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制药公司
在空荡荡的天空中随意召唤雷电的魔法师。
考虑到如此年轻的他竟拥有如此高超的魔法能力，现在雷电系的魔法塔对他感兴趣也不足为奇，这简直是个怪物。
像这样的天才拒绝了各种荣华富贵，在这种地方打滚，肯定有无法用金钱或名誉解释的理由。
或许有人能够雇佣他，但在这里没人能独占他的才能。
“但是，实在是太可惜了……像他这样的魔法师，哪里还能找到啊。”
她一歪头，背后的步枪枪口闪了一下。
“在这里工作，说不定以后他还会是咋们的敌人。”
“……”
德雷的脸上终于不再带有笑意。
基德尔的话并非毫无可能。
德雷的佣兵团和莱诺都不是善良或正义的人。
他们只是在城市的阴暗面为了生计而工作的人。
什么时候会作为盟友相见，什么时候又会作为敌人冒着生命危险，没有人能预料。
德雷稍作犹豫后回答道。
“所以我们总是要给一起工作过的人留下好的印象。”
他的声音比刚才沉重了许多，其他佣兵也转过头来看。
“如果我因为他的能力而纠缠不休，或许可以暂时放下遗憾的情绪，但很难给他留下工作干净利落的印象，谁也不知道这些微小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
“我只是做了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祈祷好运。”
在这个有数千万居民的城市里，拿着枪和刀在夜晚奔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当人们工作时，希望不要遇到比他们更强的人。
希望不会有为了更多的钱来杀他们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祈祷今天那微小的概率的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活一天。
德雷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他摆脱了复杂的思绪，平静地拍了拍同伴们的肩膀。
“走吧，工作结束了，为倒下的家伙们敬一杯。”
......
两天后，德雷成功完成了从金融咨询公司接到的任务。
德雷通过阿莱将从那个男人的尸体中提取的血液交给了莱诺。
递过泡沫塑料盒的阿莱因为血腥味而皱起了眉头，但莱诺并未被她的拙劣表演所蒙蔽，淡然接过了盒子。
一个敢在49区正中心开酒吧的女人，说她因血腥味而作呕，真是滑稽。
虽然他不得不买一个小冰箱来单独保存这些血液，但这不是很大的开支。
虽然现在还无法从混有黑魔力的血液中分析出什么，但如果以后魔法能力更强，或许能弄清这种奇异的兴奋剂的原理。
“那栋大楼里的咨询公司已经搬到别的地方了。”
莱诺一边喝着乔顿递过来的酒，一边静静地听着阿莱讲述事件的后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已经不再向莱诺收取酒钱。
这段时间他带来的佣金早已超过一千万塞尔。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房租和税收多便宜，经历了那样的事还能坚持下来的人不会多。”
砰砰砰！
即使外面传来隐约的枪声，她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在49区，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所以三个人都没有动的打算，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一个抱怨噪音而怒气冲冲离开的客人，浑身是血地回来了，这一天也没有特别之处。
“范，你这次和克里姆加尔事务所合作感觉如何？”
阿莱问道，莱诺随意回答。
“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与克罗肯的经历相比，这次算是相当顺利了，虽然对付了拾荒者的干部……但并不难。”
“听说是退役军人？如果是51区的干部，那水平也可想而知。”
她一边大笑，一边含着长长的香烟喃喃道。
“但拾荒者并不是全都是弱者和废物，提前告诉你，和他们合作过几次后被牵连而放松警惕死去的人也不少。”
“核心领导层不同吗？”
“不仅仅是干部，分部之间的差异也相当大，如果与20区的拾荒者分部长发生纠纷，最好小心为妙，能把各种垃圾汇聚成这样一个大组织，必然有其合理的理由。”
莱诺虽然没有回应，但他努力记住了她的话。
到目前为止，他所遇到的拾荒者不过是一些流氓或强盗团伙，但她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他们有比表面更强的实力。
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莱诺笑了。
“知道这次的事在这个圈子里相当有名吗？拾荒者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动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所以大家都很关注。”
