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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剑派祸事


五隐的剑,也是近来最为人津津乐道之事。

        先是一剑破开天谕卫布防,在天谕卫四府之一北府令凤枕寒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京城,然后又在小和山与众多武林人士酣战一夜不落下风,更一剑劈断凤枕寒长刀,让这个从未有过败绩的年轻卫令初尝失败的滋味。

        然后在今天,一剑削山,将人人都想占为己有的真阳诀刻在了石壁上,公之于众。

        她这神来之笔,叫众人不敢相信,一时怀疑那真阳诀是假的,一时又担心那是真的,只得先把它记下来。

        五隐要护着雪松薇,这些人也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凤潇潇和凤枕寒眼看着五隐刻完了字,皆是眉头紧锁,凤潇潇沉声道:“这可不好,真阳诀一出,我们的计划只怕行不通了。”

        凤枕寒冷笑一声,不知是在笑什么,复又问凤潇潇:“你觉得这真阳诀如何?”

        凤潇潇自个其实是不在乎什么真阳诀的,她对这种走捷径的邪功其实很看不起,于是她只惊叹了下五隐的剑法,便只顾着观察周围情形,思索着补救的法子。

        眼下见凤枕寒问,便仔细去瞧,通读下来,只觉得正气凛然,心中满是澎湃,这哪里是邪功?就这功法只读着都能与和尚念的经一较高下了,连字缝隙里都散发着无上正义。

        “这玩意……是那几次三番搅得武林动荡的真阳诀?”凤潇潇难得结巴一次,有些不敢置信,后又怀疑道:“莫不是这姑娘被追急了,瞎写了大和尚的真经糊弄我们的罢。”

        凤枕寒笑道:“谁知道呢?”

        “咦,”凤潇潇似是看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又是惊讶又是好奇:“你竟然会笑诶。”

        凤枕寒似乎不大想理她,侧身让开她就快贴上他脸的眼睛,冷声道:“若这个才是真阳诀,那么另外那一本是什么?有趣。”

        凤潇潇一听见他说这两个字,便立刻退开,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字眼,尤其是从凤枕寒嘴里说出来的。

        后又反应过来,道:“这意思,你是见过另一本真阳诀了。”

        凤枕寒不答,凤潇潇也就不继续追问了,转而道:“今儿这事打算怎么收场?”

        凤枕寒道:“这不是你南府的案子吗?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凤潇潇大怒,先前不要脸的要跟上来,眼看事情出了纰漏撒腿就要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阿兄,你既说这真阳诀有问题,不知到底哪里有问题?”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周围人都听见了,一时众人都不再去记那真阳诀,都盯着凤枕寒看,似是要将他看出几个洞来。

        凤枕寒看了凤潇潇一眼,凤潇潇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十分欠扁。

        众人不止盯着凤枕寒,还问五隐道:“这位姑娘,你的这卷真阳诀从何而来?可确定是真的?”

        五隐道:“家母所授,一字不差。”

        又有人问:“姑娘的母亲又是哪位?”

        五隐不耐烦回答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直接道:“爱信不信。”

        如此这般,便有些僵持住了,凤潇潇又道:“不如阿兄将自己知道的也刻在那石壁上,叫大家伙瞧瞧,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忽有人道:“天谕卫这群黑心肠的,只怕说出来也是骗人的,要不然就是故意改动了地方好叫我们走火入魔,断然不可信他们。”

        场下一时又议论纷纷起来,都不知到底该不该信,该信谁。

        凤枕寒沉沉地盯着凤潇潇,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了一丝探究。

        凤潇潇小声道:“阿兄还不跑?小心等会被人扒下一层皮来。”

        凤枕寒心道,现在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静观其变了。

        凤潇潇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她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到南剑派来,一定留有后手。

        五隐见场上又乱起来,不由有些头疼,很有再挥几剑的冲动。

        钟却恨声道:“天谕卫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阿武才稍稍定了这些人的心,他们便又点一把怀疑的火,这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五隐道:“罢了,我们走罢。”

        钟却和雪松薇没有意见,温执却有些犹豫,道:“阿武姑娘,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你想死,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温执被她一噎,没了话语。

        “剑主。”叶齐斜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他道:“天谕卫不会白来一趟的,他们既然来了,南剑派只怕要有大难。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南剑派是无辜的,还请剑主救一救南剑派。”

        “与我无关。”

        五隐的冷漠并不因叶齐的惨状而有所改变,也不因南剑派即将迎来的祸事而有所动容。

        “剑主,求求你了。”叶齐很慌,早已无法保持自己一派之主的气度,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剑主曾经说过,剑者,正也,岂可对杀戮无动于衷?”

        五隐面无表情地道:“我就是个守门的,谈不上什么正不正的。”

        叶齐还要再求她,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啸,不多时便有一身着黑衣的男子呼啸而至,他身后跟着的一众门徒也皆是一身黑衣,他们黑压压的一片过来,叫人看着就很压抑。

        “恨雪宫!是恨雪宫!”

