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你不喜欢
景深还是那样。
腿分开,手肘呈于膝盖,线条流畅劲瘦有力又性感的手腕虚虚垂下。
上半身和脑袋还有脸都贴着玻璃,定定的看着她。
南桑有点想克制,但却克制不住。
这人的发梢、下颚、姿势、甚至于垂下手腕的手指分开角度,都性感别致到极点。
尤其是眼睛。
黝黑到像是一缕幽泉。
跳动着的东西,南桑说不清楚。
她心跳变快了,莫名还软了,再哄一句,“你真的很厉害。”
她还想说,我们又不是没发生过。
而且你看镜子里的我,眼神明显是有火光的,不悔恨不恐惧也不崩溃,是欲望。
至于我,看的是镜子里的……我们。
眼神……南桑心脏突然有点不舒服。
知道景深一直在看她,没敢皱眉,也没敢轻按,唇角的笑也还在,并且没提从前。
因为有种直觉。
提及俩人的从前,气氛会变。
就像是上次在盐城池塘边,骤然大变。
她从开始哄他,就从背靠玻璃变成面对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但就是如此了。
这会带着笑尝试朝前挪一挪。
只是一下,挪不动了。
脸往下埋进冲锋衣,眼巴巴的,“你有女朋友吗?”
从南桑哄完,眼底情绪就被漆黑瞳孔隐藏,隐带说不清的火光,但周身气场没变化,只是定定看着她,现下还是。
南桑小声问,“有吗?”
景深启唇,“没。”
俩人现在的距离,成三步了,比之前远了一步,景深自己选的。
但南桑心情就是突然有点好了。
她理不清楚既然没女朋友你后悔和恐惧个锤子啊。
还想吐槽他大男人没点担当,忠叔知道了第一个看不起。
没说,笑眯眯的,“那……”
她想说那我们做男女朋友吧。
闪过直接弃了,屏住呼吸提议,“我们做个伴吧。”
南桑已经确定是江州要让她死。
处处有蹊跷,处处不合理,哪哪都说不通。
但她笃定钟燕没撒谎。
而且这个想法,南桑脑海中闪过。因为她想不到除却江州,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利?
以及最重要的。
七天了。
江州该醒了,可能行动不方便来接她,但通话是该能做得到的。
就算他做不到,小曾也该有回话。
什么都没有,就只能是他了。
和江州好好过下去这个念头,在南桑这直接弃了。
他想让她死,俩人如何好好过下去?她要活下来,回家。
面前这人说过带她回家,但醒来这半天却没提过。
南桑也不想提。
他救她一命,对南桑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情。
不想说出来给他增加心里负担。
还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昏沉中隐约听见那个女孩好似说他是个什么通缉犯。
南桑没害怕这个骇人的词汇。
想想自己被关,他是个通缉犯。
莫名还笑了笑,“在你或者是我离开前,我们在山上做个伴吧。”
她脸有点红,手指纠缠在一起,软软又直接的说:“就做今晚那种伴。”
话说完,她害羞的缩进冲锋衣里,只漏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因为发生的事挺喜欢的。”
景深那点点外泄的情绪,南桑只看见几秒,就被他又藏起来了。
但南桑却刻在了心里。
抛开乱七八糟的情绪,客观分析今晚发生的事。
她其实没损失,开端也是因为她自哀自矣。
损失的其实是他,辛苦不讨好。
既然他没女朋友。
南桑有点自恋的想。
也许悔恨是因为没经过她许可。
恐惧是因为她生气了。
几近崩溃是感觉她不会理他了?
