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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筹谋


“你也醒着呢?”

        这话一说出来,林独枝恨不得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

        多好的机会啊,可以反客为主,谴责他一番,就这么被她搞砸了。

        谢子朝垂下眼睑看她,眸中意味不明:“我一直醒着。”

        今夜的蝉声叫得大声,像是为这屋里的气氛预热一般,它们也在期待后续的发展。

        林独枝不再讲话,背过身拿被子蒙着头,做起了缩头乌龟。

        “那就早点睡吧。”她声如蚊呐,闷声闷气道。

        她总不至于真的把人赶下去,她不擅长做这种事,再说了她的气早就消了,现在只是为了不让他多想,为之后的事做准备。

        原以为被发现之后,谢子朝就会安分地睡觉,没想到还是小瞧了他。

        林独枝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一整个抱进了怀里,她的手下意识挡在他身前,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不至于贴在一块,共享体温。

        那样……她会忍不住。

        腰上的手心滚烫,覆在她衣纱上,也不容忽视,林独枝觉得口干舌燥。

        过了半晌,她忍不住小声说:“谢子朝,太紧了。”

        “什么?”他的嗓音在夜里响起,有着一丝沙哑的魅惑感。

        明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林独枝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遍:“你抱我太紧了,我好热……”说着她躁动地扭动了一下腰肢,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

        事实上,这样的方式还是有用的,他果然松开了点,掐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送到了他眼前。

        谢子朝注视着她,嗓子像着火了一般的哑:“你刚刚说什么?”

        少女明丽的小脸在他眼前放大数倍,她神情迷茫了一阵,随即说:“刚刚?我说你抱太紧了,我好……”热。

        不等她说完,他就吻了过来,堵住了她的话音,在她唇上辗转:

        “我也很热。”

        林独枝大脑一瞬间空白,全身上下只剩下唇上的滚烫格外清晰,手紧张得不知该往哪放,生怕放错了地方会触发什么开关。

        唇上微微刺痛,她颤抖着睫毛,去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神中。

        他说:“抱我。”

        林独枝无意识就畏缩着手抱住了他,她感觉他此时就像一个蛊惑众生的男妖精,让人无知无觉就遵从了他的命令。

        感受到身上颤栗的小手,谢子朝似乎尤为兴奋,连带着唇上的吻都重了几分。

        林独枝很纳闷,这人是什么时候背着她练习了吻技吗?

        好半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很久了。

        谢子朝点到为止,抱着被亲得意识乱飞的少女,“还生气吗?”

        “嗯……”林独枝无力抵抗,软绵绵靠着他,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

        下一秒,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林独枝,又被按着探讨了一番“生没生气”这个问题。

        林独枝捂着发肿的嘴唇,弱声弱气道:“……之前的事我不生气了。”

        现在她又多了一桩可以生气的事。

        谢子朝没深究,伸手指腹在她唇角擦过,眼里的笑意更加深:“睡吧。”

        他又揽着她,热息喷洒在她的后颈。

        也不知道他这个睡觉喜欢抱人的习惯是什么时候有的,林独枝懒得想,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彻底睡着之前,她又在想:他俩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老夫老妻的模式了?虽然她很不拘小节,但是他也不能肆意妄为……

        然后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很久,谢子朝都一直没睡,安静地盯着她,停留在她透白的肌肤上,上面都有一些红印,久久没有消下去,

        一夜无梦。

        ……

        那晚过后,林独枝开始躲着他,层出不穷的理由胡乱掰扯,总之也不会当面与他说,修书一封唤人送到竹屋即可。

        她藏于闹市,隐匿无形,即便有血契感应,也是寻不到半分她的气息的,更何况他这具身躯只是散仙之体,硬碰硬也未必赢得了她。

        就这样,林独枝每日幻化成不同的模样出现在讲山,去给帝屋树供血,眼看着果实成熟之日近在咫尺,她却被人抓起来了。

        那人也忒上不了台面了,不敢正面交锋,专使阴谋诡计,一纸定身符屡试不爽,给她蒙着面扛着就跑。

        一路上难免颠簸,他也不怕引人耳目,毕竟她今天心血来潮变成了一头野猪。

        只是对付一头野猪不会用定身符,来人可以辨出她的化形术,定是相熟之人。

        神思恍惚之间,鼻翼处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林独枝讶异道:“牛郎?”

        洛陵:“……姑娘可真是幽默,我虽是做那行的,可是卖艺不卖身,况且我有名字,姑娘怎么每次见我都如此的……新奇。”

        话甫落,他将“野猪”撂了下地,一触即地面,林独枝就变回了人形。

        周围是她来过一次的雅间,与上回无异,花香四溢,陈设素净。

        林独枝淡淡收回目光,看向他:“你要我来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人悠悠然坐下倒茶,抬眼时又将倒好的茶递给她:“我跟踪你好几天了。”

        “……然后呢?”林独枝接过了茶杯,闻言也没有任何诧异。

        洛陵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这事本就该他们两个人一起进行。

        他问:“你在做什么?”