        五隐立刻将雪松薇挡在身后,这群人来势汹汹,不知是冲着谁来的。

        恨雪宫宫主方颂,本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偏要做一身黑衣的深沉打扮,看着总有些不伦不类。

        他带着人呼啦啦地闯了进来,既不朝真阳决看一眼,也不将天谕卫放在眼中,他身边一老者看了一圈,指着五隐道:“宫主,就是她。”

        方颂看着五隐,有些怀疑她一剑废了自家长老的事实,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年纪着实不大。

        他漫不经心地道:“就是你,打伤我家长老,杀死我门中之人。”

        五隐看着他,好好回忆了下自己打伤打死的人,打伤的比较多,打死的嘛,倒是不多,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方颂见她不答,只当是她怕了,便冷笑道:“现在才后悔,晚了!你且自废双手,再把你身后那个丫头交出来,本宫主便饶你一命。”

        众人听了他这话,眼神顿时变得很是一言难尽,活似再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般。

        方颂自然有所察觉,只是他素来不与人交好,且今日在场的除了天谕卫和他恨雪宫,都是所谓正派中人,如此,现下也没能有个人告诉他在他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凤潇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朝凤枕寒道:“阿兄,这人好好笑哦。”

        方颂登时沉了脸,一手成爪便想凤潇潇抓去,凤潇潇一步踏到凤枕寒身后,好叫凤枕寒给他当肉盾,凤枕寒与方颂接了一招,两人便各自退开。

        方颂想着他今日还有事,便不与这小女人计较了,转而看向叶齐,道:“满城雪呢?交出来!”

        众人大惊,满城雪不是被他灭了好多年了吗?怎么这会子又跟南剑派要起满城雪来了?

        雪松薇本在怒视方颂,温执小心地拉着她的袖子,担心她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方颂其人,能位居魔教之首,自然有他的本事在。

        好在雪松薇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她看看叶齐,又看看方颂,最后看向了五隐,她记得五隐说过,满城雪是一把剑。

        方颂要的,应该就是这把剑。

        叶齐看了一眼五隐,朝方颂道:“满城雪不是已经被你灭门了吗?你忘记了?”

        方颂眉头紧皱,恍惚好像记得自己灭过一个叫做满城雪的门派,但是他要找的满城雪并不在那里,他在找的满城雪到底是什么呢?

        他脸色几经变幻,周围的人发现不对,立刻惊叫起来:“他又要发狂了,大家快跑啊!”

        方颂双眼黑沉沉的,好似没有一丝光亮,只盯着叶齐道:“把满城雪给我。”

        叶齐右手被五隐斩断,此时虽巴扎好了,但依旧有血迹渗透出来,他知今日他是在劫难逃了,先有天谕卫后有恨雪宫,南剑派终究还是要毁在他的手上。

        “剑主到春家可是去找遥州月?”

        五隐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叶齐抓紧时间道:“遥州月的确在春家,那天夜里,被昆呈带走了。”

        “剑主。”叶齐哀求道,“求剑主救我那小儿一命,他才十岁,他——”

        叶齐眼看着方颂已经朝他们过来,便视死如归地冲了上去,立刻便被方颂一巴掌拍死,死时还定定地看向五隐,满是哀求。

        方颂抓到了叶齐,虽将他打死了,自己却好像不知道,只一拳一拳地打着叶齐,逼问满城雪的下落。

        五隐叹道:“你倒是先告诉我你儿子是哪个?”

        雪松薇拽了拽她的袖子,指着旁边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小孩,道:“应该是他。”

        五隐问:“你叫什么?”

        紫衣小孩顿了一下,缓缓道:“鸿陵紫。”

        “跟不跟我走?”

        鸿陵紫一直盯着叶齐冲上去的方向,眼眸中充满了疑惑,恍惚听见了五隐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却又立刻闯了进来,却是温执道:“怎不是姓齐?莫不是认错人了。”

        鸿陵紫寻找着声音的方向,慢吞吞地道:“我随母亲姓。”

        温执连声道歉,又道:“你爹死了,将你托付给了我们,这便随我们走罢。”

        鸿陵紫又转过头去看叶齐的方向,道:“我没有爹。”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五隐有点后悔刚刚没拦一拦叶齐了。

        鸿陵紫不认叶齐。

        而他身边跟着的老仆眼看着这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被恨雪宫一搅和,又乱了起来,天谕卫和恨雪宫混在乱流里,斩杀着那些想要逃命的人。

        南剑派是真的要完了,只是主子这唯一的血脉是一定要保住的。

        他趴在地上道:“小主子年幼,不知轻重,还请各位侠士出手相救,保全南剑派最后一丝血脉。”

        “叶齐要我救的是他?”

        老仆忙不迭地道:“是是是,正是我家小主子。”

        五隐一手拎起鸿陵紫,见他也不挣扎,心中略微松下一口气,复又看了眼钟却和雪松薇,只觉得头疼非常,并且万分希望刑回在场。

        钟却和雪松薇两人表示很无辜。

        雪松薇道:“劳温公子护着钟却,我尚有自保之力。”

        五隐便拔剑开路,朝着山门处走去,众人见了她要走竟不约而同地朝她聚集过来,跟在她身后突破了天谕卫和恨雪宫的封锁,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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