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密室逃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密室房顶差点被掀翻，一帮人夺门而出，再顾不上其他，拼命拉上门锁死，也刚好将那扑上来的女鬼挡在了外面。
张佳乐和白言飞死死抓着自己的救命符，惊恐地看那女鬼张牙舞爪地撞门。
门砰砰直响，回声震彻走廊。
张佳乐简直是把乔栖当抱枕搂在怀里，眼睛瞪着那门，嘴里不停地骂：“我靠我靠我靠……”
白言飞脸色惨白地抓着张新杰的手臂，坚定不移地说：“科、科科科科学的力量！”
张科学一面觉得张佳乐有点碍眼，一面觉得白言飞真是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这种时候还能相信科学的人，真不多了。
那门被撞得砰砰直响，数下，对方似乎意识到怎样都不可能进来，渐渐没了声音。
大家松了口气。
“真是上了年纪经不住刺激啊……”林敬言也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看看周围，“还好，至少是过来了，看来那里密码输对后，必须要遇到那位女鬼小姐才能过来啊。”
“真亏你能把小姐俩字叫出来啊……”白言飞对林敬言的教养佩服得五体投地。
几个人确认身上的东西，乔栖听着，转头看了看旁边直拍胸口的人。
其实她完全是被张佳乐拽着冲进门内的，也没有非常害怕，但这会儿，她的掌心热得发烫，满满都是汗，还有很微弱的颤抖——
张佳乐是真的很害怕。
但就是这样还要来参与活动，这个人还真是……乔栖无奈笑笑，伸手回握了握张佳乐。
张佳乐一怔，也回头看向乔栖。
乔栖拉起他的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安抚地笑了笑。
医院走廊太过昏暗，连人脸都看得不大清楚，周围还一直传来森森凉风，张佳乐却始终能靠掌心的温度确认乔栖的存在，就这样，时不时紧一下手，颤抖就好像也停止了。
张佳乐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确认手抖停了，不过呼吸和心跳还……
“张佳乐。”
张佳乐一回神，就看张新杰眼神不明地盯着他们俩人交握。
张新杰说，“挡路了。”
“啊啊抱歉！”张佳乐被那眼神看得一慌，下意识松了乔栖的手，让开一步，“科学的力量，您先走。”
科学的力量：……
张新杰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看来这里是横向的吕字型设计，岔路不多，但房间少说也有六七个了，应该不是全都能打开的，先挨个试试吧。”
军师发话，全员听令。
森森绿光铺满整个楼道，霸图几人保输出式阵型不变，韩文清打头阵挨个试这些门，但一个两个三四个，连续遇到几个上锁的房间，大家还在嘀咕这密室怎么过的时候，韩文清突然拉开了一个。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白衣女鬼张开利爪向这边扑来——
张佳乐魂都吓飞了，“我靠啊啊啊啊啊！！”
韩文清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只居高临下地睨着女鬼，眼神一凛。
女鬼浑身一颤，竟是硬生生停止了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佳乐喊到一半，发现鬼没来，渐渐断了声，“啊……？”
白言飞小心地问：“她、她是不是抖了一下？”
这刚问完，下一秒，那鬼又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扑过来——
“砰。”
大门阻断了一切。
韩文清打游戏手速快，关门手速也不在话下，瞬间截断张佳乐重播尖叫的可能性，也让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
一行人对着大门，沉默了半晌，又是韩文清转身先走，神色如常：“走，下一个房间。”
“……”
霸图众只能默默听从队长的指令，随队跟在后面，彼此面面相觑许久，还是张佳乐先开了口：“刚刚……是不是传来了砰的一声？那个鬼，是不是撞了……”
