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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两个男人的明争暗夺


  我焦急的在展厅里东张西望,裴永琰的声音响起来:“丁叮,我在这里。”

  我往二楼看,他正站在二楼的扶杆边。

  我匆匆跑上去,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突兀的把我叫出来,我正在工作,可是他的秘书陈小姐一个电话直接向洋头子温安洛请假,指派我出来拿一样东西,温安洛不敢不放行,我疑惑的到了约定地点,这才发现原来是在会展中心有一个油画展。

  看我跑的一头是汗,裴永琰和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他递给我纸巾。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叫我出来看画展?你是不知道,我天生没艺术细胞,在我眼里,明明是一个夕阳的,我会看成是一个煎鸡蛋,明明是两颗心拥在一起的,我会看成两个桃子,让我来看画展,白白的糟蹋机会,不如把这个机会给其他比我有天赋的同事。”

  裴永琰哼一声:“机会留给别人?呵,听你的这番话倒是大公无私,看样子也象是个好学生,怎么好学生成绩那么烂?”

  我不服气的辩解,“成绩差并不表示人品差,剑桥就没有差等生了吗?你别说你是剑桥毕业的。”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是剑桥毕业的。”

  我心道,是,你们是贵公子,哪会像我们,在粗枝大叶的学府里混得一纸文凭。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事,用胳肘碰我:“你这家伙,肚子里又在诽议我的不是对不对?”

  我连连辩驳:“冤枉,你这才是诽议!”

  “还敢狡辩?眼睛里都写的明白了,明明是说,哼,不就是个有钱人嘛,学历不都是混的?人家的学历都是真才实料的,你这种人就是花钱买时间去高等学府泡小妞的,对不对?”

  我有些脸红,其实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脸上我仍然抗议:“你这个人,就喜欢旁敲侧击诬蔑别人。”

  他乐的一笑:“当然,这是我的专长,不止如此,我现在还在旁敲侧击想知道你的心事!”

  “呵,这个你都在猜,你什么时候和章鱼保罗变成了拜把兄弟?”

  “你敢说你没有心事?图纸画的一塌糊涂,下水管可以明目张胆的从卧室头上过。”

  我顿时羞愧,我是一个装不住心事的人,最近家俊情绪不太好,我多少也受了些影响。

  他又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有事说事,不要压在心里,更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里,你可以一个人任性,但是我的公司却不需要这样三心二意的员工。”

  然后他站了起来,往前慢慢走着看画,我赶紧也站了起来,随他一起走。

  原来他叫我出来看画,是因为看出我最近工作心不在焉,我非常惭愧,又多少有些感动。

  虽然我看不懂画,可是我尊重这些画家,看不懂我也装出一副矜持样,老实的跟在裴永琰身后。

  裴永琰却耐心的给我讲解画的作者,内容,表现的主题,还有画作者的风格,喜好,以及画作流传开来对后世的影响,我听的很专心,没想到他这么博学,原来我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子弟,现在我彻底对他扭转看法。

  “这幅画,有点象委屈女郎。”

  我好奇:“谁是委屈女郎?”

  他解释:“巴黎圣厄斯塔什教堂里有一座大理石雕成的神情哀怨的妇女头像,表情很委屈,大家叫她委屈女郎,是一八三五年前的作品了。”

  我听的云山雾海,脑子一糊涂一激灵我就说道:“其实我只知道卖花姑娘,天涯歌女,三毛流浪记。”

  他忍俊不已:“这幅画的作者叫杜斐,是法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诗人拉马丁的朋友。”

  我看的脖子酸痛,可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我又傻傻的来了一句:“法国人啊,马丁,是不是瑞奇马丁的前辈?”

  他只是笑,对我的无知有些无奈,但是却好脾气一点没有责备我。

  我满头是汗,不得不说道:“裴先生,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您把我带出来是个十足的错误,实在有些对牛弹琴。”

  他顿时哈哈一笑:“你现在承认自己是头牛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下。

  他又忍不住摇头:“你啊,看你的表情!”颇有几分如之奈何的神情。

  也怪,他好象对我的表情非常感兴趣,忍不住我说道:“你好象一直在琢磨我的表情,要不是家道殷实需要你子承父业,你倒可以去挂牌看相。”

  “那你猜猜我是学什么的?”

