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有喜?
或许她已经回去了?应该不会,她一向粘皮糖一般追着他寸步不离,她会不会四处找他?糟了,这么冷她一定会冻成雪球。
嗯,没事,夜无痕应该会阻止的。
可没有他给她洗脸洗脚,她一定坚决不上床。
唉,她已经洗过澡了,这点不用担心,可每天晚上没有枕着他大腿听他讲故事,她怎么可能乖乖睡觉?
凤靳羽越想越焦灼,心像被火烤一般,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竟发现天空早已飘起小雨,而他自己也已回到清新小筑。
她是凤烈邪的女人,最终会回到凤烈邪的身边,他不该让她再这么纠缠不清地依赖下去。
理智与未知的情感苦苦挣扎、拉锯,凤靳羽的双脚明明该回到自己房中,却偏偏自有意识地朝艾喲喲的住处走去。
远远地,他便发现蒙蒙细雨中一个弱小的身影蜷成一小团蹲在门口,周围一大群人打着伞热锅蚂蚁般团团转。
她怎么可以不撑伞,大半夜小狗一般蹲在门口?着凉了怎么办?
“喲喲!”凤靳羽再也顾不上什么狗屁理智,闪电般疾冲过去。
“王爷!王爷回来了!”离人激动地大喊起来。
“靳羽,靳羽回来了!”艾喲喲死灰般的眼神瞬间光彩起来。
她猛然起身,张开双臂光着脚便飞扑过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靳羽,靳羽——”她的靳羽回来了!
可是好冷,脚也好软,艾喲喲眼前一黑瘫倒下去,跌入一个明明很冰凉在她看来却是世上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面颊流下,她全身都湿透了,双眼紧紧地闭着,昏迷中还冷得瑟瑟颤抖,凤靳羽心都拧疼了。
“喲喲!”他鼻子一酸,将她牢牢包裹在怀中,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小宝贝。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夜无痕为浑身湿透的两个人撑过一把伞,如释重负的叹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带她进屋?”凤靳羽清冷无波的面容瞬间爆出惊天动地的怒气。
糟了,冰山要喷火了!
千古奇观呀!可这奇怪他们可不敢看,所有人都垂下脑袋有种大难领头的感觉。
“属下有让她进屋,可是王妃根本不听,非要去找你。从浴室出来就在小筑找,连鸡窝都被她翻个底朝天。”夜无痕解释道。
“你的脑袋长在屁股上了么?为什么不点她的穴?”凤靳羽凤眸射出数道冰刃。
“点……点了呀。带进屋里,她就一直哭,王爷你也知道,王妃哭声那个大哦,小筑的窗子都被震碎了。”
“震碎了就换新的!”就算为她把金山掏空又何妨!
“是是是,关键是王妃她一直砸门,还挖洞出去寻你。她拳头砸破,手指抠地板都流血了。属下劝了,根本没用。”夜无痕苦瓜脸好生无奈。
“是啊王爷,王妃一直哭一直挖地,奴婢们上前阻止,全被她咬了。我们只好骗她说您一会儿就回来,她便蹲在这一直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连无痕将军的胳膊都被咬出血了。”离人补充道。
凤靳羽颤抖着抚摸着艾喲喲血肉模糊的手指,明明触的是她的伤口,他的心却好似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痛,随即沉声问道:“为何不给她撑伞?”
“撑了,她把伞又收起来了,全都抱在怀里护起来。说给靳羽……王爷用。”夜无痕瞅一眼艾喲喲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敬佩,想不到这痴痴傻傻的女子竟会掏出一颗心来待王爷。
“小傻瓜!”你怕我淋雨,你自己就不会受冻了么?你不知道你受冻,我会更难过么?
凤靳羽眼眶不由自主泛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三个字有多宠溺多温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有流泪的冲动。
也许,只因为她是这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掏出心来不带任何目的关心,和等待着他的人。
凤靳羽将昏迷的艾喲喲换上干净衣裳,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榻,掖好被角,才不舍地走出门。
“传太医来瞧瞧,千万别染了风寒。对了,先去煮碗驱寒的药。算了,我自己去。”凤靳羽思索一阵,朝厨房走去。
“王爷,你先换件干衣裳吧!”夜无痕递过一身干净的白袍。
“哦。”雨水一滴滴沿着衣角不断滚落,仍衬得他身形更加俊美非凡,凤靳羽忘了自己也一身湿漉漉的,“无妨,还是先把药给喲喲煎好。”
“王爷——”夜无痕知道王爷固执得要命,怎么才能说服他呢?“先换衣裳吧,要是你染了风寒,会传染给王妃的。”
“立刻换!”凤靳羽接过衣裳,拍了拍夜无痕肩膀,赞许道,“无痕越来越聪明了。”
不是他聪明,而是某位陷入爱情中不自知的人,不明白爱情中的人都是傻瓜的道理。
夜无痕欣慰地偷笑,看来王爷再也不会夜夜被那百年难融的孤单折磨了。
“你最好把你那奸诈的笑收起来。”凤靳羽漂亮的眉毛淡淡一挑。
“呃……”奸诈么?他一向笑起来春风动人无敌潇洒,夜无痕冲凤靳羽眨眨眼,“咳咳,王爷,夏天要到了。”
“一会太医来了让他顺道给你开几副治疗脑瘫的方子。”凤靳羽拂袖熬药去了。
哎呀呀,一年开口不到百次的冰山俊王爷都会说笑话了,夏天还远么?
