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时刻准备着

1950年

        这是田雨参军的第九个年头，他已经成为合格的军官。

        老杨没有能让田雨停下脚步，田雨说：“每次站在群山之间，风吹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属于战场。”

        “官场更有你的一席之地。”老杨不甘心，继续劝田雨。可是田雨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现在战场更需要自己。

        “既如此，就做你想做的，我等你回来。”老杨无法去阻止了，他拒绝不了田雨的眼神，田雨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他拿什么样的理由去拒绝呢。

        白衣对田雨的选择没有意外，她陪在田雨得身边也不短了，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她很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改变不了田雨的了，她也没想去改变。

        “田雨同志，上级已经同意你的转职报告，并对你的为国为民的崇高理想而由衷的感到欣慰，前路危难重重，望克服困难，胜利归来。”

        田雨欣然受命，踏上了死亡之路。

        “你可以告诉他们，他们背后有女鬼哦～”女鬼这个时候开口了。田雨回过神来，看向说话的女孩，她其实并不可怕，相反，少女的外表，虽然不见血色，皮肤惨白，但还是娇憨可爱的，已经相伴了十年的时间，田雨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白衣始终像初始模样，不曾有变化。

        田雨说：“白衣，我变了，可你仍然没有变化，刚才看到你在阳光下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开始。”

        白衣没想到这么一会田雨就想了很多，听到田雨说的话后，她还思索了片刻笑着说：“我的外貌没有变，不代表想法没变，人都是会变的，我以为你都不是在意容颜的人。莫非，你觉得自己老了？哈哈哈”

        本来严肃的话题被白衣一笑毁坏了气氛，田雨有些气闷，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恼白衣在这个时候还要开玩笑。

        白衣知道田雨想要说什么，只是她一时也不愿意说这个话题，这背后有着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田雨有着肉身之躯，是会走入死亡的，一个子弹就可以结束他的生命，而白衣自己呢，她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存在，她这样的存在并不符合科学，她或许永远都是这样，也或许在某一天突然消失，这件事，不说出来，不代表不可能。

        “好啦，别生气嘛，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管的，田雨，你不能想以后，现在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这样不就好了吗？嗯？不要气，给你唱首歌啊。听完就不要气了。阿长今儿去栽花，山头尖上有只花，那花有着美与香，将它摘下送给她。阿长清晨去栽花”

        白衣唱的唱的就陷入自己的世界，她想着很多很多，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过往的怀念。现在她和田雨何其相像，白衣承认，她害怕现在，索性就无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田雨太了解白衣了，白衣可以听他的，但，前提是白衣认为是对的。白衣看似好说话，其实比他还要固执，他也没有去说服的想法，白衣如何想的，如何去做的，都是独立的。

        一时间，他们达成短暂的安静，火车也在前往这目的地。

        这个时候前面有人走到田雨面前，问坐在田雨旁边的：“谁是田雨同志？”

        田雨听到了，抬了头，说：“我就是田雨，你好，有什么事吗？”

        “田雨同志！前面有人找你，请跟我来。”

        田雨跟着他走向前去，他在那里见到了一位将军。

        “你就是田雨？”

        “是，我是田雨。”田雨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行了军礼，他很难淡定下来，问他的人身姿挺拔，神色严肃，他审视着田雨，目光算得上平和，尽管如此，田雨还能感到压迫感。

        “田雨同志，你好，我是叶霁，请坐。”叶霁回了田雨的军礼。

        田雨落座，目光微微划过周围，都是他听说过，但没有见过的人。

        “你好，我是刘四虎。”

        “你好，田雨同志，我叫江晖。”

        “久闻田雨同志的英勇，如今看来少年英雄当得起，我叫张耀荣。”

        等一群人介绍完自己，田雨已经波澜不惊。

        叶霁看了田雨片刻说：“田雨同志，我听说过你，你虽然没有在场的人经验多，但是论关键时得果决，你是排得上名号的，我这里有个任务，你可有兴趣？”

        看似是给了田雨的选择，其实，他给的机会田雨无法拒绝。

        田雨说：“任凭师长处置。”

        叶霁和旁边人对视一眼，说：“好，我这里需要个时刻可以替我挡子弹的，这，可不是谁都可以，田雨，若是怕了，不必觉得羞耻，回到原来的位置也行。”

        听到此，很明显的激将法，换个急躁的人就急眼了，田雨没有，他只是很客观的回答了叶霁，不卑不亢，“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想过退出，如果师长觉得我可以替您挡住一次死亡，是您信任我，我不愿辜负您的殷勤期待。”

        叶霁不禁感叹：“好一个不愿辜负，老杨果然说得对，矛盾之极，你能言善辩，本可选择换条路走，偏偏走了这条。田雨，今日你我将同行，我身后，就靠你了。”

        田雨再敬礼，“能和您同行，是我的荣幸。”

        “这是冬天啊。”

        “这一趟不好走。”

        田雨喃喃道。

        白衣看到田雨默默的看着窗外，问：“田雨，在想什么？有师长青睐你，不好吗？”

        田雨眼睛划过窗外河流，说：“白衣，这一次，老杨帮了我，我还以为他失望了，没想到”

        “老杨吗，是因为他在叶师长面前提了你吗？很好啊，不正说明你能力强吗？”

        “是啊，是啊。”

        田雨不再纠结。

        敌人想不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到达战场。

        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他们占据主导性，没有强大的武器设备，他们就用最朴素的枪，用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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