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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我许诺的报酬很快就会兑现,我会向议会施压阻止你父亲获得席位,他不会成为慕议员。至于格兰瑟姆的资料,我有,但……”季星渊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直视着慕和安。

        季星渊的意思,慕和安自然明白。

        “资料换情报,我不是专业的商业间谍,但如果我成功了,作为格兰瑟姆的爱人或情人,我都能提供给你更私密、更有价值的情报。”说到这里,慕和安笑了起来,“你也可以用我移情别恋作为借口,来针对我父亲嘛,这也降低了你支付给我报酬的难度。”

        “我不需要。”季星渊果断拒绝,“对于我来说,打压你父亲还不需要什么借口。”

        更准确来说,在慕父感觉到重重阻力、步步难行之时,他甚至找不到这股无形的打压力量来源于何处。不知源头,自然也找不到原因。

        慕和安顺着季星渊的话说道:“我明白,他还不配你找什么借口,但我想关于格兰瑟姆的情报你还是需要的。更重要的是,只要你能支付得起报酬,我就是潜伏在他身边最好的刺客。”

        慕和安上前一步弯腰接近季星渊,轻声道:“就像我对你父亲做的那样。”

        季星渊神色未变,但慕和安却觉得自己脸上感到了刀割一般的幻痛。

        顶级alpha的压迫力让他膝盖一软,如果不是换个别的娇生惯养的omega,恐怕会当场瘫软下去。

        慕和安顶住了,他伸手撑着桌子直起身,说:“怎么样,我们是彼此最好的合作伙伴,互相配合、各取所需。”

        季星渊沉吟一会儿,向后一靠,道:“格兰瑟姆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首先你要靠什么理由接近他,让他相信一个和季家父子都纠葛很深的人?”

        慕和安心中一定,季星渊既然开始谈具体细节,就是对他的提议动心了。

        “理由有很多嘛,比如我和你本来是爱人,但我被你父亲强取豪夺,你不仅无动于衷还和自己的下属夜夜笙歌,我终于忍无可忍想要逃离你们两父子身边,你却利用我让我杀了你父亲。”

        慕和安作出一个惶恐又不安的表情,如同饱受惊吓、好不容易从猎人手中逃脱的小鹿。

        “我真的很恐惧,我想要从季星渊身边逃离,但季星渊拿我的父亲威胁我。所有人里,只有你能和季星渊抗衡了,你可不可以……假装对我有兴趣,这样他至少会顾忌一二,不会对我下手。”

        慕和安说完,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他道:“嗯,你那个宴会上,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季星渊冷眼看着他变脸,说:“你觉得他会信?”

        “不需要他信。”慕和安道,“只要他对我感兴趣就可以了,兴趣是一切的开始。”

        “这些都是我的工作了,不过我需要更多更精准的资料,比如他的成长经历、父母性格、一生中有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大挫折等等,更详细、更真实的资料进一步接近他的心门。”

        慕和安接着说:“反正失败了,也是我翻车。你只需要投资一点资料,不需要付出更多代价,一旦成功却会收获颇丰。而且,这只是合作的第一步,如果我成功了,我们可以谈谈进一步的合作,相信我,我会很有价值的。”

        季星渊点头,道:“好,具体资料会有专人投递给你。”

        “祝你成功。”

        慕和安听到他同意,才松了口气,说:“好,那我不多打扰了。”

        慕和安离开季星渊的办公室,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至少,这段时间他安全了。

        慕和安才没有那么天真,他涉及到了季父之死,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真正的保守秘密。

        所以慕和安根本没有想过拿这件事威胁季星渊或者得寸进尺索要更多报酬,相反他要近一步让季星渊意识到自己识趣且有价值。

        点明上一次合作和自己想要的报酬、提出下一步合作证明自己的价值,慕和安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离开季家大厦时,慕和安回望这座辉煌的大厦。

        alpha,季星渊,格兰瑟姆……

        他之所以愿意在刀尖上起舞,自然是为了利益,为了更大的、永恒的利益。

        ……

        慕和安离开后,季星渊短暂的晚休时间结束,便继续投身到工作中去,祁飞鸾留在大厦审查红瞳交上来的报告。

        直到晚上22点,两人才结束一天的工作,搭车一起回到季家庄园。

        祁飞鸾用热水洗了个澡,换上了另一套柔软的高领毛衣和长裤,随后赤脚踩着地毯出门走到季星渊门前。

        大多数alpha的易感期都在五天之内,季星渊这样的顶级alpha易感期才会持续六到七天。

        一般易感期的alpha只想和自己的omega在一起,结合热会让两人沉浸在信息素搭建而成的巢穴中。

        往常季星渊在易感期前也和其他alpha一样不愿外出,宁愿抱在他在房间内昏天黑地,但这次因为刚好交接季家的事物撞在一起,季星渊才被迫在易感期时继续高强度工作。

        祁飞鸾面前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在他进去后又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季星渊正坐在房间里那把椅子上,同洗过澡的他穿着睡袍,褪去了白日里的正装带来的严肃与冷硬,正闭目休息的他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透出了一些难得的柔和。

        祁飞鸾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四年前刚刚二十岁的季星渊。

        那时他刚结束学业回到季家,开始接手季家的一部分产业,那段时间无论白天黑夜季星渊都在工作,最忙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怎么吃饭,直接喝合成的营养液。

