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这是要和我分手?
我没有直接回答裴夫人的问题,我只是面无表情的问裴夫人:“如果嫁给永琰的人不是我,是麦小姐,麦小姐接受您的这种安排吗?”
裴夫人不以为然的回道:“子淇?子淇当然接受啊,子淇是大家闺秀,深明事理,这点道理她能不明白?做豪门媳妇就得知书达理,有一颗豁达的心。”
我不作声。
裴夫人又说道:“我们原来的想法就是,既然永琰喜欢你,只要你同意,裴家不亏你,你可以继续跟着永琰,但是你不能和永琰结婚,子淇这边可以默许你存在,留你在大陆陪永琰,她甚至可以和你以姐妹相称,不过永琰不愿意,他一定要娶你。”
我心道,这种事,恐怕也只有麦子淇这样头脑简单的贵小姐才能做的出来。
裴夫人冷冷的说道:“既然他一定要娶你,那我也只能同意了。不过,虽然我同意你进入裴家,但你嫁给他之后,一定要恪守本分,你和哪些朋友适合交往,不适合交往我也会替你筛选出来。”她的声音突然间威严加重起来:“还有,以后你如果生了孩子,你不能自己带,要有保姆替你照顾。”
我心猛的被刺了一刀,“裴夫人,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嫁给裴永琰,我生的孩子也不能由我来照顾?要由您安排的人来照顾?”
裴夫人坚决的说道:“当然,你见过哪个做少奶奶的自己抱着孩子上街,给孩子喂奶换尿布了?孩子出生后,我会给你找最合适的保姆,最贴心的奶妈,什么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她又咕哝:“再说了,你没学历没家世,怎么教育孩子?”
我冷冷打断裴夫人,“谁说我一定要嫁给裴永琰?”
她顿时瞪大眼,很困惑的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静的回道:“对不起,裴夫人,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暂时不想结婚,另外对你的所谓这些条件,我一条也不接受!”
她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她顿时激动起来,只见她迅速直起身子,手指紧扣在沙发扶手上,向我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想结婚?那你来香港干什么?”
“裴夫人,我和令公子的确是在恋爱,但是恋爱可以,却未必一定要结婚,不好意思。”
她惊呆了:“你说什么?我儿子昨晚和我撕破脸的闹了一晚,我好不容易的才劝自己接受你这个女人,你现在居然跟我谈条件?”
我平静说道,“裴夫人,您是一位善良的好母亲,我真替裴先生庆幸,他有您这样一位心细如尘的好母亲这么多年来替他打理了这么多事。我想,您裴家的门槛太高,象我这样的女人,既进不了您裴家的门,也不够格做您的衣钵传人,抱歉,我们两人没法合作!”
我客气的站了起来,礼貌的向她微欠一下身子,“我先告辞了。”
她惊愕万分,半晌她颤抖着嘴唇迸出一句话:“你!你真不知好歹!”
“再见,裴夫人。”
她在我背后又尖刻的叫道:“你这个女人,我永远不会让你进裴家的门!”
我昂头长舒一口气,在她尖刻的斥责声中,我头也不回的走出裴永琰的别墅。
原来裴夫人今天找我谈话,就是说这些。
我心里很悲哀,我不是不相信裴永琰对我的感情,我只是感到彻骨的寒意,如果嫁给裴永琰要做这么多委曲求全的事,我情愿不嫁。
没有自由的生活,一举一动要受监视般,交友不能随心所欲,自己的孩子不能随自己的心意来调教,甚至,还要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同床而不能产生怨言?这就是豪门新妇的生活?
不,我情愿不要这种生活。
在今天我终于清楚的明白,我和裴永琰,这是两个世界,就象两个恒星,永远不可能接触到一起。
我一个人走出裴家,从别墅到正门还有一段路,我自己走出甬路,走到大门口,欧式铁艺门哗的打开,冷冷的把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送了出去。
刚走出裴家别墅,忽然间身边一声跑车的轰鸣,紧接着一辆银灰色跑车急速刹到我的耳边,车窗放下,可不就是那位两面玲珑的麦子淇小姐。
我不理她,自己转身离去。
只听她在我背后说道:“呵,来时有人接,去时自己走,是不是这滋味不好受啊?”