  “你?你们这些富人子弟不都是学经营管理的吗?官家的孩子从政,商家的孩子从商,你难道不是学经济管理的?”

  “恰恰相反,”他眨眨眼,一字一句的告诉我:“我是学古——典——文——学的。”

  这我倒有些诧异了,“古典文学?这么喝西北风的专业?亏了你家有钱,否则学古典文学?这种不屑的专业混到现实社会上来,死的你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呵呵一笑,表情非常开心,口气里倒是有一点嗔怪:“你这个人!”

  往前走了几步,他突然间自言自语,“和你聊天,咬文嚼字,永远不觉得累,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实在舒服。”

  我心里一瞬间有一股暖流,嘴上我却回答道:“那真得感谢现在的新社会,让我们衣食无忧,有了精神寄托,人不苦闷,自然笑口常开,哦,更应该感谢您,您是泛华的总经理,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入公司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学精了点,知道什么时候该拍马屁,我有同事在写总结报告时,总会开篇来一句:“在裴总的英明领导下,……”听的我实在汗颜,这样的话我自然说不出来,不过有时候讨好老板的话,多少还是得会说点的,婴儿都知道看笑脸,这些做老板的难道不希望听到下面四海称颂?

  我忍不住露出了个笑眯眯的神情,不料这一神情又被他看见了,他马上好奇的问我:“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秋天的树叶哗哗在落,剑桥某个学院的甬路上,一位古典文学系的高材生,看着眼前浪漫的景色,嘴里念念有词,全是颓废的高深莫测的语句。”我笑了。

  我们走到了一块休息区,又坐下来。

  裴永琰又忍不住带着一点回忆的味道说道:“剑桥的几年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几年,夏天时,在康河泛舟,桥边柳枝啊娜,停泊的小独木舟象扇形一样扩在岸边,撑着小舟,身边是野鸭嬉戏,头顶晃过灰白色的小石桥,那种静谧无法名说。所以我喜欢走路到学院去,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草坪种植深浅两种颜色的青草,修剪的整整齐齐,只够蚂蚱起飞,伊曼纽尔学院灰黄色又泛点青色的外墙,象个沉思的哲人,每到黄昏时更有一种深沉的味道。真的,剑桥很美,无处不美,小到路边的一棵小野花,一片小青草,或者草坪上的喷水池都很美。”

  “那么,发生在那么美的地方,你有没有发展一段浪漫的爱情呢?”

  他微笑:“有,当然有,我还曾经爬墙钻女生的宿舍呢!”

  我笑了,很想听下文。

  他扬下眉,“我爬的是洋妞的宿舍,但我还没爬上去,就被一只出来打猎的马蜂给发现了,然后把我蜇的一个星期没下的来床。”

  我们两人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他学的是这样一个专业,这让我很难把裴永琰和那个开会时,讲经济,讲时事,讲营销的年轻总裁联系到一起去。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丁叮,虽然你设计的东西有时候看起来不伦不类,可是在你的设计里也有一些标新立异的元素,你有可取之处,只是没到让你完全发挥自己的潜能而已,没事时多出来看看,因为创造的灵感是无处不在的。”

  我点头,对他的劝告非常认真的听。

  看完了画展,他和我一起吃午饭,我们选择了一间环境优雅的韩餐馆,吃饭时他问我:“上次送你的丝巾没见你戴过,还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是真正的香奈尔品牌,只是。”我有些过意不去,“太贵了,要知道我从前都是戴假的香奈尔。”我又说道:“我也难以想象,我们那些客人,有时候订回来游艇,只是停在码头上,一年也没用过几次,这样下来,还不如去租用俱乐部的游艇了,能省掉一大笔保养的费用了。”

