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利益去哪了
用力摇晃脑袋，将这些杂乱的事情丢出脑海。
父亲已经去世多年，在工作中殉职，而进入警视厅工作的这些年，所经历的殉职常见更是不少。
以至于美和子对于殉职的事情，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悲痛。
尤其是最近，身边工作的同事一个接着一个死在爆炸现场，一个月内大大小小发生十起爆炸案件，搜查一课的警员只剩下四分之一，警视厅的总警员数量相较上月锐减三分之一。
想到这，美和子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对嘴就大口吹掉。
屋内就二人，不需要像相亲那般，每个举止都需要主意，就像货架上的商品必须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咕噜————咕噜————！”
三两口，就将手中的啤酒吹掉一半。
“咯————！”
用力打出酒嗝，感受冰凉液体注入胃的痛感，抓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对付午饭。
昨晚忙碌一宿，也不知道最近为何牵扯出这么多爆炸案件，上一起连环爆炸案刚结束，连部分警员的葬礼都没办，现在又发生爆炸案件。
而且爆炸的地点主要就在杯户区与帝丹区，两个地区的重要枢纽被摧毁大半，而市政方面还在削减预算，不愿意拨款进行城市恢复。
导致恶性循环。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酒精将大脑麻痹，加上昨夜通宵出警，疲惫逐渐释放出来，美和子忍不住趴在桌子。
昏昏沉沉的状态，嘴里还在小声叫唤。
“呜呜呜……”
“就是有哪里不对劲啊！”
手肘撑住脑袋，将面前的猪排饭缘凑到嘴边，用筷子扒拉着猪排与米饭送往嘴里。
一边吃着，一边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别人而言很多案件的发生与结束是没头没尾的，外加电视上的虚假新闻干扰，无法知晓事情的全部经过。
但是对于接触第一手信息的警视厅，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更清楚，包括哪些案件与哪些案件有关联。
首先是四月的连续七次爆炸案件，再到抓捕琴酒、伏特加两位国际罪犯，抓捕后警视厅内部又出现卧底帮助他们逃脱，引出一个扎根霓虹的国际犯罪组织，在逃脱的第二日，霓虹公安行动组四十多位于东京港死亡。
再到四月当然月末，月影岛瘾品事件，向全霓虹展示一座以生产瘾品为主业的岛屿，被尽数抓捕，至今警视厅、霓虹公安、其他谍报机构还在盘查与月影岛有贸易往来的瘾品经济链。
“怎么了？美和子？”
看着面前美和子说胡话，由美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挥动两下，确认眼神是否专注。
搞不好真喝醉了。
“由美，我刚才仔细盘算一下就上月发生的事情，发现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用筷子夹起猪排，美和子死死盯着被金黄焦脆包裹住的猪肉。
刚才一大口下去，只是将猪排边缘部分的油渣咽下，真正鲜嫩的肉包裹在最里面，根本没有咬到，这种情况就好像现在的东京。
大家都在抢夺利益，可最后都没有拿到实际的东西。
“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发生爆炸案件，好像也没有其他问题啊。”
看闺蜜大有其事的模样，由美翻白眼瞟对方，继续倒一杯啤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用不算灵敏的大脑思考一会，没有发现哪里出现问题，大家都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警视厅到处捞油水，侦探活跃在电视上。
“不，无论是犯罪，还是抓捕，你我清楚，这些事情背后绝对涉及到利益。”
“罪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会犯罪，而警视厅抓捕罪犯后也可以从追查赃款中获取利益，侦探们通过辅助破案获得名气。”
就像面前的猪排，大家想去吃，只因为它存在利益。
如果没有猪排，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盘白米饭，谁又会去动筷子呢。
美和子逐渐找到思绪。
“可是仔细思考现在的情形，所有人只是玩命的忙碌，最后却什么利益都没有到手。”
是利益分配不均？
或者是上层将利益垄断？
