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古怪
天闲在圣灵殿要的人当中，就包括当初来卧底的尤金，但教皇最终还是没有相信他，始终将他囚禁起来，也不委派任何官职，天闲觉得这个人还不如来到火叶城，他可是血盟元老级的人物，自身实力群，而且远见卓识，经验丰富，正是火叶城最需要的一类人。
教皇果断的拒绝了这个要求。
除了尤金，几个圣灵殿重要职位上的人物教皇也都一律“考虑”一下，这就让天闲很不开心了。
血宗可是眼睛都不眨，所有人一口气答应下来。
对于圣灵殿的这些人员，天闲势在必得，因为这是支撑那些神圣骑士能够战斗的根本。
这些人要么是骑士长，要么是专门的装备修理师，要么专门的马夫，全是围绕这些神圣骑士的外围人员，可以说没有他们，神圣骑士团可就玩不转了。
天闲只知道教皇是不会轻易放手这些人的，和那些神圣骑士一样，这些人的培养也一样不容易，而且比起神圣骑士来说人数稀少，虽然像马夫这种人没什么地位，但要想培养一个能照料神圣骑士团战马的马夫，那也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因为神圣骑士团是一个极度特殊的军队，骑士、战马、装备、训练、教育，从头到尾都是圣灵殿独有的一套东西，那些战马是选用优秀良种战马特别培育的，而且从降生就经过筛选，并且从小和骑士生活在一起，一起接受训练，是骑士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这种战马，除了骑士本身和马夫，不亲近任何人。
在战场上，更是重装战车一样的存在，冲撞、踩踏，甚至战斗步法都经过特别训练，整个人类大6再也找不出这样的战马。
整个神圣骑士团，并不是普通骑士然后加个头衔就可以的，天闲很清楚这一点，不把配套人员拿到手，那些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神圣骑士的本事就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一堆废铜烂铁没什么紧要，到时候拿那群神仆没有办法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天闲早早坐在宫殿之中，这一次只有天闲一个人，古丽和香本还要来，天闲拒绝了。
这一次有些东西并不希望她们看到。
教皇姗姗来迟，而且显得漫不经心，脸上带着一副“不要得寸进尺”的表情。
坐下，教皇喝了口茶，慢慢吐气，“大公，我们有言在先，不能干扰圣灵殿的正常运转，可是您要的一些人是我们一样必须而且是唯一的人。”
说着，教皇不住摇头。
“但是他们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培养出来，神圣骑士如果说是长久的成果，那么我要的那些人，就是短期的成果，而整个大6上，只有圣灵殿有和神圣骑士配套的人员，陛下叫我去哪里找那些装备修理师，那些马夫，那些能指挥神圣骑士的骑士长？”
天闲摇头说道：“陛下，与血盟之间的协议，是我们交易的额外条件，原本的内容是我需要的人，和您需要的控制阵法的方式，现在我一力承担，几乎完成了和血盟之间的协议，但是您却只给我残次品……”
望着教皇，天闲的眼神在说：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交易的东西。
教皇却硬气的很，“尊敬的大公，我们有言在先，您要的人我们是急需的，这不符合协议，您不会是要赖账吧。”
天闲心中微微一跳，看着教皇嘴角那一丝冷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么长时间，教皇都没有急着要支撑阵法的具体办法，显然对此并不是十分关心，难道说已经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思索了几秒钟，天闲也笑了。
圣灵殿不可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因为那个阵法是经过改造的，是专门配合寒古塔使用，别说是其他的办法，就算是找到了古代遗留下来的其它高塔，一样不能支撑阵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想必是自认为找到了阵法的诀窍吧。
天闲心中暗笑，其实那阵法在改造的过程中，是做了一些手脚的，阵法的稳定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难，但实际运作中，却总会差一点点，这一点点……几乎就是天地之隔。
“看来陛下并没有太多的心思谈话，今天不妨就到这吧。”天闲直接起身，不等教皇说话就把一件东西随手放到桌上，“这些日子，陛下一定苦于阵法的稳定进展不大，那么不妨试试这个，然后我们再谈。”
教皇并没有说话，直到天闲真的离开，这才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那是一点什么东西的碎块，只有半颗花生大小，非铁非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拿起碎块仔细观看，碎块的裂面有些像是木头，但有一面切口整齐，显然切割时候剩下的碎料。
教皇大皱眉头，凝视碎块一阵后，忽然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手上的一枚戒指忽然亮起光芒，射出一道光芒打在碎块上。
那碎块微微一颤，猛然间光芒大放，宫殿内随之掀起一阵狂风，异香满堂。
教皇被这股风撞的飞了起来，好在背后一道黑影及时出现将他接住，却是一个全身覆盖在黑色铠甲里的高大骑士，刚刚大殿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陛下。”骑士放下教皇，后退下跪，无比的恭敬。
教皇看也不看那骑士，仿佛他根本不存在，只是盯着手里的那碎块，眼中全是惊愕，“这……这是？快……快准备……”
“是！”那骑士轻烟一样消失了。
傍晚时分，天闲正琢磨着是不是拜托塞纳去丹特帝国额外准备一些秘银打造铠甲，圣灵殿的使者已经匆忙赶到了。
“来的还真快。”天闲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这次来的是个陌生的使者，不过天闲懒得理会他是谁，直接问道：“不知道教皇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这使者也是受到了严格的叮嘱，行礼之后直接说道：“尊敬的大公，陛下说，您的条件，全部答应。”