  他淡淡说道,“要是人人都照你这样的思想,我们就该破产倒闭了。丁叮,奢侈品不仅仅是品牌的炫耀和享受,他更体现的是财富和价值,当一个人累计财富在五千万以上时,他对奢侈品的要求便不仅仅是能看和用这么简单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客人他们可能一掷千金购买一艘豪华游艇,但却利用的很少,他们更需要的是这些外在的东西给他们带来的形象包装。”

  我只是老实的听,听了一会儿,我比较尴尬的说:“你说的话其实好多我都听不懂。”

  他又是一笑:“你呀,真是一个实在又有趣的女人。”

  其实我不是不懂,我知道在工作上,我是一个笨笨的菜鸟,我努力上进,不敢懈怠。但现在,对着的是我的老板,我也要自己铭记一条,在老板面前,永远要装的傻一些,弱一些,男人喜欢聪明的女人,但是,他们更喜欢那种聪明的有一些傻里傻气的女人。

  我无法评论裴永琰这个人,但在他面前,我知道我没法装什么,他已经象X射线一样把我看的透亮了,索性我也不需要再伪装成一幅知书达理,饱读诗书的样子,坦坦荡荡的展示自己的棒槌一面,心里舒服,相处起来也从容自在。

  不过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朋友,见多识广却又不夸夸其谈,我喜欢和他坐下来聊天,他既没有总裁的架子,也没有纨绔子弟的那些浮燥之气,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饭端上来,小菜色香味俱全,我乐的放手大吃,他却吃的不多,在一边捧着大麦茶喝时,他又感慨:“丁叮,你很漂亮。”

  啊,我愕然了,他在夸我?我顿时脸红。

  裴永琰是裴氏的唯一继承人,他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这样夸奖一个女人,我感觉到很是不合常理。

  我只得咳嗽着说道:“你的公司是个贼窝,能出我这样的人才,不容易吧!”

  他啼笑皆非:“那我不成了贼头子?”

  我结结巴巴的解释:“所谓贼者,不按常路走常人之思想,偏门执道,思想怪异,你这公司不是贼窝又是什么!”

  他笑的感慨万千。

  ————成长休息线————

  第二天休息,我决定带家俊出来也看看画展,这些日子,他律师楼生意不太好,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愈传愈烈,人言可畏,家俊的律师事务所形象一夜之间几乎功亏一篑。接的单子也少了很久,家俊是一个喜欢工作的人,突然间从紧张的工作状态中释放下来,他有些郁闷,我想让他轻松一些。

  家俊对我带他来看画展非常好奇,因为我从前对这个一向不感兴趣。但虽然好奇,可他还是挽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看那些看的让人有些眼晕的油画。

  我现学现卖,站在那幅哭的稀里哗拉的女人像前做出一副专业相给他介绍:“这幅画呢,有点象委屈女郎,法国有一个教堂,叫饿不死他教堂,里面有一座大理石雕塑建筑,雕刻的是一个忧怨的女人,大家叫她委屈女郎,这幅画,就很象她的表情。”

  家俊皱眉:“饿不死他教堂?这什么名?”

  我咳嗽一声,“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名字,你也知道的,外国名总是什么饿啊,耶啊,郎啊,不好记。”

  家俊颔笑,握紧我的手。

  虽然我们都不太懂,但是家俊一直陪着我听我的半瓶解说,非常有风度。

  我们走在一幅名画前,他说道:“这幅画倒是不错,真是美人令人伤感。”

  我也赞:“可不是,这个女人伤心的依靠在一棵树上。”

  家俊别过脸去笑,看左右无人,他悄悄在我耳边说道:“我亲爱的设计师老婆,你又有天赋又妩媚可爱,可惜,这个女人不是靠在一棵树上,她是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搂在怀里,正被他偏头亲吻。”

  我顿时傻了,这才看出那不是一棵树,是一个男人的后脑勺。

  我心里非常恼火,裴永琰和付家俊两个男人都比我道行深多了,我在他们面前,彻底成了一个刚剃头的小沙弥。

  家俊呵呵的笑,他又问我:“亲爱的,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现炒现卖学的这些?是不是来看过?”

