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绝门
钟却不知她们为何那样看他,略微有些不自在,脚下一滑,好险没站稳。
三个女孩一时便笑出声来,直将钟却笑红了脸。
钟却咳嗽两声,也没法和她们计较,只得兀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默默走到桌子旁坐下,又请小二上去换水。
眼看温执和鸿陵紫也下来了,五隐这才起身上楼去了。
她刚要跨上楼梯,楼梯口旁突然窜出个醉醺醺的男子,直直地冲她而来。
五隐脚下微动,让了开去,这人便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那声音大得整栋楼都清楚地听见了,可见是摔得实实在在。
五隐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绕过他照样朝楼上去,可跟这人的酒友们不干了,纷纷上前围住五隐,要她给个说法。
五隐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什么哪里有说法,她有的都是拳脚。
这几人被打倒在地,哇哇乱叫,五隐轻跃一步上楼去了,雪松薇几人见没出什么大问题,也没有再有动作。
地上的几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同五隐叫嚣着叫她等着,又她好看的。
五隐视若罔闻,径自推开房间进去了。
九莲子靠近雪松薇耳语道:“我怎觉着有些不对?”
雪松薇点点头,看了一眼五隐的房门,道:“先看看再说,若真有什么不对,阿武不至于一句话也没有。”
九莲子点了点头,她只担心着莫不是三绝楼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几人又吃了些东西,雪松薇才同钟却道:“阿武叫我跟你拿钱抓些药给你吃,她可是想在万安城停留一段时间?”
钟却拧眉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便拿出一百两的银票来,递给雪松薇,道:“阿武说,拿给你接济山民。”又递出一锭银子,继续说:“请你帮大家都瞧瞧罢,若阿武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大家也都养养伤。”
雪松薇看着突然暴富的钟却,眼中尽是怀疑:“阿武刚刚不会是带着你去打劫了罢?”
这要打劫也该是带上温执或者九莲子啊,一个能出点力,一个好歹知道这城里哪个比较有钱。
带钟却能有什么用?打架都得顾虑着免得误伤了他。
钟却从雪松薇眼中读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想法,连忙道:“是去钱庄取的,并非打劫。”
他一说钱庄,几人眼中怀疑更甚,越发肯定五隐是去打劫了一家钱庄。
钟却不知如何解释,毕竟听说那玉佩价值一千两黄金的时候,五隐自己其实也挺惊讶的。
他无奈道:“等会你们自己问五隐。”
雪松薇觉得手里的钱略烫手,但是吧,五隐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打劫别人,一定是被打劫的那人不对,就像刚刚那几个一样。
她安慰了下自己,又给几个人挨个诊了脉,定下药方,请了店中小二去药房抓药。
才这么一会儿,方才鼻青脸肿的几个大汉就纠集了更多的壮汉吵吵嚷嚷地进来了,一路到了五隐房门口,乱七八糟地拍打着门。
钟却下意识地要站起来,温执拽了他一下,叫他坐下,轻声道:“等等。”
店家知道他们是一起的,怕真出了事,过来问他们要不要报官,温执道是不用,叫他们不用管。
果然下一瞬,排头的男子便从人群中飞出,直接从二楼掉到了一楼,紧接着就是‘嘭嘭嘭’几声,那群大汉纷纷摔了下来。
五隐一手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手扯着根带子将头发胡乱扎起来,便下楼来,看了钟却一眼,同旁边战战兢兢的店家说:“去寻那位公子算银子便是。”
言罢也朝几人走过去,俯身拿了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道:“方才我剑被偷了,我出去找,你们警醒些。”
钟却有些担心,但是五隐走得太干脆,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五隐无剑一身轻,一边吃着肉包一边闲庭信步地走着,倒好似知道她的剑在哪里一般。
吃下最后一口包子的时候,一路的记号也便断了。
她面前是一座富贵绮丽的楼,楼里有些女子的笑声和抱怨声,似是初晨早起正要开始一天的生活。
五隐见门还关着,便走了窗户,从最高处破窗而入,果然见自己的三把剑整齐地排列在桌上,桌子的一边坐着个女子,她对面坐了个男子。
她的动静不小,两人齐刷刷来看她,隐藏在暗处的几个女子也现了身,皆是警惕地盯着她。
那女子道:“我们又见面了。”
却是云木香。
五隐道:“我的剑。”
云木香道:“难怪瞧着有些眼熟。”
那男子大惊,哪里知道这两人竟是认识,于是也顾不得其他便要跑。
几个女子忽地甩出绸带将他绑了起来,笑吟吟地将他按了回去,围坐在他周围,有两个大胆的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五隐见状便去拿自己的剑。
手还未落下,先劈出一掌来,掌风落下,剑下滚出一条死蜈蚣来,浑身漆黑,正是有毒之像。
云木香大怒:“好啊!说是来卖剑与我,却又暗藏此等肮脏手段,男人这种东西果然信不得。”
五隐确认剑没有问题,便见将三把剑依次背回肩上,正待要走,却被云木香抓住了腰带。
云木香扯了她一把,没扯动,便只好自己靠近她去,魅声道:“好姑娘,他偷你的剑,你便不想收拾他一番?”
