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太拐弯抹角了
小吃街紧连着圆形的广场，广场上有个雕塑，乔栖指着雕塑跟王杰希嘱咐两句，王杰希点点头，由着她把自己拉到那里站定后，便一动不动，听之任之，完全履行他自己所说，今夜他整个人都是她的。
乖得太可爱了点吧……
乔栖多看了他两眼，点点头，转头开始寻找目标。
王杰希就揣着口袋看，看她像模像样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同样正在对着雕塑自拍的姑娘身上，走了过去，他想，他们微草，就算是鬼迷心窍跟踪来的粉丝都够聪明的，知道不直接拍照，用自拍来掩饰啊。
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家小魔鬼已经跑过去了。
“这位小姐姐，”乔栖拍拍那个早早放下手机看过来的姑娘，“可以帮我们个忙吗？”
“……有什么事？”那个姑娘抓紧手机，谨慎地退后一步，连带书包上的微草挂坠都晃了一晃。
乔栖笑笑：“可以麻烦你帮我男朋友拍个照吗？我们手机没电了，我还得帮他拿煎饼，拍照有点难。”
姑娘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你男……”
“嗯，就那个围着围巾的，我让他在那里等我呢，就一两张，之后让他给你留个手机号，你发给他就好。”
“……”
听到手机号三个字时，那个粉丝姑娘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亮完，仍然有些犹豫地抓着手机，瞟瞟王杰希，踌躇不定。
乔栖见状还安抚道：“放心吧，他不是坏人，不会给你发骚扰信息的，实在不行你发完照片把他拉黑都行。”
王杰希：“……”
粉丝：“……”我当场把他置顶。
乔栖还回头跟王杰希确认，“可以吧？”
王杰希看了一眼那个抓着手机神色紧张的粉丝，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乔栖，任命地嗯了一声。
“……”粉丝姑娘咬了咬下唇，终归是点点头，“那，好吧！”
没有哪个粉丝能拒绝偶像的联系方式，乔栖转身时还跟王杰希小小地比了个v，王杰希只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人，全程只负责卖脸。
他依她所言，站到那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雕塑边，随随便便供人家拍照去了。
虽然王杰希没太刻意摆pose，但毕竟是习惯了镜头的明星选手，随便一站都很像样，对粉丝来说更是怎么样都好看。
周围小光小亮的不少，闪光灯不算很突兀，但看着那光频频闪在王杰希身上，快把人家大小眼都闪瞎了，乔栖也赶紧出来拯救王杰希：“那个，小姐姐，只要拍一张就好了……”
“啊？啊！”
粉丝赶忙反应过来，见王杰希在看自己，一下子立正站好，九十度鞠躬，“抱、抱歉！我没忍住！您真的很帅气！一直都很好看！”
王杰希：“……谢谢。”但你好像暴露了自己。
“小姐姐，我们可以看一下照片吗？”乔栖询问道。
“这……”粉丝姑娘有点犹豫，“之后全都发给你们不就好了吗？”
“可我不知道你拍的好不好看呀，”乔栖回头看看王杰希，很是无奈，“我男朋友不是很上镜，总是要拍好几回才能过关呢。”
王杰希：“……”你才不上镜。
粉丝：“……”你才不上镜！！！
“而且，还得输一下联系方式呢，”乔栖笑着问，“对不对呀。”
联系方式，这几个字又让粉丝姑娘挣扎起来。
粉丝姑娘不傻，知道不能给他们看照片界面，但一直藏着掖着也容易起疑，乔栖起疑不重要，她不想让王杰希怀疑自己才是重点。
没有谁愿意给憧憬的人留下坏印象，即使自己确实有些心虚也是一样。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干脆只打开联系人界面递过去，“我拍了好几张，你…你男…男……”粉丝姑娘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先生挺上镜的，到时候都发过去，你们自己挑吧。”
乔栖：“……好。”她好努力啊。
王杰希：“……”太努力了。
乔栖接过手机，顺手挽过王杰希的胳膊，跟小情侣挑结婚照一样像模像样地跟他炫耀：“你两个手机号我都背下来了。”
瞟眼自己被她抱在胸口的手，王杰希估计这姑娘跟蓝雨霸图那群人呆得太久，对自己这个年龄的发育速度已经失去一定认知了。
她完全没明白他那时说她瘦了的潜台词是，你已经成长到外人都完全能看出发育状况了啊。
王杰希暗叹口气，一时间只能僵在那里，任命地嗯了一声，还配合她，说：“工作号，记它做什么。”
“我们也算是工作关系啊，这里留哪个呀？”
“137那个”
“哦，1、3、7……”
两个人说得像模像样，却早在一开始，乔栖的手就已经划出了页面。
凭借自己电竞多年的手速和动态视力，迅速找到照片栏，该删的删，不该删的也不会多看一眼。真是得感谢如今手机的发达程度，用手一滑就是几十张照片，再一点，几十张就原地蒸发了。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把最近删除里的内容一并删掉，做完这一系列也没几秒，跟正常人输个名字，打几个数字差不多。
王杰希在旁看着，跟她说着莫须有的垃圾话，还在想她的反应速度确实有长进啊……
但速度有长进，耐不住其他问题一时间难以考虑到，比如夜晚，切屏时反在脸上的光会异常明显，再比如，对于王杰希的粉丝来说，“王杰希”三个字打一个王字就有快捷键了，哪里还需要找上这么久？
难道……
粉丝姑娘一呆，立即反应过来：“等等给我看一下！”
