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婠婠哭了想吃肉

棕熊滚烫的鲜血溅了老村长一身，手中的拐杖“啪”的掉在地上。
  “死了！终于死了！天杀的魔鬼！终于死了，感谢老天爷！！”
  火辣辣的泪水夹杂着棕熊的血液流淌而出，老村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陈家娘子，你，你家男人，是仙人！他，她竟然一刀将棕熊劈成两半！它，它可是妖兽啊，【书院】的仙人都无法杀死它！”
  孙老太手中的铁锹“咣当”落地，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果然是修真者！”
  小小院门外，徜徉在月华下的叶倾眸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本来想在小村中了却余生，平平淡淡将婠婠养大，看着她嫁人生子，平淡一生。没想到找的男人却是一位修真者，而且看样子，修为不低。
  “也不知是好是坏……”呢喃一句，抱紧怀中女儿。
  “哇塞！！咱天一刀！爹爹好腻害！”
  婠婠激动的小手直拍，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跑出无数小星星。
  以前的陈霖，在叶婠婠眼中是恶魔，是渣爹，是打娘亲的大坏战。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与渣爹战斗一生的准备，并且做出无数计划，比如：偷走渣爹的厕纸，在渣爹饭里放泻药，在渣爹的被窝里放虫子……
  只是没想到渣爹突然变英雄，特别是渣爹的“斩天一刀”和伟岸的身姿，深深刻在叶婠婠幼小的心灵中，成为她崇拜的对象。
  不远处，陈霖提刀的踉跄的身子慢慢靠近，手中还提着两只巨大的熊掌。
  “爹爹！爹爹回来啦！”小家伙兴奋的直拍手。
  叶倾眸赶紧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自家男人。
  这一刀下去，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灵力。
  “回家睡觉，这次，真困了，记得帮我保密。”
  将熊掌扔在地上，身体靠在叶倾眸身上，陈霖直接进入梦乡。
  ……
  “城主，三人村发生妖兽袭村！是六年前那头熊妖！”
  青城城主府，正在熟睡的简植猛然惊醒。
  简单披上一件大氅，推开粘人的小妾，便忙不迭走出门。
  六年前青城山妖兽袭村之时，他还是青城的一名守城将军，亲眼目睹了惨状！
  相当于炼气三层修为的熊妖，不仅屠杀了三人村半数村民，还一路追到了青城城门口！
  几百名守城将士在那场人妖大战中阵亡！如果不是【书院】派仙人来助战，熊妖肯定会破开城门，进入青城！
  若真如此，对于整个青城的老百姓，将是一场浩劫！
  如今六年过去，天知道当初的熊妖是否再次强大！
  如今他身边唯一的倚仗虎妖也被陈霖那个兔崽子杀了，若是熊妖破开青城城门，他这个城主，就算是不死，城主也当到头了。
  “吩咐下去，关闭城门，没有本城主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城门！”简植语气急促严厉。
  “城主莫急，那熊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简植猛住一瞬，随后伸出一脚，将眼前的传令官踹飞。
  “你他娘的戏耍本城主吗！那可是相当于炼气三层的熊妖！【书院】弟子都没能奈何，你告诉我它死了？？！！”
  传令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骨碌起身，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城主大人，千真万确！那熊妖被一轮银色弯月斩为两半！夜里很多守城的士兵亲眼目睹！”
  “银色弯月！修真者！”简植心头震动，能将强大熊妖斩为两半，至少也是炼气五层的修真者！
  小小青城，何时出现如此强大的仙人！
  还是在鸟不拉屎的三人村！
