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传递消息
“就说了一夜的话?”
春燕更加惊讶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方瑶。
“没做别的事情?”
“还能做什么?”
“春燕,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旁边有一个人提醒她。
春燕“哎呀”了一声:“我就是好奇嘛,你过来仔细给我说说。”
春燕活也不干了,把方瑶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你跟我说说,昨天你跟夫人都说什么了?”
“夫人做噩梦了,我就给她讲了些故事。”
方瑶把自己昨天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可是春燕似乎完全没有兴趣。
“夫人有没有说做什么噩梦了?”
“没有。”
方瑶摇了摇头。
“你怎么对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哎,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听说咱们府里经常闹鬼呢。”
“闹鬼?”
方瑶眼睛亮了亮,故意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立马收敛了神色。
“你快别说了,嬷嬷叮嘱过我们不要乱说话。”
她看了一眼四周,表情担忧。
“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是有谁告诉了嬷嬷,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方瑶说完就要走,却被春燕拉了回去。
“哎,我这可是救你的命,你要是不听我的,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你先别忙,等到了晚上子时,你偷偷去咱们院子的大柳树后面,我好好告诉你。”
方瑶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但眼睛里的好奇也止不住了。
她离开的时候,另外有两个人凑到春燕面前。
“你说你管这个闲事干嘛呀,她跟了夫人是她命不好,你非要做这个活菩萨。”
“哎,你们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另外两个人无言以对,只好各自忙活自己的。
方瑶给吴夫人端去了早饭,吴夫人也已经醒了,眼底一片乌青,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方瑶伺候吴夫人吃完饭,又陪吴夫人去园子里散步。
吴夫人这一天无聊得很,身体也不好,没办法过多走动,所以散散步就要回去休息。
方瑶趁着陪吴夫人散步的机会,把房子里面的格局都看了一下。
每隔几步就有一个侍卫,还真是一点漏洞都没有,就算是想悄悄传递消息,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大柳树后面果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只不过捂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春燕按照约定来到了这里,看见这个人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快跟我过来。”
说着把人拉到了树后面,藏得更隐蔽一些。
“一会就有侍卫来巡逻了,我长话短说,你在夫人面前可千万小心一点,听说咱们府里经常闹鬼,夫人吓得神志不清了,半夜起来会梦游,有时候还会杀人呢,咱们府里好多丫鬟伺候过夫人,最后都莫名其妙死了,我是好心跟你说一句,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她一股脑说完,却发现对方没有反应,春燕有些奇怪。
“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知道了。”
对方开口,却是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
突然有一个人举着火把过来了,居然是管家姜舒。
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也把面罩摘了下来,居然是季嬷嬷。
春燕吓得一声尖叫,差点魂飞魄散。
“管家,嬷嬷……”
春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嬷嬷脸色很冷,却没有第一时间问责,而是转头呵斥姜舒:“我说什么来着,我才多长时间没有管,家里的下人就这么没规矩,看样子姜管家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嘛。”
姜眠脸色难看,却不敢说什么,谁让老爷常年不在家,家里的掌家大权居然都落在这个老女人手里。
“那你说该怎么办?”
“把所有丫头小子都叫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打死,以敬效尤。”
姜眠嘴角抽搐,又打死一个,他买人的速度还赶不上府里死人的速度。
虽说有抱怨,姜眠还是照做了,深更半夜的,无论是丫鬟小厮都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就这样被薅了起来,莫名其妙来到院子里,看着几个小厮架着春燕,几个和春燕相熟的丫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平时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都当成了耳旁风,背地里嚼舌根子就算了,居然连夫人都敢议论起来,今天春燕约了夫人身边的小翠想要说夫人的坏话,幸亏小翠机灵提前告诉了我,要不然夫人还指不定被你们怎么编排呢,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教训,以后谁要是再在背后嚼舌根子,这就是下场,给我打!”
季嬷嬷冲着身后的两个人一喊,两个小厮把春燕按在地上就开始打,手指那么厚的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屁股上,腰上,腿上,打得春燕惨叫连连,声音那叫一个凄惨。
很多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而这一切,都被“小翠”在房间里听了个明白。
虽然这个房间离丫鬟的住所不近,但是架不住季嬷嬷那高亢的嗓门,仿佛让全世界都听见了似的。
方瑶觉得这样一来,估计所有的丫鬟都要恨上自己了,季嬷嬷不愧是个老狐狸,一句话就成功挑拨离间了。
可是这件事真不是方瑶告密,方瑶发现周围的人都谨小慎微的时候,就怀疑丫鬟里有告密的人,毕竟话本子里常说,深宅大院水,很深,方瑶怎么能不多留个心眼。
她今天晚上本来想按时赴约,结果特意留意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却发现有人在外面偷听,应该是观察她到底去不去赴约,所以方瑶就没有出去。
她没想到的是,季嬷嬷居然会亲自过去抓人,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听着渐渐虚弱,最后已经完全消失的惨叫声,旁边的吴夫人叹了口气。
“这个季嬷嬷又造孽了,我都跟她说了不要管府里的事情,怎么就不听呢?”