乔栖捂住张佳乐的嘴，小声说，“乐乐前辈，我们要给鬼姐姐留一点面子呀……”
白言飞觉得那声音还挺大的，“不知道她疼不疼……”
林敬言无奈：“希望不会找我们要赔款吧……”
“不过刚才遇到了鬼，其它房间遇到鬼的可能性会减小。”张新杰一刻不停地分析道。
“我怎么不信呢……”张佳乐看看旁边还没轮到的大门，又怀疑地看向张新杰。
张新杰回视得很平静，表示信不信随你。
他这么一眼，倒是给了张佳乐一点底气。
“那队长我们先看这间吧！等等让我看眼这什么房间，”张佳乐先确认了一下，一看就乐了，当即推开门，“诊室啊，这种房间一般最多就是摆点会动的人体模型，没什么好怕的，让我看看——”
砰地一声。
一个重物划过张佳乐眼前，坠落到地上。
张佳乐定睛一看。
一具尸体。
一个脑袋。
那带血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他脚下，撞了鞋尖，一停，再一仰头，正好与张佳乐四目相对。
张佳乐：“……”
脑袋：“……”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好怕啊啊啊啊啊张新杰我”张佳乐回头就要抱乔栖，结果一扭头，一张凶恶面孔正在瞪着自己，吓得更是张大了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凶恶的韩文清：……
乔栖：……乐乐前辈好像玩得很开心。
张新杰扶了扶差点被他震掉的眼镜，仍然要捍卫自己的分析：“我只说了有鬼的可能性小，没说出现其他东西的可能性也小。”
韩文清眉头深皱：“让他小点声。”
“得令！”白言飞赶紧拉走张佳乐，还有点幸灾乐祸，还好他躲在后面避开了最大伤害，所以说人真的不能手贱啊。
林敬言上前检查了一下掉落的尸体，“是橡胶假人，身体跟脑袋的衔接部分不太牢固才掉下来头的，之前是靠在内墙角的，只是开门滑落下来了，嗯，看情况，死因应该是捅了腹部。”
除了这具尸体，实验房里还有一具尸体靠在墙角，那具比较恐怖，穿着白大褂，身体被好几个手术刀捅着，血流满身，地上还沾着已经干掉的假血浆。
张新杰观察了一下：“看来，犯人想杀的是里面这个医生，靠门这个估计是同在一间屋子，被顺手除掉的吧，除此以外，这间屋子里应该有其他房间的线索，找找。”
指挥发令，大家立时开始翻箱倒柜。
诊室桌面上摆着一张蒙灰的照片，擦也擦不清，只能看出是一位女子的侧颜照片。其他线索，就只有抽屉里一个预约册和一个被锁住的药柜子。
药柜的钥匙多半在两具尸体身上。
预约册上只写了17号要见王全林，韩文清皱了皱眉，“这个王全林出现过吗？”
“不，倒是有同姓的王某肿瘤手术失败，”张新杰皱了皱眉，“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恐怕是王某的亲戚因手术失败造成医闹吧。”
“那至少凶手已经确定了。”韩文清说。
“嗯，就看其它地方能带来多大线索了。”张新杰看着两边搜查的情况，如是说道。
白言飞跟林敬言找误伤的尸体，乔栖跟张佳乐则对着那个医生尸体，一时没动。张佳乐是不敢动，但他往旁一看，发现乔栖也皱着眉，犹豫地看着那句尸体。
尸体上，七八个手术刀银光锃亮，也不知是真是假，乔栖紧紧盯着那些刀子，向前迈了一步。
“怕刀吗。”
张新杰不大的声音在这个小角落响起，走到乔栖身边，甚至没有看她表情就猜到了缘由。
乔栖看着那似乎还有点逼真的手术刀，默默点了点头。
张新杰上前一步：“我……”
“我来！”张佳乐先一步上前，“我来调查这个尸体，科学的力量你先去查别的吧。”
张新杰有点怀疑他：“你确定你可以？”
“反正是假人，没什么好怕的。”
“……没记错，刚才你就是被假人吓的吧？”
“刚才那是突发情况！现在看久了看着多假啊，这种假人谁会怕啊！我保证地毯式搜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那种，行了吧？你看，我真不怕啊！”
张佳乐说着，拽起假人头发就是一扯，然后——
就给扯起来了。
三个人的角落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那个秃瓢假人穿着白大卦，眼神睿智地看向假发，竟像是要落下泪来般凄冷无助。
张佳乐：“……”
