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托尼的突围
托尼仔细地调整好装在一个小盒子大小的设备里的金属片和激光的位置，然后检查了一下角落里的摄像机，确保他在工作时没有受到监视。
过去几周以来，他和殷森尽力掩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现在有了这个设备，或许伪装起来会容易一些。
他透过盒子上的小洞朝里看，里面看起来就像是用针孔摄像机拍摄下来的实验室里的画面，还有炉火在黑暗中闪烁。
托尼深吸一口气，偷偷地走到监视摄像机下面，把那个盒子安装好。这样不论监视摄像机的那一头是谁，他都会看到整个实验室里安安静静的样子，两个人都在睡觉。
盒子的电池用不了太久，他们只能充分利用这段短暂的时间，进行他们的秘密工作。
托尼脱掉衬衫，露出他那闪闪发光的、运用了斥力技术的“心脏”，他全靠这颗“心脏”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他把一根长长的电线接入胸膛，然后在电线的末端连接了一个传感器，将传感器安在自己的腿上。
殷森把一个看起来像是金属铰链的电子装置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他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托尼弯了弯腿。他的胸膛发出的微光是整个设备的动力源。
当传感器接到他腿部的时候，光暗了一下。一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连接着这个设备，进行着必要的控制计算。
这时，桌上那个精巧的装置突然跳了一下，和托尼腿上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洋溢着欣喜之情。
托尼拔下设备。“我们准备好了。”他说，“经过一周的装配调试，我们终于可以试一试了。”
“或许现在是时候去解决另一件事了。”殷森说。
托尼点了点头，关闭了全息投影仪。
很快，他和殷森便面对面地坐在实验室桌子的两边，一边吃东西，一边下西洋双陆棋。
“殷森，你从来没和我说起过你来自哪里。”托尼说。
殷森停了下来，在棋盘上移动着他的棋子。
“我就来自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庄。”他说，“在他们摧毁那个村子之前……那是个很好的地方。”
“你有自己的家人吗？”
“当我逃出这里后就能再次见到他们了。”殷森说，“斯塔克，你有家人吗？”
“没有。”
殷森向后靠在椅子上，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一个既拥有一切，同时又一无所有的人。”
这时，铁门突然开了，阿布·巴卡冲了进来。
殷森指了指一堆在洗衣机和烘干机边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洗衣机和烘干机是托尼要求他们买的，作为他为他们工作的交换条件。
殷森用乌尔都语和阿布·巴卡说了些事。阿布·巴卡抓起那些衣服，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走到门口，停了一会儿，对他们俩轻蔑地笑了笑。
“好的，好的。”托尼说，“祝你们洗衣服洗得开心。”说完，他和殷森又下起了西洋双陆棋。
在拉扎的控制室内，哈利德紧张地看着监视器。
屏幕上显示殷森正在疯狂地工作，他不断地切割、焊接，弄得火花四溅，有时甚至模糊了监控摄像机的画面。
拉扎走进控制室，瞥了一眼监视器屏幕。“哈利德，”他说，“斯塔克在哪儿？”
哈利德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好一会儿没见到斯塔克了。现在还早，托尼不可能在睡觉。
于是他拍了拍监视器，似乎这样就能让斯塔克出现在屏幕上。
“去把他找出来。”拉扎咆哮道。
哈利德急忙穿过走廊，来到实验室门前，打开了窥探孔。他往里面看去，只见殷森还在疯狂地工作，但依然不见斯塔克的踪影。
“殷森！”哈利德喊道，“殷森！”
但殷森没有放下手头的事。哈利德的胃里开始翻腾起来，他觉得殷森和斯塔克肯定在搞鬼。
他摸出了钥匙，打开门锁，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就在哈利德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场爆炸袭来，震得门口的走廊都晃动起来。冲击波把他狠狠地甩在了墙上，使他失去了意识。
