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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早知如此


来人文质彬彬的浅笑,一席青衫看起来确实温文尔雅,他朝着男子执礼,道:“荀弟说的对,是为兄着相了。”

        “郑兄说笑了。”

        柴洵眸光遥遥的落在皇城方向,笑着道:“希望你我兄弟二人能够同时高中。”

        郑凯也笑。

        演的十分投入,他点点头,一脸期许的赞同道:“光宗耀祖的机会就在眼前啊。”

        “共勉哦!”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相视一笑。

        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若沈含章在此,绝对会送他们一句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柴洵坐在桌前,优雅淡然煎茶,分杯之后示意郑凯试试,恢复正常人的轨迹,问道:“可查清楚柴祎藏在哪里了?”

        郑凯端起一杯放在鼻端嗅了嗅,随后对着柴洵竖起大拇指:“荀弟煎的茶果然堪称一绝。”

        他轻轻抿了抿,很是享受的闭起眼睛回味了一番,这才咂摸咂摸嘴,道:“查清楚了,在兵部侍郎周青家中。”

        “兵部。”柴洵挑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他这个大哥本事可以啊,竟然也可以搞到兵部的人做卧底。

        “我们要把此事爆出去吗?”郑凯询问道。

        柴洵摇了摇头。

        “不必。”

        “这件事情我们不必参与,只需要静静观看就行。我倒是想看看,柴祎和柴绍两个人,到底哪个可以做我的对手。”

        他语气中掺杂了几分期许,笑着道:“可千万不要太弱哦。”

        “本王会失去兴趣的。”

        尚未到太阳落山的时间,周府内的人便收到了传的沸沸扬扬的信儿。

        柴祎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对满头冷汗的周青道:“你慌什么啊?”

        “王爷啊,陛下他是什么意思啊?这样把见面地点吵的人尽皆知,那天见面岂不是会有许多人埋伏?”

        周青人胖体虚,一着急就忍不出爆冷汗。

        索性朝中众人也都知道他这个破毛病,即便有时他有异常,也不会深想。

        柴祎不置可否:“本王那个小三弟不会这么蠢的。”

        “静等后续便是。”

        他暂时先略过这个话题,问道:“婚礼现场准备好了吗?”

        “启禀王爷,已经差不多了。”周青脸上带了几分迟疑,“可,不是要……”

        他话没说完,就被柴祎出声打断了。

        “本王心中有分寸。”

        他自然是要将杜七救出来,但是他也觉不会牺牲萧惠群。

        这个女人,是他不经意间遇到的,虽然刚刚才确定对她的感情,但是柴祎明白,向来冷情的自己或许这辈子只会心动这一次了。

        若是失去了她,或许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女人,明明嘴上说着万分的痛恨他,但却依然不舍得伤害到他。

        他想得到她。

        不管她此时是如何的抗拒。

        柴祎回到房中,看到萧惠群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他走上前,伸手摸一摸她的发心,笑着问道:“饿了吗?”

        “本王马上让他们送饭过来。”

        萧惠群冷冷的重复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我要回家。”

        柴祎不为所动,继续温柔又宠溺的说道:“本王已经让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礼服就算是现做也来不及,所以只能委屈你穿成衣了。”

        “等回到皖南,本王一定会弥补你。”

        萧惠群抬眸,冷淡又漠然,她讥诮的勾勾唇角:“你有意思吗?”

        “我说了那么多遍我要回家,你没听到吗?成亲?和你成亲?你觉得哪个女人会和一个强迫自己吃下毒药随后又坑自己的男人?”

        萧惠群真的觉得特别可笑。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柴祎只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随便占的便宜,所以他才无所顾忌的对着她又搂又抱。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不在乎。

        不在乎这个女人,所以可以随意勉强,只为自己高兴。

        结果现在却又一脸情深的跑过来告诉她,他喜欢着她爱上她了,这难道不可笑吗?