我回头,看着这位千金小姐,反而有一点怜悯她的感觉了,想了下,我并无愠色的回道:“麦小姐,穿鞋有穿鞋的好处,光脚有光脚的乐趣,象我这样习惯了光脚的,不觉得委屈,只怕有的人习惯了穿鞋,有一天万一没鞋穿了,受不了。”
她冷哼一声,颇有一种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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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家别墅出来走到山下还有很远的一段路,我一个人走,奇怪,我并不觉得步履沉重,我走的很坚实。
刚才我做了什么?我竟然和不可一世的裴夫人叫板了?我甚至毫不客气的奚落她,挑战她的底线?她骂我不知好歹,是,我的确不知好歹。
看着我自己的手,我发觉手在簌簌发抖,一种悲凉一种心痛从指尖渐渐蔓延上来。
其实,裴夫人才是这中间最聪明的人。
她名义上找我谈话,其实是恩威并施,一方面谈清条件让我知难而退,另一方面很不客气的暗示我,我不够格做裴家的媳妇,之所以同意裴永琰娶我,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有一天裴家需要,裴永琰还是会娶另外的名门闺秀把我踢开的,想做豪门媳妇不是这么容易的。
我怎么会不明白她的话?
想到这里,我释然了。
半山腰有一间装修不错的披萨店,一时肚子咕咕做响,我不由自主的踏了进去。
对服务生扬声喊:“我要一杯苹果酒,另外,给我来一客西红柿牛肉的披萨。”
现在我才恢复了平静。
象从前一样,心一到没抓没落的时候,我就迫切的需要一点实在的安慰,象现在,只要有一盘食物,马上可以让我振作起来。
我心里很难过,原来裴永琰和他的秘书是这样的私密关系。
怪不得,陈小姐会负责了裴永琰的穿衣打扮,怪不得,年会过后的第二天清早,我打电话给裴永琰,会是陈小姐接的电话,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她是他的秘书,接老板的电话是很正常的事,其实不是。
我舒出口气来。
很快,披萨送了上来,足足有半斤,我沉默的一扫而光,吃的很饱,拍着肚子,我终于舒心了。
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是裴永琰的,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过来。
他声音有些焦虑,
“丁叮,我听管家说我妈妈下午找你谈话了,她……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夫人非常客气。”
“那为什么你会一个人走?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我刚刚吃完饭,下山后我看见了一间披萨店,所以就进来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平静的说道:“其实没什么事,我只是现在困了,吃饱了就想睡觉了,我想回酒店睡觉。”
“你告诉我地址。”
“我不告诉你。”
他那边无奈的拉长了声音,有点嗔怪的味道:“丁叮,你怎么总这么嘴刁呢?”
我不动声色的笑下,轻轻说道:“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张刁嘴?”
他那边又不作声了,良久,他轻声问我:“亲爱的,告诉我,你在哪儿?”
顿了一下,我问他:“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是你先回答我,还是我先回答你?”
“什么问题?”
时间象是静止,我握着手机,问他:“我想问你,年会的那个晚上,你曾经对我说,你爱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那边非常奇怪,我突然间谈起了年会,这让他有些困惑。
“年会?你怎么会想起了年会?”
“我只问你,那晚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顿了下,象是细细在思忖我话里的味道,想了下,他回答:“我说的是真的,丁叮,我爱你。”
我吁出口气来,“那么,那晚我拒绝了你,我没有留在你房间里过夜,后来是不是陈小姐替代了我,她留在了你的房间?”
