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洗手接旧店

小店所在地并不很繁华，但四周也有许多小区，门口的人流量算是多的。只是推门进去的并不多。潘博士正举着镜子画眉毛，听到门口的“欢迎光临”，抬头看是岁越好来了，笑道，“昨天你约会去啦，你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看起来精神。”

        岁越好环顾了一圈店面，又看到这些衣服全是应季的，问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装修也要不少时间吧，你怎么都背着我们偷偷做的？”

        “我是直接把一整个店盘下来的，东西全都是现成的，不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就办好了吗？”

        方鸣羽指着角落里的摄像头，问道，“这个摄像头你会用吗？给我看看。”

        潘博士白了方鸣羽一眼，“难道摄像头我还不会用？”但方鸣羽一意坚持，他只好将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你看，我会用的。”

        岁越好相中了一件衣服，问潘博士价格，潘博士笑道，“我这里的衣服，你还买什么买呀，看中了拿走就是。”

        “你进货价多少嘛，我给你成本价。”

        方鸣羽说，“光是进货价还不够，至少也要加上房租水电才能算成本。”

        潘博士佯怒道，“你们就是想打听我是不是真的在开这个店嘛！就是不信任我，觉得我还想干老本行！在你们心里我就这么下贱吗？”

        岁越好和方鸣羽不方便再问了，岁越好只得说道，“好了好了，那你也不至于搬走呀，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又不远，你开服装店又不用早起上班。”

        “不用早起但是我回得晚啊，大晚上的要你接你又未必有空……”

        方鸣羽说，“我有空，我能来接你。”

        潘博士笑道，“我怎么好意思麻烦警察叔叔呢，我这边要进货，要理货，要盘点，忙都忙不过来，当然是住得越近越好啦。这楼上有个小阁楼，我就住在小阁楼里面。”

        方鸣羽问，“消防过关了吗？”

        潘博士说，“小阁楼不但能从我这个收银台后面上去，还能直接从一个后门下楼出去，原先消防员过来检查过，是合格的。”

        “原先是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岁越好问道。

        潘博士说，“当然是以前的店主跟我说的啦。我看上这里好久了，时不时就过来晃晃，和店主也聊过好几次了。”

        方鸣羽说，“那以前的店主呢，他到哪里去了？”

        “怎么，你还要查他的户口啊？”潘博士上下打量方鸣羽，“警察叔叔，你现在为什么被停职，就是因为你管得太多啦。跟你说实话吧，他是我以前的小姐妹，赚了一点本钱就开了这个服装店，差不多把以前攒的钱都洗白之后，就回老家嫁人了。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的，上岸后不会再跟以前认识的人联系了。”

        方鸣羽问道，“所以你开这家店也是为了洗……”

        岁越好说，“这和洗钱还挺像……”

        潘博士笑道，“你可别说这种话害我，我就是想踏踏实实找份事做。怎么，警察叔叔，你不支持吗？”

        他们待到吃中饭的时候，也没几个人进来看，生意更是没做成一单。方鸣羽请客，他们叫了外卖，就在店里吃。岁越好说，“你这样一整天一件衣服都卖不出去，说不是洗钱都没人信。”

        潘博士说，“你不知道，我真正开工是在下午和晚上，尤其是晚上。”他拿起充满电的手机，“我要开始直播了。”

        岁越好好奇他到底能卖出去多少，方鸣羽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正经在卖衣服，就也都留了下来。潘博士展示衣服的时候，他们还帮他拎衣架。方鸣羽笨手笨脚的，岁越好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在潘博士机灵。果然直播的生意比店里的好，毕竟这个天气很难有人愿意出来逛街——在路上走，晒着有毒的大太阳。晚上生意就更好了，尤其是在人们加班回去之后，都喜欢躺在沙发上看看手机，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因为只有这个时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岁越好他们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岁越好说道，“这个工作还挺适合他，生物钟也适合他。我是太困了。”

        方鸣羽笑道，“如果是你的世安哥来了，你就不会困了。”

        “现在是我们刚刚久别重逢，当然让人无端雀跃，特别欢喜。时间久了，这种雀跃就会变成淡然的温馨，就像月亮淡淡的白，是不刺眼的光。”

        “你谈起恋爱来，说话都变得文绉绉了。”

        岁越好接到一个单子，是要他下午去某处搬家。客户说东西不重，只是有点多。岁越好说不带方鸣羽，方鸣羽却偏要跟过去，“潘博士那里古里古怪的，我放心不下你。”

        岁越好一坐上他的五菱宏光，看到吊在后视镜上的那个荷包，不由得痴痴地笑了。方鸣羽看他喜气盈盈的样子，笑道，“你的世安哥真像作了法术一样，把你变得这么快乐了。”

        “爱情本来就是魔法阵，阵中的人被困住也开心。”

        到了一处公寓，果然，房间里堆满了置物架，上面全是各类名牌服饰鞋包。岁越好对方鸣羽说道，“你还是别动手了，这里一条项链就要好几万的，我怕你弄丢了我赔不起。”

        女客户笑道，“我就知道还是女生心细。我就是怕男的弄脏了我的东西，特意找的女孩子搬家。我叫vivian”

        岁越好说道，“我叫好好，他叫小方。”他戴上手套，开始整理收纳，vivian已经准备好了收纳箱，指挥岁越好将名牌们小心地摆放好。

        岁越好看着满当当的车厢，叹道，“这里面装的东西，够买一百台这个车了。”方鸣羽在他旁边忽然说了一句，“难怪潘博士会被晃了眼。”

        岁越好问道，“你也觉得他是自愿的？”

        方鸣羽连声道歉，“我只是说，金钱的诱惑太大了，我一个男的看到这么多名牌都……”

        “你一个男的就怎么了。男的就比女的意志坚定一些，男的就不容易被诱惑吗？所以为了物质出卖灵魂的都是女人？说得好像鸭子和贪官不存在一样？”

        方鸣羽叹道，“我说错话了嘛，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知道我没有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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