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危险的试探

大洋彼岸那块大陆上，太空总署里，一个工作人员最终摘下了自己的耳机，摇头向身后的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应我们的呼叫。”
  “所有频率你都试过了吗？”
  身后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就像从冰冷的北极吹来的寒风那样让人感到寒冷和难受。
  身后这人选择的位置很巧妙，是屋内光线最阴暗的地方，幽暗的光线让人无法能够看清他的脸。
  “所有频率我都试过了，而且每个频率我至少尝试过两次，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得到工作人员的回答，这人也没有再追问，也似乎并不意外，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取出一张纸，冰冷的声音随着那张纸幽幽的传来：
  “执行这个操作。”
  工作人员接过这张纸，看到上面的一连串代号和坐标参数，眉头不禁微微一挑。
  “有问题？”
  “不！没有问题，上一次也是我操作的，我只是有些好奇，上次赛里斯人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动作，及时的改变了空间站的轨道高度，这一次用相同的手法，能起到效果吗？”
  听到这位工作人员的疑惑，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听着怎么都感觉让人瘆得慌。
  “听说你以前练过一段时间拳击？通常你会怎样去了解你对手的实力呢？”
  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让工作人员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坦诚的回答道：
  “通过对方比赛的视频，或者通过对方的朋友，教练放出的各种信息，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找他的陪练到酒吧里喝一杯。”
  听到工作人员说自己会找对方的陪练喝一杯让对方愉快的笑了，他很满意眼前这名工作人员的手段和作风，心情不错的他决定提点一下眼前的这位工作人员。
  “我很欣赏你，为了赢，用一些间谍手段看似不光彩，但却极为有效；不过在这些手段都不奏效，而且是一个老对手，那又该怎么办呢？”
  “这……”
  被问及这个前提条件让工作人员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好在对方马上给出了答案：
  “既然是老对手，如果没有其它手段，那么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在赛场上！上一次我们使用的是中型卫星，被他们的雷达给发现并计算出了和他们空间站相撞的可能性，表面上看我们失败了，但我们也知道了他们的技术能力和应变速度，但是这一次，我们使用更小的小型链式卫星，压缩更短的时间……”
  说到这，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邪恶的弧度。
  “我明白了，用小型卫星来测试赛里斯人的能力！”
  工作人员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随即在对方的笑容中转头开始在电脑中录入各种数据操作，身后的男人则是轻抿一口杯中的咖啡，翻开自己的文件夹。
  里面的一份简报里，是军方要求情报部门加大对赛里斯新型刄海级驱逐舰的情报收集工作，措辞较为严厉，甚至要求不惜一切手段尽快弄来相关情报信息。
  看到这里，让这人露出一抹苦笑。
