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突如其来的鼻血让在场所有人都错不及防呆立现场。如果只是两条鼻血估计效果还没那么震撼，陈丽当时的面部表情应该可以被形容成一个“花痴”？当一个“花痴”挂着两条鼻血色眯眯地看着你的时候，那画面……着实有点惊悚。
“咳……”对面的‘顾天仙’尴尬地咳了咳。
“主子，快坐下，快坐下。”站在陈丽身旁的陈彪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边扶着陈丽坐下一边解释，“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主子最近身子抱恙，最近一直在进补，可能是补多了。”
〔你特么别解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为了止住鼻血陈丽不得不仰着头，无法说话，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个二百五这样解释！〔啊……我干嘛不带慕容沁出来啊！〕
“……”来者就静静地站在旁边，没有说一句话。倒是杨掌柜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尴尬，“深秋了，气候干燥，陈郎君多食用些梨子便可化解。呵呵~”
“嗯嗯，好，好。”陈丽一边回答一边按着鼻梁止血，一阵手忙脚乱，不多时血止住了。
就算陈丽皮再厚这种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起身对着来者作揖行礼：“在下失礼了，向先生陪个罪，望先生见谅。”
对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不打紧，郎君年少气盛也是在所难免。”
〔年轻气盛！？等等……他这是看出我留鼻血的原因了？不是吧……这就尴尬了……〕陈丽心里忐忑非常，但面上绝不能怯场，“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唐突了。”〔哼，我就不要脸的承认了，怎么样？！〕
对方倒是一时之间愣住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陈丽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在下陈立，三十而立的立。先生远道而来，还不知先生高姓大名？”陈丽倒是想引用一些诗词歌赋，但条件不允许，实在没那实力，能憋出这么些文绉绉的话也多亏了那些古耽了。
“在下边沿梅，是仙客居的老板。此行本不打算到建康，但听闻陈郎君有意入股仙客居才特此走一遭。”
陈丽在看到人的一瞬间就意识到可能是边沿梅，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分析一下，应该是陈恭条件反射给到的感应。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边沿梅会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难道他没想过身份的暴露会给他带来不便？或者是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他的底细，又或者他根本不怕暴露？陈丽猜不透……
“边先生，久仰久仰。”这句倒是不假，陈丽知道他很久了，“我本是周国人，初来乍到想着能做些买卖。实不相瞒，我对建康不甚了解，想白手起家着实不易，就想着找个合作伙伴，带我一带，当然我不会让合作者吃亏，有钱大家赚。”
“哦？陈郎君想怎么赚钱？相信陈郎君看过仙客居，生意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虽赚不到大钱却也不缺钱的。我有什么理由接受你入股的提议？”边沿梅说话语调平稳，却也清冷，完全不似广播剧中对待晏无师时候的热烈，但一样的干净利落，调理分明，直击中心。
可是这样的做派怎么能长袖善舞于官场之中？陈丽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在边沿梅的眼中，他们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有危险，很可能他已经在暗中调查陈丽的底细。虽然离开周朝前做了点功课设计一些背景，但是也是很容易被查到破绽的，所以不得不小心些。
陈丽打算在商言商，其它问题暂且放一放，对浣月宗来说这家酒楼的生意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对陈丽来说却是立足于这是世界的关键：“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我观察了一些时日，仙居客的人流量在京城的酒楼里只能算中等。原因有三，第一，价格偏贵；其二，菜的味道不突出；最后，餐具不美。”
“前两个理由我也能明白，只是最后一个理由愿闻其详。”边沿梅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扬起。
〔好帅……〕边沿梅的面容着实无法让人忽视，她又走神了。
“咳……”陈彪私下碰她一下，终于醒了，“仙客居在所有的酒楼里环境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你们才会把菜的价格提高，体现的就是尊贵。这个无可厚非，但是装菜的餐具却很一般，根本没有摆盘，再加上在口味上不特别，这样再好的环境也会很快被厌倦。这个时候菜价贵就变成了致命缺点。”陈丽说得越来越兴奋，“如果让我来经营，就一定会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做改善，绝对让你的生意在3个月内翻番。”
“陈郎君，请稍等，请问摆盘是什么？”边沿梅忍不住问。
“摆盘就是把菜摆出漂亮的样子，色香味俱全，色到底是最直观的。”陈丽说得坦然，心里慌了慌神，怎么把现代的词儿说出来了……
“嗯……我大致明白了。陈郎君确实有见地。如果合作，陈郎君打算入多少股？”
“最少五五，仙客居现在价值多少我就再投入多少，我投入的钱作为扩容的资金。”陈丽伸出巴掌，比划了一下。
“好！”边沿梅没有任何犹豫，随后转过身对杨掌柜说，“这件事情教给你，陈郎君入股的事情，和入股后的事情全权交给你。在平日的经营里，以陈郎君定夺。没有特殊情况不用告诉我。”
“边先生，你就这么随意地决定了吗？我听闻你上头还有一位谢老板，你不用问问？”
“不用，这等生意还不用我家主人决断。”