不对，警视厅已经属于上层的派系，而超过警视厅的人也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不如警视厅的人无法做到垄断。
“怎们会呢，前段时间警视厅还上电视了，就是抓捕到国际罪犯的时候，还有破获爆炸案件。”
面前的由美也被闺蜜的话说愣住，听着似乎煞有其事。
但仔细想想，也不对啊。
侦探就需要名气，之前的工藤新一，现在的服部平次，不都踩着警视厅来获得名气吗，怎么能说没有利益收获。
还有警视厅，也获得许多荣誉，比如抓捕到国际罪犯之类，甚至被报纸上誉为【蓝星警察】的帅气称号。
这些都是利益啊！
“由美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没错，爆炸犯目的是爆炸，警视厅目的是抓人，侦探目的是名誉，最后好像都得到利益，却不是获得实质利益。”
感觉自己的解释不够全面，美和子再次强调一番。
“绝对实质的利益！捏在手里跑不掉的那种！”
不是指短期的利益，比如一场推理获得关注度，或者一场案件获得领导表扬。
而是绝对能拥有流量的名气，或者是绝对能够升职的功勋，这样的利益才可以称之为实实在在的利益。
“捏在手里不会掉的……”
被美和子的加重语气影响，由美忍不住复读一边。
像是忽然被人叫醒，解除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
本身也是警视厅人员，具备刑侦方面的能力，由美开始按照美和子提醒的思路仔细回忆，逐渐发现短短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充满违和与矛盾。
“没错，由美，你看这个。”
美和子赶忙从上衣口袋取出警视厅专用的便利记事本，进入到工作分析状态，将所有人的关系图画出来。
四月连环爆炸案件————
首先是爆炸犯方，强迫警视厅交出涉及工藤新一的卷宗，试图推翻近千桩案件，最后却在爆炸现场死亡。（全员死亡，引出国际罪犯）
之后是警视厅方面，按照对方要求将涉及工藤新一的卷宗提供出来，背负舆论压力，过程中花费大量人力与物力。（人力消耗）
在米花儿童药房的位置发生爆炸，直接导致警视厅三分之一的人员在爆炸现场被波及，死伤惨重。（警视厅人员伤残）
搜查一课超过半数人员都在这次爆炸中丧生，剩下的人也是瘫痪、灼伤。
（警视厅损失惨重）
至少到这里，警视厅没有获得任何利益，而在警视厅的警员同样没有获得任何利益，全部属于消耗状态。
国际罪犯案件————
首先是接到举报电话，说琴酒、伏特加两位国际罪犯在码头，搜查一课同携其他科室，由白鸟警部带队出发。
可在前往目的地的时候，对方的狙击手展开进攻，从远处狙杀警视厅的人员。
（警视厅人员二次减少）
但这次行动，将两位国际罪犯抓捕成功。（获得短暂的名气）
（虽然电视上不断吹嘘警视厅多么厉害，但无论是警视厅本身还是警视厅的工作人员，都没有获得实质的好处）
很快，敌对组织成员将松本清长杀害，伪装成松本清长的模样潜入警视厅内部，并将警视厅大楼炸毁，两位国际罪犯被救出。（警视厅大楼损坏）
第二天，报纸上报道在东京港出现尸体，是霓虹公安部门行动组的人员，至少有四十多人，每人都是被一枪毙命，在参考被救出的国际罪犯，已经从东京港乘船逃离。
（霓虹公安部门损失严重）
最重要的事情，原计划给予剩余人员的奖金，被全额扣除，固定给伤者的慰问金与死者的抚恤金，被一次性削减大半。
同时下达命令，警视厅不负担受伤人员的医药费，并且安排伤病人员离开现有工作岗位。
（警视厅工作人员仅有的保障被抹除）
“这……”
的确很不对劲。
宫本由美仔细推敲，发现一切都如同美和子所写的这样。
到最后没有任何人能获得利益。
而且警视厅不断内耗是什么情况，从一个月前到现在，人员锐减，福利保障裁减，而原有的名气也变成负面新闻。
“不，等等，我再想想。”由美感觉还有能辩驳的空间。
“前面两个事情属于特殊情况，被爆炸波及到属于意外，与国际罪犯对抗有伤亡风险，美和子，你们搜查一课昨天接手部分月影岛瘾品案件，这个案件肯定有实质的利益吧？”
必须承认有巧合的几率在里面。
与爆炸犯对抗，换成谁都会小心翼翼的，没有触发爆炸是最好的情况，触发了爆炸就属于最坏情况。
与国际罪犯对抗，对方本身的实力不容小觑，能够抓住对方已经是万幸，最后对方被人救走也是可以理解。
而且这两个案件都属于危险案件，最多就是获得稳定功勋，用来晋升，却无法获得实质的利益。
但月影岛瘾品案件不同。
涉及到瘾品，就注定与庞大利益产生纠葛，稍稍能弄到瘾品款至少都是百万霓虹币，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啊。
由美听说搜查一课新任管理官托关系，拿到部分瘾品案件的处理工作，足够搜查一课获得实际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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