乔栖和张新杰：“……”
沉默几秒后，张佳乐将假发扣回假人脑袋顶上，端端正正摆好，然后转头跟联盟第一治疗说，“张新杰，你看。”
张新杰：“……看什么？”
张佳乐：“看，这就是学医的代价。”
“……”
“哎别说，这游戏做得还挺现实的嘛”
“……”
张新杰决定还是自己上手搜查了。
乔栖笑得花枝乱颤，手里还牵着个被张新杰推出来的张佳乐，以防他再一次添乱。
没过几分钟，张新杰就在医生口袋里发现了一串钥匙，打开其它房间和抽屉的线索就在这串钥匙上，可钥匙上有不少数字，想来，又是一道新的谜题了。
另一边，白言飞他们也从另一个助手医生身上发现了一个病房记录册和柜门钥匙，可是那医院的储物柜能随便打开吗？
门一开，警报就响了。
所有灯光倏然变红，白言飞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嘶吼声，几乎是用尽毕生反应能力，上前关死了门。
门当即被激烈冲撞起来，那咚咚巨响跟警报声极为扰人，韩文清皱着眉：“赶紧将储物柜关上！”
林敬言眼疾手快地一关，警报声终于停了下来。
因此，乔栖也注意到墙上警铃旁边还有一个方型装置上面有个开关，她直觉那是个关键东西，就是太高了，这里没能碰得到，赶紧问询刚刚遇到的房间有没有可用的。
几个人思考一番都是摇头，张新杰却是从钥匙里抬了头：“颈椎手术的患者病房可能会有梯子。”
张佳乐有点意外：“还会有这种东西？”
“他们脖子不方便移动，如果要拿高处的东西肯定需要梯子或椅子，”张新杰看向白言飞那边，“那个册子上有没有写颈椎病的房间号。”
“等等，没必要。”韩文清从警铃上收回视线，“这个距离，举个人上去就能碰到了。”
举个人？
乔栖眨眨眼睛，举谁呀？
等乔栖再一眨眼，霸图几个人都已经看向了她，尤其韩文清已经走到她面前，神情非常严肃。
乔栖：……
原来是举我。
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坐在男人肩头，还被几个大男人围观的乔栖捂住脸，忍着烧意小声嘀咕：“我再也不要来密室了……”
白言飞拢着嘴，像模像样朝高处喊：“乔栖！联盟顶端的风景怎么样——”
乔栖闭着眼睛，掩耳盗铃地回：“看——不——见——”
韩文清只觉得肩头这个真是无时无刻不安分，直言道：“你抓紧时间，又不是没举过你。”
张新杰眸光微闪，“……”
张佳乐一愣，“还有什么时候举过？”
韩文清头也没回，“她被丢在墙上的时候也是我给她带下来的。”
“哦……”张佳乐没吭声了。
乔栖摸索着开关，啪地按下去，心中直犯嘀咕，前辈是要她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养成良好被举高高的习惯吗？以后没事举两下？
真的太羞耻了……
“已经可以了，看来是做样子的红外线装置。”张新杰打断话题，打开装置后亮起来的那根红线。
两条长长的红色激光线，一条拦截在洗手池的镜子前，一条拦在药品柜前，恐怕代指红外线感应的所在地。
如果不能解决这两条线，即使打开抽屉也会招来警报和鬼怪。
这会儿，韩文清还没完全把乔栖放地上，她就先分析起来了，“应该需要镜子折射光线吧，但我们之前碰到的房间也没镜子，洗手间我们调查过了，取不下来，应该还有别的镜子。”
她的适应能力真够奇怪的。韩文清怪异地看她一眼，“有鬼的房间没搜，那是一间病房，病房里都有镜子。”
白言飞浑身一抖，太佩服自家队长了，“队长你还打算回去啊？”
“不然怎么办。”韩文清反问。
“我想，那个鬼是需要引出来的。”乔栖思索着，“这毕竟是个好评度很高的剧本，我不认为它会纯粹这是一个陷阱房，而且这种引怪设定游戏里很常见，像是先把堵路的鬼怪引到一个地方，再进行过关？”
“不，密室的话一般都是有特殊辟邪道具才是，手电筒之类的。”张佳乐用常识纠正道。
“按照顺序，一般不会在我们必须要去的地方外，估计是在颈椎病房之类的地方吧……”林敬言合理推测。
乔栖：“……”韩文清前辈不就是为了避免去其他房间拿东西才举我的吗？
“引怪也可以。”张新杰出声了，“刚刚我们打开的房间，都已经搜查完毕，随便把那鬼引入一间就行。”
林敬言想了想，“不过按这里的吕字形构造，一直拖着他，绕开从那间屋子到这里的路程也可以吧。”
乔栖嗯嗯点头，“房间在靠外墙一侧，只要带鬼绕到另一边就好了。”
韩文清没意见，“确实，这样也省了时间。”