“……”真的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边先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在下万分敬仰。”果然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要抱紧浣月宗的大腿。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陈丽的脑子就又开始放飞。陈丽有个特质很奇怪，就是工作状态和平时生活状态宛若两个人，工作时一丝不苟近乎不近人情。但是放下工作就一个二百五，怎么开心怎么来。所以喜不喜欢她完全取决于你再哪个时刻认识她。
“那边先生一同喝些酒，松快松快？”
“……也好，最近确实过得太紧张了。”边沿梅没有拒绝，这让陈丽既开心又紧张。
也不知道是谁传了话，一会儿功夫进来了6，7个小官儿，个顶个的漂亮可爱。只是为什么都是小官？
“边先生好此道？”陈丽虽然问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憋着现在估计已经冒心心眼了……这妥妥的现场嗑cp啊……而且还这么帅，看那些小官在他怀里的样子，我去……好兴奋……
“我随意，看陈郎君”边沿梅转过头，对着陈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陈丽突然低下头，摸摸鼻子生怕又弄出血来。这次血到是没出来，心脏快蹦出来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勾人啊，那就是一副桃花眼啊，还那么清冷，就是禁欲系男神啊！不行了，不行了，谁来救救陈丽，“我，我也都可以的……”
边沿梅，晏无师的大弟子。在武学上造诣一般但是为人圆滑、世故，无论在商道还是朝堂都游刃有余。帮助晏无师在周朝建立起了周密的信息网，乃至齐国和陈朝都应该有较为完善的情报系统。这些都是陈丽私下揣测的片面信息，因为在原文里并没有特别篇幅来描写边沿梅的。
而眼前的男人跟陈丽想象中不太一样，在她的想象中边沿梅应该是一个身量中等，长相中等，大概30左右的男子。说话时的语气和语态应该温和可亲并透露出适当的热情，总之一切都会把握得恰到好处让别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眼前之人拥有绝美容颜，笑容春风和煦，看似平易近人但让人不敢靠近。虽有距离感，可偏偏他所展示出来的那种度又让人想靠近他一探究竟。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当你想获取一些东西又不能轻易得到的时候，就会想到交换，遇到边沿梅这样的人，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你交出真心也换不回有价值的信息。
之后的酒席上陈丽虽然很开心可以看帅哥磕cp，但是无法再掉以轻心，先不说她穿越来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就是无稽之谈。陈丽怕的是自己的易容被识破，陈恭的声音也可能被认出来。
陈丽想更自然点，就学边沿梅的样子搂着那些小官，无奈她就是一个口嗨型选手。在前世没被人搂过也没有搂过人，拘谨了怕自己动作不对，被看出破绽，放开了又怕自己表现得太□□，就不没敢下手，虽然……很想！
“陈郎君，是不喜欢男孩儿？要不再找几个小娘子过来？”杨掌柜看着只喝酒的陈丽问。
“哦，不，不必，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顺势陈丽捞过身边的一个人，随意靠着。
“你先坐会儿，我还有事跟这几位先生说，嗯。。乖！“陈丽装大尾巴狼，拍了拍那孩子的脸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与那孩子靠着的时候，陈丽也是汗毛林立，一阵鸡皮疙瘩，这么温柔也是为了不让人家尴尬。唉，还是不习惯，可惜了……这娃还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真可爱。下次吧，下次吧。陈丽多少觉得有点遗憾。
陈丽摸了摸鼻子，看向边沿梅一边简单作揖一边说：“在下有一事想请教边先生。“
“陈郎君客气，请讲。“
“边先生来自周国，周与突厥接壤，不知先生是否知道现在周国和突厥间的贸易往来的情况？如若现在去突厥和吐谷浑那些地方是否安全？“
边沿梅听闻后没有马上回答，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很快恢复平常，小酌了一口酒同时放开了怀里的小官儿，道：“周朝现在刚刚易主改国号为隋，相信大家也有耳闻，相较于之前周国，隋帝对于突厥和吐谷浑手段更为强硬。但既便如此，隋还不太稳定，边境也不会太安全。陈郎君有意去那两个国家？可否多问一句，所谓何事？”
“哦，我是想去看看羊和一些别的食材的，再找一块安全一点的地方发展大规模种植。比如胡葱，沙葱，胡罗卜之类的食材。羊呢，我就想着能找一片草场，找专业的人帮我看着这些羊，每天定点定时地喂，有了这个养殖场就不怕好的货源找不到了，北方的羊肉和南方的羊肉口味不同，北方的羊肉更美味些。关键是我要去北地郡的回乐县，那里的羊肉没有膻味肉质最为上乘。既然要开好的酒店了那我必须要找到好的货源才行。”陈丽滔滔不绝。
边沿梅在一旁不动声色，认真地听着，面上不露实则心存疑惑，道：“陈郎君对食材倒是很有研究，而且对于经营酒楼也很有想法。如果陈郎君真想去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最近正好空闲，在隋朝边境之地还有几个朋友，我和你同去也可以引荐一二。”
“啊？”陈丽惊讶又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边先生说的是一起去？”
“是。”
陈丽无法猜测他的意图，吃不准这个结果的好坏，但是如果一起走对她不是好事：“这，自然是好，只是会不会太过劳烦边先生了。听说您是大忙人，我们这些个还没确定的事就让我们出力就好，等以后有了眉目再劳边先生决断。”
边沿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无事，我正好要去北边处理一些事情，顺路。”
听出了他言语里的不容拒绝，陈丽思忖着要以后再想对策了。拿起酒杯：“我敬先生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那些个小官们倒是机灵，看着好似谈妥了一件事情也纷纷拿起酒杯软软地靠过来敬酒。敬酒也就算了，你别东摸西摸，东亲一口西亲一口的，到底是谁主子啊？！看着边沿梅游刃有余地对付着这些小官们，陈丽真的有点怯场了，这阵仗她放不开啊！
此时一个幽幽地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有色心没色胆，真没出息……“
“陈恭，我恨你！有本事你来啊！”然后陈丽就很怂地装醉并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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