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大道不消
当两界合一，张寒也终于知道了许多事情，比如原本的汉国皇帝成为了两界合一后的人皇。
至于，为什么穆舞梦成为了人皇，其实也不难解释，自从他得到了碧落界汉国的帝位后，他是唯一一个敢于开战的皇帝，他吞并了楚国，而后更是成为了九州十一国中最年轻且修为最强的皇帝。
人皇该有的他都不缺，人皇之位自然非他莫属。
张寒这一次在时间节点中待了很久的时光，他在时间节点中也见到了他最为担心的人，他的母亲聂英。
自从受到洗灵后，聂英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而且得到了五行中极木与极水的她甚至在修炼方面有着其他人难以比肩的强大优势。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聂英也随着圣主进入了仙门当中。
广寒仙子还是骗过了张寒，张寒也信以为真，她曾说她带张寒去见聂英，现在看来是因为她也打算进入仙门了。
亲眼见证着两界合一后，人族又重新恢复到了上古时代的辉煌，张寒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清楚，这个小世界中人族的命运都被九重天大世界中的仙主所掌控，仙主可以随意处置这整个小世界。
张寒明白了为什么上古时代会有人族大能选择那种逆天之举。
仙主并不算是天，他也不配，他也是人，只不过修为更加高深莫测而已，他凭什么可以肆意掌控他人的生死？他没有资格。
张寒独自走在黄泉岸边，沿着黄泉水他走到了他所熟悉的地方，那座空坟所在的峡谷旁，他在此见到了一棵万年的参天古树，周围都存在着时间道文，他轻易间洞悉了这些时间道文，见到了被困在时间长河中的自己。
这个时候的他还处在见到参天古树的震惊当中，张寒不由得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的他伸手去挖参天古树旁的一片泥土，仅有一柄含血剑。
夜九幽还没有过来留下兽皮么？
两界刚刚合一，很多事情还没有彻底稳定，看来金仙还没腾出手对付夜九幽。
只不过，自知无法改变这段历史的张寒唯有做一个看客，他找了一处不错的地方坐下，然后盘膝修炼着，他还是想赌一把，不管能不能够成功。
他亲眼见证着黄泉水位一点点下降，而在这个过程中，天空中也终于出现了一道倩影。
张寒习惯性将自己隐藏在时间大道当中。
那道倩影在落在这里后，走到了参天古树旁，她的神情焦虑，很着急。
张寒在见到夜九幽后便已经不再躲藏，他从时间大道中走了出来。
正犹豫着是否将兽皮埋入树下的夜九幽察觉到张寒的出现，第一时间转头望了过去，然后愣在了那里：“夜叔叔！”
“九幽。”张寒苦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个小女孩竟然真的是夜九幽，“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夜九幽摇着头，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她直接扑到了张寒的怀里。
张寒任由着这个被他视作妹妹、女儿的夜九幽贴在自己的胸前痛哭，心中有刺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不过是轻叹了口气。
“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去开拓另一个世界，如果你没有开拓九幽界，又岂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张寒叹息，他倒不是想要夜九幽死，只不过若当时夜九幽违抗九重天大世界仙主的命令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哪怕他们这一方小世界被仙主一怒之下毁掉，他们也至少存有一丝尊严。
夜九幽失声道：“自从你离开后，我无时无刻都是那么孤独，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当初我也在犹豫，可是在遇见一个叫张寒的修士后，我便坚定了想法，因为……我觉得既然我能够与万年后的人无意中取得交流，或许听了那人的话，我也会找到你了。”
“不管你是怪我也好，怨我不听你的话也罢，至少在此时，我又见到了你，我不后悔。”
张寒垂头望着夜九幽，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他已经不打算隐瞒了，伸出手，拨开参天古树周围的时间道文，道：“你看那里。”
夜九幽转头望去，她见到了时间长河中的另一个张寒，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其实，我用夜水寒的名字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曾经出现在过上古时代，可是没想到却造就了你，我就是那个在万年以后与你通过枯叶对话的张寒。”
“夜叔叔你就是张寒？”夜九幽睁大双眸。
张寒点点头，忽然，他瞥见了夜九幽衣领中隐藏着的几缕漆黑的印记，他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九幽摇头：“仙主已经准备对我出手，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脱身出来，他已用天规来镇压我的身体，用不了多久我便再也逃不出金仙的追杀了。”
“相信我，你不会死。”张寒道。
夜九幽点点头：“嗯，我自然相信夜叔叔……”
她突然闭上了嘴，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张寒。
张寒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夜九幽的长发，他在上古时代也曾这样对夜九幽，只是却不如此时这般感觉。
“我现在无法出手帮你，这个世界的道都在对我进行着压制，生命、空间、死亡……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要你自己去面对，既然你已经等了时间长河中的我那么多年，再等我一千年左右的时间好么？”
张寒心中有愧，这句话他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他很清楚接下来夜九幽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他却无力改变这些。
满脸泪痕的夜九幽抬起头望着张寒，而后笑了起来：“我听你的！”
“傻孩子。”张寒再次抱住她。
“是你教会我修炼，也是因为你留下的那块石碑我才自称魔尊，我这一生心中仅存在着你一个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可惜，这个时候的我对这些茫然不知。”
张寒的目光落在时间长河中，那个他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看着那里的自己，他感到胸闷，他叹了口气，体内的时间大道火焰又一次消耗殆尽，他也无法在这个时间节点中存在下去。
“我会护你大道不消。”
这是张寒在离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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