时间隔着话筒静静的在我们两人中间流淌。
我紧捏着话筒,等他的回答。
他那边自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间的问出这样令他措手不及的问题,所以他怔住了。
我说道:“你问我在哪里?我也问了你一个问题,你说,是我先回答你,还是你先回答我?”
他那边一时没法回答。
我的心蓦然的提紧了,忽然间,飘飘然的又落了下来。
他不需要回答,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真的。
那天晚上我推开了他,在我走后,另一个女人替我陪了他。
一点沉默,我洞悉了一切。
我轻轻说道:“你是一个君子。”
他不回答。
我说:“如果你是小人,你会毫不犹豫的编出谎言来骗我,可是你没有,你没有虚伪的替自己开脱。你又是一个正常男人,在情欲面前,你有自己的选择和需要,这无可责备。”
他那边并没有申辩,也没有解释什么,我们两人之间是静寂的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问我:“你在哪里?”
34:你这是要和我分手?
我看下外面,拿着手机扬声叫服务生,“服务生,告诉他地址。”
服务生告诉了他地址,我没有和他再说什么,放下电话,我整理好丝巾,出了披萨店。
继续往山下走,现在是下午了,天气晴朗,空气清新,一路往山下走,城市干净而整齐。渐渐的夕阳的余晖开始拉长,阳光斜照中,路边各色不知名的花朵在绿色的枝叶中显的格外鲜艳,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山脚下,回归闹市,车辆和人潮的喧闹中,我被涌到了地铁站。
我随着人群沿着自动扶梯往地铁站下走,看着身边的人群我又感喟,坐房车确实好,永远是一个恒温,不管外面是冰天雪地还是暴雨泥泞,坐在房车里,你依然可以脚不沾泥。
有钱有权就是这样一件美妙的事,如果我愿意,裴家会给我这个机会,可我不识好歹。
终于挤到了地铁里,我深吸一口气,身边人各种气味有些复杂,奇怪,我并不厌烦,反而感觉很亲切。
以后,又要挤公交车和地铁了,不过没关系,换得自由的生活,多好!
可是,我心里好难过。
幸好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我的表情,我悄悄把脸别到一边,只看着外面忽明忽暗的广告墙。
在地铁站里我来来回回坐了好几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时,我发现手机也关机了,原来是没电了。
终于回到地面上,外面已经是彻底天黑了,但见人来人往,泉涌般的忙碌,人堆中,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拦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
回到酒店,站在门口我又迟疑。
推开门,果然,我看见裴永琰正站在窗前等我。
看见我回来,他舒出了一口气。
我倒了一大杯水,一口喝光后,我坐到沙发上。
他不安的看着我,看我坐定之后,他才问我:“为什么不在那里等我?”
我淡淡回道:“我只答应告诉你地址,并没有答应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我们两人僵持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问他,“你指的是什么?是嫁入豪门的规矩还是你和陈小姐的事?”
他不作声。
良久,他说话,声音有些疲倦和不安。
“对不起。”
我笑下,“干嘛说对不起。”
他很惶恐:“我隐瞒了一些事。”
我轻松的说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我也有秘密没告诉你,还有很多糗事呢!你想听我说吗?”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丁叮,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对不起丁叮,在认识你之前,确实有很多事,我……,接受我妈妈的安排,可能是身边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做的,我也没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对不起。”
他声音很委婉,就象个孩子在认错,我叹了口气。
“永琰,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他走过来,伏在我的膝上,“你忘了从前吧,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一下子掉了泪,趁他没有抬头,我赶紧用手抹去了。
“永琰,我没怪你,象你所说的,那些是过去的事了,但我依然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想问你,年会那个晚上,你对我,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只是一时想占有我?”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低下头也在凝视他。
我看见了他好看的眸子,也捕捉到了他心里的惶然不安,他不知如何回答我,他心里是重视我的,正因为重视,他才惶惶然的不知如何回答。
我轻松的说道:“真的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明天见好吗?”
