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餐
第四章
不知道秦意拉人出去干嘛，江随等了快半小时了也没见人回来，玩手机也腻，烦得把手机扔一边。
“有有？”
时间不早，包间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秦有有和罗少女嗑着瓜子聊着天。
“咋了江随哥？”秦有有抓了把瓜子走到江随身边。
江随薅了几粒瓜子，“秦意第二性别真是beta？”
秦有有吐掉瓜子皮，坦然道，“是啊，不然还有假啊，身份证上都写的明明白白的。”
每个人的第二性别一般在16岁至18岁分化出来，江随16岁出国，当时他和秦意都没有分化。
秦意比他大一岁，19，江随接着问，“秦意什么时候分化的？”
可惜是个beta，他还挺好奇秦意那种清规戒律的人信息素是不是会有反差。
他在国外遇过不少表面看着清冷淡然的人，信息素格外地热烈，和性格简直是两个极端。
“18岁，还是去年生日那天”，秦有有坐下来，“我哥这分化可够晚的了，正常人16，17就分化出信息素了，我哥啥都没有。”
江随磕了粒瓜子，“我知道，那两年我还在国内。”
“那你肯定不知道我哥分化那天……”
“秦有有。”
两人的交谈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许星洲先走了进来。江随看向包间门口的秦意挑眉道，“哟，把我的人拉走快半小时，这会终于舍得还回来了？”
秦有有注意到她哥表情很冷，很不好看，赶紧救场，“呵呵呵呵哥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许星洲扶额无奈道，“江随，别乱讲话。”
“秦意和我聊下周的研究课程，抱歉，时间有点久，我们现在走吧。”
江随突然笑了，怕是自己都没察觉，“一点都不久。”
站着亲哥身边的秦有有见秦意冷冷地盯着江随那抹帅气惹眼的笑，心一紧。
完蛋。看来她哥不一定能追上人了。
她哥人好是好，但是和江随哥比起来，就是不会讲情话和撩人。看看人江随哥的回答，“一点都不久”，既缓解了许星洲的抱歉，也体现了自己的大度，多刷好感啊！
可恶，她哥真该学学，而不是站在这里幽怨地看着。
十分钟后，朝学校走的秦有有看着前方三人行，在初秋的凉风愈发迷茫。
她哥和江随分别走在许星洲两侧，修罗场里的三个人都一言不发。
走在身侧的罗妙手肘戳戳她，悄声道，“我们要不走前面去？在后面看着又尴尬又怕。”
“你说还能走哪去，前面更尴尬了，想想就后背发凉。”
简单地商量了一分钟对策，两人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把许星洲解救出来不就可以了？
秦意和江随走在一起，再怎么也不会在有好感的许星洲面前打起来。
加上许星洲是校文学社社长，和她们两个文学专业的有共同话题。这么想着，两个人想了个文学问题，成功地把人给救了回来。
许星洲转到她们阵营后先是喘口气，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们”。
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等江随反应过来后发现他和秦意好像越走越近了，连忙拉开了距离。
远远的，足够三个许星洲站进来。
身后秦有有三人似乎讨论得越发激烈，江随侧头瞄了眼，讨论看上去还挺沉浸的。
又侧头瞥秦意，月光下秦意戴着耳机，可能在听晚间英语听力，侧脸像是玉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江随靠近一步，压低声音，“秦意，你喜欢许星洲什么？”
秦意偏头，像是没觉得江随在和他说话。
侧眸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江随计算着距离不情不愿又凑近几步，低着头小声重复一遍。
之所以低着头，是因为这种问题问第二遍的时候，江随心里已经爬上来了羞耻感。
在强行安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由头后莫名的羞耻感又慢慢压了下去。
等了三秒江随耳边只有身后继续激烈的讨论声，和江边呼呼的晚风，秦意没有回答。
抬头一看，艹。
秦意还戴着耳机，看上去压根没听他说话。
明明刚才都偏头，就不会摘下耳机吗？
江随气得没多想猛地上前扯掉了秦意半边耳机，“秦意你……”
秦意偏过头，轻笑，“离得这么近想干什么？”
后半句话卡在脖颈，江随蓦地反应过来，他和秦意两个人鼻尖都快挨到一块去了！
倏地迈腿果断分开，江随恶狠狠道，“艹，你就是故意装聋的!”
