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警视厅的日常
要下雨了。
刚刚步入警视厅大楼的门前，身后忽降雨水，公生忍不住回头看向那阴沉的天空，早晨时候观察还有一缕透过云层的光芒，此刻却是一片漆黑。
“轰隆隆————！！！”
猛然惊雷，密布整个天空，宛若一张雷网般覆盖。
公生都被面前的雷电惊吓到，虽然没有忐忑不安，但内心比之前多了些谨慎。
虽然不是一场大雨，但这场雨会持续很长时间。
爆炸连同火灾，将东京多出地域化为焦土，人员抢救尚未完成，比如爆炸的一节地铁通道，尚有多人埋藏在地铁隧道之内。
多出房屋坍塌，地面塌陷，再面对此事的下雨，必将有积水现象。
下雨，下雨，下雨……
一直来到搜查一课办公室，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讨论下雨的天气，压抑的环境配上压抑的天气，将所有人困在名为房屋的牢笼之内，不能外出。
“白鸟警部，给，这是食堂的早饭。”
搜查一课，前几天到来时还有近三十、四十的人流量，此刻再站在办公室的门前，却只剩下十五人。
用手指都能数过来。
公生听见声响，目光转向被人送早点的白鸟警部，对方的黑眼圈比昨日见到更加黝黑深邃，面色土黄偏白，邋遢无比。
哪还有最开始见到风姿飒爽的贵公子模样。
除此之外，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就是给白鸟警部递上早点的人，不是公生之前经常见到的饮水机管理员高木涉。
是一个不认识的巡查人员。
“又是食堂的早饭吗？”
白鸟警部抱怨一句，却也没有办法，拿起面前的食物啃起来，大口大口的吃下去。
在他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有作业吃剩下的桶装方便面。
没有多说话，公生走进搜查一课的办公室，目光再度搜索一番，却没发现佐藤美和子的身影。
“你好，请问一下，佐藤警部现在在哪里？”
公生拦住一位工作人员，询问佐藤美和子的情况。
“哦，她此刻在拘捕室，早上听说目暮十三被抓捕后，就第一时间赶过去了。”
说出目暮十三的时候，这位工作人员有明显的不屑。
后续对于佐藤美和子第一时间赶过去的行为，也有强力的不满情绪。
“好的，我知道了。”
人员减少的情况，公生推断是昨天完成抓捕工作的时候，被基安蒂与科恩进行远程狙击造成伤亡。
所以搜查一课内的情绪陷入低迷。
但是目暮十三的再出现，是公生不知晓的，对方这个时候完全没必要再次出现，更加不应该被警视厅抓捕。
至少曾经是警部身份，人脉放在那里，真的是普通案件遇见警视厅人员，大家也会打个招呼，相安无事。
此刻被抓捕入警视厅拘捕，表明他的行为触及到警视厅的底线，才会有拘捕情况发生。
这种情况也很好猜测，凭借警员的排斥情况，可以推断出目暮十三是随同其他人一起被拘捕，而另一个被拘捕的人是警视厅最为厌恶的人。
工藤新一。
“水无怜奈没有出现在警视厅抓捕的名单上，只有琴酒与伏特加，表明前往抓捕水无怜奈的队伍失败。”
“而在日卖电台车辆枪击事件中，三位死者都是被琴酒枪杀，工藤新一当时就在车内，肯定清楚有日卖电台内部人员阻止对于琴酒车辆的直播，并且泄密给琴酒。”
两件事连起来解读，工藤新一知晓水无怜奈的情况，而水无怜奈至今没有被抓捕，相反被抓捕的却是工藤新一与目暮十三。
最后得出结论，工藤新一与目暮十三准备私下抓捕水无怜奈，没想打草惊蛇，导致后续抓捕水无怜奈的警视厅队伍扑空，任务失败。
水无怜奈逃脱，警视厅却抓捕到在场的工藤新一与目暮十三。
“就算是这个时候，目暮十三还是会帮助工藤新一，难道是传说中的爱吗？”
忍不住呲鼻。
曾经支持毛利兰与工藤新一在一起，阻碍公生的人，就有这位‘我为你好’的目暮伯伯。
他与工藤优作的关系密切，所以更加照顾工藤新一。
以至于每一次公生都会在案犯现场的角落走出，安慰面对凶案现场而恐惧的姐姐，却总是在案件结束后，被目暮十三带领的警视厅人员强行分割。
这些人都会为了捧工藤新一，故意将毛利兰推到这位名侦探的身边。
所以，此刻再次看见站在拘捕室内的目暮十三，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公生却没有任何想要帮助对方的想法。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
一言不发，看见站在拘捕室门前的佐藤美和子，对方被看守警员拦住无法进去。
作为警视厅的警花，换成往常肯定能直接进去的。
“美和子姐。”
公生走到美和子的身后，双手搭在短发美女的肩膀位置。
对方缓缓回头，眼神里还有着担忧。
“公生弟弟，你怎么来了？”
回过头后发现是公生，眼神瞬间清明，美和子有些惊讶对方的出现。
因为几次的工作磨合，以及男孩展现出来的智慧与能力，对方的身份也可以确定是警视厅内部人员，亲近感比其他人多很多。
“担心美和子姐，所以过来。”
说完，却没想到面前的美和子顺势转过身。