  自从赛里斯海军第一艘刄海级驱逐舰2020年入列后，本国海军一直就对赛里斯这种新型驱逐舰十分感兴趣，但苦于最近几年，赛里斯人的反谍工作成效显着，让己方的谍报工作进展有限，后来海军实在等不及，便做了一个计划，就像自己刚才点拨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海军直接安排己方的舰队，和赛里斯的海军进行了一次没有公开，没有真正开火，但激烈程度完全等同于实战的军事摩擦——电子实战对抗！
  那一次，赛里斯人的一艘刄海级驱逐舰孤身前突，仅凭一艘驱逐舰的电子战实力，就死死的压着整个舰队进行电子对抗长达二十天，而且还不落下风甚至完虐己方整支舰队的电子战。
  虽然双方没有真正的开火，但懂行的人都知道，  时代和科技在发展，军事上的对抗有些时候不用士兵们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就已经能分出胜负。
  特别是海军、空军这种高技术装备下的军种，己方海军军舰雷达被对方电子战弄得白花花的一片，连目标都看不清楚，你觉着自己的雷达如何引导己方的导弹寻找目标？又如何引导驱动各种防空导弹和密集阵火炮防空？
  而且对方一直利用对方先进的超远程反舰导弹射程的优势，始终保持在己方战机、反舰导弹群的攻击半径外，自己舰队靠近他就跑，冷不丁的还特喵的绕一下再给你来一波雷达大花屏，怎么打？！
  可以说，双方的电子实战在某些程度上，这种电子对抗其实就是距离真正开火只有一个电钮的距离。
  当时，双方飞机都已经挂上实弹，导弹发射井盖打开，各种雷达、反侦查手段全部以实战状态进行，甚至舰船水兵也被要求穿戴好放毒放火护具，就是生怕有任何一个愣头青不小心错按下发射钮，那水兵们就会将电子对抗变成舰船被击中后的管损实战！
  这可真不是危言耸听，作为情报部门的高官，他清楚的知道赛里斯人的语言中有一个成语：

  ——擦枪走火！
  因为在各国之间，军事摩擦是非常普遍且常见的事情。
  在军事摩擦中，双方军人相互挥舞下拳头，做个抹脖子动作都算是文明礼貌的了；
  双方舰船在海上玩碰碰船，或者飞机相互喷尾流，甚至着名的“巴伦之海手术刀”那样用战斗机精准割开对方飞机机身的事情都只能算是不动家伙的拳头斗殴；
  但电子实战中，火控雷达直接照射锁定就相当于是将枪口直接对准了对方，不管是谁被枪指着，也不管对方枪里有没有子弹，军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同样抄起家伙上膛怼回去！
  所以电子战和电子实战别看就多一个字的区别，但这种电子实战是一个国家武器实力的最真实体现手段。
  双方电子战就像是友谊赛，大家都不会拿出全部实力来拼个你死我活，大家只是利用这种小摩擦来试探对方的机械设备、雷达、电子技术水平实力，即便是输了，往往也不会把自己最后的家底给抖露出来；
  例如电子战中，对方雷达一千公里外就照射探测到己方的战机群，但是故意不做出反应，直至战机靠近到五百公里才开启跟踪，而且故意只用雷达跟踪机群中的一半二十架战机，如果傻傻的就以为对方的新雷达只有五百公里的搜索范围，以及同时跟踪锁定二十架战机的能力，打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惊喜了！！
  而电子实战那就是以真刀真枪的干架为前提基准的实战，双方都不会留底牌的拿出全部实力，因为谁都不知道，也谁都不敢赌——对方会不会真的抠下扳机，摁下开火钮。
  所以那一次电子实战后，海军以对其指挥能力失去信心，一口气撤了九名电子战军官以及相应军官。
  也正是那一次，这种刄海级驱逐舰的真正恐怖实力让一直自诩无敌蓝星的海军吃到了技术落后的苦头。
  从那以后，海军催促情报部门加速搞来更多刄海级驱逐舰的报告是越来越多，措词也越来越急切。
  不急不行啊……赛里斯人造船跟特么的下饺子一样，之前刄海级一口气造了八艘，短短三五年就全部交付海军列装了。
  现在老一批的刄海级情报都没弄完，你特么的改进的新型刄海级又开启了下饺子咕噜咕噜的往海里倒……你们赛里斯人造船真特么和捏饺子一样简单吗？！！！
  这可是万吨级的战舰！
  在我们灯塔国，这叫巡洋舰！你们真特么的把万吨巡洋舰当两千吨的驱逐舰一样随便捏吗！！
  想到这，他着实感到有些头疼，只能揉捏两额让自己的大脑舒服这么一点。