南桑真感觉自己很自恋,也感觉这样的话景深不会到现在还没被她哄好。
但就是情绪上头,越想越是这样。
她对眼底火光越烧越烈的景深再解释一遍,“我说不舒服不是那个意思,是有点承受不住。我也没有生气,闹脾气和哭是因为丢人,我不会不理你的,我很感激你。”
她探出去的脸又缩了回去,再次只漏出一双晶闪的眼睛,闷闷的告诉景深她真的是喜欢的,“不然我们再试一次吧。”
声音越来越小,却清楚的很。
景深的姿势终于变了。
上身与玻璃分开。
单手搭着单只屈起的膝盖,定定的看着她。
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
南桑等了又等,心情从紧张期待到忐忑到……冰凉。
又等不到回答,又又又等不到回答,眼睫失落的垂下,“既然你……”
景深哑声打断,“真的喜欢吗?”
南桑掀眼皮偷看,睫毛颤动了一瞬,点头,像是刚才没失落过,小声补充:“是。”
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和年少有多像。
不是彻底长开,轻而易举带了媚态的脸。
是眉眼,话语,小动作,神气活现的五官。
是上一秒哭的很凶,凶到像是快要憋闷炸了,好似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景深。
下一秒因为他不高兴。
自我脑补也像是自我PUA,直接把错方从他变成她。
扭过头倒转来哄他。
哄得理所当然、不停不停怎么都不停。
像是如果你一直不高兴,她就会一直这么耐心温柔的哄着你。
景深突然开口,“我祖父以前告诉我,早慧对孩子来说不是福,是祸。因为一不留神会早吃很多年苦头,孩童时期懵懂不明,后来大了点懂了点他老人家的意思。”
“的确要吃点苦头,因为很多东西察觉过早,往后承担的年限就会变长。”
“从发现到克制,我用了一年。克制不下后,十五选择了舍弃。只是一个月,四十七通故意不接的电话。被蹲守一天一夜,不得不出去见一面,她瞬间崩溃开始哭,还不敢大声哭的脸。让我的克制一年成了笑话。背她回去的那段路,我放弃了舍弃,决定从住校变成走读,陪着她。再心有愧疚和罪恶,确定舍不掉,怎么舍,挖心还是掏肝?”
“我以为那一年已经足够煎熬,却没想到更难熬的在后面。十五到十九,是少年到青年的蜕变,很多东西从模糊会变得清楚。我发现有些事得做,一分钟都不能再拖,越快越好,否则追诉期过了,再想做会更难。但总下不了决心,摇摆辗转不停了整四年。”
景深问她,“你知道是什么让我下定决心了吗?”
南桑嘴巴开合半响,问出口,“什么?”
“因为她和你一样是个傻子,不管我对她做了什么,失信了多少次,冷言冷语冷暴力到什么程度。她都不用我哄,会自己哄好自己,再掉转头来哄我,一直一直一直都是如此。久而久之,她傻到我生出种错觉和自大。”
“不管我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我。”
南桑唇角的笑没了,抿唇好大会,“她是谁啊。”
景深看她许久,“我死去的……妹妹。”
不等南桑错愕。
景深再道,“今晚我对你做的事,你不喜欢。”
景深眼底明显不是欲望的火苗突然蹿高了。
南桑看不懂是什么。
景深却知道。
是躁动。
从南桑不哭不委屈不生气,和年少一般无二掉头来哄他开始,便冒出来的躁动。
随着她喋喋不休,得不到回应依旧哄个没完没了,并且哄的她自己兴高采烈,把错误的一方都指向她自己后。
躁动浓郁到景深怎么都压不下去。
盐城的南桑,他以为只是相像。
这瞬间发现不是相像。
有疏离有冷淡有戒备。
但骨子里和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女孩一模一样。
是真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景深一字一句,“你一点都不喜欢,是我强迫的。”
南桑眼底的茫然太清晰。
景深手掌和成拳,声音沙哑,“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强迫你。”
景深问她,似蛊惑那般,“我叫什么?”
南桑喃喃:“景柏。”
景深起身了。
只是眨眼的瞬间走近垂眸。
在南桑仰头后单膝蹲下。
冰冷且有点发颤的手指勾起她下巴,和她对视一瞬后。
于昏暗的光线中贴近,低语道:“记住,接下来几天作伴,是我强迫的你,你反抗不了。”
话音落地,封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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