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他脑子有问题
秦掌柜也回了头，看见方瑶先是一愣，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两圈，最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下冲到方瑶面前，抓住方瑶的衣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妹妹，是你？”
“不是我。”方瑶抬手轻飘飘地拉开了秦掌柜的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根本不认识那个刘掌柜的，怎么着脏水也泼到自己的头上。
除非刘掌柜疯了。
她正想着，刘掌柜突然慢条斯理地走到了近前，和秦掌柜一脸暴怒，随时要失控的表情不同，刘掌柜脸上还带着笑容，一过来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什么情况？”方瑶蒙了。
四下里一看，刚才还在她身边，有意把她当成主心骨的陈捕头已经退出去好远，满脸都写着要跟她拉开距离，看方瑶的表情好像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方女侠！
方瑶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刘掌柜，我认识你吗？”
刘掌柜笑道：“怎么不认识？想当初你要告发李元的时候，路过我的店铺，还进来喝过茶呢。”
方瑶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她当时满大街乱跑，看见一个店就要进去问，有些人比较热情，上一杯茶水也是常有的事，她实在记不清这个是哪一位了。
刘掌柜却又说话了：“当时我坐在柜台里面，你兴许没看清我的模样，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刘掌柜笑得一脸真诚，似乎并不是在说谎，但他的视线落在方瑶身上，方瑶总觉得里藏刀。
方瑶呵呵冷笑了两声：“刘掌柜，我记得跟你没有什么仇怨的。”
“没有啊。”刘掌柜仍旧笑着，似乎听不到方瑶语气里的威胁。
方瑶这就奇怪了：“既然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污蔑我的清白？”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无端地卷入一对夫妻的纷争之中，不管最后她是不是清白的，众口铄金，外面的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这怎么能算是污蔑呢？我是真心实意欣赏姑娘的气度。”
“这么说来，你想休妻再娶的人，是我？”
“正是。”刘掌柜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中精光一闪：“跟这个母老虎过了这许多年，我早就腻了，再娶有何不可？”
方瑶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秦掌柜更是一下子炸毛了：“母老虎？你说谁是老虎？这么多年来，我为这个家忙里忙外，我落了什么好呢？你就看了外面的野花一眼，就想抛弃我这个结发之妻，你不要脸！忘恩负义！真不是东西！”
她嘴里劈里啪啦地说着，骂人的词都不带重样的。
刘掌柜显然已经习惯了，即便被骂，也是面不改色，仍然面带笑容地看着方瑶：“看见了吗，方姑娘，她平时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你要是跟了我，这后面几间铺子……”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店：“还有城南的几间铺子，都是你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脸上都浮现出鄙夷的神色。
虽说秦掌柜脾气爆了点，但好歹也是他的原配妻子，两个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说有没有感情，就算没有感情，刘掌柜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跟别的女人表露心情，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秦掌柜的脸吗？
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吐槽之后，又把视线都转移到了方瑶的身上。
因为方瑶之前告发李元的事，镇上的人大多数都对她有些脸熟。不少人私底下都知道她姓方，都叫她方女侠，方瑶在私下里名声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她会如何。
方瑶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自己变成了故事的主角。这么多人看着，她只好硬着头皮问刘掌柜。
“刘掌柜，你是因为钱掌柜脾气不好，才不想要她的吗？”
“对呀。”
“那你觉得我的脾气很好吗？”
“方姑娘侠肝义胆，为人豪爽，就算你脾气不好，我也能忍。”
“是吗？”
“当然。”刘掌柜语气中满满都是笃定，一脸一往情深非你不可的样子。
方瑶点了点头：“好啊，那就让你提前感受一下。”
“感受？感受什么？”刘掌柜还没反应过来，方瑶突然抬起脚，一脚踢在了刘掌柜的肚子上。
这一下并没有用力，刘掌柜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方瑶。
“怎么样？能忍吗？”
刘掌柜这才明白，方瑶这是在考验他。
他点了点头：“这算什么，这点力道对我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是吗？”方瑶慢慢走到近前，身子一矮，又是一拳打过去：“那这样呢？”
