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养不教，父之过
“千殇？”
千子阔满怀疑问，对于千殇这个人连长老给他的资料中都没有提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此神秘，连日曜都慎重对待。
“千家这一代最难测的人，甚至有传闻说他一眼能看穿世间，他很强，行踪成谜，即便是日家也没有更多关于他的情报。”日曜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千子阔心口多了一道口子。
“他...”千殇这么厉害，少主之争，他有胜算吗？
面对日曜，后面的话千子阔说不出口。
“很厉害，但我们也不弱，不是吗？”关于千殇的传闻很神秘，日曜也无法确定千殇的真正实力，见千子阔神情紧张，日曜继续补充道，“千殇身后相助的人暂且查不到，可能没有，以大长老一脉的势力加上日家，你身后还有云浅歌和君子珩这两个绝顶聪明，实力强劲的人，若再胜不过，我们就只能注定失败了。”
日曜的话，千子阔平静下来。
“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千子阔深吸一口气，压在心中的石头松开不少，心中发誓，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强。
“少主好好休息，与月九交锋，应该有所收获，先去消化一下，我去隔壁院子给陛下和娘娘请安。”日曜道。
“好。”
隔壁院落，连枝匆匆赶来。
“主子，吕知府去了总督府，御王派人来请主子过去。”连枝恭敬行礼道。
“吕公子的毒应该已经快失控了，兰青儿的罪名也洗清得差不多，我走一趟。”云浅歌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好，小心些。”君子珩叮嘱道。
“我会的。”
云浅歌前脚离开，日曜赶来，慢了一步。
“拜见公子。”日曜知道君子珩隐藏了身份，并未称呼其为陛下。
“何事？”君子珩收起云浅歌刚饮过的茶杯，显然没有邀请日曜共饮一杯的意思。
“刚到杭州府，前来问候公子。”
“哦，问候过了，你可以走了。”君子珩拿起一旁的信件，直接阅读起来。
夜羽后面走出来，拱手问候，“请吧。”
“改日再来打扰。”日曜恭敬道。
没办法，君子珩和云浅歌都有恃才傲物的本钱，放眼整个夜郎国，与他们一战的人屈指可数。
对方的态度再差，也得敬着。
这就是强者和弱者的差别。
云浅歌赶到总督府，兰青儿正在给吕公子续命。
“罪臣吕松，拜见皇后娘娘，请娘娘救小儿一命。”吕松下跪请求道。
一日一夜的时间，吕松整个人苍老了不止一点。
“吕大人，养不教，父之过，吕大人可知道城外庄子上的那些人命，吕公子足以被拖到菜市口砍十次了，这样你还要我救人吗？”云浅歌平静的看着吕松。
吕松脸色大变，整个人差点撑不住，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请娘娘救命，吕松愿意上交所有家产，来平江南的亏空，只求娘娘救我儿一命。”吕松连连叩头。
云浅歌深深吸了一口，吕松在任上时，不是个贪官，他最大的错，就是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
将人命当成是儿戏。
云浅歌冷笑一声，吕松这是在威胁她，可她偏受这威胁，“江南亏空，谁贪墨，谁填坑，无关之人一个都不会卷进去，这就不劳烦了大人费心了。”
吕松听到这番话，被吓得颤抖，以云浅歌的意思，他儿子必死无疑。
“娘娘要如何才肯放过小儿。”吕松的声音哀求道。
“好一个放过，我问吕大人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云浅歌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人半点不敢轻视。
“娘娘请问。”
“在吕大人眼中，那些被吕公子赎身出去的女子，是人命吗？”云浅歌看着吕松，没错过他任何表情。
吕松低头，一颗心沉入谷底，“是。”
“既然是，那么吕大人你告诉我，枯井中33具骸骨，她们的死，吕公子该偿命吗？”云浅歌的声音冷若寒霜。
若吕公子直接将人杀了，或许云浅歌还不那么生气。
她们都是二八年华少女，被吕公子生生折磨至死。
这个凶手，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吕松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
他儿子该死吗？
若做这事的是外人，当然该死。
可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骨血，他还能如何。
“臣不知。”吕松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不知，好一个不知。”云浅歌冷冷一笑，“在我看来，他死一百次也不为过，最该死的是你这个做父亲的，若不是你一味自以为是的纵容，将自己的儿子养成个残忍的杀人犯，又何止于此。”
吕松无法反驳，瘫坐在地。
“兰青儿，救人。”云浅歌嫌弃的移开目光，转而对兰青儿道。
“是。”兰青儿看到昏迷的吕松，恨不得让自己的蛊宝宝直接咬死吕公子，偏偏她不能违背云浅歌的话。
“御王，那33具骸骨，你给她们一个交代。”纵容放过吕公子，绝无可能。
“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御王恭敬领旨，心中松了一口气。
云浅歌开口救人的时候，他真怕云浅歌会放走吕松这对父子。
“吕松就任杭州知府时，以权谋私，就地关押。”云浅歌继续道。
吕松惊恐地看着云浅歌，“为什么？”
“救人，因为我是医者，吕公子感染鼠蛊，可能会让瘟疫蔓延，殃及无辜，关押吕知府你和你儿子，则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越过律法。”云浅歌话落，立即上前配合兰青儿开始为吕公子解蛊。
那日在烟雨楼点心中下蛊的人还没有找出来，已成了云浅歌心中的心结。
方贺离开杭州府，从前藏在杭州府的南渊国细作又藏得更深了。
她也是时候去找汤夫人聊聊天了。
解蛊后，御王下令，立即关押吕公子，同时亲自带人前去城郊山庄，找出枯井中的骸骨。
一时间，吕公子残害了33个妙龄少女的消息传遍整个杭州府，吕家其他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趁着汤总督不在府中时，云浅歌将汤夫人约到了烟雨楼。
“汤夫人，请坐。”未等汤夫人开口，云浅歌主动相请。
见云浅歌一身男装，汤夫人点头问道，“公子约臣妇前来，所为何事。”
“这两杯茶，汤夫人更喜欢那一杯。”云浅歌指了指桌上的两杯花茶，一杯属于南渊国，另一杯则属于南疆。
“公子所赐，臣妇都喜欢。”汤夫人说话间，却下意识避开了云浅歌的目光。
“若再加上这一杯极品雨前龙井呢？”云浅歌将自己跟前还未喝的茶推了过去道。
汤夫人如何不明白，桌上的三杯茶分别代表三方势力，两杯花茶分别代表南渊和南疆，最后的这一杯雨前龙井则代表龙霄国。
云浅歌是让她做一个选择，三方势力，三选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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