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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言(4)


昨晚两人耳鬓厮磨,缱绻旖旎,一早陈静姝醒后还觉得脸热。

        昨晚还睡在外侧,如今却躺在内侧,还被圈在某人怀里,陈静姝愈发不敢动弹,只好称刘珩没睡醒,去打量他的面容。

        刘珩的长相本就俊美,五官分明,有棱有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下那对桃花眼,平时看人便深情脉脉,昨夜尤甚。此刻闭着竟让觉得很安然,陈静姝感叹这睫毛未免太长了,竟让她有丝丝嫉妒。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昨夜都在她雪肌上流连,他昨夜还说,“王妃在床榻上更为热情”,心里腹徘他孟浪。

        陈静姝正打算伸手摸一下他的睫毛,将将要碰到时,刘珩突兀地睁开了眼,一眼清明,看清面前的人,笑了,“王妃是想做什么坏事?”

        “臣妾没有,只是想叫醒王爷,要入宫谢恩了”陈静姝狡辩。

        “啧”刘珩在她额头上落在一吻,妥协道,“王妃说没有就没有,但本王想做坏事了”。

        “王爷!”陈静姝想推开他,“再不起床洗漱怕是要耽误进宫的时辰”。

        刘珩笑出声,“行,今夜咱们再来探讨”。

        ……

        到了宫门时,他们俩便往两个方向走去。

        陈静姝去了长寿宫,进去给太后请安。一进去还看到皇后也在那,便福礼,“臣妾问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安”。

        太后看着她笑,“起来吧”,唤人给她赐座。

        一旁的皇后笑着说,“姝妹妹跟齐王殿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皇后原本对陈静姝喜欢不起来的,她知道这是太后要安排给皇上的妃子,如今嫁给齐王,于她而言那是天大的好事,后宫若有个陈静姝,那还得了,长得天姿国色,还有太后撑着,这要是在后宫岂是个善茬。

        “皇后娘娘言重了”

        “母后,瞧瞧,姝妹妹这是害羞了”

        “行了行了,皇后也别打趣她了,我这有姝儿在这就行了,你去看看太子吧”,太后对这个皇后谈不上喜欢,不聪明心眼也不大,难怪皇帝对她不上心。

        皇后巴不得走,正好顺着说,“臣妾先退下了”。

        皇后走后,太后唤陈静姝到跟前来,“怎么样?他待你可好?”

        陈静姝一想到昨晚就脸热,“王爷待臣妾自是极好”。

        “在姨母这也要端着,这是怪姨母呢?”太后自小就疼她,最受不了她这般。

        陈静姝连忙跪下,“姝儿不敢”。

        “起来吧”太后随后接着说,“往后怕是在这京都难见到你了,陛下要派齐王去漠北,你要想法子随着去,知道吗?”

        陈静姝就知道这么急着成亲肯定有猫腻,点头应好。

        “我就该早点把你唤进宫的,这样也不用去漠北受罪”,太后还是懊恼没早点让她进宫,哪怕快刘珩一步也好。

        “姝儿不觉得委屈,能帮上姨母是姝儿的荣幸”

        “你倒是识大体,你母亲怕是不得怄死我”,太后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便叹了口气,“抓紧有个子嗣,便能抓住人的心”。

        “姝儿明白”

        ……

        另一边怕是没这么和谐,淮安帝询问一下他的婚事,顺嘴提了一下陈静姝,“朕这个表妹还合怀瑾心意?”

        “那是自然”刘珩回答完,便转了话头,“臣年后要去漠北,年前就得出发,不知陛下可否允臣一件事?”

        淮安帝以为他要带陈静姝,连忙问,“何事?”

        “臣新婚不久,年前归漠北,怕是要个一年半载,想让王妃回陈国公府”

        淮安帝皱眉,那我要你娶妻何用,“这怕是不像话,既是新婚燕尔,不如一道去漠北不是更好”。

        刘珩解释,“陛下,漠北是边塞之地,不比京都,不是京中贵女能踏足之地”。

        “既已娶妻,便是你们夫妻之事,朕也不好插手”,言下之意就是不肯。

        刘珩还欲反驳,淮安帝便开口,“行了,今日也无事,回吧”。

        刘珩不满离开,淮安帝却在那盘算之后,他故意派刘珩去漠北,除了要他护住边塞,更是要处理朝堂存留的异心,如若他无反之心,不让他回京便好,如若有那便杀之。

        从长寿宫出来,在宫门看到刘珩站在那很是不爽的模样,陈静姝关切道,“王爷等臣妾很久了?”