向前一步，美和子靠着面前男孩的怀中，原本慌张的内心逐渐放松。
“没事的，我没事的。”
美和子轻轻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早上最开始来的时候，美和子感觉所有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极为友善，甚至是比过去更加奉承。
但是从自己表现出对于目暮十三的担心时，所有人的脸色瞬息阴沉，并且在自己来到拘捕室，往常会让自己直接通行的警务人员也必须要求自己有警视的探视文件。
全然不明白这种转变。
但是这种针对却让美和子感觉到压抑，所有人都在排斥自己的压抑感，最主要连目暮十三也在排斥前来探望的美和子。
“走吧，美和子姐，我们先会休息室。”
旁边的看守警员并没有为难公生，但是也不允许探视目暮十三。
隔着铁窗，看向拘捕室内。
很明锐，从自己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屋内的目暮十三就有所反应，用力捏紧拳头。
就像是努力忍耐住咆哮与愤怒的模样。
“可是目暮警部……”
内心没有反应自己现在也是警部，佐藤美和子下意识的喊出‘目暮警部’的名号。
“美和子姐，现在最好不要这样称呼，因为这个称呼是对其他警视厅人员的不尊敬，也是对你自己警部身份的贬低。”
公生提醒一句。
这样的称呼存在双标，很明显的双标，目暮十三导致警视厅的任务失败，同时与警视厅的通缉犯在一起工作，这个时候还尊称‘目暮警部’，肯定会引来其他人的反感。
另一边，就算称呼‘目暮警部’，拘捕室内的目暮十三也不会领情，因为在他看来，他的落幕与工藤美和子有很多关系，而他损失的警部也是佐藤美和子所顶替。
两边不讨好，自己陷入社死的局面。
“公生弟弟？”
不理解，美和子茫然看向男孩的侧脸，此刻还位置趴在对方的怀中状态。
背后，一双温柔的手轻拍后背。
本应该很强硬的性格，却是第一次提不起强硬的心思，就像是百炼钢遇见绕指柔，没有任何力量。
“而且现在搜查一课的伤亡人数太高，美和子姐作为搜查一课的警部，没有第一时间关心部下的情况，却关心其他人，会寒心的。”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聚拢人心。
逆境聚拢人心，否则之后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所有人都不愿意跟着你做，剩下的路就是放弃领导权。
公生指点着说道。
怀中的美和子幡然醒悟，因为担心目暮十三的情况而紧急过来，却忘记现在的搜查一课需要自己主持工作。
“对，我现在应该去搜查一课，我要去确认情况。”
哪还有心思停留，女汉子状态调整回来。
美和子连忙牵着面前公生的手，拉扯着对方一起返回搜查一课，再次开展工作。
至于为何拉扯……
可能两人几次公事之后，内心更加信赖这种搭档的感觉，有个人会思考到自己没有思考到的部分，就像是帮助自己填补缺点，同时照顾自己的那种感觉。
这一次也是的，美和子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人此刻的情绪状况，却被公生发现，再告知自己。
死亡多人的情况下，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就像是互相舔伤口的流浪狗，互相处理伤口，聚众取暖。
谁若是脱离族群，就会被全体排斥。
公生拽住要赶往搜查一课的美和子。
“美和子姐，你不会准备直接去搜查一课办公室，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吧？”
世界上不会真的有这么直的人吧。
“嗯，不然呢，公生弟弟不是说要照顾自己人的心情吗，我自己鼓舞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吧。”
美和子并没有察觉这样做存在错误。
听完这句话，公生只能牵着这个傻傻的工作搭档外加上派系老姐，离开拘留室，向着警视办公室方向走去。
“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士气，而是奖励、补偿、还有保障，这些实际的东西比鼓舞更加有用。”
精神食粮不能当饭吃，只有物质基础才能让所有人心服。
况且美和子已经失去最佳笼络人心的时间段，还在那个时间段破坏士气，想要弥补必须靠物质奖励。
“走吧，松本警视那里应该已经有伤亡警员的补助，以及本次案件的奖励情况，我们可以去探探口风，或者提前拿到一些实质的东西。”
就算不成功，也要摆出态度，会为了自己的人员去领导那里谈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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