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

南宫九眯着双眼。
  听见南宫云雪取的名字，与自己的名字一样，欢喜不已，用力挥着小胳膊。
  【好呀好呀，娘亲，九儿喜欢这个名字，九儿爱您哦！】
  南宫云雪的耳朵里，再次响起小奶音，却没看到南宫九的嘴唇动。
  原来，我听到的是女儿的心声，南宫云雪慈爱地抚摸着南宫九的头脸和小手。
  突的，记起女儿的话。
  忙紧张地问道：“九儿，你之前说，我们藏两天，你的外祖父和大舅舅就会找来。
  你知道你的外祖父和大舅舅是谁，对不对？”
  南宫云雪竖起耳朵，可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回音。
  这才发现，自家女儿已经睡着了。
  是了！
  这一路，女儿一直都在鼓励自己。
  【娘亲，到了就好了！】
  【娘亲，再坚持一下，我一直陪着您……】
  还是婴孩的她，想必是累坏了。
  南宫云雪搂着女儿，拿出薄毯盖在两人的身上，沉沉睡去。
  西城门南宫云雪的家。
  如话本子里所讲的一样。
  天一亮，李玉林和夫人薛静就带着人，直扑城门外南宫云雪的家。
  可找遍了屋里屋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薛静不死心。
  “给我仔细搜，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快要临盆的妇人，能跑到哪里去？”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找。
  李玉林还亲自把南宫云雪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又熟门熟路的，把屋里存放钱粮的地方翻了翻。
  “昨天嬷嬷才看到人，今天就不见了，她倒是会跑。
  夫君，万不能让她生下孩子！
  要不然来相府找你的麻烦，或者到处乱说，会坏了相府和你的声誉。”
  李玉林忙安抚：“夫人放心！
  她在这里没亲戚没朋友，衣物钱粮都不见了，估计是回李家村去了。
  李家村距离这里有三四百里地，她一个村妇还怀着身孕走不快，我们回去就派人去追。
  追到就地格杀，绝对不会让她影响到我们！”
  算你识趣！
  薛静的脸色好看了些许。
  李玉林狗腿地扶着薛静：“夫人，这地方又脏又乱，我们走吧，别污了你的眼。
  留下几个人，再在这附近找找，我们先回去安排人去追。”
  “好吧！”
  一行人离开回城，留下几个家丁，在附近继续找寻。
  山洞内。
  晌午时分，南宫九饿极醒来，屙了一泡后就更饿了。
  不敢哭闹，只能伸胳膊蹬腿，以期引起南宫云雪的注意。
  南宫云雪也确实醒了过来，忙抱起南宫九，换了干净的尿布，解开衣裳。
  “九儿，是娘睡得太沉，你饿坏了吧？”
  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南宫九，一向秉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顾不得害羞，用力吮吸大口吞咽起来。
  吃饱后，满足地吐着奶泡泡，眯着眼睛望着模糊的南宫云雪。
  【娘亲肯定也饿了，得吃东西。】
  “嗯，九儿乖，娘亲吃东西。”
  南宫云雪从带来的包袱中，掏出昨晚烙的烙饼。
  可惜烙饼又干又硬，南宫云雪只能忍着渴，强逼自己吃了几口，想着等晚上，到山脚下的河里弄点水。
  这会儿趁南宫九醒着，又旧话重提：“九儿，告诉娘，你的外祖父和大舅舅是谁？”
  【外祖父叫南宫宏烈，大舅舅叫南宫云胜，将军府就是娘亲的家！这会儿，他们应该在李家村找您，后天会赶回京城。】
  “将军府？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南宫云雪喜极而泣。
  【娘亲不哭，娘亲很快就有家人了，九儿会保护您，九儿很很很厉害的。】
  【真哒，九儿很厉害的！】
  南宫九回忆着书中的内容。
  【对了，娘亲，我们这是在哪里？】
  “城外的一个山洞里，我没地方藏，又没法走远，就到这里来了。”
  【娘亲，那您快躺下歇息保存体力。后天午后，我们去李家村方向的官道上，等外祖父他们。】
  “好，都听九儿的，娘亲以后就靠九儿了！”
  南宫云雪抹了把泪，搂着南宫九躺下。
  南宫九闭着眼，仔细回忆话本子里的内容。
  当时还只是副将的南宫将军，育有两子一女，女儿南宫云雪长得聪明伶俐，乖巧可爱，一家人视若珍宝。
  原本幸福平静的生活，因女儿的离奇失踪被打破。
  一个多月后，南宫云雪却出现在僻远的小山村，被李家父母收养。
  李玉林和南宫云雪从小一起长大，自是有份情义在，李家父母便找邻居说和，促成了两人的婚事。
  后来，李玉林的父母染病去世，留下小两口相依为命。
  为了参加科举，小两口卖掉了老家的小院和田地，一路到了京城，在城门口附近，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栖身。
  为了让相公安心温书，南宫云雪没黑没白的，为有钱人家洗衣缝补绣花，挣些微薄的工钱补贴家用。

  终于，李玉林高中状元。
  南宫云雪以为苦尽甘来，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和喜悦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可惜才高兴不过两三天。
  这天，李玉林醉醺醺回来，“扑通”跪在南宫云雪面前。
  “雪儿，我虽然中了状元，但没家世没人脉，估计也派不了什么好差事，我不甘心。
  薛丞相答应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许我高官厚禄。”
  南宫云雪惊喜不已：“真的？那太好了，夫君总算熬出头了！
  薛丞相真是个大好人呐，我们得好好拜谢人家！”
  李玉林殷切地拉住南宫云雪的手：“雪儿，薛丞相开出的条件是，我娶他的女儿薛静为妻。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是个懂事的，成全我好不好？”
  南宫云雪不敢置信地挣脱李玉林的手：“那我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夫妻几载，你准备把我置于何地？”
  李玉林抱着激动的南宫云雪。
  “你别急，我都想好了。
  我先假意休了你，等个一年半载，我再慢慢和他们说，到时候纳你进府，我们还是在一起。”
  南宫云雪用力挣扎：“我不同意！
  夫君，我们不攀扯他们，就等皇上派差事，无论去哪里去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切都会好的。”
  李玉林见软的不行，便沉下脸，声色俱厉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一个身份不详的孤女，对我毫无助益，只会拖我后腿。
  我们家养你十四年，就当是偿还我们李家的养育之恩吧。”
  说着，硬塞给南宫云雪一封事先就写好的休书，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呵呵……
  说书先生说的没错，还真是高中第一剑，先杀身边人。
  渣爹，你给本帝……
  想想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南宫九吐了个奶泡。
  你给本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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