        “救你啊。”她弯腰放下茶杯,隔着木桌与他对视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解释,又移开了眼。

        救你也是救他。林独枝想着这事没必要告诉别人。

        洛陵微愣了片刻,下意识张口:“曾经听说过神树帝屋,果实难结,外人甚至连找到这棵树的资格都没有,只凭帝屋的意愿寻找有缘人。”

        这茬林独枝倒是不知道,敢情那树一开始就看上了她的血,心机树。

        他又接着说:“我见姑娘日日都去,在那一待就是数个时辰,出来时脚步虚浮,莫不是姑娘与那树有什么交易?”

        少女背过了身,轻轻摩挲着右臂上的疤痕,语调极轻:“我喂它血,它给我果实。”

        “为何救我?”洛陵一脸复杂,也明白了神树结果大概能够解开玄铁链,只是自己与她并无交情,她又为何做到这个份上?

        甚至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带有目的的接近,她也都知道。还因为他把封印解开了,他虽不知那封印解开有什么危害,但总归是他有错在先。

        没想到她丝毫不计较这些,现在还付出这么多来帮他。那他唯有……

        洛陵站起身,绕到她身前,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姑娘做这么多,洛陵愿意从此不再经营悦女阁,对姑娘只有以身相许来报答。”

        “……不必。”林独枝直接拍开了他想要握过来的手,冷漠地转过了头。

        他在身后喋喋不休:“姑娘可是介怀之前的事,若是如此姑娘不妨揍我一顿,以消姑娘心头之怨。”

        牛郎的心思可真难理解,这事怎么就能扯到以身相许呢?

        林独枝扭头就走了出去,不料刚拉开门,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掠过眼角。

        是他吗?

        “姑娘!”

        ……

        讲山。

        青鸟踌躇不定,目光频频往树下看,心中苦不堪言。

        那笨蛋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实际上这几日她变成男子、妇女、野猪……到这帝屋树来,主人都是跟在她身后的。

        也不知道主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他异常平静,一句都没问过青鸟,这反倒是让青鸟坐立难安。

        高大的帝屋树下,一身黑衣的少年眉目轻敛,目光长久地望着树下,好半晌才动作有些迟缓地,弯腰伸手捻起了一片落叶,上头沾着点点血迹,已经凝固了。

        青鸟鼓起勇气飞到他肩头,问他:“主人,你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那个笨蛋?”

        谢子朝抬眸不语,手中落叶化为齑粉,无风自散。

        站了许久,转身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说,一如前些天,沉默得有些可怕。

        青鸟却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失血固然身体难受,可与被魔化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主人是想在帝屋果实成熟之时,先林独枝一步把果实融合进她身体里。

        两个人都是为对方筹谋,却只会有一方实现。青鸟心情无比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期待谁会成功。

        林独枝做成,她定然会被心魂彻底控制,再难找回她自己,即便是回到本体的主人。

        若是主人成了,他就会消散在这人间九月,回到魔域,永不见天日。

        都要为对方牺牲,却保不了自己。

        ……

        “姑娘,你醒了?”

        眼前的一切还是晕倒之前的样子,仿若那片衣角只是幻觉。

        林独枝愣愣地看着白纱帐,又闭上了眼。

        “姑娘,大夫说你是劳累过度,身体虚弱,起来吃些东西吧。”洛陵见她又阖上了眼,轻蹙了下眉头。

        少女昏睡时极其不安稳,眼尾隐隐有泪光划过,他擦了好几遍,才彻底擦干净。

        林独枝撑起身下榻:“不用了,我回客栈了,我兄长还在等我,方才多谢你了。”

        这次她没去开门,往门口走时,身形便已慢慢隐去。

        洛陵眼尾只扫到她迤逦的裙摆,而后轻飘飘叹了口气,话音浅到几乎听不见:“不客气。”

        这边,客栈。

        林将离在阁楼房间外,游移不定,直到听见房内的声响,才抬手扣门,过了两秒又推开门。

        “枝枝,今日怎么这么晚?”

        他边说边目光往里边望去,瞥见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听见他的声音后,微微仰首看过来,眉眼处似乎多了几分倦意,却还是强打着精神:

        “二哥哥,没什么,就是听说从镇里新来了个戏班,我去听戏了,就晚了点。”

        林将离走过去,把一封书信放到她眼前。“这是莘宁那丫头给你写的信。”

        闻言,她猛然坐直了身,拿起信时指尖还颤抖了几下,好几次都没拿稳,林将离以为她是太激动了。

        “是二哥哥告诉阿宁的吧?”她眼里亮了亮,拆开了信,整整三页纸,可想而知写信的人有多想她。

        信很长,大多是在问她这一年过得好不好。

        又用寥寥数语告诉她,她过得很好,她的父皇母后也很好。

        最后一页只有两个字,却重复写满了一整页纸。

        ——盼归。

        林将离见她放下了信纸,便撂下了茶杯,转头去看她:“怎么样?她说什……”

        话音骤然顿住,在他看见一双通红的眼眶时。

        她哭了。

        这是林将离第一次看见妹妹哭,她一向坚强,不屑掉眼泪。

        如今被一封家书弄哭了。他微怔了半晌,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意思明显。

        林独枝印象中少有的几次眼泪,这也只是第二次。

        好累,好想依靠别人,好想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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