“所以呢？”
“所以现在有很多人想找那个能从天上召唤雷电的魔法师，对我们这样的自由职业者来说，这是个非常令人兴奋的事。”
“嗯……”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与其接普通的活，不如接那些指定他的任务，这样待遇更好，报酬也更丰厚。
“所以我也为我们的魔法师大人费了些心。”
阿莱说着，从吧台后面拿出一个装订好的文件夹递给莱诺。
“这一周内专门指定你的委托，我都整理在一起了，拿回去看看，选一个满意的。”
“光是指定委托就这么多？”
手上的纸张厚度至少有十几页。
“这证明有很多人渴望有实力的魔法师，说实话，我也很惊讶，在我的客户中，能接到这么多指定委托的人并不多。”
阿莱用贪婪的眼神看着莱诺说道。
“所以以后也要好好合作，我只会抽取一点点的手续费。”
“哈哈。”
莱诺淡淡一笑，没有回答，阿莱也不再说什么。
他拿起文件夹起身时，阿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哦，对了，那些委托期限都重叠，所以你选一个后，其余的委托都会被拒绝，要尽快回复，这样客户也能找到其他人，要为他们考虑一下。”
“知道了。”
莱诺立刻回家，把文件夹和装有血液的盒子扔在房间一角，径直走向浴室。
他要把在阿莱酒吧喝的酒全部吐出来。
自从发现这样可以提前减轻药物的副作用后，他偶尔会这么做。
虽然无法避免内心的不适，但对莱诺来说，一整天倒下休息反而更得不偿失。
他冲完马桶，洗完脸后，站在厨房前。
将事先解冻好的肉切好，煎熟，再将蔬菜简单清洗后用超市买的酱料炒制。
滋滋作响！
他从电饭锅里取出前一天剩下的米饭，加上简单的配菜解决了一顿饭。
重要的不是吃多少，而是努力摄取各种营养。
慢慢地，有意识地将口中的食物咀嚼细致后吞咽下去。
这个该死的虚弱身体，天生消化能力就差到可怕，因此每次进食莱诺都要格外小心。
饭后，他简单地洗了碗，然后做了些拉伸运动。
为了避免养成为了吃饭而洗碗的坏习惯，自我管理非常重要。
莱诺按时服用了两周前订购的维生素营养补充剂，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下，直起腰，坐在客厅一角。
单间的墙上贴满了他撕下的笔记和便签，没有什么靠背的地方，但也只能如此。
他在研究公用魔法的应用方法过程中，把灵感和方法写下来并贴在墙上。
莱诺所使用的公用魔法是从头到尾靠自己的记忆和才能开发出来的。
如果学习其他特定的魔法倒也罢了，但要将公用魔法提升到更高的水平，莱诺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努力。
幸运的是，他在各种限制下提升的魔法才能并没有白费，莱诺仅凭一点小小的灵感和启发，就能不断发展自己的魔法。
他不仅仅是按照用途使用既定的魔法，而是通过重新定义魔法的消耗、范围、威力和限制，将其改造为新的魔法。
这次对付拾荒者时调整过范围的“雷霆召唤”也是这种研究的成果之一。
莱诺将装有血液的泡沫塑料盒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小冰箱里。
既然是含有黑魔力的血液，用小型结界魔法进行处理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直起腰坐在房间的一角，拿起阿莱给的文件夹，开始一页页翻看里面的文件。
有些是来自像克里姆加尔这样的佣兵事务所的委托，有些是个人为了护卫目的发出的委托。
也有像研究所的实验协助请求这样的特殊委托，还有很多来自企业的委托。
莱诺面无表情地翻看文件，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
“哈……这些家伙真是疯了。”
竟然有拾荒者想要雇佣他的委托。
准确地说，是38区的拾荒者分部长看中了他的表现。
明明他刚刚公开破坏了同一组织的行动，这个委托明显流露出毫不在意的意味，让莱诺也不禁感到惊讶。
阿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估计是故意没有告诉他。
与她共事一段时间后，莱诺发现她相当喜欢恶作剧。
“看看，先把这个排除掉，这个也排除……”
他将时间过于紧迫的委托全部剔除。
佣兵事务所发来的委托也暂时搁置。
所有匿名个人发来的委托也都剔除。
相对来说，企业名义发来的委托大多更加可靠。
虽然莱诺并不完全排斥与帮派合作，但信任度是个问题。
在具备足够的力量赢得信任之前，他决定暂时不与危险的组织合作。
经过一番挑选，最终只有一个委托让莱诺满意。
在所有委托中，这个的接受期限最长，条件也不苛刻。
虽然报酬不算高，但有一个关键词让莱诺眼前一亮。
“制药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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