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神弃之地
眼前深红光芒逐渐散去，身处布满大大小小人偶房间的埃姆林回味这初次参加的塔罗会。
呼……
除了‘愚者’先生，其他成员的实力不会太强，难道都是像我一样，基于种种理由被挑中？我背后有始祖，他们背后又有谁？
他开始逐个分析塔罗会上的成员。
“太阳”是个不懂礼貌的小孩，而且只有序列8, 不过，他提到的白银城和一直循环的经历都很古怪。
“正义”小姐是贝克兰德人，很有钱很有钱。要么是银行家，大贵族的女儿，要么她本身就是……
“魔术师”小姐注视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一定是仰慕高贵的血族。她说的话不多，没怎么透露自身的信息, 是个安静的女孩。另外, 她似乎很尊重“女皇”？
“倒吊人”先生是位成熟的绅士，懂得很多，品格很高尚，愿意为新成员解答问题，并提供相应的帮助和信息。
“世界”是个不太让人喜欢的家伙，说话的时候就像嗓子里有口痰始终吐不出来。他很孤僻，很擅于隐藏自身的情绪，并且轻松就能拿出序列6的非凡者特性，并承诺两个月内提供一位‘心理医生’的非凡特性……很厉害。
“死神”先生比起“倒吊人”先生更加和蔼……他身上，和话语中，似乎有种特别的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很像我曾见过的长老们。
“女皇”……
埃姆林很难描述自己那种诡异的感觉。
她的话和“魔术师”同样少，但她受到的，那种无声无形的敬重是仅次于“愚者”，独一档的存在。
她几乎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任何要求，但她的能力被所有人认可。
她是整个塔罗会除愚者外最特殊的角色。
甚至……似乎, 比起“愚者”, “女皇”更像……埃姆林印象中的神明。
————
“没有留下来……”
克莱恩想起以平静目光望着自己的凯奥丝，咬住了牙。
菲尼克斯没有主动出现。祂没有选择继续和他交流。
甚至，连克莱恩以愚者的名义，说世界想要和凯奥丝交流，凯奥丝都拒绝了。
那种彻底的冰冷，漠然，完全不像是他所熟悉的凯奥丝，而更像他印象中的那位兄弟会会长。
————
“……我该说，谢谢你吗？”
戴着猩红的花朵编制出的花冠，白发的凯奥丝瞳孔微微绽放出血光。
“其余一切放开不谈，仅仅讨论这顶花冠，你必须要感谢我完美的手艺。”
声音在耳边响起。
凯奥丝一手持黑褐色带紫色的魔杖，一手握住正在逐渐延伸，褪去锈迹的赤红剑刃。
“要知道，那可是我练习了成百上千次才掌握的方法。呵，你绝对想不到是谁会戴上我做出的残次品……”
凯奥丝目中含着悲悯。
“请说，我很想知道。”
“……”
“……”
菲尼克斯的声音停住了。
“……不，是我越界了。我不该说的。”
“请你说吧, 我的神明。”
“我会记住你铭刻我的每一道纹路。”
凯奥丝轻声道。
声音不含一丝迷茫, 如点亮心中灯塔的虔信者。
“……你不能记住。”
菲尼克斯的声音却变得软弱。
“不, 你不能记住的，只是我的过往。”
凯奥丝手中剑刃彻底延展而开，化作长剑。
血光孕育于其中。
毫无疑问，这把剑是红色的。
红乃力量之红，战争之红，灾祸之红。
凯奥丝挥动长剑。
赤红的剑光撕裂了黑夜，连雷电在这一剑下都黯然失色。
“力量权柄。战争权柄。灾祸权柄。”
菲尼克斯回归正常，厉声道：
“是的！凯奥丝！你终将成为我！”
“这就是红祭司的权柄。尽管你能调用的只是一小部分。”
“但杀死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腐烂的，早就被杀死过一遍，现在连权柄都失去的废物，这已经足够！”
“我曾面对祂，在我同样仅仅为序列2的时候！”
“现在，祂将再次成为你的猎物！”
凯奥丝微微放松手臂，让长剑垂至地面。
“是。”
死神早就露出蛛丝马迹。
上任白银城首席，死神途径半神，于晋升中失控。
白银城位于神弃之地。这里饱经磨难。
每一位从这里走出来的半神都吸收着数倍于正常人的污染，抵抗着疯狂和危险。
作为首席，他不会失控。
如同凯奥丝记忆中仍然清晰的值夜者小队一样，他们是守护者。
但他肩上的担子是最重的。他必须要无坚不摧，必须要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每一位首席，都能做到以神话生物形态战斗。每一位。
能干预一位闭关的半神的，不考虑外神的情况下，只有同途径的天使和相邻途径的神明。
不巧的是，菲尼克斯有一位盟友，祂恰好是这条途径的神明。祂知道，那位半神被同途径的天使干扰了，而且那位是大天使。
更加不巧的是，三份序列1特性，各自的下落，菲尼克斯都一清二楚。
“死神把爪子伸到神弃之地了。”
猎人在耳边低语。
“而我将扯着祂的爪子，把祂杀死。”
魔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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