“全部？”
“是的，全部答应。”
“很好，那么你回去告诉教皇大人，我就在这里等候进一步的消息了。”
“是。”
简单几句话，这使者匆匆离开。
露娜却是皱眉了，“你那核心的碎块给了教皇，可是那东西非常有限，难道以后你要把身上的那块也交出去？”
天闲腰上还挂着那被封印中的核心。
“这东西来之不易，当然不能送出去，嗯……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总会有办法的，先把好处拿到手再说。”
露娜苦笑：“这还真是符合人类风格的做法。”
天闲也是苦笑，“这其实是符合现在大6生灵的做法。”
“可你要那些骑士做什么，就算他们都很厉害，可是也没办法对付神仆。”
天闲看了看露娜，神色平静而有些奇怪，“好姐姐，有些事只能人类去做，其他种族都不行。”
“为什么？”露娜骄傲的抖抖双耳，“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现人类在什么方面比精灵更优秀，起码人类能做到的，精灵一定也可以，你放着忠诚可靠的精灵们不用，为什么非要去圣灵殿和血盟借人？”
“智慧、力量、胆量、学识……我想精灵们都不弱于人类。”
天闲苦笑一下，“或许吧，在大多数方面，人类都无法和精灵相比，但是在东征的前提下，人类却有着莫大的优势。”
露娜吸了口气，上来就揪住了天闲的耳朵，“说！说不对的话你就自求多福吧！”
“人类，没有信仰。”天闲轻飘飘的说。
露娜微微愣住。
天闲慢慢拿开露娜的手，缓缓伸了个懒腰，“血盟的人自然不必说，就算是圣灵殿的骑士，他们也并不是因为虔诚的信仰而强大，而是因为足够的资源，和极度的忠诚。”
拍拍露娜柔软的小手，天闲叹了口气：“对人类，对自己的极度忠诚。”
这句话让露娜沉默了下来，神色也渐渐变得沉重，“你是说……因为月神的缘故，精灵们现在虽然可靠，但是将来……”
“这需要时间。”
天闲递给露娜一个安慰的眼神，“精灵生命悠久，从降生就信奉月神，每一个成年精灵都有着上百年的信仰时间，而人类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祈祷和冥想，人类都是忙碌的。”
露娜望着天闲，忽然间现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如今的精灵族，依旧信奉月神，新王城中最重要的位置还耸立着月神的雕像，只有极少数的精灵知晓当初旧王城灾难的真相，曾经的神灵为了回归这个世界，早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子民，甚至准备用原本的子民作为祭品。
但，延续数千年的信仰不是说更改就可以更改的，尽管现在的精灵们都是年轻的一代，旧王城的那场灾难几乎把老弱病残全部带走了，就算如此，离开东部王国来到人类世界依旧费了很大的力气。
可见，传统的意识在精灵族这样生命悠久的种族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月神抛弃了精灵族，甚至要把精灵族活活献祭，这个真相公布出来，足够精灵一族完全崩溃了，其中典型的例子就是莱妮，如果不是在天闲的身上找到了新的慰藉，她或许已经心灵干枯而死了。
那么，今后遇到了月神怎么办？
现在天闲还依托着神使的身份，大多数精灵将天闲看作月神的化身，这才有现在精灵族的繁荣。
精灵族是在神的庇佑之下，这才是目前大多数精灵的认知。
未来，天闲撑起大旗，说要抵挡诸神回归，那么精灵族怎么办？如果和月神面对面了，精灵的箭矢又要对准谁？
“你早就想到了？”露娜眉头紧锁。
“都是不得不想的问题。”天闲也是无奈，“但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好多次都以为走投无路，最后还不是化险为夷了。”
露娜不一言，转身就走。
“你去哪？”
“我们化险为夷靠的可不是等着天上掉馅饼，我去想办法。”
“姐姐你……”话没说完，露娜已经匆匆离去，天闲只能继续苦笑。
神灵，对于人类来说，到底还是太过于难以抗衡的对手，天闲现在只能希望这次东征能凝结所有的力量，最起码可以进行最后一搏。
隔天，血盟的人到了。
让天闲十分高兴是，这一次血宗显然十分用心，这些人风尘仆仆以最快的度赶到火叶城，都进行了巧妙的伪装，分开进城，外人是很难看出他们的破绽的。
这些人，天闲也不想他们过多的曝光，依旧全部在暗中活动，负责情报刺探，还有一些暗中隐秘的行动，指挥权直接交给了四姑娘。
而百国盟会一直开到今天，终于有了第一个重大的成果。
那就是确定了东征大军的职责分配，那些国家多出军队，那些国家负责后勤补给，那些国家负责大叹消息，开桥铺路，那些国家负责传递消息。
这种在一个国家军队中按部就班的事情，一旦涉及到各个国家，利益牵扯之下效率就变得低下的令人指。
天闲也只能看着，如今最高议会决定大小事宜，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果了。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吧。
议会的下一个大议题是决定出征的路线……
上午的会议结束，天闲已经懒得去听下午的会议内容，虽然各国使臣群情激昂，在会议的每一个细节上争吵不休，但天闲对这些事已经提不起精神。
忍不住的，天闲还是站在了白的小院前，对于当天厄罗斯出现时，白和其余三位老妖怪都保持沉默这件事，天闲还是想问一问。
“哦，你来了。”白站在院中，一袭白袍风姿飘飘，回身对天闲笑道。
天闲顿时一抖，这酒鬼今天怎么没喝酒，还这么清醒，而且竟然不在耍剑的时候站在那。
还有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以为你会再早些来。”白笑呵呵的走到小桌前坐下，“年轻人能忍耐是好事，来来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这下天闲简直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白今天怎么……这个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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