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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情深无果,裴少出局


  在我面前站着一个消瘦的男人,可不就是这个让我下不了评价,又叹又怜的裴永琰。

  他看着我,神情哀伤,表情里充满寂寥。

  “永琰。”

  “丁叮。”

  我并不打算怪他,想必他和母亲之间也有过战争,归根到底,是我们之间没缘分。

  我轻轻说道,“我们到咖啡厅坐坐吧!”

  坐下来后,服务生微笑着问我们需要什么,裴永琰给我要了咖啡,我制止了他。

  “请给我换成果汁吧!”

  服务生走后我才告诉裴永琰:“其实,我一直就不喜欢喝咖啡,咖啡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涩,苦中带着绵绵的甜腻,虽然让人回味,但并不能解渴,相比起来我还喜欢更经济实惠的东西,象果汁,矿泉水,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非常符合我这种直线条的性格。”

  “对不起丁叮,因为我母亲的固执让你受了委屈,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不无嘲弄的说道:“也请你代我向裴夫人鞠躬致谢,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他凝视着我,神情非常复杂。我也坦然的看着他,但神情并无留恋。

  他真的憔悴了,眼窝下陷,眼睑灰白,原来那好看的眸子现在也蒙上了一层深灰色的疲倦,啊,我心里又一阵的震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为了我而伤神,我是不是应该内心窃喜,得意洋洋?

  我叹出气来。

  服务生给我送来了果汁,也给裴永琰呈上咖啡,可是我们两人都没有动。

  良久,他问我:“你……,辞职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考虑了下,“再找份工作,可能不再做设计的工作了,因为我是个很笨的人,做设计是需要天分才能胜任的工作,我不是天才,也没有这个天赋,所以我还是踏踏实实的另选一份工作吧!”

  “要不然?”他挤出一丝微笑:“去做老师?”

  “老师?”我诧异起来,转而我笑了,“裴永琰你知道吗?我在学校里就是一个最笨最差又不服管的学生,你现在让我去做老师?那么你说说,我适合做什么老师?专门教孩子如何和老师顶撞斗嘴吗?”

  “丁叮,你知道吗?你的性格总让我想起一些政客,他们言语轻松,看似句句轻描淡写,但却字字珠矶。”

  我也笑了。

  他欲言又止,终于说道:“你知道我在加拿大有一所房子,那边小镇上有个智障儿童学校,我曾经在那里做过两个月的老师,其实你可能不信,我很喜欢那份工作,就象你曾经接触过的吕老太,我们看似她是个弱智的人,说话颠三倒四,但实际上,他们的世界远远比我们精彩,他们有他们的思想,喜好,你真和他们接触就会发现,自己整个人也变纯洁很多。”

  我只笑不语。

  他凝视着我:“要是我放弃现在的一切,和你去加拿大,我们一起到那个小镇上做一对老师,你愿意去吗?”

  啊?他这样说,我意外了。

  多么感人的事,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象陶渊明那样,采菊幽南山的生活,真让人向往,可以去湖边钓鱼,可以湖面看风景,冬天了,可以在房后面喂喂松鼠狐狸,他这是在诱惑我,让我忘记这边的一切和他走。

  我深吸一口气:“不,永琰,我不愿意去。”

  我真的很冷静。

  “永琰,一天两天可以,我们会爱那种生活,一年两年呢?你能放下现在的一切吗?你走了,你父母,还有裴氏的企业,生意,怎么办?”

  “都可以放下的。”

  我有些感动,假如我现在同意了,他是不是会马上带我远走高飞?

  不,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字一句的告诉我:“我放弃这里的一切,你跟我走吧!”

