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最好酒醒记得你这个骚样子。
时近中午,昼市热闹。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山海经风筝,模样新鲜用色大胆。一个风筝就一个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话音刚落就吸引几个身着华服,骑在马背上的贵公子。
阿燏不耐烦地挑眉,这些不愁吃喝的货色真的很喜欢当街骑马,看样子是时候散播一些马岙川是被马鬼害死的了,吓吓这些贵公子。
“你这风筝画的乱七八糟,丑死了,平白污了人的眼。”金岐清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阿燏。
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阿燏握紧了拳头心想,这满大街的商户这位贵公子难不成从头都要管到尾。还没来得及回嘴,肩膀便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阿燏顺着肩膀上的手,看到阿青的脸。
“青天白日的……”
阿燏龇着牙:“你也知道青天白日,还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阿青被他这么一说,自觉不好意思,耳朵红的像被丹砂染过。
“我的意思可不是说除了青天白日你就可以对我怎么样。”阿燏看到阿青通红的耳朵,不由一笑。
沈决明看到摊子上的风筝,跃身下马。拿起一个风筝细细端详,“小兄弟,你这风筝上画的是什么?”
这帮贵胄世家的公子哥本想羞耻阿燏一番,见沈决明下马,便嬉笑:“沈兄,你看看那不就是鸟吗?丑了吧唧的鸟。还有那个是野猪,长着长毛的野猪”
阿燏看面前这人容颜清秀,那模样不同于他身后的一众公子哥儿,将那风筝拿来说:“公子您看,我这可不是一般的鸟。这是大鹗。那也不是野猪,是孟槐。”
“从来没有听过什么鸟叫大鹗,这是个什么新鲜玩意。”众人听阿燏这么一说,都来了兴趣。
阿燏故装神秘:“这可是天神死后化作的灾鸟,而这孟槐可以除避凶邪。”
金岐清一听:“呸呸呸,什么玩意,故弄玄虚。沈兄你不走,我等可就先走了,春风来的姑娘可不容唐突。”
“对对对。”经金岐清这么一提醒,这一众公子哥才想起今日出行的目的,很显然他们对这怪里怪气的风筝不感兴趣,一个个都拨转马头。
“我说,这位公子,不走吗?”阿燏浅浅一笑。
沈决明连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他们懂什么,春风来的姑娘都见了几百回了,先生这画可是第一次见呢。”
阿燏被他这句先生喊的有些不知所措,“还没问过公子贵姓呢。”
“鄙人沈决明,先生这画画的十分有趣了,可能给我讲解讲解。”沈决明一脸期待地看着阿燏。
阿燏满脸笑意看着沈决明,这沈决明是沈将军家的长子,从小不习武术,却十分爱字画。沈将军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心痒难耐,只想揍他一顿出气。可这沈决明不像他爹是个有骨气的,每每见状都先跑路,跑不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求饶。
要说也奇怪,沈家夫人也是个霹雳行事的主儿,怎么沈家少爷这般软糯。
“沈少爷,您是拿我打趣儿呢,我是卖风筝的,不是卖画的。您怎么说也得……”阿燏伸出手比划了两下。
沈决明立马就明白了,“我包下来了,所有的风筝,不过你要给我说道说道。”
“好说”阿燏又伸手比划了一个六。
“六两银子,可以。”沈决明数了数一共是七个风筝,六七四十二。将银子放在阿燏的小摊子上。
六两,阿燏本想说六钱,真是财大气粗,人傻钱多的沈公子。阿燏看到这些银两,心中难免苦涩,说到底投了个好人家,能省去很多辛苦。四十多两银子,原本让他愁的半夜辗转的嫁妆,人家大公子随便买个物件都这个数。
阿燏特别狗腿的从馄饨店拿来一个板凳,用袖子抹了抹:“沈公子您坐,我来跟您说。这鸟长着黑色的斑纹,白色的头。看着就不吉利,而且还要红色的嘴,跟吸过人血似得,虎爪一样的爪子,当然再厉害也不低沈将军,他一出现就会有战争爆发,可是咱们有沈将军怕什么呢,对吧……”
这一说从晌午说到了日落西山,阿燏在前面走着,阿青在后面拉着车子。
“等钱再赚多些,我就买匹马拉车。这两天先歇着,好好琢磨风筝,再出一批。可不能多出了,出多了,那沈少爷反应过来可不好。”
赚了不少钱,阿燏今日心情好。抽出一个纸条递给阿青:“来,写下你的生辰八字,清浅半仙阿燏免费给你算算。”
阿青星眸轻闪,接过笔。犹豫了片刻,将生辰八字写下。
阿燏看着这八个字,朗朗一笑:“你可不要因为我对你有那么点意见就乱写八字。”
阿青眸色安然:“从今以后,但凡你有所问,我绝不欺骗。”
阿燏凝眉静静地沉思:“你倒也不必这么认真。”只是如何跟他说他这二两四钱的命,贱,实在是太贱了。
此命推来福禄无,门庭苦困总难荣。六亲骨肉皆无靠,流到他乡作老翁。
“怎么说?”阿青本来不信这些,但是阿燏主动提出,他便也随他。
“那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阿青躺在榻板上,看着漫天的星辰。
“有酒吗?”