        当时脸部线条还尚有几分柔和的季星渊,迅速瘦了下去,成年的棱角凸出,快速蜕变成了今日无懈可击的模样。

        不,也许不能用蜕变。

        季星渊的转变实在太迅速,甚至让祁飞鸾觉得他本身就是这个模样,他只是蜕去了伪装、露出了自己本身的锋芒。

        一年后冬天发生了那件事后,季星渊身上更添了几分阴鸷。

        现如今看到季星渊的模样,祁飞鸾甚至会怀疑那个年少的季星渊才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但他却又会因为看到他偶尔露出的一分柔软而被击中。

        季星渊闭目养神,一方面是在缓解高强度工作了一天的疲劳,另一方面他是在听祁飞鸾一天和别人的交流,入耳的耳机让录音中祁飞鸾说的话如同耳语。

        季星渊听见他进来,睁开眼向他伸手。

        他睁眼的那一瞬展露出的压迫感将刚刚灯光和气氛烘托出的那一分柔软碾得粉碎。

        祁飞鸾走过去便被季星渊抱住。

        “别动,让我抱会儿。”

        季星渊将头埋在他怀里,仅仅只是抱着祁飞鸾,他就觉得餍足感替代了高强度工作一天的疲惫感。

        “白天慕先生见到我时,提到了我身上满是你的信息素。”祁飞鸾道,“为了你和慕先生之间的关系着想,最好使用抑制剂或直接让慕先生陪伴你度过发情期。”

        某种意义上来说,祁飞鸾都觉得自己真不愧是赵石轩口中的“季星渊的狗”,除了在为季星渊尽职尽责工作外,还要为季星渊的感情问题尽职尽责地提出建议。

        “慕和安?”季星渊放开祁飞鸾,一时间没理解祁飞鸾为什么提到慕和安。

        季星渊已经听过了祁飞鸾一天和别人的交谈,很快定位到了白天慕和安与祁飞鸾的对话。

        随后季星渊补全了白天慕和安没有说完的话:“我和他是合作关系。”

        “他为我工作,我付给他报酬。”

        合作?工作?报酬?

        祁飞鸾并不傻,季父与慕和安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季父猝死、慕和安与季星渊的合作,他比外人更加了解季星渊,很快就将一切串联起来,知道了真相。

        季星渊与慕和安合作,向外界表露出两人是恩爱有加的情侣。

        那时季父正在打压那个日益威胁自己位置的儿子,荒唐的季父选择接触慕和安,用这种方式打压乃至侮辱季星渊。

        然而季父主动接触的慕和安,则是置他于死地的那剂毒药。

        祁飞鸾在意慕和安与自己的关系,这点让季星渊因为祁飞鸾主动拉远距离的不爽消失了一些。

        一时间祁飞鸾都不知道该不该赞叹一声两人合作无间,连他都没有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侣关系有什么问题。

        不过也唯有如此,才能同样蒙蔽季父。

        季星渊在反应过来后,心情反而更好了,他往椅背上一靠,笑着问:“你在吃醋吗?下次我告诉慕和安,让他管住自己的嘴,不在你面前乱说。”

        慕和安这个人季星渊从来就没有放在他心里过,对他来讲与慕和安接触、与慕和安作出情侣的表象,都是为了完成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一经完成,慕和安在他眼里就成了将死之人,如果不是慕和安今天来找他提出的新交易,等他处理好交接事宜腾出手来,慕家就要为自己的小儿子举行一场葬礼了。

        如果慕和安能让祁飞鸾吃醋的话,这也算是他又一个有价值的地方。

        祁飞鸾提这个可并不是因为吃醋,纯粹是为了季星渊的感情问题着想,作为最合格的下属,他习惯了从季星渊的利益出发思考。

        “那你最好还是注射一下抑制剂,抑制剂会帮助你平稳度过易感期,白天工作很耗费精力,你应该早点休息。”

        季星渊听出了祁飞鸾公事化的口吻,那点轻松愉悦消散了,说:“在alpha的易感期,最好不要质疑alpha的精力。”

        季星渊不想再听祁飞鸾那种平静无波的口吻了,他关掉祁飞鸾的发声权限,急不可耐地将面前的祁飞鸾拉入一场狂热的情潮中。

        他焦躁地贴上祁飞鸾的唇,吮咬着祁飞鸾的舌头,不知道谁的牙尖刮破了谁的舌头,很快两个人都尝到了血的味道。

        季星渊几乎是在撕咬祁飞鸾,他觉得与其听那条舌头发出更多让他难以接受的声音,还不如让它没办法再发出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他身边的祁飞鸾情绪越来越平静、说的话越来越少,零星的和他说的话,也完全是这种公事化的口吻。

        站在他面前的祁飞鸾,越来越像在自己外面罩了个古井无波的壳子。

        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季星渊内心都会升起莫名的焦躁和破坏欲,他知道祁飞鸾是个什么样的人。

        锋锐、耀眼、强势,在会议室因为别人质疑就开枪打断对方四肢关节的才是真正的祁飞鸾。

        因此他迫切地想要打碎祁飞鸾外面那层壳子,逼迫他露出更多不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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