秦意神情安适道，“别说脏话。”
“所以你刚才想说什么”
“文学作品的赏析本就没有标准答案，你们俩的这种理解很好啊，不要妄自菲薄了……”
身后许星洲的声音传来，江随直接下战书，“有我在，你别想追上许星洲。”
秦意脸色冷淡，“那我拭目以待。”
“嘿嘿，谢谢学长，我突然对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充满憧憬了。”秦有有笑着说。
“不客气。”
“完蛋了，有有，你两个哥打起来了!”罗少女焦急地扯着正和许星洲说话的秦有有。
眼前江随和秦意一个进攻一个防卫，打得不相上下。
刚对未来四年产生憧憬的秦有有:“……”
t大的寝室分两人间和四人间，两人间费用稍贵，只分第一性别不论第二性别。每栋寝室楼每个楼层都有分别供omega发/情期,alpha易感期的隔离室。
建校百年来从未发生信息素胁迫或混乱事件，寝室不分第二性别的传统便延续至今。
江随一打开寝室门，一股浓郁的甜橙味扑鼻而来。
他的omega室友发/情了。
纪绵倒在床边，面色潮红，看到江随回来，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本来想去隔离室的，太突然了……”
动作利落地打开阳台落地窗，初秋凉风吹散了不少甜橙味，江随将室友扶到床上，“抑制剂有吗？”
“在我书桌的小抽屉里。”
江随利索地翻出抑制剂，看到品牌时顿了下，纪绵笑着说，“江氏企业的抑制剂挺好用的，我身边的omega都说好用。”
江氏企业生产的抑制剂目前是国内同类商品中销量最高的，适用于大多数omega。
江随低着头拆包装，一开始没说话，空气有些尴尬。
纪绵开始自责自己乱套近乎，开学才一个月，他和江随并没有很熟。
似乎察觉到了纪绵的脸色不对，江随开口嗯了声，嗓音低低的，“是挺好用。”
用酒精棉擦拭纪绵的手臂，江随拿着抑制剂轻轻抵着他手，提醒道，“开始了。”
纪绵点点头，“好，谢谢。”
五秒后江随扔掉针管。抑制剂的作用要稍等才发作，纪绵躺在床上时不时蜷起身体摸摸肚子，似乎信息素紊乱的问题被抑制剂解决了，还是很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纪绵闻到一股让他感到舒畅的姜糖味睁眼，面前是江随，端着杯褐色的姜糖水，“喝了会好受点。”
纪绵捧着姜糖水，热雾扑面很温暖，看了眼桌上只拆了一小包的姜糖，他在楼下自助柜看过一样的，想来是江随刚才去楼下买的。
“谢谢你。”
“很少有alpha能记得omega发/情期还会肚子疼了。”
江随还替他洗了个勺子，嘴巴没个把门的，笑着随性道，“毕竟我谈过那么多omega，总得熟练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t大一食堂人还很少，秦有有穿着身运动服跟在秦意身后，兄妹俩刚晨跑结束。
昨晚和母上大人那通电话唯一的结果就是，她今后得按照亲哥的作息时间早睡早起，不能浪不能乱来。
“哥，你在学校呆得久，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早餐推荐？”
秦意有早晚听外语新闻的习惯，摘下耳机，“东区的包子和粥不错。”
“那我们就去那家吧。”
秦有有先跑过去，又迅速转身跑回来，呵呵笑，“哥，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嗯？”秦意顺着视线望去，包子铺窗口一道单薄身影顶着头惹眼的奶奶灰，是江随。
“江随头一次起这么早吧？”学校大一新生认识江随的不少，迎新会上江随完美的唱跳表演和帅气的外表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这点的不少吧，都够两人份了。”
江随刚好提着店家打包好的两份早餐要走，“室友发/情期，喝点热粥会好点。”
秦有有跟着秦意身后走过来，听到这句话连忙逮到机会就开始在她哥耳边吹江随的彩虹屁，企图改正她哥对江随的坏印象，拉近两个哥的关系。
“江随哥真的好暖，对omega室友也太好了吧！第一次起这么早居然是给刚认识一个月的室友买早餐。”
秦意：“闭嘴。”
“……哦。”秦有有默默缩到她哥身后。
她这脑子怎么想的，居然当着她哥的面帮死对头说话。
可那是对她很好的江随哥……
“有有早啊。”路过的江随打了个招呼，只打了一个，就提着分量不小的早餐走了。
准确来说是和这片区域所有认识的人都说了话，唯独她哥。
看着面无表情的亲哥，秦有有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最后咬牙，笑得比哭还难看，“呵呵江随哥早啊。”
江随走后，秦有有看到她哥往那家包子铺窗口走去，站在事先找好的位置上偷懒道，“哥，给我买个豆沙包拿碗蔬菜粥就行。”
听到她哥一声“嗯”。
秦有有美美地坐下刷手机。
秦意端着放着两碗热粥和两个包子的餐盘走过来，秦有有伸手去接，却被拦住了，以为她哥要亲自端给她。
“哥，我突然想到，要是江随哥和他室友成了的话，你追许星洲不就少了个强硬的对手吗？”
一脸嘚瑟，“我聪明吧？”
这回她哥总该高兴了吧。
秦意拿来两个勺子，搅拌几下粥，秦有有想这回总该给她了，伸手去接。
下一秒勺子直接入了她哥口中，秦意淡淡开口，“嗯，聪明，继续。”
秦有有懵逼，“hello？哥，那份不是我的吗？”
“我今天吃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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