        萧惠群将胸口处那一丝无法言说的欣喜狠狠的压下去。

        冷酷又无情的一遍遍告诉自己:“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位置,不要以为男人说喜欢就是真的喜欢了。”

        她是个理智的人。

        萧惠群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柴祎一眼。

        柴祎就这么看着她,眸中的风暴越来越汹涌,眼看着要爆发时,他忽而深深呼吸一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萧惠群的对面。

        “对不起。”

        他为自己前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而道歉。

        “若我知道我会有爱上你的这一天,我一定不会慢待你哪怕一点点。”

        柴祎眸中满是真诚:“我一直知道,我就是个混蛋。女人对我来说,无非分为两种,可以利用的以及可以暖床的。”

        他低笑两声,伸手抚上她柔滑细嫩的脸颊,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的镇静和配合,也许那个时候,她在他的心中便是与众不同的吧。

        “第一次见你,你对我来说,确实只是个有用的女人而已。当然,你还漂亮,我是个男人,对于漂亮的女人,不可能不心动,所以……我才会欺负你。”

        柴祎从不曾发觉,原来他对两人的初遇记忆的那么深刻,即便是过去了许久许久,他都记得她当时的穿着和发型。

        甚至连她发上插着的金簪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果这都不算爱……

        他就那么一直说,说着两人第二第三次相遇,他一点点的剖析自己当时的想法,越是说他越是发现,原来感情早已经种下。

        只是他后知后觉而已。

        所以他才会在得知萧惠群不能吃这个药时,快马加鞭的往盛京赶。

        其实他本可以晚些再过来的,毕竟他的准备真的还不充分。

        但柴祎当时真的怕。

        即便他刻意的忽视了,他也知道自己心口一直盘旋着一股名叫恐惧的情绪,直到程英华确定她一定会没事时,这情绪才渐渐的消散。

        “若我早发现好了。”

        他倾身上前,紧紧的抱住萧惠群,无不遗憾的说道:“那样我绝不会伤害你。”

        “也不会让你遭受这种欺辱。”

        “那日,我看到你脸上的伤痕时,心口的位置真的很不舒服。即便那是你的父亲,我也有一股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萧惠群嗤笑了一声。

        此时的她已经睁开了双眸,水润晶莹的眸中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听到她的笑声,柴祎松开她查探时,她却再次闭上了双眸。

        不是不感动。

        这个男人放下身段,把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剖析给自己,她其实是真的很感动的。

        但那又如何?

        两人注定了立场相对。

        不是为了她的父亲萧权曾,而是因为沈含章。

        她此生最好的朋友,已经和当今帝王再也无法分开融为一体的朋友,那个明知道危险也依然赶来救她的朋友,即便知道她和柴祎牵扯,可却不舍得她受委屈宁可用陛下的身份来抢绣球的沈含章……

        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不含一丝杂志的,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萧惠群不傻。

        她知道柴祎和柴绍是无法调和的对立面,甚至是不死不休的境遇。

        为了沈含章,她祈祷着柴绍能够所向披靡,能够破除艰难险阻,真真正正的掌握权势。

        给含含一个稳定而美好的未来。

        所以不管是她父亲,还是柴祎……都必须输。

        她已经对父亲失望至极,而对柴祎……不动心,就可以无所谓的看着他走向灭亡。

        萧惠群知道自己向来自私。

        无情且自私。

        但是没办法,她只能这样选择。

        “阿群。”柴祎放弃了之前所有不正经的称呼,带着几分认真和祈求:“开开心心的嫁给我,好不好?”

        萧惠群睁开双眸,眸光如水,沉静而无情:“你不想救你那个属下了吗?”

        “嫁给你之后呢?立刻带着我回皖南吗?那程英华怎么办?你的计划又怎么办?”

        “不要告诉我你会放弃一切。”

        只安安心心的做你的藩王,若真的是那样,我愿意跟你走,偏居皖南,直到我死的那天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

        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柴祎读懂了她心中的话。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你做我的皇后,不好吗?”

