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因果
云知南责怪，云知昔找不到丝毫可以反驳的地方。
云知南说得没错，一直过分的都是他们。
“我...”云知昔开口，想要道歉，可此时云浅歌和云知南估计不想听任何道歉的话。
因为太虚伪了。
“有气力吵架了，看来伤势恢复得不错。”云浅歌第一次看到像炮仗一样的云知南，心中暖暖的。
云家为求一线生机，确实算计用帝王的力量与祖地抗衡。
这一点云浅歌不做评价。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
“再过几日就与常人无异了，小七，你的医术又厉害了，我中了族...老东西一掌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下来，小七，老东西是不是打算利用我算计你。”云知南眼神中难掩担忧。
“我们重开一局。”云浅歌坐下后，手指慢慢捡起棋盘上的黑子。
“你不是不喜欢下棋吗？”云知南坐下，他可知道，云浅歌觉得下棋费脑子，又没什么用，不喜欢这些东西，在云浅歌心中，有这闲工夫，不如多看几本医书。
“不喜欢不表示不会啊。”
“好，我们下一局。”云知南高高兴兴坐下，一点都没有面对云知昔时的敷衍了事。
“这一局你全力以赴，我可不会让你。”
“输了你可别哭。”云知南看着云浅歌绝美的脸颊，明眸皓齿，鼻梁高挺，让人一见难忘。
小七长大了。
这是云知南此时最真切的感受。
可以嫁人了。
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这是还没开局，就打算哭着认输？”看着云知南那副小白菜被猪拱了的神情，云浅歌忍不住打趣道。
“你才哭呢？”
白子落下，气势如虹，与刚刚和云知昔的对弈全然不同。
云知昔脸色白了几分，迈步想要离开。
“坐下。”云浅歌看过去，用命令的语气道。
云知昔迟疑了一下，坐了下来。
两人的对弈，黑子和白子的博弈，这才是真正的棋局。
两人的速度都非常快，好几次云知昔都觉得自己差点来不及反应。
一直到最后一颗黑子落下，两人的速度都没有减慢半分，“你输了。”
“小七，你这快棋是和谁学的。”云知南拿起一旁宫女早就准备好的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再看云浅歌依旧是风轻云淡，全然没有半分吃力。
“一直都会。”前世，小时候爷爷用快棋训练她的思维，似乎从懂事开始就会了，不过那时候是和电脑对弈，她赢的时间非常少。
对弈，于她来说只是训练思维的工具，不值得耗费心思。
“我输了。”云知南乖乖承认。
“你的棋...很厉害。”云知昔看向云知南夸奖道。
若云知南和他对弈时，拿出现在的实力，他赢面非常小。
“那当然，我可不是你，喜欢显摆。”对云知昔的夸奖，云知南一点都不受用。
“昔公子，云知南和我一样，下棋的对象只是知己，很显然，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够，久闻昔公子大名，现在看来，昔公子似乎不懂礼节。”云浅歌这话一出，云知昔脸上多了几分难堪之色。
这几日在宫中养伤，换药的一直是苍术。
是因为云浅歌不想见到他吗？
“我的伤势差不多了，不如今日...”云知昔辞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知南打断，“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公子昔吗？怎么就不明白，面对你亏欠和救命的恩人，第一件事难道不应该是道歉和道谢吗？”
“真是傻得可以，真不知道云家主是怎么教的，还不如我这个浮萍。”说到自己，云知南露出几分可怜的表情，仿佛在向云浅歌诉说，他需要关怀。
“嗯，你这浮萍挺厉害的，飘在海上居然没被鱼给吞了。”看着云知南耍宝的样子，安慰的话，云浅歌说不出口。
“残忍。”云知南轻笑，仿佛被杀的没有在他心上留下丝毫的阴影。
“对...”云知昔正要开口道歉，又被云知南打断，“好好养伤，养好了伤好好替小七办事，救命之恩，得报。”
“好。”云知昔这一次没有多言，直接答应。
先是担心自己说太多了，又被云知南打断。
“大哥死了，琅琊云家你暂且回不去，既然决定入朝为官，就应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况且我一直不认为云家的家规是对的，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你是活人，错误的家规需要修改的地方就改，况且子孙后代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一味的约束显得虚伪...”云知南真诚的一番话，在云知昔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云家成俗的规矩，是错的吗？
云知昔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想到祖地云家人的贪心，这贪心是怎么来了，不是他们养出来的吗？
似乎他们真的错了。
“你说得对。”云知昔第一次有了和云知南交心的感觉。
“你不用看着我，我是不会回云家，也不会入朝为官的，小七，你还缺属下吗？你看我怎么样。”比起效忠于君子珩，他更愿意效忠于云浅歌。
“千月还活着。”云浅歌出言道。
闻言，云知南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
眼前仿佛呈现出一张美丽的脸蛋，温柔的笑意，含笑的凤眸中没有云浅歌的凌厉，尽显温柔。
“月...月姨还活着，真的吗？”云知南哽咽着声音问道。
“嗯，还活着，她回了夜郎国，你放心，她现在能自保。”身体经过血脉的改造，即便是不能自保，也不会轻易地被杀。
“小七，你什么时候去夜郎国...”云知南想要立即启程前往夜郎国，可想到云浅歌即将到来的封后大典，他选择暂且留下。
“年后。”大概吧...
“我和你一起，我相信蜕变过的凤凰一定不会有事的。”云知南双手握拳，难掩激动。
月姨不在，小七没有其他的亲人。
作为哥哥，他亲自送小七出嫁。
最后那一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嗯，不会有事的。”毕竟控制着千殇，到了关键的时候，千子阔也不会袖手旁观，短时间内不会丢了性命。
“那就好。”
气氛稍微沉寂片刻，云知南又将目光看向云知昔，“你不是想下棋吗？我陪你下一局，让你看一下我真正的实力，毕竟我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一句话，道尽了云知南这些年在祖地的生活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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