张佳乐满脸怪异，这群完全不玩密室的网游选手不会真打算用刷副本的方式玩密室吧？
最后，同为不玩密室行人白言飞选择盲目跟随科学的力量，“好，那谁去拉仇恨？”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张新杰环顾一圈，简单地决定道：“石头剪刀布。”
张佳乐：“……换一个呗？”
“那抽签。”
“还是石头剪刀布吧。”
……
三分钟后，张佳乐如海绵宝宝吵章鱼哥那样大声喊叫的身影，在屋外疾驰而过。
边喊，边骂张新杰出的馊主意。
那女鬼张牙舞爪追在他身后，骂声时不时被吼叫声盖过，而屋内，霸图几人效率极高，韩文清干脆地搬来镜子，靠光折射移开红外线，帮张新杰调查了抽屉跟储物柜。
乔栖赶紧探出头喊：“乐乐前辈，查完了！你可以回来啦！”
张佳乐回来时，已经嗓子都喊哑了。
对此，韩文清觉得密室逃脱是个不错的锻炼身体素质方式，尤其是对于平日爱偷懒的选手来说，非常不错。
“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白言飞凑在张新杰旁边，看着从抽屉里拿来的笔记纸，只有张碎片，还是白纸，“又是什么机关？而且看上去还要拼凑好几张。”
“恐怕是需要某种特殊灯光能显形的字，”张新杰看着那与药品柜上层齐平的红外线，微微皱了眉，“看来是个障眼法，最关键的东西在下层。”
药品柜的下半部分，里面只有一张医用仪器的检修单，即使放在故事时间线里也早已过期了。
“和仪器有什么关系，”张佳乐翻来覆去看那张过期的检修单，“我们整个过程压根没看见医用仪器吧。”
“那种仪器都比较大的，密室逃脱应该不会有钱真的搞一个吧，”乔栖无奈，“不知道是什么手术的仪器，如果是肿瘤手术的，那齐医生的手术失败或许并不是医生本人的错。”
不过乔栖又仔细看了看，摸摸柜子内部：“这柜子好像还有暗格。”
“暗格？”林敬言疑惑。
“前辈你看，这个柜子底部有个像苹果手机sim卡槽一样的小孔，而且这个柜子可见宽度与柜子实际宽度相差太大了，”乔栖看看储物柜的侧面，“这个人有这么多想要隐藏的东西，设置暗格也不奇怪呀。”
“我们这里可没有针之类的道具，不会又是在那几个房间里吧？”
和针一样细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们错过的道具，那还什么呢？乔栖捏着下巴，视线寻索了一圈房间，连根筷子都没有发现，最细的东西应该就是……
红外线！
乔栖赶紧左右看了一下，视线停在了桌子的那张照片上，那个他们之前检查过，照片看不清，但位置差不多，“那个吧，或许那个相框底座可以拆开，把镜子放到那里，让红外线折到这个圆点上就可以了。”
张佳乐刚一试，暗格就咔嚓一声弹开了，“酷啊，感光的！不愧是栖栖！”
“不愧是我！”乔栖翘了尾巴。
不过抽屉的暗格里，只有一本药品图鉴，根本没什么特殊灯光。
“看来是要我们涂抹液体来显形了。”乔栖抱着那本药品图鉴，愁眉苦脸，“这个好厚，总不能全翻一遍吧，那个笔记上没有别的线索吗？”
张新杰看了眼抽屉里拿到的碎片：“102、103，这是碎片上已印的页码。”
林敬言翻了翻，摇头：“是孕期服用药物，没有关联的。”
“那就找64，肿瘤切除手术就是那天。”
“找到了！”
张佳乐讶异，哑着嗓子都要问：“你连这日子都记得？”
“以防万一，在前台那里记住了而已，”张新杰边涂改边解释，“我们没有再一次遇到那个手术日期，他们也不会猜到有玩家记得，恐怕这一点，是要靠这个102和103页的相关线索在哪里获得解答吧，我们这种做法算是弯道超车了，但结果不变就行。”
好家伙，挑了高难度的本，他们还在不停超车？张佳乐咂舌：“会不会漏了什么其他线索呢？”
“这点我觉得不会哦。”乔栖站在林敬言身边，抬头解释起来，“到现在为止都是肿瘤手术的王某和这个主治医师之间的故事，如果有其他线索估计也是肿瘤手术相关，但我们到现在还没遇到那个陶欣然陶小姐的事情，恐怕等解开眼下这一谜团，接下来就该轮到她的故事了，嗯，不过先要收集齐这一整张笔记才行。”
张新杰从笔记中直起身来，回看了一眼乔栖，自然地接下了话题：“嗯，这上面只显现了一些水平翻转的数字，是其他几扇门的钥匙，先去找找看好了。”
从齐医生手里拿来的钥匙，沿着笔记碎片的线索，可以逐一打开其它房间。