  我摇摇头:“永琰,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你在香港长大,在国外读书,我呢,在一个工人家庭出生,长大,没进过名牌大学,没接受过上流社会的教育,我们两个人,其实就象两颗恒星,都发光发亮,但是只能遥遥相视,永远不能接触。”我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没有错,也不需要我原谅你什么。至于裴夫人,她的做法是出于保护儿子的好意,她更没有错。”

  (作者题外话:在这里谈一下香港的婚姻法,香港在1972年前沿袭的是自己地区的法律,1972年以前香港是允许一夫多妻的,纳妾是合法的,所以很多富豪都有几位妻子,象已故的香港名流霍英东先生,他就是三位夫人,还有亚洲电视的名誉**林百欣,也是有三位夫人,周生生珠宝的创始人周芳谱也是多妻,直至现在,香港的名流富豪也有公开娶妾的现象,如大名鼎鼎的赌王何鸿燊,他就是四房夫人。我在《沫路绻爱》里,让纪伟没和周成媛离婚前,同时娶的乔沫,是鉴于香港现状来写的,并无乱编一气之说,所以在裴夫人看来,在儿子身边放个小的,照顾儿子,这根本不算什么事,而裴永琰因为他的生活环境,也让他感觉这不算什么事,他一直沉溺于工作,对这些事也没重视,直到丁叮据理力争,他才明白自己的观点是错的。)

  裴永琰低声说道:“丁叮,你知道吗?我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象你这样聪明豁达,我母亲一直以来把我当成稳固地位的工具,我交过的女朋友把我当成进入豪门的台阶,我的表妹则把我当成了一件荣誉的外衣,是,她们都爱我,可是这种爱,都是带着功利思想的,只有你给我的感觉,最自然,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真的在恋爱,而不是单一的为了结婚而去交往一个女人。丁叮,在认识你之前,我以为我的婚姻也会象我妈妈所设计的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没有爱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我不这样看了。我再也不能接受我母亲的做法,她这不是爱我,只是在用我来维持她的地位。”

  我温和的劝导他:“永琰,你只看到事物偏激的一面,却没看到事物积极的一面,裴夫人不是不爱你,而是她明白,慈母多败儿,你出身富贵,如果她也一味溺爱你,那难免你会沾染一些恶习将来无法承继裴家的事业,如果她不爱你,又怎么会用这种偏激的方式把我留下来,她名义上是刹我的锐气,其实她只是想留住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考虑一下你。她虽然偏激了一些,但你却不能否认她是爱你的,永琰,虽然我还没有做母亲,可是我一天比一天成熟,真的经历了结婚,离婚,失婚,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我才明白一件事。”

  我深深吸了口气,想起自己慈祥的父母,我感慨的说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他脸色黯然下来,我心里也不是不难过的。

  我站了起来:“永琰,再见。”

  走到他身边,我伏下身,轻轻吻一下他的额角:“祝你一切都好。”

  他一把抓住我:“丁叮,既然你知道我母亲是想留住你,你也原谅她的做法,为什么你不能再接受我呢?”

  我鼻子一酸:“永琰,对不起。”

  他恳求我,“丁叮,不要和我分手,你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就象建造了一座城池一样,如今你要毁掉它,搬走它,你要我怎么办?”

  我垂下眼皮来,长长的叹气:“永琰,我不是不能接受你,我是没有勇气融入你的那个圈子,还有你的环境,那让我气馁,我没有勇气接受那份挑战,对不起。”

  我拂下他的手,“再见。”

  我转身走了,没有看他,因为我实在不忍心。

  一个人踯蹰着回到房间里,我陷在床里,终于落下泪来。

  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的两个世界,真让我们融合到一起,这太大的挑战了,我没办法完成这份挑战。

  躺在床上我很久都无法沉睡过去,外面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是家俊。

  “你还好吗?”他问我。

  我强颜欢笑:“还好,对了,明天你要出去玩吗?如果要出去,我陪你出去逛逛。”

  “不了,以后吧,回去还有很多事。”

  “那好,我们明天早晨就订机票回去吧,家俊,真的谢谢你,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帮我。”

  他轻轻说:“假如我有困难,你也会这样做的,是不是?”

  我心中喟然,是的,虽然我们离婚了,可是我们曾经相爱过,真的如果家俊有事,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奔赴到他身边。

  这一刻我又心酸起来,原来,这就是该死的情感,这种情感在维系我们,让我们无法割舍对方。

  我问他:“对了,家俊,你是怎么劝裴夫人不再告我的?”

