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2章 决定
柳天赐翻过来调过去的读了几遍，信中疑惑丛生。
雅若派人飞马送信难道就是请求自己原谅她隐瞒身份？
不会这么简单！~
最后的那段话可以看成是她对自己的暗示或者警示。
她究竟剑指何人？
她让自己不可尽信之人指的难道是阿鲁台？
一想到这里柳天赐吃惊非小，她究竟是何意思啊！
要知道她可是阿鲁台的义女，其实虽然说是义女，但是阿鲁台却拿他当自己的亲女儿来养活的。
阿鲁台对雅若公主的宠爱，就不说暗卫打探来的消息了，就单单说那把代表阿鲁台的黄金短刀送给雅若就可见一斑。
黄金短刀就如同汉人王朝的天子剑似的，见剑如朕亲临，那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既然阿鲁台这么宠爱她，她为什么要警示自己提防自己的义父呢？
柳天赐实在是搞不懂雅若的用意。
这会不会是阿鲁台父女二人给自己演的双簧戏呢？
可他们给自己演双簧用意何在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一路之上柳天赐苦思冥想，各种假设在他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来回盘旋。
不过直到入了北平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还是问问尤蓉这个女人再说吧！~
自己的眼光受限思路受阻，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但是以尤蓉这个擅长阴谋诡计的女人的眼光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柳天赐一行直接入住了悦来客栈原来的小院，就算是阿鲁台派人暗中监视也不会有什么破绽。
因为原本没进草原之前，他住的就是这里，现在重回故地没人会怀疑什么。
当晚，韩冲、尤蓉、柳天赐三人会于密室。
尤蓉把北平城的情况讲述一遍，北平锦衣卫整顿效果不错，清除清退一批，问罪下狱一批，押送京师待斩一批。
就连千户钱大同都被拿下了，谁还敢龇牙？
现在北平锦衣卫上下为柳天赐马首是瞻，尽管他们连柳天赐的面都没见过，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加上永乐明发全国的旨意。
柳天赐在北平就相当于是代表永乐的钦差大臣，谁敢不服从立马就得被收拾。
“据钱大同交代是他倒行逆施的行为引起紫禁城工匠的骚乱，不过卑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问过很多参与骚乱的工匠，他们说有人居中串联，可是等卑职按图索骥的时候，那串联的人踪迹皆无。”
柳天赐点点头，不用问，肯定是北元方面的人在暗中搞鬼。
不过现在这已经难不倒他了，阿鲁台给了他一个隆记商行的地址，到时候把见过串联之人的百姓叫过来暗中观察一下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嗯，钱大同的事情暂且不提，陆秉宽怎么样了？”
韩冲、尤蓉两人相视之后低头不语，柳天赐便觉事情不妙：“陆秉宽不会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韩冲赶紧拱手道：“不，他交代了之后死的，是自杀，咬断舌头。”
尤蓉一脸忏愧的道：“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没能看住陆秉宽。”
柳天赐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又是咬舌自尽，在锦衣卫昭狱中王起如此，现在陆秉宽又是这样，不得不让人怀疑北平锦衣卫还是没清理干净。”
“属下也是想不通，陆秉宽既然选择了坦白从宽，属下也向他保证只要他当着陛下的面把汉王做下的事情说出来，我会向陛下求情赦免他的家人妻小。
按说他是没道理自杀，可是谁能想到他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
柳天赐叹了口气：“这不怪你们，汉王在北平深耕多年，谁也不敢保证他有多少暗桩眼线，所以以后行事要绝对小心了。”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在怎么责备尤蓉和韩冲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打击他们做事的积极性，得不尝失的事情柳天赐是不会做的。
“消息给京师发过去了吧？”
“嗯，属下第一时间派人八百里加急送给姚师。”
“很好，咱们只管调查，这么头疼的事情还是让姚师去头疼吧。”柳天赐诙谐的调侃语气，惹得尤蓉抿嘴一笑。
“大师收了你这个弟子也不知道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净给他捅娄子出难题，卑职觉得姚师很快就要睡不着觉咯！”
按照八百里加急的传递速度，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送到姚广孝面前，故此尤蓉才有此一说。
柳天赐发觉跟尤蓉斗嘴从来就没有赢过，这女人牙尖嘴利半点不饶人，每此都是他败下阵来。
好吧，有时候美人恩也是很难消的。
柳天赐语塞了半天，为了缓解尴尬顾左右而言他：“隆记商行是北元太师阿鲁台给我提供的地址，你要留心一下。”
尤蓉也感觉自己作为下属这么说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合适，不过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现在柳天赐率先打破尴尬，她也正好就坡下驴。
“隆记商行，好，属下记下了。”
柳天赐趁机把雅若的警示之言说给她听，尤蓉沉思了片刻喃喃的道：“没道理啊！除非雅若公主跟阿鲁台并不是一条心。
可是，综合种种消息，显示他们父女情深并无二心啊！”
“会不会是消息有误？或者雅若和阿鲁台二人心生嫌隙但是他们故作和睦展示给外人看？”
“消息应该无误，据韩冲所说，消息的渠道是他安插在草原多年的眼线提供的，很值得信任。
至于雅若和阿鲁台之间是否有演戏成分，这就不得而知了。”
丁吉提供的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丁吉在草原上身份低贱，他也只能通过乌云娜及其周边的人打听消息。
真正的核心内容他是接触不到的。
她和阿鲁台之间会有嫌隙吗??她的警示之言值得相信吗？
柳天赐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他想起临行前姚广孝的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你肩膀上的责任、担子很重，所以行事之前要多问几遍为什么。
因为你既要对陛下负责又要对属下们负责，一个话事者，可以轻易的做出一个决定，但是这个决定很关键。
如果决定错误的话，那将会影响很多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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