他恳求我:“你睡,我在外间坐着陪你可以吗?我什么也不做,我只是陪着你。”
“你在这里,我睡不踏实。”
他垂下眼,沉默的和我僵持了一会儿,终于他无奈的站起来,向我温声说道:“好吧,可是你能答应我,不要再失踪,也不要不接我的电话吗?”
“我答应你。”
送他到门口,拉门时我向他客气的道别:“明天见。”
他挡住门,“丁叮。”
我冷静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的关上了门。
伏在床上,我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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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的,这一夜,我睡的很踏实,甚至一个梦都没有做,整个夜晚,安宁详和。
第二天早晨,裴永琰打电话给我,他声音有些忐忑,“还好吗?今天你想去哪里?我抽一天的时间陪你好不好?”
我很客气的说道:“今天我想先去公司总部看下,做为公司的职员,当然想看看公司总部的形象,也想看看老板的办公室,至少给自己定个奋斗目标。”
“那好,我去接你。”
“不用,你让司机来接我就可以了,你在办公室等我。”
司机准时来接我,我换上一套微发点粉色的套装,对着镜子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是现实社会,先敬衣装再敬人,自己如果都不重视自己的形象,怎么让别人重视你?
司机把我送到公司总部大楼,我下了车,看着裴氏的大楼。
有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丁小姐。”
我回头一看,呵,竟然是裴永琰的新秘书,高小姐。
“高小姐你好。”
她非常亲切,“裴先生让我在楼下等您,请您跟我上去吧!”
我看着她苗条俏丽的身影,禁不住称赞:“高小姐真漂亮。”
她顿时脸红了,让我在前面,她在后面,和我一道进了电梯。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快,也不晕眩,很快把我们载到了顶楼,和在青岛的规矩一样,裴永琰的办公室也在顶层,这里可以看见最好的风景。
高小姐彬彬有礼的把我引到他办公室外,她向我微一鞠躬,“裴总在里面等您。”
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也许是我的眼神让她想到了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我笑下。
我轻声心道,女孩子,在险恶的江湖中混,多不容易。
裴永琰亲自来给我开门。
这一看见他,我戈登一下,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才一夜不见,他脸色却变了很多,象是脱水很久,脸上的肌肉都凝结在一起一样,往日他线条明朗的脸也有些轮廓不明,双颊浮肿。
一看见我,他松出口气,赶紧上来握住我的手。
我心里有一点难过。
裴永琰握着我的手,仔细凝视我良久,“丁叮,你今天很好看。”
我环顾一下四处,“不错,好大的办公室,看风景也不错。”
他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们互视许久后,我收回自己的视线,把手抽了回来。
他让我坐下来,不安的在我面前晃悠,“你想喝什么?我让高小姐送进来。”
我轻道:“我喜欢的口味,她想必也早知道了吧!”
他有些尴尬,有点慌乱,“我给你冲咖啡,好不好?”
“不必了,又甜又腻的,不必麻烦了。”
他顿时间又手足无措了。
我想了下,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来,双手递给他。
他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我轻声说道:“裴先生,这是我的辞职信,对不起!我不能胜任我的工作,从来公司到现在,我没有做过一份合格的令人满意的设计,其实一直是仰仗着您的照顾我才忝居在这个位子上,请您允许我离职。”
他顿时间呆住了,不置信的看着我,迟疑良久,他脸上浮现一丝不安和尴尬。
“你……,是要离开公司吗?”
我点点头。
他看着那个白色的信封,顿了下,他苦涩的说道:“不要开玩笑,如果你是不喜欢现在这个职位,我可以给你调换一个部门,如果是你做的厌倦了,累了的话,我可以给你假期,一个月两个月都可以,甚至如果你想学习,我都可以送你去国外学习。”
我打断他的话:“裴先生,我不想要假期,也不是读书的料子,我只是想你同意我辞职。”
“不,我不会同意。”
我有些无奈:“我心意已决,如果您执意不同意,那我只能自动离职,如果我这样做会给公司造成损失,我愿意补偿。”
他不回答我,忽然他接过我的信封,走到碎纸机旁,我哎的一声,来不及制止,只见一板纸条齐刷刷涌了下去,不复完整。
我听到他的声音,他背对着我,我看见他手轻轻抚摸着那碎纸机,似乎所有的心思都沉沉的倚在那碎纸机上。
“丁叮,如果你一定要离开公司,我不阻拦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好,谢谢你。再见。”
他转过头来,“你这样走?”