  家俊说道:“其实这件事很好查的,一定会水落石出,裴夫人那样做不过是欲盖弥彰拖时间而已。我和她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打了情感牌,我和她说,做父母的总有一天会先孩子一步离世,要给孩子留下爱,如果留下的是误解,那就不是爱,而是遗憾了,裴夫人毕竟还是爱自己的儿子的,所以她不再固执了。”

  我苦笑,“家俊,你还是有办法。”我又有些悻悻的奚落他:“不过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我们做夫妻的时候,你就平衡不了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妹妹的关系。”

  他又有些尴尬起来,“你看你,这是两码事,谁不是说别人有一套,临到自己身上没招了。”

  我又笑了。

  他迟疑了一下又和我说道:“刚刚在楼下看见他了,很失魂落魄,我们还聊了一会儿。”

  这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家俊说道:“其实做朋友,他还算是不错的朋友。”

  我呵的一笑:“瞧你这话说的,那你们两个,谁是刘备,谁是诸葛亮。”

  家俊摇头,“你啊!”

  “我有点困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晨麻烦你帮我订机票。”

  他马上站起来,“好,那你好好休息。”

  我终于躺了下来,关掉了灯,把自己融在黑暗里。

  躺下来后,我又在想裴永琰的话。

  裴永琰的话情真意切,我也想过原谅他,我相信他是真的认识到错误,其实他和陈美琪的事,发生在我认识他之前,确立感情之前,而且,不止陈美琪,在陈美琪之前他也有其他的秘书,我能一一去追究吗?我计较的是什么呢?我反复在想,其实我真正计较的是没有被尊重。

  接受他?接受那种生活?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连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宠爱?不,如果做为交换,代价是让我接受这些不公平条件的话,我情愿不进入这个豪门。

  第二天早晨,我洗漱好,和家俊定好时间,一起出现在酒店楼下。

  他早下来了,正在楼下大堂里坐着看报纸,看见我,上下打量一下我后,有些赞许的看着我,“你气色好多了。”

  大堂服务生已经把我们的行李推出去了,我挽过家俊的胳膊:“我们走吧!”

  刚走到门口,我又有些意外。

  出租车司机已经把我和家俊的行李都搬到了车上,这时我看见了裴夫人那辆迈巴赫房车,就象幽灵一样,锃亮的车身闪烁发光,在晨曦里悄然滑到我的身边。

  裴夫人下了车。

  她直接叫我:“丁小姐。”

  我心道,不知这个老妖婆又想使出什么妖娥子来绊我,可我现在已经不怕她了,几番过招她也应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但我并不想和她正面冲突,所以我礼貌的问候她:“裴夫人。”

  家俊站在我身边,他也看着裴夫人。有他在我身边,我更加安心,不惧怕这个老妖婆了。

  裴夫人有些憔悴,她好象是匆匆赶来的,甚至连妆都没有仔细画,一张老脸因为没有涂粉底,现在肌肤一点光泽都没有,松垮垮的粘在脸上,就象是没套保鲜膜,在空气中氧化了的苹果。

  她问我:“丁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真奇怪,这老妖婆居然能这么和气的和我说话,简直让我大跌眼镜。

  她又看向家俊:“付律师,我送丁小姐去机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扣下丁小姐,有你这样一位犀利的大律师在,我不敢违法乱纪,我只想和丁小姐单独说几句话,你不介意吧?”