“怎么收拾?剁了他?”
云木香笑道:“那多可惜。”
她盈盈看向被绑住的男子,幽幽道:“男人虽是信不得,倒是还算有一桩作用。”
听她这样说,趴在男子身上的几个女子纷纷笑了起来,笑得人骨头都酥了。
眼看着这几个姑娘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五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连忙从云木香手里挣脱出来,翻身跳下窗户。
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男子被撕了衣服,有一个女子猛地坐在他的腰上,不知是在做什么。
五隐懒得追究这事,反正剑已经追回来了就好了。
她回到客栈,几个人都还在等她,客栈里却已经收拾干净了,那几个寻衅滋事的无赖也跑得不见踪影。
九莲子忧心忡忡的,总觉得方才就是三绝楼的试探。
五隐道:“我回来的时候,守在客栈外的人撤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三绝楼。”
几人大惊,原来这盗剑一事竟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只怕是将五隐引开,好叫他们动手。
只是五隐归来的太快,这些人才打消了心思。
雪松薇给除了周如何之外的人都准备了一碗药,邢回不知其故,乐呵呵地喝了,喝完还砸吧砸吧嘴,最后眉头紧紧皱在一块,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几人不由闷笑,相互看看闷头喝了,便各自去休息。
这一夜过得极为平静,平静得叫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钟却躺在硬邦邦的炕上,耳边是邢回巨大的呼噜声,眼前是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暖洋洋得直叫人觉得不赖上一会床都是对这份好天气的不尊重。
他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恍惚间好似听见了五隐和雪松薇的声音。
“这钱真不是你抢来的?”
“不是。”
“真的?”
“真的。”
五隐好脾气,雪松薇问一句她答一句,一点也不见不耐烦。
雪松薇问完了也便放下了,又道:“邢回和鸿陵紫的病一时也急不得,但是钟却的病不能再耽搁了,不然恐折了他的寿元。”
五隐点头。
她自然知道钟却的病情一拖再拖,但是事情一件赶着一件来,她实在分身乏术。
如今她将真阳诀公之于众,又在南剑派展现了极强的战力,天谕卫暂时也不死咬着她不放,短期内倒还算平稳。
可是如果在此处停留,一则又耽搁了送雪松薇到九溪山庄去,二则九莲子的仇家乃是此处地头蛇,总是麻烦。
五隐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雪松薇问她,她便也想听一听雪松薇的想法。
雪松薇其实对去九溪山庄并没有那么执着,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其实不算急,她倒是没所谓。
至于三绝楼,昨夜他们既然撤了,要么是识时务,要么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这事倒也不是不能解决。
雪松薇昨夜和九莲子聊了很久,知道三绝楼之所以叫三绝,乃是因为有三位楼主,自称天绝地绝人绝。
天绝天生无发是个天生的光头。
地绝无脚,生来就没有两只脚掌。
至于人绝,据他自己说乃是为了凑足三绝,才自称人绝,实则是因为他本是男子却天生不能人道,故叫人绝。
此三人那是三绝楼的主心骨,也是武功最强的三人,若是能将这三人各个击破,树倒猢狲散,届时三绝楼自然会被城中其他门派瓜分。
如此也便不能再来寻九莲子的麻烦。
只是九莲子武功不及这三人,不然也不至于一开始被撵得到处乱窜了。
说到底,还是要靠五隐,而且九莲子也不一定觉得这样就算报了仇。
“你觉得呢?”
五隐看着柱子,九莲子便从柱子背后出来,咬了咬牙,朝五隐跪了下去,道:“阿武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五隐没去扶她,只道:“你且说来听听。”
九莲子道:“武林盟有一盟曰生死令,若某一门派被其他门派所灭,只要这个门派的人能战胜仇家门派之主,便由武林盟作保,对这个灭其他门派的门派下禁止令,所有加入武林盟的门派,只要见到这个被禁止令通缉的门派,都可以动手杀他们。”
虽是如此说,但是九莲子明显对这个禁止令不抱什么希望,“武林盟式微已久,如今几乎形同虚设,但是三绝楼对家不少,只要给他们一个借口,料他们也不会放过吞并三绝楼的机会。”
“只是我武功低微,必是胜不了三绝楼那三个混蛋的,我只求阿武姑娘出手,助我报此大仇。从今往后我九莲子愿为奴为婢侍奉阿武姑娘左右。”
“侍奉就不必了,人我替你解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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