        刘珩敷衍应,“没有”。

        这让陈静姝觉得就是等她等不耐烦了,“王爷刚才可以派人给臣妾传话的”。

        “与你无关”刘珩说完觉得态度不好,便缓了语气说,“回去吧,回去再说”。

        回到齐王府,刘珩便拉着她去书房。

        一进门便问,“年前本王便要启程去漠北,王妃也要去?”

        陈静姝不知怎么回答,他没问她是不是想去,不就是知道她是非去不可吗?

        “是”

        刘珩随后问,“那你想去吗?”

        陈静姝抬眸与他对视,反问,“王爷此去漠北每个一年半载铁定回不来,是要臣妾一个新妇守在齐王府吗?”

        “那王妃是以什么身份去?”

        陈静姝皱眉,“你不信我?”

        “没有”刘珩否认,“漠北不比京都,你去了受不了,而且我也没时间陪你”。

        “我只是想离自己夫君近一点”陈静姝本身也有打算去,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怕他真的会谋反,所以她本能地想去阻止他。

        刘珩听完她这句话像是认命一样,“好,王妃想去便去”。

        过两天回陈国公府时,国公府比任何人时候都要殷勤,陈冕更是笑盈盈地捧着刘珩,陈景航听刘珩叫“大舅哥”,也没上次那么大反应,倒是陈静嘉看到刘珩还是不死心地往前凑,刘珩皱眉。

        陈冕看刘珩表情不好,便开口提醒,“嘉儿回去丹院学女工,姑娘家家的,不该往前院凑”。

        陈静嘉枉如听不见,软声道,“爹爹,嘉儿是想看看姐姐是有何等本事,竟能入得了齐王殿下的眼”。

        陈静姝细眉微皱,正想开口说她没规矩,反倒刘珩先开口了,“小娘子说反了,是本王勉强入得了王妃的眼,毕竟王妃在本王眼里哪哪都好”,说完便牵起她的手。

        陈静嘉被气的回了丹院,陈冕赔罪道,“王爷见笑了,小女不成规矩”。

        “确实没规矩,相爷但凡能把小娘子培养得有王妃一半的涵养,也不至于这般”刘珩捏紧陈静姝的手。

        陈冕听完表情有点臭,反倒陈静姝心里一暖,至少刘珩是向着她。

        日子匆匆一过,一下来到去漠北的时候了。

        一大早便收拾好车马,往漠北去了,陈静姝感叹这一去怕是真的难回来了。

        因为是马车,走了将近三个月才到漠北,越往北,陈静姝越不适应,这边风沙大,天气干燥,跟京都是天差地别。

        到了漠北的府邸,看着陈静姝老是呕吐的,以为是水土不服。

        “本王早就说过,这里不适合王妃,王妃就该好好待在京都”刘珩看她在路上的状态越来越差,不免担忧。

        “王爷是想趁臣妾不在,好在漠北另找他人服侍吗?”

        “你胡诌什么?”刘珩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笑道,“吃醋了?”

        陈静姝拍开他凑过来的脸,不理他。

        刘珩佯装正色道,“王妃好大的气性,还敢打本王”。

        陈静姝听完觉得委屈,原本就呕吐得心烦,他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要故意打趣她,含着哭腔说,“我就该如实跟太后说明,何必为了你,小心应付他们呢?反正王爷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刘珩抱着她,知道她心里委屈,确实这三月他很忙,一路都想着往后要如何做,忽略了她,也知道她没有对太后说一句实话,“本王错了,有王妃是本王的幸事”。

        陈静姝不语,刘珩亲了亲她的眉眼,“怎么这么委屈?要怎样才能顺气?”