  家俊只看着我。

  我想了下,说道:“好吧,家俊,你先坐出租车走,我们在机场碰面。”

  我上了裴夫人的车,现在我想听听裴夫人到底和我能说什么。

  我们坐在房车里,面对面,我想听裴夫人会和我说什么。

  车子速度不疾不徐,前面的隔音板已经升了起来,裴夫人坐在我面前,她轻轻抚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欲言又止。

  终于,她说道:“丁小姐,对不起,我为我的偏执向你道歉,我不应该用那样的方式把你扣下来。”

  她口气终于软了下来,就象个最寻常不过的母亲一样,想了下,我也不想再和她计较了。

  裴夫人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刹刹你的锐气,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敢这样对我,这样甩了永琰,我气愤难消想要驯服你,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我不想儿子伤心,我想留住你给你多点时间考虑,可能我的做法欠妥当,对不起。”

  我嘴上只好说道:“算了,裴夫人。”

  但心里我还是不能接受她的,我毫不怀疑直到现在她依然不喜欢我,如果她是真的接受我,她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和我开诚布公的谈话,为了儿子做母亲的也可以委屈下来,可是她采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我只能说我没法接受。

  裴夫人叹道:“我以为你和永琰分手也只是闹闹脾气,没想到你会真的这么坚决,这让我十分意外,而更让我意外的是永琰的态度,你一提分手他整个人失魂落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是发呆,他这种表现,除了和初恋的女友分手,我再没见他有过。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多么伤害儿子的事。”

  我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裴夫人,我们做每件事,都有一定的目的和原由,相信裴先生想明白后他就会理解您的。”

  裴夫人语气突然间又悲伤了下来,“所以我决定接受你,就在我极力劝说永琰父亲的时候,他父亲却告诉我,泛华出事,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的资金链出现严重的短亏,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和其他财团合作,共同抵御这个难关,而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我妹夫伸出援手救泛华。”

  我明白了。

  裴夫人这个时候追来和我说这些,意思不言而喻。

  我轻声说道:“裴夫人,可是您的儿子要和麦小姐结婚了?”

  裴夫人有些尴尬:“联姻,也许不是最幸福的办法,但却是解除危机的最好办法,千百年来,不管是政坛,还是商界,每每遇到危机时,迫不及已的情况下总会用联姻的方法化解一些危机,虽然这个办法的后面埋藏了很多心酸的事,可是我们有几个人不是身不由已呢?”

  我平静的说道:“麦小姐终于守得云开,相信她会是一个让您满意的好儿媳妇。”

  “对不起。”

  “裴夫人,您无须向我说对不起。”

  “可是。”裴夫人不安起来,“永琰去机场了,他说他要和你一起回去,他和我摊牌,他说他知道现在泛华面临困境,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来拯救泛华,但如果代价是用自己的幸福来交换,他不愿意。”

  我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我在这一刻,原谅了裴永琰,他真的来机场追我,如此这般,不枉我也喜欢他这一次。

  “丁小姐。”裴夫人惴惴不安的看着我:“你,可以劝永琰,让他不要这么固执吗?”

  我微笑一下,对她说道:“裴夫人,您放心,我已经决定和令公子分手,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让您伤神。”

  裴夫人忽然垂泪,“原来我以为你只是个胸无城府的女人,现在才发现,你真的豁达,心中光明磊落。”

  我又苦笑,光明磊落?这年头,再光明磊落却也奈何不过一个钱权之事。

  裴夫人又从旁边取过一个首饰盒子,她递到我的眼前。

  “丁小姐,这是那串Tanzanite蓝宝石项链,请你接受了吧,这次,是我真心实意的送给你。”

  我一阵好笑,别转过了头。

  “裴夫人,请您收起来吧,这串项链还是留着给您中意的媳妇,我一个寻常人,不需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没有戴着出去的场合。”

  她一阵难堪,最后只得嗫嚅:“丁小姐,不能和你成为婆媳,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我洒脱的说道:“送君千里也终需一别,裴夫人,我们就此别过吧,再见。”

  既然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官场化的相送。

  我下了车,换乘出租车去机场。

  坐在出租车上,风呼呼的吹进车里,我头脑清醒,神清气爽。

  我知道裴夫人找我的意思,直到最后,裴夫人也没有真正接受我,她开始时和我提裴永琰和他秘书的这些事,还有豪门的规矩,那根本不是接受我做媳妇的条件,她是在打压我,明知我这种性格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屈辱,她以退为进逼我退出,她成功了。后来她又用一串项链来陷害我,也是存心想刹我的风头,偏偏我不吃她这一套,现在她眼见裴永琰来追我,知道用强硬的方式会起反作用,她不得不拉下脸和我做最后的摊牌,她才是这场博弈里最成功的人。