“自然没问题。”刘掌柜仍旧在笑，只不过语气已经很勉强了，这下方瑶可没有刚才那么留情，用了一些力道。
都已经这样了，方瑶再看不出来是别人在算计她，那她就是傻子了。
她说前两天走在大街上，怎么无缘无故被秦掌柜拉进去，恐怕就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不管怎么样，先揍了再说！
她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凑近，眼睛眯了眯：“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现在……还想娶我吗？”
“自然是想。”刘掌柜也盯着方瑶的眼睛：“我对方姑娘的心，日月可鉴。”
“那你就接着挨揍吧！”
方瑶一把把人丢在地上，没再留情面，直接砰砰砰揍了起来。
一时间，刘掌柜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旁边的人没料到这一出，都愣住了，尤其是秦掌柜，原本积压了满腔怒火，似乎突然卡住了，愣愣地盯着中间的方瑶。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掌柜已经被揍成了一个猪头，整个身子弓成虾米倒在地上，捂着脸嘶哈嘶哈地喘着气。
方瑶站直了身子，冷着脸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现在还想娶我吗？”
刘掌柜疼得满地打滚，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却还是嘴硬说道：“当然，再怎么样也比那个臭婆娘强。”说完下意识地护住了脑袋，似乎是怕方瑶再打他。
但是没想到，方瑶这次反而没有再动手，而是回过身去对着秦掌柜说道：“秦姐，你看他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还想娶我，很明显脑子已经坏掉了，他之前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疯话，你不要当真，还是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吧，别耽误了医治。”
秦掌柜瞪着眼睛，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妹妹，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了？”方瑶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心疼？”
“不是……不会！”秦掌柜一时间语无伦次，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瑶拍了拍她的肩膀：“秦掌柜，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不懂，但要是真的没感情了，就好聚好散，要是有感情就好好过日子，别作天作地的，连累自己也累别人。”
秦掌柜：“……”
“你也看见了，刘掌柜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有病，你要是还心疼他，就带他去看病，要是没感情了，也不必再闹事，你要是闹出人命了，陈捕头在这，随时可以把你抓进官府。”
说完，她又四下里扫视了一圈：“还愣着干什么？还想要打群架？”
方瑶虽然是个姑娘，但是常年习武，身上自带一种杀气，这一瞪，周围的人都了害怕了，纷纷往后退了退。
“你自己决定吧，是你带他去看病，还是我帮你带刘掌柜去坐牢？”
秦掌柜低下头，眼珠四下转了转，似乎十分纠结。
“陈捕头，你觉得呢？方瑶又把视线转向陈捕头。
论震惊程度，陈捕头比秦掌柜只多不少，听见方瑶这样问，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刚想说不要插手人家的家务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便清了清嗓子：“好歹刘掌柜也是长乐县的百姓，看样子秦掌柜不打算管他，就由我们带他去看大夫吧！”
说完一挥手：“把他带走。”
旁边便有两个捕快上来拉人，方瑶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几个捕快把他带走。
于是，本来一场家务事，就这样被方瑶以当事人脑子有病为理由，直接把人带走了。
刘掌柜被两个捕快架着，一边走路一边往外咳血，还时不时抬起头看着前面的方瑶。
被旁边的捕快一巴掌拍到脸上：“还看什么看？人家方姑娘才多大？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呢，做梦呢你！”
前面，陈捕头和方瑶却在讨论另一个问题：“陈捕头，我觉得有人想陷害我。”
“你有什么证据吗？”陈捕头也有这个感觉，毕竟方姑娘在长乐县的时间不长，她这两天更是一直在慕府呆着，从来就没出去过呀，怎么会招惹到刘掌柜。
要说真的是刘掌柜在方姑娘告发李元四处找人的时候惊鸿一瞥，以至于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这种说法……鬼才信呢！
但要是说，他们两个在陷害方姑娘，也说不过去，毕竟这两个人好好的跟她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怨呀。
难不成就吃饱了撑的想对一个没见过的人下手？
陈捕头觉得，与其这样想，还是刘掌柜脑子有问题的说法，更可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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