        “王爷是不是打算开始筹备谋反?”陈静姝突兀地开口。

        这路上三个月,凡是在驿站休息的时候,睡前还是抱着她的,可有时她半夜醒来时,他就不在了,还有一次她不小心停到她跟玄风的谈话,他在调兵。这让她很不安,她怕他输了,她怕他这要是被皇上察觉怎么办,她怕这要是祸及国公府又该如何。

        刘珩抱紧她,“这不关你的事,安心便好”。

        刘珩来漠北之前就收到云在的信,说刘焱的死是太后跟淮安帝一手策划的,包括让刘焱在先帝服丧后,派刘珩回漠北善后在返京,都在计划之内,查了一年多终于查出来,没有理由不去报这个仇。

        陈静姝侧头看他,问,“如若王爷半夜醒来发现臣妾不在身边,王爷会安心吗?”

        刘珩不答,原来她都知道,还以为她睡着了。

        “最多一年,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好好跟你解释”

        陈静姝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臣妾有喜了”。

        这一句就像惊雷一样,压根不在刘珩的计划之中,迟疑开口问,“当真?”

        陈静姝点头,随即恳切地开口,“就当姝儿求夫君了,不要再继续了,好不好?”

        刘珩在听到她有身孕的时候,有迟疑的一下,可还是坚定地回绝,“开弓没有回头箭”。

        陈静姝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刘珩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安抚她,“你放心,不会有事”。

        “本王给你讲一个故事”刘珩抱着怀里的人,有一瞬间他想心软了,“父皇还在时,就对大哥寄予厚望,大哥为人仁厚,对我们这些弟弟都很好。母妃去世后,宫中规矩多,我待在那犯了不少错,都是皇贵妃跟大哥帮我求情,后来我求父皇允我去漠北,父皇准了,我要走时,大哥跟我说,待我羽翼丰满时,一定要回来帮他,我应了,到后面父皇驾崩,我回京奔丧,大哥让我留在京都,我应允了,可就在我回到漠北善后时,京中传来消息说大哥病逝,新帝登基,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到半个月就病逝,这让我如何信服?我一直怪自己那时要是我不回漠北,大哥就不会遇害,如今我好不容易查出来,又怎么可能能放下?”

        陈静姝了然,她能懂他的执着,能懂他的恨,可他要动手处理的,有她的姨母。

        “王爷想要江山还是单只因恨?”

        刘珩反问,“那你想要我君临天下吗?”

        “不愿”,陈静姝亲上他的嘴唇,“我不愿待在后宫,不论是谁的后宫”。

        “那我便一并都毁了它”

        ……

        冬天日子过得快,很快就年末了,在漠北的第一个春节过得尤为仓促,因着刘珩筹备着谋反,便只在府上吃过年夜饭,其余时间都在军营中,陈静姝一直在心里猜测着他起兵的时间,怕是来年开春过后便会动身返京了,她深知不该拦他,但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陷入了沉思。

        “王爷真是忙得春节都不配姑娘了,姑娘有孕在身,王爷都不把心放在姑娘身上”秋荷在一旁吐槽着。

        姚嬷嬷打了一下她的手,正色道,“哪有底下人编排主子的?规矩呢?”陈静姝回过神了,无所谓道,“嬷嬷不碍事的,秋荷自小跟我,难免心直口快”。

        “姑娘身边的人若个个如秋荷一般,那还得了”姚嬷嬷心中虽有不满,但主子不在意那便不在意。

        陈静姝问,“母亲今日可有来信?”

        姚嬷嬷摇头,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国公府近日的信都被王爷身边的玄风拦着”。

        陈静姝震惊,“什么?”

        姚嬷嬷不敢继续再说,当初大娘子让她跟着姝姐儿出嫁,便怕姝姐儿受委屈还是就是让姝姐儿拎清点儿。起初王爷待姝姐儿很好,但到了漠北便越少见到王爷,不免替姝姐儿多听些消息。

        “去!叫人去军营把王爷叫回来!就说我胎儿不稳”陈静姝唤人去找刘珩。

        姚嬷嬷连忙跪下,“姑娘切莫胡言,不吉利!”

        “都下去,除了王爷能进来,谁也别进来”

        军营里,府上的下人来禀,“王妃胎,胎儿不稳,请王爷回府一趟”。

        刘珩听完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要往外走,却被玄风拦住了。

        “郎君!正值商议之时,郎君此时走,一会众将军扑了空,该如何是好?”

        刘珩转头瞥他一眼,“让开!”

