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萌芽
城外。
经过几日的跟踪，白秩终于印证了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无妄突然出现，看到一脸沉默的白秩，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颗棋子脱离掌控了。”
话落瞬间，无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鹿谦手中多了一份药方，暂且不能确定药方是出自镇南王还是其他地方，幽族的人在琅琊现身了，白秩，你让我很失望，自你来京城后，所有的决断对白家而言都是一次势力的折损，你...”无妄眼神中满是失望。
无妄的话，白秩整个人都彻底愣住了。
“怎么可能？”白秩满是阴霾的眼神中尽是不敢置信。
药方怎么可以落入鹿家人手中。
“明天晚上就是拍卖会到来的日子，现在距离拍卖会还剩不到二十个时辰，在这之前，找到孟川和鹿鸣，至于云浅歌那边，我亲自动手。”白秩一再失手，无妄已经没法信任他了。
“是。”一个字，泄掉了白秩身上所有力气，“祖老，楚天禾那边要不要...”白秩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无妄定定的看着白秩，眼神中的失望渐浓。
“他不就是想参加拍卖会吗？让他去，正好可以分散君子珩的注意力，也好让你好好看看，他是人是鬼。”无妄口中的人，便是自己人。
鬼，便是细作。
白秩重重的点头。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鹿谦这两日在拉拢叶家，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必要的时候，除掉叶家的人。”无妄下令道。
在无妄心中，即便是叶家没了，也不能让白家失去主导地位。
必要时，除掉叶家，让鹿家孤立无援。
“是，我这就安排。”白秩领命道。
无妄看了白秩一眼，消失在庄子中。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早被人听得一清二楚。
距离庄子不远处的山洞中，锦瑟听得两人的对话，直接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夜明珠。
“你还好吧。”百景抓过锦瑟的手，细细查看，见她没伤到自己，松了一口气，“娘娘不是一早对白家的目的了然于心吗？你...”
百景看着锦瑟眼眸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片刻后，锦瑟冷静下来。
“我想杀了无妄。”锦瑟语气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你一个人很难，除非你我联手，只是我们还得等一等，等到明晚，别忘了，白家的后面，还有一个人。”百景握着锦瑟的手并未松开。
他怕自己一松手，锦瑟就会不管不顾地冲出去。
锦瑟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心头的怒火。
将手从百景手中抽出来。
“我知道，琅琊那边如何？”锦瑟看到自己被百景抓住的手，微微失神。
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不行，她不能这样。
“很顺利，云家千年的底蕴，不是说笑的，云知昔成为家主的那一日，云家血流成河，可在其他人眼中，那晚整个云家宅子都是空的，除了云知昔和唐五之外，无人知晓那晚发生了什么？”百景想着云家一直被云家祖地的那些杂碎和外人打压。
这一次云知昔动手，展现了绝对的实力。
这种压倒性的实力让人从心底畏惧。
“怎么会？”锦瑟暗想，没想到云知昔还是一个大尾巴狼，是个狠角色。
缓过神后，又继续问道，“第二日没有人清理尸体吗？”
“没有，根据那边的人来信说，除了浓浓的血腥味之外，再无其他，尸体，血迹，第二天什么都没有，因此琅琊的其他几大家族都对此产生了畏惧之心，主子那边说，此事不用再查下去了。”百景回答道。
以君子珩的立场，只要云家不谋逆，对龙霄国没有威胁，便无碍。
“莫非那个传闻是真的。”锦瑟微蹙眉头，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是宫女时，偶然听到君文鸿和人的谈论。
“什么传闻？”
“先帝在位时，我还是长生殿的婢女，偶然听先帝和一个神秘人谈起，说云家有守护者，调动守护者的唯有云家家主，但云家有一个禁令，盛世守护者不许现身，如此想想，或许是真的，我要将消息告诉主子。”锦瑟说着准备从密道离开。
百景抓住了锦瑟的手，“等明早再说。”
锦瑟疑惑的看向百景，用眼神询问，你还有什么事。
“和我去一个地方。”百景见锦瑟停下脚步，自然的松开了手。
锦瑟通透不大的洞口，看了看天空的繁星，点头同意。
“好，去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百景故意卖关系不说。
另一边，无妄派人搜寻了庄子所在的方圆几里。
“回祖老，没有任何发现。”白衣人回禀道。
“怎么可能？”无妄沉静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异常。
他今夜与白秩见面时，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他。
难道这个人的功夫居然高深到连他都无法察觉。
“宫中有什么消息，君子珩今晚出宫了吗？”无妄急忙问道。
“宫中消息，御书房灯火通明，并未发现离宫的迹象。”白衣人回答道。
“长乐殿呢？”
“云浅歌一直在药房中，没有离开。”
……
一番询问，无妄基本排除了君子珩和云浅歌，忍不住想到了那晚与他在相国寺后山交手的神秘人。
浑身幽蓝色的打扮，显得十分神秘。
无妄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那人不是君子珩，是他猜错了。
不可能。
除了君子珩，京城之中还有谁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祖老，有没有可能是云家那几个老不死的。”白衣人猜测道。
无妄轻轻摇头，“应该不会，那些怪物无法离开云家。”
很显然，对于云家的守护者，无妄不仅知晓，还找人查过，并且得到了明确的情报。
“幽族呢？或许琅琊现身的幽族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祖老我突然想到，千月不是去了幽族吗？若千月与幽族交情匪浅，那么幽族有没有可能因为云浅歌而现身，毕竟千月不可能真的丢下自己的女儿不管，当年云浅歌被送去琅琊，或许另有深意...”白衣人分析道。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便有了合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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