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道心路上的绊脚石
玉玦和徵常文在城主府安顿下来，分别得到了一间装扮雅致的房间。
午膳的时候，简直惊呆了玉玦。
直径两米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素菜。
城主方德润说什么，晚上要吃油腻的东西，中午不宜吃荤，多吃青菜有助于身体健康。
玉玦表示，你是不是舍不得给我们吃肉？扣扣嗖嗖的。
不过看在各种素材摆盘都很漂亮的份上，玉玦勉为其难的吃了两碗大米饭。
“嗝......”
玉玦没忍住，当着徵常文和方德润还有好多仆从的面，打了一个声音很大还带着拖尾音的饱嗝。
“哈哈哈...常文兄，你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啊。哈哈哈...”
方德润愣了一瞬，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的。
玉玦也是服气了，有那么好笑吗？没见过人打饱嗝？
方德润：见过是见过，没见过打的这么响亮的。
吃过午饭以后玉玦才想起来，那个小豆丁怎么没来一起吃饭呢？
“城主，您儿子怎么没有出来一起吃饭啊？他四岁了，应该不需要吃奶了吧？”
方德润收住笑容，犹豫的一下说道：“他人小脾气大。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将碗掉地上摔碎了，我说了他一顿。自此后，他就不和我一起吃饭了。”
语气中，透露着宠溺和无奈。
“他母亲去世后，我对他多为迁就宠惯，麟儿的性格就有些骄纵了。如今啊，他的房间我都不能进了。只有奶娘可以进去伺候他饮食起居。”
“我知道，他的房间挂着一副他娘亲的画像。还是从我书房偷出去的。唉......”
玉玦非常好奇，城主夫人是怎么去世的？又是什么身世？
吃过午膳后，城主说是要亲自去将羊肉腌渍上，就不陪俩人了。让徵常文两个自便。
玉玦和徵常文肩并肩的走在一起，虽然玉玦的肩膀还够不到徵常文的。
“城主夫人是什么身世啊，我怎么觉得，应该有一个凄美的故事呢？”
徵常文低头看了眼玉玦的头顶，很想伸手去揉一揉是怎么回事呢？收回视线，将城主和他夫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城主夫人是毒屠族的人...”
“什么？！毒屠族！那不就是西霖的帮凶吗？！他们不是行踪飘渺吗？怎么会......”玉玦说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徵常文的话。于是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你接着说。”
徵常文继续说：“城主夫人名叫屠蕊，是毒屠族的一个普通毒女。跟随部落四处游移漂泊，在一次被仇家追赶的途中，受了重伤。”
“族中的其他人不可能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伤者逃亡，就商量着将她杀死，以绝后患。防止她被人活捉，问出一些毒屠族的秘辛。”
“德润兄喜爱打猎，经常带着人出城去打猎。遇到了还尚存一息的屠蕊，将人救回来。”
“此后，屠蕊被德润兄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交待了自己的身份。怕给德润兄找麻烦，就要离开韵音城。德润兄情急之下表白，最终抱得美人归。屠蕊成了城主夫人，却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对外宣称，城主夫人姓缘，叫缘蕊。”
玉玦听的津津有味，果然是这种英雄救美的套路。
“那为什么年纪轻轻就......”
“毒屠族人每个人的身体里，好像都有种毒进去。麟儿下生以后，缘蕊就发现了孩子的身体里带上了毒。不愿孩子被自己拖累，她用了族中秘法，将孩子身体里的毒引回自己身上。具体怎么回事，就没有人知道了。总之，缘蕊的身体状况自那后越来越差，一个月内就撒手人寰。”
“德润兄当时伤心欲绝，差点就随着一起去了。两人的感情，真的......”
徵常文说到此处，低头看到了玉玦眨巴眨巴认真听着的大眼睛，心中触动。
别人的爱情都如此美好，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徵常文想起从猎兽森林回道观后，老道士谢建鸿看破了他已经红鸾星动，再难安心修道了。
于是对他表示，感情的事情，不能控制，也不能强求。
身为道者动情，心之所动，控制不住。但若是对方没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强求在一起。
就像，老道士和离姑一样。
老道士有这个心思，可离姑没有。
于是老道士就一直默默守护在离姑身边，没有挑明心中的悸动，更没有强求离姑的回应。
徵常文笑了笑，他确实不会强求玉玦，但是也不会如老道士一般不作为。
有些话，该说应该说出来，不然对方怎么知道呢？有些事要做，守护自己喜欢的人嘛，这是应该要做的事。
“玉玦，你，可曾想过和什么样的人成家？生子？”
徵常文这话，就是想问，玉玦喜欢什么样的人？
当初弈翎亲吻玉玦的画面，还萦绕在徵常文的脑海里，可这副画面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时是弈翎主动的，玉玦没有主动更没有回应。
也正是以为这副画面，将徵常文心上那层薄冰化开，让他知道原来他的人生还可以选择另一种活法。
也让他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看到玉玦的一瞥一笑，都能温暖他的心。
玉玦没有回答徵常文的话，而是反问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好像亲眼见证了城主夫妻的一切经历一样？”
两人此时来到一个圆弧状的凉亭，凉亭上有绿色藤曼缠绕。
两人很有默契的坐在石凳上。
“我所说的这些，都是德润兄转述的。”
“他与我相见恨晚，一城之主，脆弱的一面不能展示给别人看。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真情流露。”
玉玦点点头，随手摘了一片藤曼上的叶子。
“可惜了，这么恩爱的人，不能相守一生。如此短暂的出现过，对于留在世上的那个人来说，也太煎熬了吧...”
玉玦叹了口气，将指尖的绿色叶片撕碎。
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啊。
后脑勺被徵常文温柔的摸了摸，玉玦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徵常文。
入眼的便是徵常文那俊朗的外貌和温柔的笑容，很暖很暖。
玉玦不禁感慨：“你长得这么好看，当道士可惜了...”
这要是和徵常文生孩子出来，孩子应该也会很好看吧。
徵常文听到玉玦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手掌停在玉玦后脑勺上。“若是，我还俗呢？你觉得，如何？”
玉玦瞪大了眼眸：“还俗？！还能还俗呢！”
“可以，只要我想。”
玉玦首先想到，徵常文要是还俗，那还能飞升成仙吗？那她还能做神仙的朋友吗？
“那还俗的话，影响你修为吗？就比如道心什么的？”
徵常文将手掌收回来。“道心？......”
已经没有了，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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