格特鲁德等人走进别墅，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书房外，她敲了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见到一个男人站在中央，靠窗的黑魔王坐在高背椅里。黑魔王看到格特鲁德身后的两个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给格特鲁德打了一个手势。贝拉特里克斯向前走一步，热切地盯着黑魔王，格特鲁德拉着贝拉后退，到墙边降低他们的存在感。

        食死徒之间存在财富差距和等级差距。没有食死徒印记的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认证。他们手段不知不觉变得变态、残忍，他们比谁更无情，以落单的敌人作为练手，渴望得到黑魔王的注意。

        这个站在书房中央的男人，他的样貌不重要，他是个愚蠢、暴力、野心过大还从不遮掩的人。

        他很激动见到黑魔王，请求亲吻黑魔王的脚尖。黑魔王同意了，但没有多少喜悦。他深情地跪下亲吻，随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的主人，我现在可以得到你的印记了吗？”他说着，扯上去袖子露出棕铜色的皮肤，热切地盯着黑魔王。

        黑魔王不太热切，磨蹭很久都不肯过去。“我的勇士，你的忠心让我动容。黑魔王完成一切诺言。你付出一样东西，得到我的认可，我就给你一个诺言。如果你要金加隆，隔天醒来就会见到一把钥匙，你会知道这是古灵阁一个放有成堆金加隆的宝库钥匙，而你的名字已经登记在册了，之后你去，打开金库，发现里面的数量是你工作两年才能挣到的钱。现在，让我问一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放在眼前的钱，他们目光更远，但非常愚蠢。

        他依然兴致高涨，“我的主人，我只祈求一点权利。我想在——”

        “格特鲁德，你们先出去。”黑魔王说。

        格特鲁德不理解，但没有说话、顺从地退后，关上门。她走到客厅，坐上沙发，看窗外的风景。另外两个人在交谈。不一会，他出来了，格特鲁德走上去截住他，问：“黑魔王说什么？”

        他摇摇头，很疑惑地说：“黑魔王让我换一个，但我不知道除了权利还想要什么，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跟着黑魔王的呀！”

        格特鲁德目送他出去。

        第二天，他死在家里。

        得到消息的格特鲁德正躺在床上，她知道是黑魔王做的，同时也幡然醒悟，黑魔王要的是权利，绝对的权利，其他人都被撵到边缘的权利。

        “他绝不安全。他想单干。自由？权利和自由是一起的呀。”

        虽然她只强调自由，但自由和权利从来都是是紧紧缠绕的，它们闪烁着璀璨迷人的光芒，如果你要取下一个，就一定要得到另一个。黑魔王要的权利是忽视他人。那绝对是危险的！

        格特鲁德追求快乐，强调自由。如果你要规范她的自由，就是触碰了红线。黑魔王要绝对的权利，没有权利哪有自由？于是她的原则被威胁了，她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如果她懒、选择等待，等待痛苦到达的那一刻，那就是变形的退步，而退步相当于放弃自由、放弃权利、放弃面目、放弃尊严、放弃作为人。

        黑魔王追求强大，他得到了强大，他追求其他的东西，他在为此努力、扫清障碍。这本身没有错，他的强大魔力甚至值得仰慕，然而做法是错误的，他越努力，越奋不顾身，就越恐怖。

        结果很明显了，既然互相没有可退步的余地，那么只能让一方消失。

        这不是个人情绪，而是一个无可避免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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