  忽的，简植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快步走进书房。
  书房桌面上，放着一封信，信的第一行，便是：
  陈霖，三人村村民……
  难不成是他？
  简植倒抽一口冷气，不断在书房内踱步。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啊！
  昨天下午他一拳打死虎妖，展现的最多也不过是炼气二层的修为，怎么可能杀死相当于炼气三层修士的熊妖！
  而且，能一击杀死熊妖，炼气四层都做不到，至少要炼气五层！
  难不成，陈霖这家伙一晚上的时间，就从炼气二层，提升到了炼气五层？？？？
  简植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荒谬！
  太荒谬了！
  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
  修炼不是吃饭喝水，修真界最妖孽的天才，也不可能一晚上提升三个小境界！
  如果真的是陈霖干的，那么，他肯定是隐藏了修为！
  对，一定是这样！
  幸好之前自己识大体，没有与他硬碰硬否则……
  简植擦了擦额头冷汗。
  这个老六！
  隐藏在青城一个小山村到底是为了什么？
  深思许久，简植将桌上的信件放入火盆中引燃，吩咐道：
  “快！连夜将这件事传到晋国皇城！”
  “是！”
  ……
  这一觉，陈霖睡得很沉，很爽。
  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如果不是院外的噪杂声将他叫醒，他恐怕还要睡一会儿。

  睁开眼，脸蛋圆润可爱的婠婠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发现他醒了，婠婠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奶声奶气道：“爹爹长的真好看呀。”
  陈霖微微一笑，将小丫头抱在怀中亲了一口，“你娘呢？”
  “做饭饭。”
  “外边这么吵？”
  “都在看爹爹杀死的大熊……爹爹是仙人呀。”
  说完，小丫头伸出一根短短的手指，放在小嘴上“嘘”了一声，“娘亲说过，不让告诉别人。”
  陈霖微微一笑，摸了摸小丫头头顶的小揪揪，说了句“真乖”，便迅速穿好衣服。
  “爹爹带婠婠去看大熊吗？娘亲不让婠婠一个人去。”
  “好，一会儿爹爹带婠婠去。”
  抱着小家伙走出东屋，便看见粗布麻衣的叶倾眸拎着一桶水正往屋里走。乌黑的长发简单绾成妇人髻，露出洁白细腻、微微有些绒毛的鬓角，小小的鼻头被冷风吹得微微有些发红，雪白的下巴粘上一抹浅浅的灶台灰。
  深秋的晨光照耀在她微微渗出细汗的洁白额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后投射出长长的影，当真是美丽贤惠到极致。
  若是能这样一辈子温馨自在，做个逍遥自在的长生仙，似乎也不错。
  陈霖放下婠婠，让她先去院中玩，随后接过水桶。
  “当家的，醒了，饭马上就好了。”
  陈霖“嗯”了一声，将井水倒入水缸，随后来到叶倾眸面前，微微弯腰，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轻轻拭去她雪白下颌上的灶台灰。
  “粘上灰了。”
  叶倾眸手足无措抓弄着衣角，不谙世事、澄澈无暇的眸底闪过一抹慌乱和羞涩。
  “一会儿吃过早饭，领着婠婠跟我去趟内城。”
  家里的东西太破了，该换新了。叶倾眸跟了前身一年多，整天粗布麻衣，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就连婠婠这丫头的衣服，都是叶倾眸自己一针一线改的。
  当家人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和火热的呼吸让叶倾眸头有点晕晕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细若蚊蝇般“嗯”了一声。
  “你跟我来。”
  擦净她下巴上的灰尘，陈霖拉着她来到东屋，打开窗户，从窗台上拿起昨晚便已经研磨好的灵草。