  “Sir，按您的要求，我已经操作完了。”
  就在这时，那名太空总署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唤醒了他。
  “谢谢，后面赛里斯人有何反应，你直接打这个电话向我的助理汇报，如果失败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而且我们也再一次试探出他们的探测和计算能力。万一成功了，我们也就一些小卫星的损失，但损失最大的绝对不是我们，至于赛里斯人那边的抗议和要说法……”
  “明白，上次我们怎么回应的，这次依旧一样，实在不行，就和1999年大使馆那样说个误操作……”
  工作人员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
  ……………………
  时间很快便来到十四点，距离预定的着陆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此时的两个直播间里，总人数已经超过了六千万人。
  虽说直播间依旧在直播，但章成铭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就不再回答观众的问题和进行互动，对于这一点，虽然有一些观众表示了不满，但会立刻被无数观众自发的怼到闭嘴。
  【这主播是准备下播了吗？】
  【好大牌的主播啊，都不理观众的。】
  【昨天主播就说了，今天早上七点开始直播，早上起不来没人怪你，到了十点你还不来看直播睡懒觉也没人会催你，你特喵的吃过午饭一点才进来，进来就怪主播不多互动一点，你为啥不给太阳安个遥控，什么时候起床就按遥控让太阳出来干活呢！！艹！】
  【主播现在要准备返回蓝星地面，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没关掉直播画面就已经对得起所有人了，真不知道为啥还有人会瞎逼逼。】
  【有人帮忙科普一下吗？载人航天是上去危险？还是下来时危险啊？】
  【飞船返回是降落在哪啊？】
  【好像是南海，今天凌晨海事局和空管统一发布了通航公告。】
  【为什么是海上啊？我们的载人飞船不一直是在陆地降落的吗？】
  【不知道啊！】
  【咦，主播下方的小屏幕切入了国家航天中心的控制大厅画面，这个是官方进行测控吗？】
  【应该是，毕竟主播他们只是个小公司，航天测控还是得国家队来做的。】
  【很好奇国外的航天公司他们的测控也是由他们的国家队进行的吗？】
  “这位观众，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国外的航天公司还真是由灯塔鹰太空总署来进行测控。因为只有国家队，才能做到全球设置不同位置的测控站，这种测控站造价成本很高，而且需要长期有人值守，作为赚钱第一的私人企业，是不会做这种长期投资又没有经济回报的生意。而且能做全球测控站的，也就几个国家而已。”

  屏幕里，章成铭冷不丁的突然开口解答着一个观众的问题。
  【呀呀，主播居然回复我的问题了！！】
  【主播，那小日子，还有泡菜棒子这些国家发射的火箭和卫星也是依靠它爹帮忙的吗？】
  “那是绝对肯定的，测控也是技术要求很高的一个技术，不仅要发现得快，还要探测的准，轨道数据越准确，对于飞船、卫星的使用寿命，以及返回精度、安全性都有很大的帮助。”
  “去年咱们那个泡菜国发射了自己的火箭，牛逼哄哄吹上了天，号称技术先进，赛里斯的技术落后，那么牛逼你别用赛里斯的测控雷达啊？泡菜国自己生产不出来深空雷达，购买的是赛里斯电科三十九所研制的直径35米的深空雷达，这种大型口径测控雷达全世界只有赛里斯、灯塔鹰还有鹅毛熊，再加一个欧罗巴航天局四个国家和单位能够生产制造，就泡菜国那指甲盖大的小国，想研制这种东西……找遍它们全国这方面的人才，可能都没有赛里斯一个科技大学电子专业的学生多。”
  章成铭一脸鄙夷的叙说着，那模样让观众们顿时乐呵起来。
  【主播你杀人还要诛心啊！！】
  【为啥要卖这么先进的东西给敌对国家啊？】
  【完了，又一样东西要被偷国给申遗了。】
