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绝
此时,那些小屋不见了,湖光粼粼的幽静小湖也不见了,有的只是一片焦黑的土地上,红色雷霆所过之处全部化为灰烬,一丝不留。
“爷爷,大哥哥……大哥哥是不是死了?”这时一个穿着绿色琉罗裙,脚穿粉色小靴的小女孩,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的紧紧拉住瞎子老人的袍子说道。语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哭腔的向着身旁的瞎子老人问道。
这时瞎子老人脸上也满是遗憾之色看着满是焦黑的土地。听到紫紫的回答,瞎子老人也是叹了口气说道“不死,也难啊”在瞎子老人看来,在天谴之怒之下,想不死,也难。天谴之怒,顾名思义,就是老天怒火之下的一击,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了?更何况吴泪还受了伤,就算不受伤,吴泪照样只能干瞪着眼被搓成灰。吴泪,太弱。这是一个决定一切的事实。
“爷爷……大哥哥真的死了吗?”紫紫撅着小嘴眼睛红红的看着瞎子老人再次询问道,紫紫明显对吴泪的死感到很伤心。但在想到吴泪刚被救来的第一天,全身几乎面目全非,等到大哥哥醒过来的时候,却又被雷劈了。劈的连渣都找不到,想到这,紫紫又再一次向焦黑的土地再次扫去,试图能不能找到吴泪的尸体。但扫了片刻以后,却找不到任何一丝痕迹,紫紫只能作罢,不由得更为吴泪可怜起来。
紫紫在想,吴泪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才被雷劈呢?不过小紫紫随即便否决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过吴泪,吴泪虽然言行举止微微有一丝流氓痞气,但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明朗。一看就是好人,怎么可能去干坏事呢!
小孩子的思想永远是那么的简单纯朴,看人也是很简单,心里认为对方是好人便是好人,坏人便是坏人。不过却永远的,最真。
瞎子老人听到小紫紫略带着哭腔的话,把正要出口的那一句“死的不能再死了”的话又吞了回去,改口又道:“或者可能没死呢……”,说完这句话,瞎子老人脸上的遗憾之色更浓。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喃喃道:“不死,可能吗?天绝……就算突破了天地套上的枷锁,也注定被抹杀在摇篮之中。每个人都想得到天绝,最后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天道抹杀,命运,就是如此。命运啊……”瞎子老人似乎在感叹吴泪的遭遇,又似乎在感叹自己,最后似乎又不知是在为谁感叹。
“爷爷,你是说真的吗?大哥哥真的没死吗?”小紫紫听到这句话,脸上那挤满悲伤的表情骤然像花一样绽放。惊喜的问着瞎子老人。听到吴泪没死的消息小紫紫很是开心,小紫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大哥哥是除了爷爷以外和她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所以小紫紫对吴泪有了一分亲切感。当然这是对天真可爱的小紫紫而言。
不过,小紫紫似乎没听出瞎子老人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只是下意识的认为吴泪并没有死。
瞎子老人就算瞎了眼睛,也能感觉到小紫紫现在的兴奋。瞎子老人也不忍心告诉她事实,只能苦笑一声:“或许吧”。随即瞎子老人眼角微微一皱的说道:“紫紫,我们走吧,有人来了。”
紫紫刚想说还没找到大哥哥呢?就被瞎子老人一瞬间给带走了,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瞎子刚走后不久,在这片焦黑的土地又出现了一道人影,在恢复清明的天空中的阳光照耀下,可以清晰辨别出这个人来。这个人穿着一身很旧很旧但却又不破的衣裳,整个额头都挤满了浓浓的皱纹,胡子头发如银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救了在青楼吃霸王鸡而被打死的吴泪的郑爷爷。
当郑爷爷出现在这片满是焦黑,到处满是一片灰烬的的焦黑土地上的时候,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混浊的老眼中流下了一股热泪。声音微微有些嘶哑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郑爷爷望着这一片焦黑的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抱着希望又重新的再搜索了一遍,可是结果却更让他绝望。他脚步似乎有些虚浮,不由自主的向后颤颤巍巍的退了几步,才重新稳住了身体,此时他不再像那个看起来身体健朗的郑爷爷,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年人,脸上的泪水不停沿着皱纹之间的夹层流了下来,轻轻的呜咽起来,在让人看起来,活像一个老疯子。
郑爷爷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嘶哑的说道:“不是说天绝一脉,众生受到天道的诅咒,永世不能修炼的吗?难道,难道传说是真的吗……若是有人突破天道的束缚,就会在你突破束缚的那一刻降下天谴。彻底抹去……”
“天绝,该死的天绝,就是天绝二字,害苦了小姐,害苦了小少爷,现在更是害死了他。天道,去你他吗的天道,天道,你如此对待一个孩子,枉!为!天!道!”郑爷爷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扯尽喉咙,混浊的老眼扯的几乎要裂了,夹着泪水狂暴的嘶吼着。
整个人的气势浑然一变,整个人的花白的须发无风自动起来,凝着双眸,朗声狂笑一声:“哈哈,既然小少爷都死了,那老奴也无后顾之忧了,小姐,老夫一定会拼尽性命,也会杀回族里,救你出来。”
随即郑爷爷便冲天而起,转眼失去了踪迹。
就在郑爷爷消失不久,原地又出现了两个个人影,正是刚刚发现郑爷爷而躲起来的瞎子老人和玄紫紫。
“爷爷,那个老伯伯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哭鼻子啊,好难看。”玄紫紫一脸疑惑的看着瞎子老人问道。
瞎子老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些凝重,嘴里低声道:“原来真的是天绝,天绝的传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天绝每一次的出现,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这却是真的,天绝,天绝……天欲绝我,我更欲绝天……传说毕竟是传说而已,又有谁见过呢。”瞎子老人显然对天绝二字很是了解,但却似乎有意避开话题的重点。
“紫紫,我们走吧”瞎子老人一脸淡漠的说道。
“爷爷,我们要去哪里啊?不用找大哥哥吗?”小紫紫一脸疑惑的问着瞎子老人。
“他……他迟早会跟爷爷见面的……”瞎子老人脸上那淡漠的表情突然有一丝波动,不过随即便隐去不见了。紧接着又说道“住的地方没了,自然要重新找了。”
“忽”瞎子老人和玄紫紫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呼呼呼”阵风吹过,带起地上的黑色烟尘,又在半空中消失不见,人来人往,最终离去。
此时,在一个白雾般蒙蒙的地方,一个人影突兀的凭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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