  我有些尴尬,只得扯谎:“家俊,你不要揭穿人家嘛,是,我昨天来看过,公司组织的设计部的同事一起来看的,说是可以找找灵感。”

  “我知道,也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

  我们继续往前走,正走着,我迎面撞见两个人。

  “丁叮!”

  “陈露。”

  竟然是同事陈露和男朋友也来看画展。

  她迎着我和家俊走过来,我们寒暄起来,不想陈露无意的说道:“这画展真的不错,还要展出几天,倒不如我回去和温安洛建议,让咱们设计部的同事一起来看看。”

  我顿时张大嘴,家俊就站在我身边,听了陈露的话,他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陈露走后,他才问我:“你不是说,昨天公司组织你们设计部来看过?”

  我心慌的解释:“是,来看过,可是她昨天不在。”

  我不会撒谎,特别是在敏锐的家俊面前,我自知自己无法在他面前玩猫腻,所以从来没和他扯过什么谎,突然间撒谎,我心虚的都没了底气。

  家俊没说什么,他转过脸,继续和我一起往前看,而且看的津津有味。

  我有些心慌。

  看完画,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家俊要带我去吃饭,我们穿过停车坪往车那边走,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来,我的丝巾一下松散开,被风卷走,我惊叫:“我的丝巾!”立即追过去。

  家俊正在拉车门,他大叫:“丁叮,有车小心。”

  我没听见他的话,只看见丝巾象一条轻烟一样的在我面前飘走,我急了,马上飞跑跟过去,完全没看到旁边正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嘎的一声,车子猛一个急刹车,里面的人冲我破口大骂。

  丝巾飘摇着飞到了另一边的花坛中,我急火火的越过花坛外面的冬青跳进去,花坛里面的泥土很湿,一下把我的脚浸的全是泥水。

  那条丝巾落在一棵矮月季上,一半跌在泥水里,我走过去,小心的捡起来,尽量不要让月季花上的刺扎到了丝巾,终于把它拿到手里,我嘘了口气。丝巾安然无恙,只是有些脏,我好生心疼,就站在花坛里小心的拭上面的泥巴,这么贵的东西,要我洗都不舍得,现在弄的这么脏。

  回到车边,我看见家俊站在车边看着我,脸色发青。

  他训斥我:“你为一条丝巾连命都不要了?”

  我慌忙把丝巾塞到包里,“对不起家俊。”

  他牢牢盯着我的丝巾看,我慌张的把丝巾塞好了。

  家俊沉着脸上车,发动了车子,我也只好讪讪的上车扣上了安全带。

  那是裴永琰送我的丝巾,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一条丝巾从我脖子上刮走时,我突然间的心急如焚,心跟着丝巾一下飞了起来。

  一顿饭,我小心翼翼的和家俊说话,家俊脸色倒很平静,他象从前一样照顾我,我们是在一间日本料理店吃饭的,我要的是鳗鱼盖饭,他甚至给我把鳗鱼盖饭上鳗鱼的皮都挑了下来,又细心的给我拌好,这才推给我吃。

  我不想骗家俊,也不想让我们刚刚复合的关系再次变的如履薄冰,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就好象我背叛了家俊一样。

  下午时,我们去了婆婆家,在婆婆那里吃完了晚饭,婆婆看见儿子欣喜不已,又霸住了儿子大部分的时间,和儿子在卧室里拉长道短,家琪则神奇的出去约会了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厨房里戴着手套洗碗。

  我听到婆婆的声音:“……邻居们都说我有福气,这么清贫的家,还供出一个大律师。”

  家俊则是呵呵的宽慰母亲。

  家俊很孝顺,无论有多大的心事他也不愿意带到母亲面前,但我知道,他这段时间所遭受的压力非言语所能表白。

  我们终于离开婆婆家。

  回到家里,我在卫生间洗漱,忽然想起了那条丝巾,于是我到客厅找我的包。

  客厅没有,我进到卧室,一推开卧室的门,忽然看见家俊正拉开我的包,把那条丝巾拿出来在手上端详。

  我叫他:“家俊。”

  他被我打断有些不自然,“什么事?”

  “你拿我丝巾做什么?”