我想了下,索性直接了断,清清楚楚的把我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还有一件事,裴先生,我和你的私人关系,也自今天结束,我们以后仍然可以做好朋友,再见面我们可以聊聊天,可以一起谈谈各地的风土人情。”
他凝视着我,手指仍然轻轻扣着那个碎纸机,手背上青筋绽现。
“你这是要和我分手?”
我点头,“是的。”
他咬紧嘴唇看着我,看了良久,他又背过了身,给了我一个背影:“不,我不同意。”
我淡淡说道:“感情的事不是工作的合同,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解约,这一方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
他一拳砸在碎纸机上,碎纸机被他砸的一阵乱颤。
回过头来,他走到我面前迎上我的眼睛:“为什么?因为我的过去吗?你不能接受我的过去?”
我有些黯然:“我不是不能接受你的过去,如果那只是发生在我之前,我可以当作是过去的事,但我不能接受你这方面对我说爱我,另一方面却在我离开之后,让另一个女人爬上了你的床。”
他一下被我戳在原地,双肩僵直没法回答。
我清楚而坚决的说道:“再见,永琰。”
我转过了身,大步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我鼻子一酸,禁不住泪掉了下来。
来时我劝自己一定要镇定,从容,可是真的选择了拒绝,原来心里还有一些不舍得,还是会痛的。
我轻轻擦去眼泪,快步走到电梯,进到电梯后我倚在了电梯壁上,长长的吁出口气来。
终于结束了,这段时间的新鲜遭遇,就象去经历了一次冒险刺激的旅行,但旅行结束,一切回归平静。
我告诉自己,自明天开始,我的生活回复正轨,虽然永远没机会甘食玉露,可是踏踏的生活,比什么都好。
电梯并没有下坠,我在里面低头呆了一会儿,有些疑惑,抬头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没按,刚要去按,忽然间,电梯门缓缓移开了。
象是慢镜头一样,我看着外面,裴永琰站在电梯外面,他看着我。
我抬起头来,又一次看着他的眼睛,这一看,我深深震荡。
他的眼睛里再没有从前的那种深遂和果断,那深深的黑亮的瞳孔里,如今写满的却是雨后薄雾一样朦胧的情感,那是不舍得和难过。
他只看着我,轻轻问我:“你真的要走吗?”
我浑身一震,恍然间我想起了面试的那天,他从内室走出来,向我微笑,只轻轻的问我一句,“你好吗?”
我视线旁落,只看旁边的电梯按键,我说道:“我一定要走,你不必送我了,我只想真心对你说三个字。”
他看着我。
“谢谢你。”
这是我的真心话,“谢谢你,永琰,如果不是你给我机会,让我进泛华,我可能永远没有这段经历,这段在泛华工作的经历让我成熟,真的谢谢你!你不止在我事业上,还在我生活里,情感上都帮助了我,是你的关怀让我走出了那段低谷时间,所以谢谢你。”
“收回你的话,我不需要你谢我,我只需要你告诉我,刚才,只是玩笑话,你生我的气,是,我知道,可是做恋人,生气,发脾气,闹矛盾这都是正常的,我认错,无论你怎么责备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
“不,你错了,我的确生气,可我不是在发脾气,闹矛盾,我是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
电梯一瞬间要关上,他手一挡,又挡开了,我们就这样面面相觑。
我很坚决,他双目炯炯的看着我,渐渐的,他的眼光涣散下来。
“你要我怎样,才肯收回你刚才的话?”
“再见。”
“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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