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他回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六点多钟,是在楼上卧室里,怀里还靠着宸宸,他含着奶嘴睡得跟小胖猪似得。
头还很痛,但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事儿,我记得和Yama吃烛光晚餐,记得喝了一杯酒,而后我就有些醉了。
可那瞬间,我仿佛看到Yama哭了,就那样盯着我就泪眼婆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那个时候的我醉眼朦胧,也不知道要安慰他。
现在他走了么?
这满屋子都是他买的东西,衣服、鞋子、首饰、玩具以及好多我都叫不出名的东西,堆了好大一堆。
我坐起身,看到梳妆镜上写了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初见,他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见过我,为什么我记不得了?我自诩记忆力还算不错,可翻来覆去想也没想起什么时候见过Yama,他长那么帅我不可能不记得啊?
罢了,还是不想了吧,不管认不认识他,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非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只是陌路。
往后亦如他说,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我睡不着了,就起床整理了一下满屋子的东西,还没整理好,忽然听得楼下一阵打斗的声音。顿时一愣,忙走到窗边看了眼下面,竟瞧见三儿和Yama对上了。
不,那不是Yama,是陆朝歌,他真的回来了。
地上躺了两个便衣,我认得是柯远霆的人,三儿也受伤了,只是还在跟陆朝歌对峙着。小巷子那头停着一辆警车,估摸里面的人是柯远霆。
这是几个意思?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家楼下?看三儿他们满头的水雾,估摸是在这儿等很久了,所以他们是来这边守株待兔等陆朝歌的?
Yama离开,陆朝歌就回来,他们是把我当做猴儿在耍?
“滚回去跟柯远霆说,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他!”
陆朝歌跟三儿对峙许久,抛下这么一句就转身要进院子。我一股怒火飙了起来,连忙蹭蹭蹭跑下楼想把大门反锁上,但他已经进来了。
“你来做什么?我这儿不欢迎你。”
或许是我跟陆朝歌分开太久,也或许是他做的那些事太令人发指,我对他的失望盖过了那刻骨铭心的爱,所以没有那么眷恋他了,对他态度不太好。
他怔怔盯着我,脸红一阵白一阵,欲言又止。
“你和Yama是把我当猴儿玩么?陆朝歌,你到底要怎样?翻天吗?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拉着我陪你玩?我玩不起,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说着一把拉开了门,指了指外面还没有离开的三儿和巷子那头的柯远霆,“你仔细看看,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一大早搞得这儿乌烟瘴气,我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就那么难吗?”
“青青,你已经这样厌恶我了吗?”他一脸受伤。
“不是厌恶,是我可能已经不爱你了。朝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到底我是你的劫数,还是你是我的劫数,为什么我们在一起总是满世界风雨。我真的很累,很累很累了,请你放过我吧。”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我,脸一点点变得煞白,“你……不再爱我了?”
看到他这样子,我居然无法铿锵有力地说个“是”字。我到底还爱不爱,没有看到他的时候我焦急如焚,可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时,又满肚子怒火。
他们把我当做傻瓜一样玩游戏,而我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我感觉不止被欺骗,还被羞辱了。
“陆朝歌,如果你想过安稳的日子,那么我希望你回头是岸。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为青青和孩子想一想,这么些年,你带给她的只有血腥。”不晓得柯远霆什么时候过来了,还帮我狠狠补了一刀。
陆朝歌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凌厉,他转头怒视着柯远霆,一字一句道:“柯队长,什么叫‘回头是岸’?如果不是你那么愚蠢,我和青青早就过上安稳日子了。你,立刻马上从这儿滚出去!”
“陆朝歌,你当这天下是你的吗?马上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天下不是我的,但这儿是我的,是我和青青的家。麻烦你从这儿滚出去,不要脏了我的地儿。”陆朝歌说着把柯远霆推搡了出去,他看起来很暴戾的样子。
我蹙了蹙眉,对他道:“朝歌你也走吧,我难得清净几天,不要引这么多人在这儿了,左邻右舍看到不太好。”
他眸光一寒,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是不是你已经习惯Yama的存在了?为什么他在的时候你没觉得不清净?为什么你跟他相处得那么好?”
“这关你什么事?神经病!”
我甩掉了陆朝歌的手,转身气冲冲上楼了,不想跟他理论。他砰地一声关上大门也紧跟了上来,在瞧见卧室里满地的礼物时,他眼睛瞪成了铜铃。
“他买的?这都是他买的?”他气冲冲道。
“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我恨及了陆朝歌这跋扈的样子,怼上了他。原本我是打算把一部分送给工作室的工人们的,可他这样呵斥我,我反倒不想解释什么了。
他冷冷盯着我,唇瓣绷成了一条弦,我知道他愤怒到极点了。我装着不以为意地转身继续整理这些东西,他走过来抬手就打掉了,把衣服倒出来随手就撕了。
纤维断裂的声音刺激到了我,我走过去就是一耳光给他挥了上去,怒不可遏道:“陆朝歌,你自己不疼惜我也就罢了,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对我好?”
他被我打懵了,眼睛寒得能滴出血来。
我也豁出去了,指着他胸口咆哮,“我们且不说之前那些旧账,就这次,你他妈和阿枭三更半夜打电话聊天都没想到打个电话给我报个平安,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的心他妈是磐石做的?”
“青青,我是迫不得已,我……”
“迫不得已?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比亲人,比爱人更重要?”我鼻头一酸,忽然间委屈感爆棚,“对了,我忘记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已经不是我爱人了,是我自作多情在担心你。”
陆朝歌忽然就不讲话了,只是咬着唇绷着脸看着我,眼底的戾气慢慢散去,多了几分温柔。
他想伸手来抹我眼角的泪,我忙仰头忍去了眼底的泪,又道:“其实柯队长说得对,你除了带给我满世界风雨之外,什么也没给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想想要改变这种生活,我……”
“妈……妈!”
陆朝歌语音未落就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我忙转过头,看到宸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眼底尽是晶莹剔透的眼泪花儿,还透着丝丝恐惧。这一刻,我心头好像被谁狠狠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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