  “这条丝巾多少钱?”

  我随便捏造:“六十块。”

  他轻描淡写说道:“六十块?料子也忒差了些!”

  然后他随手一丢,把丝巾丢到了床旁的卫生筐,我惊叫:“家俊,你干什么?”

  他随便说道:“没什么?才六十块,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下次给你买条好点的。”

  我看着那条被扔在卫生筐里的丝巾,卫生筐里还有我削剩的苹果皮,丝巾无辜的和这些果皮沦落到一起。

  家俊用手轻揉一下脖子,“我去洗漱。”

  他经过我身边时,我叫他:“等下。”

  他停了下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家俊。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

  他迎上我的眼睛,似乎很惊讶我居然这样的顶对他。

  我们是夫妻,四年多的夫妻,我从来没有在吃穿度用上违逆过他,从前都是他给我家用,给我零用,我买回来的东西说声不好要丢,他也不闻不问,这是他第一次干涉我的生活。

  我直接问他:“家俊,你不喜欢这条丝巾对不对?可是这是我的东西,先且不说它的价格,只说它的归属,它属于我。”

  家俊竟然来了句:“丁叮,你是我的妻子啊!”

  我不悦:“我是你的妻子,但不表示我就是你的私有物,我有权利支配我的时间和我的东西,我的衣服我的东西,我不喜欢了我可以扔,但是我不希望你来替我扔。”

  他凝视我的眼睛,我们两人并没有怒视对方,但我们两人各怀心事,而且,都很紧张。

  我忽然平静了:“家俊,向我道歉。”

  他的手抄在兜里,一言不发。

  我有些愠怒,“家俊,夫妻也要互相尊重。”

  他仍然不作声,有些下不来台。

  我看的出来,他是不打算道歉,他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对他,从前我都是温柔的对他言听计从,如今,我竟然不再柔顺了,他很意外。为其他的事他可以道歉,但他觉得这件事完全是小事,甚至可能我有些无理取闹了,所以他不打算道歉。

  我沉默着把丝巾从果皮筐里捡出来,越过他要走,他一把拉住我。

  “这条丝巾是不是他给你的?”

  “谁?”

  “裴永琰。”

  我心里一惊,家俊居然知道裴永琰的名字。

  忽然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家俊,裴永琰,我们三个人,关系好似十分微妙,这两个男人之间虽然没有正面交锋,可是两人心里,各自都不陌生对方。

  家俊是一个犀利的人,他年长我八岁,先且不说年龄上的优势,只说心理上,他成熟我八年,这八年又是职场和人生的磨砺,我若继续在他面前掩饰什么,讨不来好,反而越演越糟。

  我想了下,没有隐瞒,“是。”

  以家俊的凛冽的眼神,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条丝巾的牌子和价格,我真的傻,脑子反应太慢,在他面前居然编出一个六十元的价格来。

  家俊平静说道:“他来找过我。”

  啊,我十分震惊,“你是说裴永琰找过你?”

  “对,你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吗?”

  我顿时呆在那里。

  家俊没有看我,他说道:“他竟然问我,是不是真心想回头,会不会再伤害你,他算老几?人家夫妻的事,关他屁事!”

  我一时懵了。

  家俊这才回过头来凝视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的眼神全吸进他的眼眸里,他又要找到我眼睛里的一点心事,我听他沉声问我:“丁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有感情?今天中午你不要命的追着这条丝巾跑,那种仓皇我从来没见过,你是一个多注意自己外表形象的人,可是你踩着一脚烂泥追着他送你的丝巾,甚至差点被车撞倒,你告诉我,你在乎的其实不是这条丝巾,是这个人对不对?”

  我看着他,“家俊,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的人品,我相信你和他是清清白白的,但是我在乎的是你的心,他算什么人?他居然来找我,问我这些问题,他什么意思?我讥讽他说,如果我和你离婚了,他是不是准备马上趁虚而入,他居然告诉我,不是趁虚而入,他是真的对你动了心,丁叮,你告诉我,我一个男人听到另一个男人在我面前说这些我是什么感觉?”

  我顿时脑子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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