        一旁的谋士上前劝阻,“王爷回府也无济于事,此刻要有轻重缓急,莫要因小失大”。

        “轻重缓急?因小失大?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两条性命!是本王的妻儿!”刘珩一把推开玄风,朝外走。

        急匆匆赶回府上,一路上都静悄悄的,只有到了沁院才有一堆人在外面跪着,见着他回来,一堆人才面露喜色。

        刘珩连忙问,“王妃可有大碍?”

        姚嬷嬷怯怯答,“王妃将自个儿锁在里头有半个时辰了,只说王爷方可进”。

        刘珩推门进,真怕她出事了,见里间床榻上躺着小小一团,走近还能听见隐隐的抽泣声。

        “哭什么?”刘珩见她不答,复问,“可找大夫看过了?”

        陈静姝转头看他,“是你叫玄风拦了国公府的信件?”

        刘珩才反应过来,叫他回来是为这事,顿时脸色有点不好,但还是耐心解释,“待我启程回京都时,自会把信件归还于你,但此时不行”。

        “你就是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是关键时刻,我不能走错半步”刘珩抬手帮她擦了眼泪,“你要是实在难受找大夫,我还得回军营,姝儿乖一点”

        刘珩话一落,便往外走,顺便嘱咐门外的侍女,“照顾好王妃”。

        陈静姝觉得自己就像被他关在府上的金丝雀,不能与外界有些许联系一般,很是怨念,她忽然很想回京都,回国公府,回到母亲身边了。

        刘珩自那次回府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在正月十五的时候,军营派人送来了信件,陈静姝才知道他走了快五日,还有半个月便可抵达京都了,到时候便是一定胜负了……

        母亲寄来了三封书信,幸好他没有打开来看过,不然陈静姝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第一封是要她注意孕期的一些事项,怪她不该跟去漠北;第二封是跟她说了一些家常,说哥哥的婚期;第三封信里面还夹杂了一个信件,信纸写着:姝儿多日不回信,为娘很是烦忧,可是发生了什么?昨日进宫,太后询问近日可有消息,顺道说了一些往事。

        原来夹带的信件是往事,陈静姝拆开,一看字迹就不是母亲的,难道是太后?

        她看完吓了一身冷汗,信上说,刘珩的母妃淑妃是先帝的皇贵妃害死的,因为淑妃是最受宠,甚至先帝有意要立刘珩为太子,所以皇贵妃只好出险招。如若当初刘珩没有自行请旨去漠北,皇贵妃跟太子就要对他下手了,之所以先帝驾崩要他回京辅佐,除了是当今陛下的意思,便是因为先帝的旨意。先帝有意让刘珩继位,太子得知自然不许,所以便等先帝驾崩后才通知刘珩,而这些也都是陛下在杀太子时,太子亲口说的,目的就是要陛下忌惮刘珩。

        还有一封信是哥哥写的只有一句话,“京中戒备,切莫进京”。

        陈静姝满脑子都是得想个法子去拦住刘珩!他不能回京都,绝不能让他去涉险。

        “来人!找刚刚送信的人!快去!”陈静姝吩咐完,便去写信。

        过了一个时辰,才找来刚刚送信的小卒。

        “小人参见王妃”

        陈静姝见到来人,“快请起”

        “你可知王爷走哪条路?在哪会歇停?”

        小卒为难,“王妃,王爷交待不许说”。

        “那好,你知道就好,快马加鞭把这个送到王爷手上便可,一定要赶在王爷进京之前”陈静姝示意秋荷把一个木匣子递给他。

        “是!”小卒捧着木匣子退下去了。

        十日后,小卒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刘珩的大军。

        “王爷,有漠北的兵卒来禀,说是王妃让他来送东西”有将士敲门进来禀报。

        “王妃?”刘珩疑惑,她要拿什么东西给自己?还这么急?随后道,“让他进来”。

        “小人见过王爷“小卒福礼。

        “起来吧”刘珩直奔主题问,“王妃让你递何东西?”

        小卒呈上一个木匣子,“王妃交待要亲手交于王爷手里,且要赶在王爷进京之前”。

        “嗯”刘珩拿过木匣子,示意他下去。

        他打开木匣子看到三封书信,有一封没拆过的,其余两封是拆过的,还是来自国公府。

        他打开那封没拆过的信,看到是陈静姝的字迹,忽而一笑,许久未见她了,以为她该生他气了。

        信上跟他说了,京都的事还有淑妃娘娘,劝他回漠北,只要一直守着漠北,陛下不会拿他如何,看完其余两封信,刘珩备受冲击,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但他又觉得至少陈静姝跟陈景航不会骗他。

        “玄风”刘珩攥紧手中的信纸,“你去京都城内看看,是否戒备森严,另外传令下去,休整三日”。

        “属下领命”玄风说完便要退下,被刘珩喊住,“顺便去趟大相国寺,找云在法师,让他去查母妃的死因,快去!”