方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怎么回答都是不对。
“你也不要愧疚了,你做得是对的,府里有人嚼舌根子,咱们是应该教训一下,只不过季嬷嬷做得太过了。”
方瑶低下头。
她确实很愧疚,到底是一条人命。
不过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救人,因为她根本离不开季嬷嬷的视线,更别提把人带走了。
春燕到底想跟她说什么呢?恐怕再也问不出来了。
方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打探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一夜,方瑶没睡好,她做了个噩梦,梦见春燕浑身是血地找她来索命,质问她为什么要告密。
第二天,方瑶的脸色没比吴夫人好到哪去,两个人带着一副同款黑眼圈,看起来倒是越来越像一对主仆了。
与此同时,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罗天成看着鬼苍带回来的尸体,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从姜府里出来的,我今儿一大早出门看见他们抬着人去了乱葬岗,我就给抬回来了。”
罗天成乍一听见姜府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方瑶出了什么事,结果看见那丫鬟是个陌生长相,才放下心来。
虽然知道方瑶不可能这么容易出事,但他还是提心吊胆的。
“这人还没死,还有气儿。”
鬼苍趴在她身上听了听,虽然伤得很重,但是还有医治的可能。
他在追魂楼的时候看见过多少半死不活的人进来,最后治好了不说,还成了杀手呢。
鬼苍从怀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就给她喂了进去。
人已经昏迷了,虽然是咽不下去的,鬼苍按住她的喉咙往下一顺,又点了她身上几个穴道,春燕的胸口才有了轻微的起伏。
居然真的有用。
“这是什么药?”
罗天成奇怪。
“这是追魂楼的药丸,号称回魂丹,就算是人已经死透了也能把魂拉回来,但是……”
“但是怎么样?”
“会上瘾,一旦吃了就离不开了,需要定期服用,否则身体就会在短时间内溃烂,最后生不如死。”
追魂楼的杀手,有一个算一个,每一个都服用过类似的药丸,就像之前的鬼刃,鬼苍和肖路都曾经经历过,如今鬼刃已经死了,鬼苍和肖路在离开追魂楼的时候顺便偷走了解药,只是,春燕吞下的这一颗,却是没有解药的了。
罗天成看着春燕身上的伤,更加担心了,也不知道方瑶在里面怎么样了。
他这两天又去之前那个地方调查了一遍,发现还算太平,没有奇怪的人去过。
他又在皇城里其他地方调查了一下,发现平民百姓家都很太平,但是官员家里就不那么太平了。
他想应该让方瑶知道一下这件事,可是如何跟方瑶联系呢,罗天成又想起了那个卖菜的。
第二天,罗天成成功进了姜府。
卖菜的老大爷一脸感激地看着罗天成。
“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倒霉催的,上次崴了脚,这次又被蛇咬了,看来真得找个庙拜拜了。”
罗天成笑了笑,继续帮忙搬东西。
正赶上这时方瑶也想着如何给外面传递消息,就在送菜的时辰找了个借口出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看见罗天成。
方瑶清了清嗓子,假装不认识罗天成,而是来到卖菜的车上。
“这菜新鲜不新鲜呀,这两天夫人胃口不好,菜可别有什么问题。”
“哎呦姑娘,瞧您这话说的,我都给贵府送了多少年菜了,就没有一天不新鲜的,您看看这白菜叶子,一点蔫的都没有,姑娘您是新来的吧,时间长了你就认识我了。”
方瑶点点头,开始认真检查每一片菜叶子。
正赶上罗天成准备把最后一筐菜搬走,他特意换了个憨厚的语气。
“姑娘,麻烦让让。”
“我说你搬东西可小心点,可别磕了碰了的把菜给磕烂了。”
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车板。
罗天成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方瑶给他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
等到罗天成离开,在赶车的时候,在车板缝里悄悄抽出一张纸条。
但是方瑶刚才塞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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