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魅惑的程嘉宁
霍子骞始终是沉稳而克制的。
他单手撑在门上，垂下头。
眼睑低垂，掩去眼底的郁色。所有不快和郁闷，他都竭力压制，很快调整好了心情。
霍子骞转过身，离开了。
承业和嘉宁这对小情侣正在煲电话粥，隔着电话线打情骂俏。
他现在送来什么好消息，都只会煞风景罢了……
回到房中后，霍子骞拿去手机，给好友沈逸飞发去消息。
【嘉宁跟承业才是一对，你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我跟嘉宁在节目上相处很愉快，他没有做出任何暧昧不清的举动，希望你不要再对他抱有偏见。】
沈逸飞这样的玩咖，自然是月亮不睡他不睡的。
这会儿，正精神着呢。
热闹的酒吧里，歌声震天响，彩色的灯光在墙面和地面上流动着，氤氲出一片狂乱的气息。
沈逸飞推开怀里的美女，认真回复消息。
【你应该不至于为了一块表，就这么整蛊我吧？】
【你说呢。】
“艹！”沈逸飞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身旁的小妹笑眯眯地围坐上来，问他遇到了什么问题，想要做一朵解语花。
沈逸飞却已经没了那个兴致，将人推开。
【没想到，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不过，你跟他投缘也好。以后他进了霍家，你们朝夕相处，也不用担心整出什么让人笑话的婆媳矛盾。】
霍子骞：“……”
果然沈逸飞脑子就不太正常！
他只是承业的叔叔，又不是他的母亲，怎么可能插手管那么多家务事？他最多就给小辈几分照拂而已。
【嘉宁偶尔说话有点茶里茶气，但他本性是好的。我对承业不错，对嘉宁也是爱屋及乌，自然不会做什么恶婆婆去磋磨他。而且，我只是承业的叔叔，没资格管太多。】
沈逸飞：“……”
真的猜错了吗？可为什么他总觉得程嘉宁对子骞，比对霍承业上心多了？
算了，好友家庭和睦是一件好事。他没有证据，就别再多嘴给人添堵了。
霍承业回想起刚才的失落，不禁掏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
屏幕的冷光打在脸上，让他的神色显得越发晦暗不明。
那深邃的瞳孔中，倒影着浏览器搜索框上的几个大字，赫然是——
【子女离家后，空巢老人如何调节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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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导演将众人领到村里的一个文化楼中。说是文化楼，但压根就没有书籍。
从大门进来，便能看到一个表演舞台。左手边有一个半个高的小楼梯，可以通过小门，进入后台。
一楼放了很多桌椅，村里偶尔会请戏班子来表演，村民们都会坐在下方看戏的。
门口附近的柜子里还放着各种棋牌游戏，供村民娱乐。这里是村中免费的娱乐场所，平时会有老人过来下棋，消磨时间。
“这里还挺大的。”程嘉宁好奇地打量着。
村长笑笑：“以前村里人多，每次看戏，村里人拖家带口过来，可热闹了。村里的老人都很期待能看到新的表演，今晚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周扬捏起了拳头。
导演举起喇叭：“今天依旧是两人组队，你们可以只准备一个节目，也可以每人准备一个节目。每个来看表演的村民都会拥有一票。所以表演结束后，村民们会进行投票，获得票数最多的队伍，就能胜出。票数最低的队伍，需要接受惩罚。”
想到昨天的惩罚，程嘉宁不禁头皮发麻。
“村里有一些出租服装、乐器的店铺，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着工作人员去店里租用或者直接购买服装道具。表演时间是晚上8点，接下来你们就自由活动吧，期待你们的表现。”
程嘉宁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种小村子，能找到的乐器和服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们只能利用有限的资源，去尽量做出好的节目效果。
“霍哥，你准备表演什么？”
霍子骞单手踹兜，神色镇定，“我打算弹一首曲子，我去借一把吉他就够了。”
像吉他这种常见的乐器，哪怕是小村子，也能租到的。
“那我们只能分开表演了。”程嘉宁伸了伸懒腰，腰身弯出优美的弧度，“我准备跳舞。不过，得看看能借到什么衣服才可以。至于音乐，我就直接用手机连接音响，播放伴奏好了。”
霍子骞对音乐的研究不是很深，之前因为兴趣学过吉他。他也就把几首曲子练熟而已，给程嘉宁伴奏什么的，他就帮不上忙了。
霍子骞心中暗暗惋惜。但又觉得有些庆幸。
嘉宁的舞蹈功力并不弱，能在旁欣赏，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店铺就在前面。”工作人员开着车，把两人带到了服装出租店。
透明的橱窗里，悬挂着一件件美丽的婚纱，有西式大裙摆婚纱，也有中式的龙凤褂。
程嘉宁站在门口，脸色都僵硬了。
也对……一般这种出租衣服的地方，都是影楼。他们会有婚纱照、艺术照拍摄之类的业务，服装、装饰道具的种类还算不少。