  “这是昨天上山时采的红灵花，制作成红灵膏可以活血化瘀。”
  陈霖说着轻轻褪去她宽大的袖管，露出她布满淤青的纤细手臂。
  前身这个畜牲，怎么下得去手！
  心中暗骂一句，陈霖将红灵膏小心翼翼涂在她布满淤青的小臂上。
  他，他昨天上山杀野兽，竟然还不忘了给自己采药，他真的是那个对自己非打即骂的陈霖吗？
  叶倾眸怔怔看着小心翼翼为她涂药的当家人，神色恍惚。
  “脸上也涂一点，虽然不能立刻祛除疤痕，但是也会让疤痕变淡一些。”
  叶倾眸微微闭着双眼，长长睫毛轻轻颤抖。感受着脸颊上清凉的红灵膏，咬着薄薄的下唇，清丽无双的脸蛋上酡红一片，紧张满满。
  “好了！”
  陈霖起身，“红灵膏是灵草，不比寻常草药，今晚……”
  陈霖微微一怔，因为他发现叶倾眸头顶上的数字，由“三”变成了“四”。
  她的寿命又增加一年。
  “今晚淤青就能消除了。”
  “谢谢……”叶倾眸呢喃一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东屋。
  ……
  “山神保佑！感谢山神为三人村百姓除去熊妖！”
  ……
  吃过早饭之后，陈霖抱着婠婠和叶倾眸一起，来到了熊妖死后所在地，便看见无数村民虔诚跪在熊妖尸体旁，烧香祈祷，虔诚跪拜。
  甚至还有一些村民，将昨天舍不得吃的野猪肉拿出来，祭拜“山神”。
  “陈霖，陈家娘子。”
  几位百姓见到陈霖，熟络打起招呼。
  “听说了吗，昨晚山神出手，一刀将仙人都无法杀死的熊妖劈为两半！”
  “我昨天亲眼看见那一刀，刀痕化月，照亮半空，简直就是神灵下凡！”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我们这小小的三人村，竟然有山神庇佑！哎，不说了，我要多给山神烧些纸钱，让山神保佑我们三人村风调雨顺，再也没有妖兽袭村！”
  “陈家的，昨天你看见那刀光了吗？”
  “看见了。”陈霖点头，用很严肃的口吻道：“很帅的一刀！”
  婠婠骑在渣爹脖颈上捂着嘴咯咯直笑，还偷偷擦了擦嘴角，似乎在回味早晨刚吃过的蒸熊掌。
  ……
  人群中央，小山般大小的熊妖被一分两半，鲜血染红了坍塌的土墙。
  两只熊掌和妖丹已经被陈霖取走，熊掌已经于早晨进了婠婠的小肚皮。
  熊妖尸体被城主府派来的士兵团团围住。
  城主简植正在指挥士兵为尸体搭建棚子
  陈霖将叶婠婠交给叶倾眸，来到了城主简植旁边。
  “见过城主大人。”
  忙的额头见汗的简植一扭头，看见是陈霖之后，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跪地喊一声：“上仙，您来了！”

  还好关键时刻陈霖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没办法，自从知道陈霖这个老六有可能是杀死熊妖的幕后黑手之后，简植就对他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敬畏。
  这是凡人对仙人的敬畏。
  “城主大人，属下有要事禀告，烦请移步。”
  简植装模作样“嗯”了一声，随后跟陈霖来到偏僻处。
  “上仙何事？”
  “两件事，第一：将熊妖的尸体，分给村中百姓；第二：我昨天杀了两个刁民，你帮我处理下后续。”
  熊妖果然是这个老六杀死的！
  简植心头直哆嗦，他，他真的是修为超过炼气五层的仙人！
  炼气五层的修真者，哪怕在【书院】，也不超过百人，是绝对的精英弟子！
  “上仙，杀人的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但是这熊妖的尸体，不能分。”
  “为何？”陈霖皱了皱眉。
  “这熊妖六年前曾经出现一次，祸害不少村民，还差点冲进青城，已经被官府登记在册。如今熊妖被上仙杀死。皇城那边肯定会派仙人过来查看，我估计最晚今天傍晚就能达到青城。如果尸体被百姓分儿食之，上边肯定怪罪下来……”
  见陈霖目光幽冷，简植打了个哆嗦，“上仙大人，你老人家修为高深，自然不害怕官府，但是这三人村的百姓……可就惨了。”
  “一具尸体而已，晋国官府至于吗？”