        萧惠群嗤了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两人并未达成一致意见,但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门外面也响起了敲门声。

        有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凤冠霞帔。

        “奴婢奉夫人之命来给姑娘梳妆打扮。”

        “出去。”萧惠群冷声道:“我不会穿这个的。”

        柴祎深深呼吸一口气,迫使自己不要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

        毕竟以往确实是他不对,她生气抗拒也情有可原。

        但今天这个堂,她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他站起身,从侍女手中接过托盘,把她们两个赶出去,重新来到萧惠群身边:“换上吧,别逼着本王亲自给你穿。”

        萧惠群依然不为所动。

        柴祎猛地出手,点在她的脖子上,萧惠群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人事不知。

        柴祎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放在床上。

        无比虔诚的给她换上了喜服。

        随后后换上了自己的。

        待衣服穿妥之后,他将人抱到梳妆台前,把外面的侍女重新喊了进来,让她们给萧惠群梳头发戴上凤冠。

        “这身衣服确实简陋,不过这是特殊时期,阿群你先担待着。等以后,我一定会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几个侍女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激怒了这个看着不正常的男人。

        实在是太恐怖了啊!

        昏迷的新娘和俊美无双的新郎,在天地的见证之下,在周府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拜堂之礼。

        得到消息的柴洵无声而笑。

        “真有意思。”

        他点了点桌面,“我柴家又出了一个情种哦。”

        “柴祎、柴绍、父皇、皇祖父……”

        哦,皇祖父可真真算不上什么情种,这个世界上最是心狠手辣的便是他了。

        偶像啊!

        “林都王可真是愚蠢之极,那萧权曾的女儿能是好相与的女人,就算嫁给他,难道会和他一条心。”郑凯鄙夷的啧啧嘴。

        随后笑的极其轻蔑:“哦,萧权曾可是咱们太后娘娘的裙下之臣,不容易策反哦。”

        柴洵鄙夷的勾勾唇角。

        奸、夫、淫、妇,他很是期待这两位的下场呢!

        “柴绍放出风声,把两方换人的地点弄的人尽皆知,后面肯定还会有新的接头地点。你且让人关注着周府些。”

        郑凯应承下来。

        随后问道:“主子这几日准备做什么?”

        “自然是赏花赏景赏美人咯。”

        “西郊山上的桃花可是开了哦。”在大西北驻扎的他,有多少年未曾见过这繁花似锦的景象了?

        怎么可以错过呢?

        萧权曾自然也收到了这无差别通知的信息。

        他坐在那里,想了许久许久之后,依然还是决定入宫求柴绍。

        不求将柴祎抓回来,至少要先把萧惠群救回来。

        他有些怕,为了抓柴祎,柴绍会不惜一切手段伤害到群群。

        但想到这里,萧权曾又有些苦笑,貌似伤害她最多的其实是他这个父亲。

        多说无用,待明儿入宫面见了阿研再说吧。

        萧惠群清醒过来时,月已经攀上了树梢,小小的月牙儿散发出的光芒,不足以照亮人们幽暗的内心。

        她坐起身揉揉脖子,赫然发现柴祎便躺在她的身边。

        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了一起。

        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似得。

        她抿紧了嘴唇,动手开始解两人的发,随后便被柴祎抓住了手。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柴祎坐起身,顺手拿过凳上的酒杯,递到萧惠群眼前:“咱们把交杯酒喝了吧。”

        萧惠群伸手接过来。

        紧接着便把酒杯仍在了地上。

        她扭过脸去,咬牙道:“林都王,你别闹了。”

        “我没闹,只要再喝了交杯酒,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话音方落,柴祎再次拿过一杯,仰头全部灌入了口中。

        随即他捏住萧惠群的下巴,亲了上去。

        有透明的酒液,顺着两人的唇角,一滴滴的滑落在床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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