红泥火炉上药罐熬煮上好的药材,咕嘟冒着小泡。
好恶心!他异于人类的体制对药味分外排斥,可为了艾喲喲尽快痊愈,凤靳羽强忍住胃部翻搅的不适,轻轻闪动蒲扇调节火势。
一个时辰后,凤靳羽端着驱寒的药汁刚走进小屋,就见艾喲喲欢呼着从床榻上直扑过来:“靳羽!”
糟糕,棉被缠住脚了还蹦跶,倒栽葱可不好玩!
“小心!”凤靳羽头发都被吓白好几根,及时出手抱住了佳人。
呼,好在这惊险动作爷练得多了,可以一手端瓷碗,一手抱喲喲。
“来,喝药。”凤靳羽想给她摆个安全的姿势喂药,怎料艾喲喲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泛红的眼眶泪珠打转。
“怎么了?我不是回来了?”凤靳羽淡淡勾唇,抚摸着她长长的卷发,安抚情绪。
“唔——”艾喲喲吸吸鼻子,用力咬住下唇。
“你是不是想哭?”好奇怪,想哭干嘛要忍着呢?她从前一向不懂得掩藏情绪,哭笑随心的啊。
“唔——不哭,哭了靳羽气气,气气就要走,不要喲喲了。”艾喲喲明明喉头哽咽得喘不过气,却不敢哭,只能强忍着一个劲儿吸鼻子。
凤靳羽的心像被狠狠剜下一块,不哭,只是因为怕他再次离开?
要知道忍住哭对一个痴痴傻傻的女子有多难,她很清楚如果他要走她定然阻拦不住,她跑得不快,什么也不会,乖乖听话不哭不闹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我不会走了,靳羽再也不离开喲喲。”凤靳羽将娇弱的小人儿紧紧护在怀中。
“真的?不离开,太阳掉下去好多好多次也不离开,好不好。”艾喲喲梨花带雨地露出兴奋的微笑。
“好,一千个好,一万个好。不离开,太阳掉下去好多好多次也不离开。”凤靳羽鼻子也酸了,用手指为她轻轻拂去面颊的泪珠。
“就算喲喲做错事闯祸,靳羽也不讨厌喲喲,不离开么?”艾喲喲懂得乘热打铁索取宠爱了。
“只要靳羽在一天,喲喲就可以无限制的闯祸,把天捣个大窟窿靳羽给喲喲补!不管你做了多大的错事,靳羽都会一直宠着你。不会讨厌喲喲,不会离开喲喲!”凤靳羽指天起誓。
就算她是个傻子,大祸不闯,小祸不断又何妨?他才不在乎,女人生来就该被男人宠着。
“嘻嘻,黑,黑蛋蛋。擦擦。”艾喲喲忽然拉起袖子在在他脸蛋上擦擦又抹抹。
“唔?”凤靳羽手指在脸上一抹,呀,确实黑了,一定是适才熬药时抹上的煤灰。
瞧见两人你给我擦泪我给你擦灰,夜无痕偷笑,真不忍心打破这甜蜜的画面,他轻咳两声:“咳咳,太医到。”
太医给艾喲喲把完脉,露出一脸说不清的表情。
“很严重?”凤靳羽眉头不自觉拧成一团。
“小小的风寒而已。按照微臣的药方抓几服药便可痊愈。”
“那你干嘛摆出一副要死的脸!”凤靳羽心都提到嗓子眼,头一次为“小事”火了起来。
太医吓得直打哆嗦,结结巴巴道:“风……风寒是不打紧,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喲喲还病着,你有功夫跟本王在这玩结巴?凤靳羽一把揪起太医的领子。
“王妃有喜了。王妃身子骨弱,现在又染了风寒,这胎不好保。”太医电打一般一口气说完,被凤靳羽浑身散发的凌烈气息骇得不敢睁眼。
有喜?那是凤烈邪的孩子。
这……是喜么?
凤靳羽不由后退一步,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
“宝(保)胎?喲喲要吃宝胎。”艾喲喲兴奋地欢呼雀跃,摸摸肚子,好饿哇,保胎一定很好吃。
她自己还是个痴儿,孩子般无知,如何能生下孩子担起母亲的责任?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生子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保胎是食物。
望着艾喲喲无知的天真,凤靳羽心底的惆怅如千军万马碾过。他无力地挥一挥衣袖:“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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