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接到任务的两人离开总裁专属办公室。
任言同样是位alpha，身高很高且骨架宽大，但他却很瘦，一层苍白的皮肉包裹着同样苍白的骨架。
任言抬了抬他的左手，道：“我申请加了你的id，需要的资料会在整合后通过加密通道发送给你。”
现在的手机已经简化变成了极薄的一个板子，拥有了强大的运算能力。但一些接受了以义肢取代原本肢体的人，义肢上就内置了全部功能，基本可以取代手机。
任言露在外面的两只手都已经被义肢取代，并且外表设计具有极强的未来感。
祁飞鸾倒是听说过一些极端的科技崇拜者将四肢都换成了义肢，如果不是碍于躯干内脏太多，哪一个都不好替代，估计早就将自己头移植到机器躯体上，完成他们梦想中的改造。
任言和祁飞鸾都是不喜欢交流的人，两人很快分开。
祁飞鸾拿出手机通过了任言的申请后，通过电梯来到了大厦第三十三层，昨天他已经提前通知了“瞳”在首府的各个队长来这里集合。
“瞳”，大部分民众对于“瞳”的认知都是季家旗下的安保公司，实际上是披着安保公司外衣的私军。
“瞳”在联邦不同地区有不同的队伍，负责驻扎在首府的名为“红瞳”，通常直接被外界喊成“红眼”。
红瞳的负责人在季父还活着时自然是季父的心腹，季父猝死同一天，红瞳的实际负责人也被人一枪爆头。
而祁飞鸾，则被委任为了新的红瞳负责人。
三十三层的会议室门无声在祁飞鸾面前划开，他刚一走进去，室内坐着的人全部齐刷刷起立立正。
祁飞鸾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了留给他的上手座位，坐下后才扔出一个字：“坐。”
各个队长坐下后，祁飞鸾开门见山：“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红瞳的负责人、你们的上司，以后我会直接带领第一队负责季先生的安保问题，首府的其他武装押送交接、重要地点守卫等等，依旧由其他小队负责。”
“好，现在坐在室内的都是各队的负责人，请你们每个人对自己队伍的人数、职责、训练情况以其其他重要信息开始一一汇报。”
然而祁飞鸾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人便突然道：“等等，祁飞鸾，你是个beta吧？”
祁飞鸾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脑子自然浮现了他的信息。
赵石轩，红瞳第二小队的队长，一般第一小队直接负责季家家主的安全，由红瞳的负责人兼任，第二小队负责重要物资押运和交接。
赵石轩的个人能力中上，他之所以能坐稳第二小队队长的位置，因为他爹是季家旗下运输公司的负责人。
赵石轩之所以突然出声，是为了打断祁飞鸾的节奏。
在来之前，他们这些小队队长对这个空降的红瞳负责人自然也通过自己的渠道调查过，只知道这个人和季星渊一起上学、训练，其他时候这个人就像是季星渊身边的背景板，还兼任管家、秘书和保镖，没有什么出色的战绩、也不曾在“瞳”内担任过其他职务。
尤其，祁飞鸾还是个beta。
赵石轩一开始还以为那个beta是用于迷惑调查者的假性别，怕祁飞鸾实际上是个alpha，因此他在祁飞鸾进来后就释放了大量信息素。
但祁飞鸾完全无动于衷。
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可都是alpha，自己这种行为对于新任顶头上司来讲是妥妥的挑衅，尤其还是当着其他alpha的面。如果祁飞鸾是alpha却无动于衷，甚至连压都不压，那他也根本坐不稳负责人的位置。
alpha组成的狼群只会听从狼王的命令，如果狼王对于敢于冒犯自己的下属不予以惩罚和还击，那不叫宽容与大度，那只会让其他觊觎狼王位置的狼们看到撕碎狼王取而代之的可能。
可见，祁飞鸾大概率是真的没闻到信息素，他可能真的是个beta。
但赵石轩却从祁飞鸾身上闻到了别的alpha的信息素，而且那种alpha的信息素简直浓重让赵石轩颇感难受，而且有种隐隐被祁飞鸾身上携带的信息素压制的感觉。
赵石轩一时觉得有些荒谬。
这个祁飞鸾，他不会是那位大少爷养的小情人吧？
赵石轩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红瞳的新负责人，但季星渊就这么让个beta空降负责人的位置，未免太过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吧。
让一个beta领导一群alpha？尤其还是在“瞳”这种名义上是安保公司，实际上是私军的，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祁飞鸾却干净利落承认道：“没错，我是beta。”
话音刚落，在座的人看他的目光中都多了点异样。
祁飞鸾与赵石轩对视，接着说：“我是beta，你有什么意见吗？”
赵石轩也是个大少爷，听见祁飞鸾直视着他干净利落地承认，仿佛自己一个beta来领导alpha是顺理成章的事，当即心头冒火，道：“也不知道季先生在想什么，他觉得一个beta可以领导‘红瞳’乃至整个‘瞳’吗？”
祁飞鸾没有为赵石轩话中的轻蔑而有什么情绪波动，说实话他见过太多的alpha，赵石轩给出的也不过是标准的alpha：傲慢、自负，一旦被挑衅便容易迸发出攻击性，对beta和omega都有种发自内心的轻视……
