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史无前例的暴行
南桑记得景深从前所说,不能动南家。
南桑应下了。
但从来都没打算做。
打算的只是等到大权在握后把南家彻底碾死。
景深还没走。
南桑该等到景深走后再动手。
却忍不住。
一是北棠股份已经到手,她是北棠百分百的控股人,是北部项目板上钉钉的掌权者。
二是早上南镇一家欢声笑语的出现在大街上,刺的她心里很不顺畅。
她过得不好。
南家就该去死。
南桑在刘全应下后挂断电话,转身打开电脑。
拉鼠标,一帧帧看景深之前给她的可以合作入资的名单。
参照南家现有的产业划分出一份名单发给刘全。
——首选这些人,不够的你找着填。
这些是景深筛过的人选,南桑全都要拉进北棠。
南桑自己都没发现。
在很多事情发生后,她已经下意识对景深衍生出了信任。
不会找七八个律师审核景深的合同。
不会质疑景深选出的人,下的决策。
她在收到刘全的回复后切掉屏幕,正常工作。
下午开始接到一个又一个饭局电话。
南桑关上电脑下楼。
在带出来的助理把包厢门打开后,抬脚走近。
她穿着简单的西装,用鲨鱼夹盘起了发。
不是年少单纯无忧喜欢穿裙子的桑桑。
也不是在地下混那会,骚浪无所不为的桑姐。
南桑像是现在的景深。
冷淡又贵气十足的点头:“我是南桑。”
包厢里在南镇所在领域做出名堂的众大佬起身,“桑总好。”
南桑额首在空出的主位上坐下。
言简意赅的将对南家下手的计划说完。
翘脚整理了瞬衣服,手掌交合,松散的置在膝上,“一个月结束南家,北部项目的入资,你们排在第一梯队。”
面前人的眼睛一个个的全都亮了。
南桑这瞬间突然想去了从前有次景深带她去应酬。
那次的应酬,大佬也很多,掌握节奏的是景深。
这次……
南桑把酒杯扣下,平淡的直视敬酒这位:“我不喝酒。”
来敬酒的自己把酒喝了,场中无人再找南桑喝酒。
南桑默默的想。
这就是无人敢欺吗?
南桑这场饭局六点半开始,七点五十提着包没理没吃尽兴,也没喝尽兴的人,要走。
一众人追出来。
为首在临海做钢材生意的陈总殷切道:“只要一个月让他破产,什么都可以做吗?”
南桑莫名不喜欢他有点阴毒的眼神,却还是恩了一声,直接走了。
坐车回家的路上接到江州的电话。
江州声音沙哑,“八点了。”
南桑把电话挂断,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病房里只有江州,但房间明显有被好好照顾的痕迹。
他换了睡衣,床单被罩不是通用,是名贵的天丝。
南桑睨了眼,在床边坐下,拎出手机玩。
她隐约知道江州在看自己,却不想回望,也不想说话。
江州便也没说。
从趴着看南桑,变成趴着看向窗外。
南桑这晚没走。
在病房里坐了俩小时,困了之后洗脸刷牙去沙发上和衣闭眼。
夜半的时候眼睫轻颤,开了条缝。
看到肩胛骨骨折的江州在朝自己身上盖毯子。
俩人的关系已经下降到了冰点。
做什么都正常。
唯独不该做的就是现在这种。
尤其是江州清楚,南桑对他好,只是为了钱,并且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
不只是骗情和骗钱,拿他当个傻子一样戏耍,更甚至,要杀了他。
江州被娇生惯养着长大,没被欺负过,更从没被侮辱过。
他该做的是和之前说的一样,打骂糟践侮辱南桑。
但就是没做。
南桑闭眼接着睡。
由江州蹲在沙发边看着她。
隔天一早,南桑在八点一到,离开病房。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顿足。
护士站在聊八卦。
说VIP那个很有男人味的江州,昨天因为他未婚妻跑来骂他初恋,说她是小三和狐狸精,还扬言要把那女的给毁容,直接把病房被砸了。
肩膀都抬不起来的人暴跳如雷的把他未婚妻全家都骂了个遍。
俩人差点没打起来。
几人唏嘘,说这么喜欢她初恋,还和别人定什么婚啊,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深情。
南桑抬脚走了,回公司接到刘全的电话。
南桑开电脑,看刘全让她看的新闻。
今天凌晨。
南镇位于临海城市的炼钢厂发生爆炸。
没死亡,但是伤了不少人,还有九个被送去了ICU,这件事闹的很大。
南桑懵了,“是你找人炸了炼钢厂?”
“不是,是您昨个晚上见得那位陈总,沿海城市的钢厂总共就他和南镇这两家,他为了拿北部入资的名额,直接找人做了。”刘全像是很满意:“有点出乎预料的毒辣,但是却还可以,效果很好。”
南桑让刘全和杨父联合的大多是景深之前筛过的人。
但因为南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太多,五花八门。
景深给的入资北棠的名单里缺了不少。
所以南桑让刘全找了几个一直想和北棠搭上界的人,入了报复南家的班子。
却没想到……
南桑脑中闪过昨晚为首的那位眼神阴毒的陈总的脸。
定定的看着新闻上被支架抬走,打了马赛克都挡不住血肉模糊的群众,突兀的,有点说不出的反胃。
捂住嘴控了几秒后恼了,“动手可以,但怎么能牵连无辜!这他妈是上百条人命!上百个家!”
刘全怔了下,沉默几秒后说:“可您不是要一个月就把南家搞破产吗?”
杨浅当初浩浩荡荡的拉起一个巨大的摊子对南家下手。
当时整个京市的政商名流几乎都参与了。
却也维持了长达三个月。
而且三个月的时间里。
南家的产业只是缩水了三分之一,远远达不到破产的标准。
南桑要一个月把南家破产,可不就是要见血吗?
更何况这次被南桑拉进来的人并不多。
商人有个特性。
当回报达到百分之百时,可以踩不能碰触的警戒线。
当回报达到百分之三百时,什么都可以抛之脑后。
商人逐利,百年皆是如此。
更何况南桑许给他们的入资条件宽厚到回报率高达百分之一千。
刘全没觉得他们做错,他支吾道:“您该想到的啊。”
南桑突兀想起陈总问的那句话,也代表他身后那群人想问的话。
——一个月破产,什么都可以做吗?
他们看着是在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问南桑,他们能对南家做的底线在哪。
是不是像当初杨浅那般,不能动南家人的性命,不能见血,不能乱来。只玩商战,毕竟南家到底是南桑的母家。
南桑回答的是恩。
意思是没有底线,你们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南桑闭闭眼再睁开,扒乱了发,“把你筛的人踢出去,尤其是那个姓陈的!”
刘全应下。
却来不及了。
他筛的人可以踢出去。
但景深之前给南桑标出来的名单开始动了。
所谓的干净,是建立在给予和得到都齐平的标准上。
当你给予的不多,得到的却太多的时候,秩序就这么成为了笑话。
尤其是京市这天悄无声息的冒出流言。
说只要对南家下手,北部项目就能进去分一杯羹。
一场史无前例的暴行,急速笼罩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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