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死不休
空无一人的教师，海风静静地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蓝天。
平时不迟到老师就谢天谢地的他今天来的格外的早，他已经这样趴在桌上半个小时了。距离他所在的教学楼一公里外的大厦楼顶，一个粉红系少女坐在楼顶的水箱上，透过女孩的视线看到的是教学楼4楼一扇打开的窗户，窗户内是海风耷拉着的脑袋。女孩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洛海风，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今天是周一，在中国，各大中小学早上都会有升国旗的内容，所以同学们也都来的很早。没过多久，班上已经陆陆续续来着几个同学。
一个NIKE的单肩包砸在了海风旁边的桌上，打断了他的发呆。
“真是难得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早。”
海风看了丢书包的人一眼又看向了窗外。
“那天的事……对不起……”
沉默片刻，继续耷拉着脑袋的家伙传来弱弱的声音。
“喏！”奕凡推了一把海风的肩膀。
海风坐起身，看到了奕凡推过来的豆浆和小笼包。
“你说的对，我跟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大家都是普通人，钢琴、唱歌、跆拳道……她什么都会，又那么漂亮，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亮点。而我呢，篮球？语文？还是学校坏学生的头头？原来我什么都不会啊！”
海风拿起筷子一个接一个的吃着桌上的小笼包。
“我这么个没用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追别人对不对？她那么好，像个天使，对我笑一下我就应该满足对不对？但是真的好难不想她，我十七年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像光的女孩，可老天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一把扔掉筷子，用手不断往嘴里继续塞着包子，塞到再也塞不下了，突然感到一恶心，嘴里的包子全都吐了出来，他弯着腰大声的咳嗽。
“喝点豆浆吧。”
奕凡递过桌上的豆浆，却被海风一把推开。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呕吐物上，不知道是因为被呛到了还是因为心情。
“可是谁也不想喜欢一个人喜欢的这么扯淡对不对？连机会都没有！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啊！”
“这样发泄会舒服点吗？”
奕凡递过一包纸巾，又起身去教室的门后拿来了扫帚和簸箕帮着他清扫地上的脏物。
“她又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既然你可以喜欢上她，你又怎么能保证你不会遇到第三个，第四个你喜欢的女孩子？”他一边扫地一边说，“别固执了，想追这样的女孩你会把命都搭上的。”
“你不会懂那种感觉的。”海风摇摇头，又站起身趴在窗台边，看向蓝空的眼睛显得空荡荡的。
什么样的喜欢是对的？什么样的喜欢是错的？那些没有开出花的希望的种子就该被埋葬在土地里么？甚至没有一个春天让它们发芽。
……
加拿大，蒙特利尔。
圣人之城，曾经的加拿大经济之都，蒙特利尔来自于中古法语，它的意思是“皇家山”，这里的人们来自世界各地，说着多达30多种的语音，同样也有着30多种不同的信仰，但天主教仍然是这座白塔之城里大多数居民的信仰。
现在是加拿大的中午，蒙特利尔旧城区的一家酒吧内，穿着休闲服的老人坐在吧台静静地喝着手中的那杯陈年威士忌。老者是白种人，这个看上去已经有70多岁的老头大口喝着威士忌，雪白的头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蓝色的瞳孔亮的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酒吧位于旧城区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破旧的木板门上挂着“休息中”的老牌子。
呯呯~
来者完全无视了门上的提示牌，敲门声传进昏暗的酒吧。
“请进。”
窈窕的身影从阳光中走进昏暗的酒吧，刺鼻的烟酒味扑面而来，女孩微微皱起眉头。
“哟~没想到来的是美丽的逸宣小姐，我还以为是逸凡那个臭小子呢！来，过来陪我喝一杯。”老人冲着女孩吹了声口哨。
女孩坐到吧台旁边，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精神抖擞的老人说，“校长，您能正经点吗！团长说他去蒙特利尔地下城闲逛一下，让我自己过来见您。”
“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尊重我这个校长了！”老子怒拍桌面，但马上又变回了那副色色的样子，他笑眯眯的看着逸宣，“不过也好，我就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喝酒。”
这个被逸宣称作校长的老者打了一个响指，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就推到了宣逸面前。
“我终于知道团长为什么不想见您了……”逸宣小声嘀咕着。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从拎包里拿出文件袋扔到了吧台上，“您交代的任务顺利完成，请校长看看文件袋是否被打开过。”
“不用看了，漂亮女孩不会骗我这个老头的。”老人大口喝着杯中的烈酒，看都不看文件袋一眼。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团长他还在市中心等着我。”
“谁说没事了。”
“校长还有什么事吗？”刚起身的逸宣看着老人。
“陪我喝会酒……”
“校长再见！”逸宣头也不回地走出昏暗的酒吧。
“报告都在这里了，出来吧。”校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好像在对酒吧里浑浊的空气说话。
角落的木门被打开来，从门里走出一名健壮的欧洲人。他来到吧台旁边，一口饮尽了逸宣刚才的那杯威士忌。
他解开了文件袋封口的细绳，从袋里掏出一叠文件。他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动作里的一丝颤抖。
欧洲人细致的翻阅着每一份文件，老者在旁边继续喝着他的威士忌，调酒师擦拭着手中的酒杯，酒吧内显得极其安静。
每翻阅一夜文件，欧洲人脸上就会多出些许愤怒，当他看完最后一页文件的时候，他手臂的青筋已经全部凸显出来。
他一拳砸在吧台上，把木质的吧台砸出了一个大坑，然后愤怒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是一只枯瘦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压在自己肩上，任凭这个肌肉发达的青年人怎么挣扎，在这只手掌下就是不能再动半分，而一旁伸出手掌的老者却仿佛没事一样喝着烈酒。
“校长！”欧洲人冲着老者喊道。
“你毕业我送你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让情绪影响了你的理智，你看看你现在的想法多么愚蠢。”老者看向欧洲人，浑浊的眼神深不见底。
“理智？你要我怎么理智？我的团队全部死在冰海上连遗体都找不到，我最爱的人也死在了那里，你让我怎么理智！我现在就恨不得冲到北冰洋，宰了那个混蛋！”
“我答应帮你调查不是让你做这种傻事的。”老者眼中带着一丝怒气，“希腊神话的第三代神在北冰洋苏醒，这是我现的主神，它和我们以往的对手不是一个等级的。你现在去是为你的同伴报仇还是陪葬？”
“不管是报仇还是陪葬我都要和那个什么狗屁主神干一架，我不能容忍我再逃避第二次！”
“蠢货！”校长愤怒的将手掌一拍，欧洲人被一屁股拍到了地上。
“海伦，相信我！人与神的斗争永远都是不死不休的，但是现在，”校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欧洲人，“还不是时候。”
“波塞冬！”
又是一拳砸在地板上，海伦的表情想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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