张新杰带着一帮人几乎是碾压之势地解谜，一会儿拼人体模型，一会儿是将药瓶按规定顺序摆放，其他人基本就是帮工的。
零零散散数个房间拼凑出了足够的笔记，乔栖帮忙一一摆好以供张新杰阅读。
笔记不大，正反两页读完后，张新杰闭了闭眼，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讲：“明白了，肿瘤手术失败与主治医师本人并无太大关系，主要是医院仪器没有及时更新维修，导致信息本身就是错误的，齐国荣多次提出仪器结果与病人症状不符，申请进一步调查，医院也没有对他回应，负责相关仪器检测的科室坚持不肯承认仪器有误。”
张佳乐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耽误了病人他们担待得起吗？”
“看起来并不非常大的误差，所以他们不想报错吧。”张新杰似乎很了解这些，这个部分不看笔记都能解释，“毕竟那一方面对科室自己还有整个医院的声誉都会带来巨大影响，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对已经检测过的患者进行赔偿与二次检测，损失巨大，任何一方都不愿承担，王某的肿瘤就是这样不断被拖延不断恶化，直到发展成无法挽回的地步。”
“真是过分啊……”林敬言也皱起了眉。
“这种医院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韩文清说。”
张新杰接着说：“而身位患者家属的王全林并不知道这些内情，所以才将王某的死亡归结于主治医师的不作为，引发了这样的医闹吧……哦，另外齐国荣暗恋陶欣然。”
霸图一众与乔栖：“……？”
怎么突然变成言情剧了？
“啊，我懂了！”张佳乐拳头一捶掌心，“齐国荣爱上了自己的患者陶欣然，犯人王全林一定撞见了什么事，让他认为齐国荣不是个好医生，尤其齐国荣还是亲人的主刀医生，所以才杀了他吧？”
大家听他发表完意见后，都看向张新杰。
可张新杰一脸莫名地看着张佳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毕竟如今的爱情作品最喜欢搞你误会我我误会你的那一套嘛，还有什么我爱你你却是我的妹妹，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嫁为人妇……嗐，看多了还有什么联想不到的。”张佳乐摆摆手，表示小事小事。
霸图一众热血男儿：……看多了？
“……”张新杰叹了口气，“总之就像张佳乐说的那样，齐国荣遇见陶欣然时，当时只以为是个普通患者，没想到对方那时就已经怀孕了，等陶欣然入住医院后，齐国荣已经决定不再与她私下接触，只让妇科的朋友多照顾她，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次小要求，仍然被王全林当作了把柄。”
那无比费劲才可以阅读的笔记里，有男人拼命藏起的爱恋，有无法拯救患者的遗憾，有对医院无所作为的怒火，有被迫背负责任的无奈……
这一切拼凑在一起，谱写成了最讽刺的现实。
齐国荣将所有情绪封存在其中，合上笔记后，他仍是那位认真负责的医生。
一字一句涂着药水阅读过来，张新杰比任何人都直观地感受到了那字里行间的无力，因此他垂眸注视桌上摊开的纸张，神情专注得好像那笔记是他所写，如此珍而重之。
他说：“直到手术结束的最后一刻，齐国荣都还想要拯救那位肿瘤患者，他是那间手术室里唯一一位没有放弃过的医生。”
“唯一？那难道说……”乔栖迟疑地看向那个仅被捅了一刀的医生，“那位也是？”
张新杰缓缓点了头。
所有人陷入沉默。
拼命拯救到最后一刻的医生被乱刀捅死，早早放弃患者的医生无人察觉，珍惜金钱大过患者性命的医院无人追责，这现实，谁人见了能忍住不破口大骂一句讽刺，谁人见了能不叹上一句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呢？
可又有谁知道，在笔记的最后，齐医生既没有质问这古怪的社会，也没打算对这间医院甚至任何一个涉事者口伐笔诛。
他只是说了一句——
“我想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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