  “先进吗？这些东西没有这个技术的国家觉着很先进，但对于我们国家来说，那都是已经落伍的技术了，有钱干啥不赚。不过……钱是挣到了，但是泡菜国的新闻里说是它们国家自己造的，压根不敢说出真相，让不少泡菜棒子瞬间高潮，这个确实有些让人恶心，我建议三十九所的大佬们后续的零配件加价十倍卖给泡菜，用钱来弥补一下我们不爽的心情！”
  【这主意好！】
  【希望三十九所一定要执行！】
  “咦？？卧槽！这狗日的！”
  聊天中，章成铭看着赛里斯航天局发来的最新数据时，眉毛拧成了一团，神情严肃的查看着眼前的一行数据，最后还爆出一句粗口国骂出来。
  【主播怎么了？】
  【不解？出啥问题了？】
  【主播别吓人啊！】
  章成铭随手抓来几个漂浮的小物体，分上下几层摆放在镜头前。
  “这个最上面的是我现在乘坐的征途者1号，这下面是蓝星，我等下就会减速，然后这样斜向返回蓝星。刚才我收到赛里斯航天局的更新数据，在我的下面，有一批某国的链式小卫星突然恶意改变了轨道，正分布在我返回的路径上面，你们说它们为啥会突然改变轨道呢？”
  【卧槽！居然有这种事！】
  【这特么的是谋杀吧！】
  【链式小型卫星？这不是神叉公司的通讯卫星吗？】
  【假的吧，太空总署会做这样的事？主播你可不能乱说啊？】
  “乱说？”
  章成铭看到还有人不信，甚至是在给对方洗地都气笑了，这种人不是蠢就是坏，不过他还是保持了最后的风度，没有选择直接开骂，而是摆起事实和历史事件来说明太空并不是一片净土。
  “还想帮洗地的就别浪费力气了，在2023年，灯塔鹰就曾两次操控星链卫星恶意改变轨道，达到和我们空间站同高度的轨道上逼近空间站，我国不得不消耗宝贵的燃料紧急提升空间站轨道来避让，傻子都知道如果不避让就会被撞毁，就这还要洗吗？”
  章成铭说完后，弹幕和留言瞬间就炸了。
  【狗日的！下次打几枚导弹过去炸烂它们的空间站！】
  【那几个洗地的呢？你们不配待在赛里斯的土地上！】
  【卖国贼去死！】
  【这种洗地的人别给我碰到，碰到我削死他！】
  【返回路径上有障碍物，主播飞船怎么回来啊？】
  在观众的咒骂中，章成铭重新核对了赛里斯航天局发来的最后返回数据，将所有参数录入飞船的控制系统中，深深的长舒一口气，正色对着摄像头说道：
  “大家放心，航天局发来的新数据就是让我避开这些拦路虎，这就体现了咱们航天局强大的测控能力，如果没有这个技术，那么遇到这种事，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所以为啥说航天大国不是小国家随便打几枚火箭放几颗卫星就能吹嘘做到，这是有从研制、生产、管控、运输、贮存、发射、测控、返回等等无数个行业在背后才能支持起来的，同时也不要过度的神话国外的私营火箭公司，他的火箭确实很厉害，但在航天领域目前也就仅限于此了，国内现在很多脑残粉就大肆宣扬他可以一家公司脚踢灯塔太空总署，拳打赛里斯航天局，吹口气就能秒杀鹅毛熊，没有太空总署背后的支持，他的火箭打上去连路都找不到！。”
  “接下来就要执行返回程序了，我就不能随时和大家继续聊天了，不仅是会有黑障，而且飞船在返回过程中，返回舱在进入大气层前会将我乘坐的返回舱与后面的推进舱分离，大功率的通讯设备可都是在推进舱里，一旦分离，返回舱里就只剩下无线电通讯频道，直播就会中断。顺便回答一下一些观众为啥我要选择海面返回，这是因为我们星海飞跃目前不具备硬地面的返回技术，我选择了另外一种落地方式，所以……各位观众，我们等下海上见！”
  说罢，章成铭整理了下自己的服装，将安全带全部锁好，并着重检查了一下各种物件，重新戴上起飞前佩戴的氧气面罩，并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密封头盔。
  【主播我们等会见！】
  【咦？原来主播有头盔的啊？好像……还是个摩托车头盔！】
  【为啥他发射的时候不戴，反而是返回的时候佩戴呢？】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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