  简植擦了擦冷汗，讪笑道：“你老人家修为高深，杀个修为相当于炼气四层的妖兽轻而易举。却不知如熊妖这般等级的妖兽，浑身是宝，熊类生物本就是餐桌上的珍馐，如熊妖这等珍品，随便一口肉就能让普通人延年益寿，熊皮能被做成上好的防御法宝，就连熊骨，都是上好的炼丹材料……如此珍品，皇室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会派【书院】弟子过来。”
  陈霖冷笑：“哼！平时任由妖兽屠戮村民，如今妖兽被杀，却第一时间来抢战利品，这晋国皇室，还真够可以！”
  陈霖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简城主浑身哆嗦，但是却不敢反驳，谁让人家是仙人呢。
  沉思过后，陈霖摆了摆手，“罢了，一具尸体而已。对了，一会儿我要跟妻女去一趟内城，就不去上工了。”
  “这种小事上仙无需禀告，上仙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月俸照例！”
  陈霖满意点点头，随后仿佛想到什么，冷冷道：“对了，猎魔院还欠我整整半年的俸禄，城主大人一并给我补齐吧。”
  猎魔院是晋国用来培养猎魔人设立的机构，青城由于毗邻青城山，猎魔院内供养的猎魔人比一般城市要多。
  人多，月俸自然多，猎魔院的院长看见当中的油水，经常故意克扣猎魔人的月俸，前身就是其中之一，否则，家中也不至于连米都买不起。
  “他妈的，简道林这个混蛋，竟然敢克扣上仙的月俸！上仙放心，我回头就撤了他的职！”
  简植擦了擦鬓角的汗水，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沓百两银票，“上仙数数，如果不够，我再派人给上仙送来……不，我亲自给上仙送来！”
  “不必了。”
  陈霖满意接过银票，转头离开。
  ……
  “爹爹，我们真的要进城吗？”
  陈家小院，叶婠婠穿好娘亲为她准备过年的新衣裳，兴奋的小脸涨红。
  从有记忆开始，她还从未出过三人村。
  邻居家的二虎比她大一岁，平均每个月都会被父亲带进城卖农家菜，卖菜回来，顺便还会给他买糖葫芦和小玩偶。
  叶婠婠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糖葫芦，据二虎说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有一次，她偷偷摘家里的黄瓜给二虎吃，二虎跟她说，下次带糖葫芦一定给她留一个。
  从那天起，叶婠婠就盼着二虎一家进城，盼望着他的父母给他买糖葫芦，顺便给她留一个。可惜等了很久，二虎一家倒是进了好几次城，但是他的父母却不再给二虎买糖葫芦了。
  “当然是真的。”
  陈霖捏了捏小丫头细嫩的小脸蛋，“婠婠想要什么跟爹爹说，爹爹买。”
  “婠婠要吃糖葫芦！好多好多糖葫芦！！”
  叶婠婠兴奋的搂着陈霖的脖子直蹦，差点将头顶的小揪揪甩飞。
  “娘亲，娘亲！衣服换好了嘛！！我们要肘啦！”
  东屋的门很快被打开，穿着蓝色粗布裙、描眉点唇、鬓发斜插着一根玉钗的叶倾眸迤迤然走出。
  叶倾眸本就极美，描眉点唇之后更显得清丽出尘，姿色无双，如果没有脸上两块铜钱大小的伤疤，说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
  若是身上再换上一件上好的丝绸长裙，当真将世间一切美好都比了下去。
  她本来有一件做工极好的丝绸长裙，是她流落在青城山时穿在身上，可惜半年前，已经被她当掉换米了。
  “哇！娘亲好美呀！爹爹，娘亲是不是好美好美！”
  哪怕是陈霖上辈子跟修真界第一美人儿水如月在一起待了两年，见惯了绝色美人，也不得不承认，叶倾眸姿色绝对当得上“倾世”二字！

  修真界如果真的有如此美貌女子，怎么会如此默默无闻？
  叶倾眸，你到底是谁？
  “当然，你娘亲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陈霖温柔一笑，抱起婠婠，走到叶倾眸身边，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了她纤细软滑的小手。
  叶倾眸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紧张的手心微微见汗。