祁飞鸾直接道：“我的个人能力得到了季先生的认可，因此被委任为红瞳的负责人，这与我是alpha还是beta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beta……”
“beta的体力、精力、反应能力等生理条件天生不如alpha，在二者同样接受训练的条件下，差距会拉得更大。”祁飞鸾直接打断了赵石轩，替他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在需要实力的红瞳，这样的beta怎么能成为领导者呢？”
赵石轩想说的话被祁飞鸾说了，当场梗住。
祁飞鸾听多了这样的话，自然也知道怎么快速解决。
“既然你质疑我的能力，那么和我一对一过个招，如果你赢了，我会和你一起去季先生那里申请由你来做红瞳的负责人；如果我赢了……”祁飞鸾冷冷凝视着赵石轩，直接道，“那就给我闭嘴，学会什么叫服从。”
赵石轩都快被气笑了，但他到底还算有些理智，祁飞鸾代表的是季星渊，在祁飞鸾来接手红瞳的第一天就把人打成残废，很容易被季星渊误解为赵家对季星渊有什么意见。
但要是不接受……
室内其他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和祁飞鸾身上。
赵石轩还在其中一些和他不对付的人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该死的，他不过想要打压一下这个beta的气焰，谁能想到祁飞鸾居然直接要跟他过招，现在反而搞得他骑虎难下。
“可以是可以，但你这么不自量力，如果不小心受了重视，季先生那里……”
祁飞鸾知道他要说什么，道：“不涉生死，其他不危及生命的任何伤势自负。”
“好。”赵石轩站起身，咬紧牙关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自然奉陪。”
祁飞鸾也起身，和赵石轩一起往会议室旁边的空地走去。
三十三楼本身就是红瞳的办公层，开会的会议室面积很大，除了少数的桌椅外，还有一片空地，足够两人施展开。
其他人也转动椅子，目光跟随着两人走到空地上站定。
赵石轩脱了黑色制式外袍，挽起袖子、摆开架势，对着祁飞鸾说：“让你先手。”
祁飞鸾站在他对面，倒也没有跟他客气。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祁飞鸾突然伸手魔术般掏出一把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距离他极近的赵石轩的双腿关节连开两枪。
第一声枪声响起时，在座的其他人猛地一惊。
赵石轩更是没想到祁飞鸾手中居然有枪，在双腿遭到重击传来剧痛时，他还是展现出了不错的战术素养。
他就地向旁边一扑，想要躲开祁飞鸾接下来的子弹，同时下意识伸手掏枪，却掏了个空。
妈的，他们这次进入季家的大厦是作为员工来开会的，而不是作为安保人员，所以进入大厦时还被红瞳的安保人员特意重点关注搜身，确认他们没有带任何武器才放进来的。
然而祁飞鸾像是预判到了他会向哪边扑一样提前调转枪口，又是一枪打在他肩膀上，随后在他倒在地上时，对着他两臂分别开了一枪。
赵石轩倒在地上四肢和一侧肩膀中弹，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但他依旧不服地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有枪？你用枪要不要脸？傻逼beta，你他妈的……”
祁飞鸾歪了歪枪口，将枪收回去贴身放好，同时走向地上不停谩骂的赵石轩。
黑色的真皮鞋底毫不在意地踩上他流出来的血，祁飞鸾好整以暇道：“我有说过跟你过招仅仅是用拳脚吗？我有说过不使用枪械吗？”
“赵石轩，你为什么以为现在的时代，beta还会和alpha比拼先天的生理条件呢？”祁飞鸾走到他身前，轻轻道，“真是愚蠢。”
“你该庆幸现代科技和医学的发达，哪怕关节碎掉，送到医院也能帮助你恢复如初。”
祁飞鸾垂眼看着赵石轩的那个样子，在赵石轩眼里满是轻蔑和傲慢，他骂得更是难听了。
“你他妈的，你在牛什么？祁飞鸾你也不过是季星渊的一条狗！你在我面前叫嚣个屁，得到季星渊信任重用的人，都被派出去接任黑瞳了！beta就是贱货，就是……”
祁飞鸾在他的谩骂上上下下审视了他全身，然后蹲下身解开赵石轩手上带着的手表。
机械手表，复杂、华丽，绝对的奢侈品。
祁飞鸾将表带扣上，将手指部分从表带那里穿过，让拳头握紧时，昂贵的表盘会顶在指骨上面。
“你……”赵石轩骂人的话一时哽住，他意识到祁飞鸾想要干什么。
祁飞鸾没什么表情，下一刻膝盖跪在地上，扬起缠着机械表的那只手，一圈重重砸在赵石轩的脸上。
坚硬的表盘和赵石轩的脸部结构来了个亲密接触，右边砸完一拳后，祁飞鸾又起身将这只昂贵的名表换到左手，如法炮制在赵石轩脸上来了左右对称。
两拳下去，赵石轩被打得满嘴是血。
祁飞鸾站起身，看着名表表盘上沾着的血污，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要质疑季先生在想什么。”
“如果你学不会闭嘴，那我只能帮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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