阿燏想了一下,那日煮的酒还剩些,将酒端了出来。
“你知道马家大少爷的陪葬品里有什么吗?”阿青将酒倒进酒杯,仰首痛饮。见阿燏不说话,又接着说:“十匹,十匹灰骝马,果真是礼部侍郎的长子。”
阿燏摸着那薄胎酒杯:“你知道吗?你不能喝酒,每次喝完酒都话多,小心酒后吐真言。”
阿青无所谓笑了一下:“对于他们来说我是已经死过的人了,我那日是在郑大人家中。”
阿燏虽早知道,但却还要装作第一次听到:“胡说,你不是太子的死士吗?为何在郑大人家中。”
“你知道为何吗?”阿青眸色冰冷,盯着阿燏。他凑到阿燏耳边说:“郑大人跟太子都在怀疑,怀疑这清浅还有前朝余党。”
阿燏听到后悚然一惊,双眸之中的瞳孔早已收缩成阴寒的一点。
“让我猜猜你是谁。”阿青唇边吐出的气息蹭在阿燏耳边。“或者说让我猜猜你父亲是谁。”
阿燏一把推开他:“你在胡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爹是谁,村里人都传九叔是我爹,可九叔都那样老了。若他真是我爹,也算老来得子了。我七岁那年才遇到九叔,也不知道九叔有没有儿子。”
阿青脸上慢慢挂起了些冰霜之色:“九叔,你真以为他只是一个简单的敲更人?”
“九叔是谁关你什么事儿?再说了,你一个死了都没有一个人为你掉眼泪的东西,有资格说别人吗?”阿燏一把将酒夺过:“喝醉酒就知道发酒疯,妈的,跟疯狗一样。受够你了,赶紧滚吧。”
阿青听他这么一说却痴痴笑了起来,一把抱住阿燏,将脸埋在他的后背:“我就不走,你能耐我何?”
阿燏被阿青突如其来的亲昵恶心到了,眉带烈火:“妈的,滚。你怎么那么骚,白天装的正经,路边的小姑娘给你抛媚眼,你连看都不看。大晚上的在这发骚,骚也是种病,你赶紧回太子府,让太子给你治治。”
阿青听他这么一说抱的更紧了,阿燏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儿。
“小姑娘们给我抛媚眼,你吃醋了?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呢。”
梅子蹲坐在两人面前,左歪歪头,右歪歪头。估计是也没看明白,摇着尾巴走开了。
“你勒的太紧了,松松手。”阿燏轻轻拍了拍阿青的手。
“好”
“那我问你,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齐光。”
“酸不溜秋的名字。”
“是九大人给我取的名字。”
“九大人?”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九大人是谁。”
阿燏趁阿青没有防备,一拳冲开他的环抱。“谁管九大人是谁,看不出来你那么骚。哼。”他拍了拍身上,赶忙跑到屋里。把门从屋内叉上:“给你降降温,今晚你就睡院子里吧。骚断了腿的坏东西。”说完把蜡烛吹灭,跑到床上睡觉。
阿燏睡到半夜时听到窗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人就翻窗压到了他的身上,那人摸摸阿燏,抱紧说:“冷”
“擦,擦,擦。真是日了狗了。”阿燏跳起来,点燃蜡烛。这酒到底有多烈,能让这货醉成这样。
阿燏抬起脚踢阿青:“喂,赶紧起来。这是我的床。”
阿青仿佛没有听到,还往被窝里钻了钻。
“妈的,你这个骚货,给我滚到你自己的床上。”阿燏掀开被子,一开始在黑暗里没有点燃蜡烛,刚点燃了蜡烛阿青就钻到了被褥里。如今掀开被子,才发现阿青光着上身,就穿了一条裘裤。
“你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东西。”阿燏又把被子扔到阿青身上。阿青躺在阿燏床上,将被子扯到鼻子下面,满意的睡着。
阿燏一脸怨言站在床边,谩骂着。“你最好酒醒记得你这个骚样子。”他扭头看了一眼阿青的床,又摇了摇头。
为了自己的处男之身,阿燏决定还是睡在院子里。
他将门从外面锁住,又将窗户关上,想了想还是找了根木棍将窗户低住。光这些还不够,他又将梅子从狗窝里抱出来,让它睡在榻板边。以期待万一阿青跑出来,梅子能招架一会。
时已立秋,阿燏躺在院子里,四面八方的冷意向他袭来。胸口的玉也微凉,激得他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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