殷森挥手把爆炸产生的烟雾从面前拨开。“效果如何？”托尼问道。
“我的天哪。”殷森说，“效果好极了。”
“我就擅长干这个。”托尼说，“过来帮我启动一下。”
托尼在研究笔记本电脑上的控制屏幕，他们初始化了能源启动序列。
此时，托尼正盯着他们用来监控这一序列的电脑屏幕，进度条走得很慢，慢到让人难以忍受。是时候让它动起来了。
殷森按下了实验室里一台绞车的控制按钮，把一块巨大的金属胸甲慢慢向下放到托尼的胸口上。
斯塔克负责连接盔甲的电路，而殷森则负责用电钻把他的身体固定在盔甲里。
殷森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显示能源启动序列初始化进程的进度条继续缓慢地移动着。
他们已经可以听见门外的守卫正在赶来。
“你快躲起来。”托尼说，他的声音在金属盔甲里回荡，“记住那些可以藏身的地方，确保每个点都没人监视，这样你就可以跟着我出去了。”
“斯塔克，我很抱歉。”殷森说，“他们已经杀了过来，而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我能为你再争取几分钟时间的话……”
说罢，他转身跑向走廊，从地上抓起了哈利德的武器。
“殷森！”托尼喊道。
但是已经太迟了。殷森跑进走廊，端起机枪扫射起来，试图逼迫守卫们向后退。
“殷森！”托尼再次喊道，但是他的朋友没有回答。
托尼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进度条，它依然移动得十分缓慢。外面走廊上的枪声清晰可辨，他甚至可以听见有人正往实验室跑来。
现在！他现在就需要让这个程序完成！
就在这时，能量激增，灯光慢慢熄灭。
两名守卫冲了进来，朝他开火。托尼用套上装甲的双手抓住他们，把他们扔到一边。
他朝门口走去，在墙上的剃须镜中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看起来身形巨大，就像一台行走的坦克，从头到脚都被粗糙的灰色金属盔甲所覆盖。运用了斥力技术的发电机在他的胸甲中发出柔和的光芒。
他已经成了殷森故事里的王子——一个拥有钢铁之躯的人。
已经休息了一夜的佩珀再次来到安布雷拉工业园区。
通过约翰给的临时授权进入了机械实验室。
实验室里一个简易的折叠床上，约翰还在呼呼大睡。
一个身材丰腴诱人的棕发大美妞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悠然的削着苹果。
“你好我是佩珀·波茨。”
“杰西卡·米里亚姆·德鲁。”
两个女人自我介绍过之后，阿福发出提示。“无人机已到达阿富汗上空。”
杰西卡回答:“按照预定计划开始探查。”
面前瞬间多了二十一个虚拟屏幕，是无人机接受的画面。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并没有发现任何托尼斯塔克的踪迹。
约翰带着杰西卡一起吃过晚餐回来，发现佩珀还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面前一大堆虚拟屏幕。
约翰一把把佩珀推到已经被折叠成躺椅形状的折叠床上。
“躺下歇歇吧，累出个好歹来托尼斯塔克回来可饶不了我。”约翰说着“好像我这房间没椅子一样，一站一下午什么毛病?”
这家伙上午还好好的，一上午没有音讯之后，下午就站在这里傻愣愣的看着实时画面。
佩珀因为心里紧张，刚刚一直站着也没察觉到，这么一躺下才发现浑身酸痛，脚腕肿起来个大包。
“最后一个山窝窝了，这个山并不高，普通的恐怖分子没有伪装布在这里待着也很难逃过军方的卫星。”约翰说着，言下之意可能不大。
明明印象里就是在山窝窝里啊……怎么回事这都最后一个了。
“检测到异常能量读数!”阿福发出提示。
“来源是什么?”约翰问道。
阿福立刻在一个无人机的实时画面中标注出一个红色的人形。
“能量波长和斯塔克大厦的独立供电反应堆的波长一致。”
房间中的两女看着无人机传来的现场画面都是一幅惊讶的表情。
约翰无所谓的摊摊手:“看上去你的老板并不需要我们救……你瞧他正在大杀四方呢。”
“他们好像看不见你的无人机?”杰西卡惊讶道。
“哦，水晶球技术。”约翰随口解释了一句。
托尼在山洞中不断前进，敌人的子弹打在他的装甲上纷纷弹开，就算有碰巧打在被其他子弹装出凹槽的地方也是卡在上面难以寸进。
这群暴徒们看到子弹不起作用并没有扭头就跑，而是扔下武器就冲了上去，试图依靠人数优势把这个人形坦克扳倒。