“这里有几件汉服。”程嘉宁眼睛一亮。
虽然选择不多，但也足够了。
他仔细挑选了一番，选出了一套红色的汉服。
霍子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档次的服装，真的配不上嘉宁的舞艺。
嘉宁身份尴尬，徐家肯定不会给他置办很多好的舞蹈服装。这次回去，他就让管家那边准备起来……
“我选好了，我们走吧。”程嘉宁提起袋子。
这里面不仅有舞蹈服，也有假发这些化妆道具。
霍子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选这一套吗？”
认识这段时间以来，他见过茶香四溢的程嘉宁，也见过乖巧懂事的程嘉宁、努力坚韧的程嘉宁，但……他始终无法将程嘉宁与张扬魅惑的红色联系在一起。
“嗯，我已经想好要跳什么舞蹈了。”
程嘉宁的扬起笑脸，眼中泛着自信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程嘉宁到时候的表现会如何，但霍子骞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大放异彩。
表演舞台只有一个，肯定不够嘉宾们练习的。导演为了公平，便租了几间教室，将桌椅搬走，给他们用来练习。
等到8点的时候，就直接把人赶到舞台上表演。
零彩排表演，难度无疑更大，也更刺激！
霍子骞抱着吉他，独自坐在一间空教室中。
虽然能远远听到一阵古风歌曲的声音，但看不到程嘉宁那翩翩起舞的身影，霍子骞始终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像这种喜欢折腾嘉宾的节目组，可是会把嘉宾没表现好的狼狈镜头剪出来的……
嘉宁，加油啊。
直到演出即将开始，导演才终于将众人再度聚集在一起。
程嘉宁红衣烈烈，衣袍在风中起舞，仿佛一朵燃烧的玫瑰。
他的脸上画了舞台浓妆，额间一点朱砂，眼尾被勾勒出微微上扬的弧度，那双眼睛瞬间被染上了魅惑的气息。
霍子骞还是第一次见到程嘉宁这般模样，不禁停下了脚步。
以往，在他眼里，程嘉宁始终是个坚强乖巧的假绿茶，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辈。但这一刻，霍子骞深刻地意识到站在他眼前的一个成年的男性，确实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能将人的魂魄都跟着勾走。
比如……他的侄子和周扬。
仿佛是小孩子过家家到真正成家立业的改变，霍子骞闭上眼睛。
他的侄子，确实长大了。
嘉宁也长大了，很容易吸引来苍蝇。不过，有他护着，家里总归是能和和睦睦的。
不得不说，程嘉宁从小运气就不太好。这一次出场抽签，他直接抽中了第一。
第一个表演，始终是比较吃亏的。观众会本能得期待接下来那么多节目里，会有更好的。他们内心里对第一个节目的打分，也会不自觉地变低。
除非……嘉宁能优秀到让所有人印象深刻，成为观众心中的红玫瑰，让后面所有的表演都成为陪衬。
舞台下，村民们拖家带口坐在哪里。小孩子天性好动，嘴上也是说个不停。
哪怕主持人站在台上念开场白，台下依旧不断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程嘉宁长发仅用一根发簪固定，本就清俊柔和的面容在上妆后更是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他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强势地闯入众人的视线。
台下的村民仰头望着他，不自觉地忘记了言语。
苍凉的音乐响起，悠悠歌声将众人带往了苍茫的大漠。
程嘉宁仿佛在那无尽黄沙中，烈烈起舞。
他手臂弯出优美的弧度，手腕灵活转动，兰花指如游蛇般灵动。简简单单的小舞花，柔美得不可思议。
他脚尖轻点，在舞台上轻盈地跃过，右手往后一扬，与足见轻轻相碰。落地时也依旧稳稳当当，不见半点失衡，而是非常流畅地衔接下一个动作，给人带来又一场视觉享受。
随着音乐的起伏，他伸出手臂，飞快地旋转了起来。裙摆随之翻飞，仿佛一朵缓缓盛开的花。
作为表演人员，霍子骞并没有办法坐在舞台下。他站在舞台侧面，等候出场。
那么近的距离，一切的美好都变得分外清晰。
跟平面的视频不同，现场的舞蹈更为震撼！
霍子骞喉咙微动，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
一首歌的时间很长，长到足以领略那人百般妖娆的舞姿。一首歌的时间也很短，还来不及回味，一切都已尘埃落地。
不等程嘉宁离场，霍子骞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过去。
“表演很精彩，恭喜。”
“谢谢。”
程嘉宁惊喜不已，抱着花束。
他眼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心跳也越来越快。
像个终于受到宠爱的孩子，忍不住想要期待更多。
“霍、霍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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