  他毕竟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她是拗不过他的，便由他吧。
  ……
  三水村距离青城并不远，三人坐着同村村民的马车，摇摇晃晃，很快便到了城门口。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青城身为晋国大城，人口上百万，每天进城出城的百姓络绎不绝。
  巍峨坚实的城墙上，数百名守城士兵衣着盔甲，立于城墙之上。
  交了一文入城费，陈霖抱着婠婠，领着叶倾眸，向熙熙攘攘的城内走去。
  入城之前，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陈霖特意给叶倾眸买了一方洁白面纱戴上。
  哪曾想到，有了面纱遮盖住脸上的伤疤，只露出一双澄澈潋滟美眸的她，更显得倾城绝世，美妙无双，竟然引的路人频频侧目。
  甚至有几个街头流氓，吹起了口哨。
  叶倾眸吓得不知所措，陈霖无奈，只得尽量护住她。
  真是家有仙妻，出门都要小心翼翼。
  婠婠第一次见如此多的百姓，吓得蜷缩在渣爹怀中，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兴奋又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忽的，她在路边买菜的小贩中看到了熟人，顿时兴奋道：“爹爹，是二虎哥哥的父母！”
  陈霖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角落内，满脸蜡黄的二虎爹娘正扯着嗓子叫卖。
  夫妻两人的身前，摆放着做好的豆腐和几块用盐腌制的猪肉。
  “来一来，看一看啊！新鲜的豆腐，还有快要成精的野猪肉！吃了能延年益寿！”
  “这野猪肉多少钱。”
  “这位爷，童叟无欺，五两银子一斤！”
  ……
  “爹爹，大爷大娘卖咱俩的野猪肉呢，还是我给的！”
  婠婠骄傲的扬了扬小脑袋，她不知道五两银子一斤的野猪肉意味着什么，但是见自己能帮到大爷大娘，心中甭提多美了的。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串鲜艳的糖葫芦。
  “二虎，你今天已经吃了两串糖葫芦了，不能再吃了！”二虎的娘亲瞪了儿子一眼。
  “以前一串糖葫芦你带回家能吃很久，如今一天就吃两串，这样下去，你牙齿受得了吗！”二虎的父亲冷着脸训斥。
  “还不是因为叶婠婠那个馋鬼！”二虎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她爹娘穷，买不起糖葫芦，就总惦记着我的，还妄想我回村带给她。”
  “一根破黄瓜就想换我的糖葫芦？切，想的美！”
  “谁稀罕她家的破黄瓜！”
  ……
  陈霖冷眼看着不远处的叫二虎的小屁孩，他忽的想起，前身那个煞笔曾经因为婠婠偷黄瓜将她和叶倾眸打了一顿，还将菜园里的黄瓜全部踩烂了。
  难不成，婠婠那次偷黄瓜，就是为了这个叫二虎的小屁孩？
  这样想着，陈霖忽的感觉肩膀上湿湿的。
  低头一看，曾经面对凶神恶煞的李三娘子都不曾流泪，只是干嚎的婠婠，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
  陈霖心中一痛，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赶紧将小丫头紧紧搂在怀中，哑着嗓子安慰：“婠婠不哭，爹爹这就去给你买糖葫芦，买好多好多糖葫芦。”
  “爹，爹爹，婠婠，婠婠不想吃糖葫芦，婠婠想吃肉肉。”婠婠一边抽泣，一边用软乎的小手擦眼泪，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越擦越多。
  “好，吃肉，爹爹回家就给婠婠去杀妖兽，要最好的妖兽！”
  “不给他们了，谁也不给。”
  “不给，谁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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