可惜微型方舟反应炉的能量让这个铁疙瘩力大无穷。
虽然里面只是一个格斗水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花花公子也不是他们这些杂鱼可以战胜的。
更多的暴徒是一波一波的刷新在通往出口的路上。
但是身着战甲的托尼就像是一个不断加速的列车，紧紧撞击就让他们变成了滚地葫芦。
可连绵不断的枪林弹雨依然对他的盔甲造成了损害。
托尼感觉自己的盔甲开始弯曲，强度开始减弱。
烟从盔甲的接缝处冒了出来。托尼知道他需要在盔甲遭受更大的损害前从这里逃出去。
这条通道通向一个更大的洞窟，那里是这个迷宫最主要的部分。出口在另一侧向他招手，可是还有十几个拉扎的手下挡在托尼面前，使他无法接近出口。殷森身负重伤，瘫倒在出口附近的地上。
拉扎的手下举起了他们的武器。
“当心！”殷森喊道。
钢铁侠及时地转过身。一枚由火箭推进的榴弹嗖的一声从他的肩膀上飞过，在他身后的墙上爆炸了。石壁裂成了碎片，腾起的尘土和烟雾充满了整个房间。
钢铁侠迈着重重的步子穿过房间，笨拙地跪在他的朋友身边。殷森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为什么我们还没准备好你就先冲出去了？”托尼问，“我们本来可以一起逃出去的，这样你就能和自己的家人重聚了。”
殷森被熏黑的脸上掠过一丝虚弱的微笑。“我就要和他们重聚了。”他说，“他们在等我。”
托尼突然明白，殷森的家人其实早就去世了，而现在，他很快也要加入他们的行列了。
“别死……”托尼说，可已经太迟了。
殷森闭上了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
实际上有一个隐形的狮鹫攻击无人机拦在殷森面前，弹开了真正致命的几发子弹。
托尼义愤填膺，他站了起来，穿过废墟。
托尼看见拉扎手里拿着一个榴弹发射器，这个军阀微笑着，平静地又发射了一枚榴弹。
钢铁侠激活了安装在盔甲里的火焰喷射器，飞快地冲向拉扎。
火焰直直地从他手里喷向那个军阀。
拉扎尖叫着把榴弹发射器丢到一边，俯下身寻找躲避之处。
当火焰烧到榴弹发射器时，它猛地爆炸了，使一部分通道塌了下来。
隐形的三个狮鹫互相编制着救援绳，刚把殷森挑起来山洞塌了半边，只好拖着殷森快速躲避。
钢铁侠冲向出口，再次激活了火焰喷射器。挡在他面前的守卫们四散奔逃。
他怒吼着冲出隧道，来到了山的另一侧。看到钢铁侠冲出隧道，军阀的手下继续开火，在托尼的盔甲上打出了点点凹痕。
钢铁侠径直冲向弹药库。弹药库是一个由箱子堆成的迷宫，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武器。整座山谷里堆满了箱子。
“看来他是有自己计划的，引爆弹药库，如果他的装甲会飞的话这正是个好主意。”约翰评价道。
钢铁侠迅速冲入迷宫中，周围堆起的箱子比他还高，这些军火足以发动一场战争。托尼看到斯塔克工业公司的标志印在那些装着武器的板条箱上，不禁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他启动了火焰喷射器，所有的箱子都爆炸了。
拉扎的手下跟着他来到这里，边走边向他开火。
冲向装甲缝隙的子弹被无人机提前识别拦截（指直接用自己的装甲帮他挡住）。
四周装满武器的板条箱开始着火，但是拉扎的手下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想彻底击垮钢铁侠。
托尼明白，他的盔甲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攻击了，因为盔甲的有些部分已经开始松动，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他向装满武器的板条箱发射了最后一束火焰，然后打开右臂的金属翻盖，拨动了藏在里面的开关。盔甲立刻发出了喷气式引擎似的尖啸声，声音充满了整个迷宫。剩下的守卫们纷纷捂住耳朵，四散奔逃。
托尼像火箭一样腾空而起。他刚离开，弹药库就开始爆炸：先是一个板条箱，接着是另一个，直到整个山谷里都腾起了熊熊烈焰。
尽管托尼已是汗流浃背，身上全是淤青，盔甲也遭到磨损，但他仍集中精力飞行。
他直冲云霄，如同一枚人体炮弹。沙漠在他下方飞快地掠过，在他看来，沙漠的景色已成了模糊一片。
他的视角朝下，但是在他的头顶三个狮鹫攻击无人机拉着救援绳编制的“吊床”挂着半死不活的殷森。
可怜的殷森，就算没死，听力障碍估计要几个月才能痊愈了。
他觉得自己看见远处有什么东西。是一个会飞的铁棺材？拉扎的手下是不是还在追他？
突然，他的喷气式靴子熄火了。