  我只感觉到悲哀,假如我是一个母亲,我是断不会用儿女的幸福做为买断一切的筹码的。

  但我又能怪她什么?她也只是个女人,《汉武大帝》里,汉景帝的妃子栗姬因为不同意和景帝哥哥馆陶公主联姻,馆陶公主转而把女儿阿娇许给了刘彻,最终把栗姬母子的命全部送掉了,那种血淋淋的事实不得不提醒这些在豪门里的人,宁可枕边异梦,也不能轻举妄动。

  我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家俊:“家俊,把我们的机票改签一下,我们从上海转机。”

  他那边很奇怪:“为什么要从上海转机?”

  “我临时改变主意,想去上海转转。”

  他想了下,“好吧,我现在去办。”

  刚放下电话,我马上接到了裴永琰的电话,“丁叮,你在哪里?”

  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在去机场的路上。”

  他那边恳求我:“我也在往机场赶,既然你一定要走,那我和你一起走。”

  “你这是何苦?”

  “不,这一夜我想的很明白,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丁叮,三十多年了,你是第一个不计较我身分却情愿和我在一起的人,你让我知道什么是温暖,你还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你等我,我不能和你分开,我一定要你回到我身边来,因为我爱你!”

  我眼泪一下掉了出来。

  “永琰,不要固执。”

  “丁叮,抱歉以前的事让你不开心,对我的过去,我不想辩解,我只希望你重新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你开心的拥有以后。”

  我心如刀割,握着话筒,除了流泪,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叮,我走了很远的路,东半球,西半球,北半球,形形/色/色的人,这么多人里,我遇到了你,可如今,你逃避我,离开我,只是因为我的家庭让你感觉到有压力,请你不要这样。”

  我长叹,裴永琰,你的固执让人感动,可是,你不明白,你没法推卸的,而我,我更不想成为一个罪人。

  “回去吧,永琰,我不可能跟你回去。”

  他在电话里急切的说道:“丁叮,你不要拒绝我,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接受父母对我的安排,除了选学专业课时我忤逆了父母的心意选择了古典文学,但在毕业后我还是选择进入公司完成了他们的心愿,这些年来我不是我,完全只是豪门里的一个小卒,而爱情,在经历初恋和几次爱情的失败后,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我以为我不会再对一个人产生心动的感觉,可是认识了你,我才感觉到恋爱的感觉,丁叮,你不要走,你等我,我马上就赶到机场了。丁叮,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我闭上眼,天呐,眼前天旋地转。

  终于我狠着心放了电话。

  到了机场外面,我仓皇的下车,问清了家俊地址后,我慌慌张张的跑进去,家俊正站在一个广告牌前看旅游杂志,我扑上去抓过他,有点溺水喘不过气般的感觉。

  “家俊,我们马上走,快点,现在就去登机口。”

  他很困惑,“现在?飞机还没到呢。”

  我大口喘着气,“现在,现在。”

  他一眼不眨的凝视着我,我惊慌的表情很快让他明白了发生的事。

  想了下,他说道:“好吧,我陪你在机场转转。”

  我连连点头。

  香港国际机场就象一个大迷宫,我在这中间有些茫然了,家俊陪在我的身边,我脸上张皇的表情很快就让他明白了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陪着我在各个免税店里转,并且象个熟悉环境的导游一样。

  我虽然也在看商品,可是我的心思飞了,我不安的看着外面,一边我盼望看见裴永琰,另一边,我怕看见他。

  店铺里的东西都很精致,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子里还有漂亮的钥匙扣,不过价格也比较贵,终于,我在迪士尼专卖店里停了下来,我给丁铛挑选了几样可爱的小东西,家俊给我付了钱,帮我拎了出来。

  出来后,我们在那座七彩的蛋蛋树前停住了,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喝。

  家俊问我:“丁叮,假如现在他追来了,他挽留你,你愿意跟他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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