        “是!”

        玄风走后,刘珩待在房内,回忆着过去一点一滴,似是想看到破绽,想找出真相,但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若当真如信上所说,他如今该如何?军队已直上,开弓岂有回头箭?他焦虑不安的时候,想到了那天晚上本来要回府上同她告白,听到她跟国公府带来的侍女的说话声。

        “这都几日了,也不见王爷回来看看姑娘!”秋荷抱怨着,替陈静姝不平。

        “王爷忙自有王爷的道理,男儿志在四方”陈静姝说完顿了顿,“我只愿他平安便好,不可有其他所求了”。

        “姑娘还说不心悦王爷!”秋荷看出猫腻,“姑娘整日担心王爷安危,还不愿跟大娘子说实情,事事护着王爷”。

        “就你话多!”陈静姝佯装恼怒,“王爷是我郎君,也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我护着他,不是人之常情吗?”

        “姑娘就狡辩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进去打扰她了,随后默默地回了军营。

        三日后,玄风从京都来回禀,称京都近日确实戒备森严,云在法师也说陛下正调兵前往京都,而淑妃娘娘的死因还需要时间调查。

        刘珩思量再三,选择撤兵回漠北,再从长计议此事。

        半月后,终于回到漠北,刘珩带着军队回了军营,吩咐了一些事,并跟谋士商议往后该如何自处。

        不久后就收到了陛下的圣旨,让他此生不得召不得回京,永驻漠北。

        回到府上的时候已是傍晚,陈静姝只知道信送到刘珩手上了,但不知道他是退还是进,焦虑很久,甚至还请了大夫来府上安胎。

        “王妃,王爷回来了”门卫来禀,陈静姝一喜,连忙去门外看。

        看到他走近沁院时,快去走过去抱着他,那一段才觉得他真的回来,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刘珩回抱她,笑着打趣,“王妃这是怎么了?这么急不可耐?”

        陈静姝听出他的调侃,面色一窘,想推开他行礼,结果被公主抱进了房里,只好搂住他的脖子,“王爷不是怪臣妾不懂规矩吗?”

        “有吗?本王甚是喜欢!”刘珩顺手掂量了一下,“重了”。

        “王爷!”陈静姝听到重了,整个人就跟炸毛了一样,“放我下来”。

        “这就气了?都快当娘的人了”刘珩迈进里屋,抱着她坐在塌上,手附上她的腹,“怎么忽然叫了大夫在府上候着?”

        “没什么大碍,只是臣妾情绪起伏大”,陈静姝看着他的眼下青色,不免心疼,“很累吗?可还有事?”

        “无事”,刘珩苦笑,“只是今后难回京都了”。

        陈静姝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他身上的气味让他很安心,“无妨,郎君在哪,妾就在哪”。

        刘珩听完更是不好受,她本就该待在京都一生富贵无虞的,何必因为他受牵连待在漠北,歉疚地说,“是我食言了,今年带你回不了京都了”。

        陈静姝看着他,难得很正色地说,“你再说,就是不把我当成你的妻”。

        刘珩亲了她的额头,“能娶到王妃,本王之幸”,一吻落在她的唇上,久别胜新婚,不是没有道理的。

        事后陈静姝躺在他的怀里,抱怨道,“王爷这是在白日宣,淫”。

        “嗯”刘珩一脸满足,“陪我在躺会”。

        陈静姝想着,都错过晚膳时间,那便躺会吧!

        刘珩在等云在的消息时,一直待在漠北,一日三餐有人顾,夜半时分也有娇妻在怀,很是不错!

        到了五月初,刘珩收到了云在法师的信件,所说的经过与陈静姝的信件无异,原来他才是被利用的那一刻,差一点他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夏至那日,刘珩早早去军营练兵,巳时府上来禀王妃要生了,他急忙忙地赶回去。

        待到未时,陈静姝诞下小世子,刘珩喜,给其取名为刘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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