托尼直直地坠向沙漠。他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飞行方向，但徒劳无功。他重重地摔了下来，身子猛地砸向地面。他在沙子上翻滚着，盔甲不断散落解体。
最后，在打滑了一段距离后，他终于停住了，而钢铁侠的盔甲死死地压在他身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胸甲，方舟反应堆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如果他消耗太多能量，那他的心脏也会停止跳动。
托尼切断了盔甲的电源，然后缓慢而又痛苦地从散落的盔甲中脱身。
在他身后，弹药库的爆炸声在山谷间回响，如同远方传来的雷声。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因为拉扎的手下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破碎的盔甲丢在身后，一瘸一拐地穿过沙漠，远离拉扎的营地。
“你为什么不帮他?你的无人机上布置的火力呢？”佩珀心疼的叫到。
“我们的无人机没有入境许可，记得吗？我已经用我的宝贝狮鹫挡下所有会伤到他的子弹了好吗？”约翰义正言辞的回答。“他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是装甲减震不好。”
“别晕过去。”托尼对自己说，“千万别晕过去。”
他竭尽全力地走着，但很快就精疲力竭了。
战斗可是高强度的体力活，而且沙漠正午的太阳可不是他一个花花公子受得了的。
太阳在他头顶上炙烤着，他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我就应该给装甲里塞些补给品。”
一阵狂风吹过，正面对着狂风的托尼吃了一口沙子。
面前被狂风吹开的一个浅坑中，一个庞大的金属棺材以一种科幻的形式，缓缓显露出本来的面目。
侧面印着大大的保护伞标致。
“安布雷拉军用科技——新时代作战方案。”
印着标致的这一面向上翻起，露出里面简约的装饰风格。
殷森正躺在里面的一个座位上接受着机械臂的治疗。取子弹清创缝合，看上去如同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在给他手术。
托尼目瞪口呆:“我一定是在做梦……”
正在托尼犹豫要不要上去的时候，飞行器里吹来的舒适凉风，中出现了煎汉堡肉的香气……
托尼坐进了另一个座椅上，机械臂递过来一个食物托盘，上面是一杯充满气泡的可乐和一份芝士汉堡。
“您好，托尼斯塔克先生，我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是约翰·维尔舍的人工智能管家，您可以叫我阿福。”
托尼嘟囔着“约翰·维尔舍?确定不是布鲁斯·韦恩吗？”
“休息好后，请自行下机。”阿福继续说道。
“不能直接送我回纽约吗？”托尼问道。
“该飞行器没有生产序列号，没有航道预约，没有出入境许可，还携带大量杀伤性武器。”阿福解释道。
一个机械臂递过来一个卫星电话，托尼见过是那个军阀拉扎的。
“好吧，我不会让你们惹麻烦的。”托尼吃下了第三个芝士汉堡狠狠的打了个响嗝。“我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吗？而且殷森怎么办?”
阿福回答“殷森只是个普通人，你可以处理好他的偷渡问题的对吗？但是你是公众人物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看着呢。”
托尼看着生命体征恢复平稳的殷森，突然有点羡慕他怎么回事？
他也不想下去再跑一段了。
托尼恢复了一点体力，正要站起来突然感觉身上擦伤挫伤疼的厉害。
“不能也给我来个医疗套餐吗？”托尼自问自答“好的我明白，那可不像刚从恐怖分子手中逃出来。”
托尼认命的下了飞行器。
他全程没有问一句关于科技的问题，因为他只是看一遍就大约知道是怎么实现的了，而且他也没发现完全隐形的无人机，这个大飞行器现形的时候他被沙子迷了眼。
最黑科技的水晶球技术他并没有看到。
托尼下了飞行器老大爷遛弯一样在沙漠里散了会步。身后一阵气浪他也没有回头。
约摸慌了好一段路程了他拿出调试好的卫星电话，接入了罗德上校的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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