一秒抢回手机，那力道之大，指甲都在乔栖虎口划了道白印子，但她哪里顾得上这些，手机按得屏幕啪啪响，切了几个画面，很快发现自己努力一个晚上拍到的手机照片都消失不见了。
她拼命按了几下，不见恢复，顿时怒不可遏地瞪向乔栖，“你，谁让你瞎动我手机了！动不动礼貌啊！”
“嗯，是挺不礼貌的。”乔栖眼睛都没多眨一下，神色如常，大大方方点头，“但你偷拍我们，也是一样的侵犯隐私呀，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什么歪理！
粉丝姑娘涨红了脸，有些不甘心地攥着手机，死死瞪着乔栖，“你就不怕我发微博挂你吗？我有备份的。”
“我知道你有。”
夜晚的气温骤降，广场上灯火通明，乔栖的眼睛也跟着明明灭灭闪烁不止，看上去犹如藏了夏日的鬼火那般，笑意幽深得令人不寒而栗。
她如是道：“如果你真的想挂我，只要一两张我和前辈在一起的照片就足够了，可你却从小吃街跟到广场舞，拍了我们一路，那也就是说明，你所拍到的照片不足以支撑你的想法吧？”
乔栖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刚才调到照片界面时，好像有看到微博和微信画面，那让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是在发现我们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其他人，甚至上传了照片，但并没有人相信你，要么是没人相信我们是本人，要么就是没人相信王杰希会和乔栖私下约会，所以，你想要拍到更加直接的照片，这才跟上我们的，对不对？”
很合理的推测，王杰希暗暗点头，这个粉丝穿得很时尚，美妆美甲和发型都花了心思，没带什么其他的拍摄装备，怎么看都不像是专门当跟拍的。
她会特地跟上来的原因，只能是好奇与探究心使然了，不过娱乐圈那些所谓的“私生饭”也同样是这么诞生的。
热爱，不能成为侵犯别人隐私的理由。
所以王杰希依然没有说话，那粉丝姑娘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始终不敢看他一眼，只是将一种莫名的恼羞成怒发泄在了乔栖身上，证据确凿，依旧紧咬着牙关说：“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你不怕吗？我还可以修复资料的！”
乔栖疑惑：“我怕什么？怕你说我们在交往吗？但职业选手，不是偶像明星，他们本来就有谈恋爱的权利吧。”
“可你觉得有人能接受吗，微草和蓝雨的人……”
“那又如何呢？”
乔栖反问着，笑容灿烂得看愣了粉丝姑娘。
确实，这一路上乔栖和王杰希有互动，却也没有亲密到一定能确认关系的举动，完全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生存游戏之前，乔栖究竟被骂得有狠，所有人都知道。
花瓶，摇钱树，都已经是轻的。
隔着屏幕的恶意，网游带来的平均低素质，说出来的话语有时能肮脏到别家粉丝都看不下去，那接受这一切的乔栖本人，还怕多一两个黑料吗？
她是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啊。
“好了，就到这里吧。”
王杰希终于开口，打断了粉丝眼中反复变幻的情绪，也打断了乔栖毫不掩饰的锋利。
这让乔栖很是郁闷，直跟他抱怨：“前辈，我们刚刚说好的，这次你全程不准说话，我会帮你解决问题的，你这是说话不算话呀。”
“因为我本以为你只是想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给自己惹祸。”
王杰希顺手将油纸包装丢进垃圾桶，转头正视乔栖，话语平静清透，“乔栖，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很明白，也有能力承担，你没必要保护我。”
神色平淡，眼神专注。
就像在a中对面的超市那样，他总是不经意地传达给她一个信息：他远比看上去更加关注她。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中，乔栖也慢慢泄了气，蔫巴巴说，“可前辈你是明星选手，不能被说啊……”
王杰希反问，“那你一个蓝雨下任接班人就可以了？”
“我也只是下任。”
“正因为是下任才更要注意，不是吗。”
“……”
职业选手不是娱乐明星，他们有恋爱自由权。
当然，太受粉丝欢迎的选手还是会尽可能隐瞒恋爱婚姻状况，部分俱乐部还是会多确认恋爱对象的身份和过去的黑料，最大限度保留粉丝热情。
但王杰希地位这么稳，如果执意要和谁谈恋爱，也只会像一些天王巨星的婚事那样没人敢说话，说话也无法影响他的声名。
主要是乔栖，她的商业价值上涨，广告商们都盯着她呢，蓝雨却始终没有给她增加出场率的苗头，一旦有了人气下降苗头，结果可想而知。
乔栖皱着眉头，不吭声，她又开始觉得商业化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了。
王杰希叹了口气，戳了一个烤冷面递过去。
乔栖瞅瞅他，后退两步，不给面子。
王杰希扬扬手，示意她。
乔栖扁扁嘴，不情不愿接收了投喂。
粉丝姑娘看着这两人，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之所以王杰希全程不说话，完全是因为乔栖有意想把炮火往自己身上引，不打算让王杰希对粉丝这种行为发表任何言论留下话柄。
但现在王杰希已经看向了她。
那双在粉丝看来非常可爱的大小眼，此时就如同过热的聚光灯，难以直视，温度足以烫得她额头冒汗。
“杰希大神……”
她揪着衣角，无比害怕被王杰希当场否认甚至开除粉籍，她想要解释自己不是什么私生饭跟踪狂，只是刚好遇到了才来的，却又无法否认自己偷拍的事实，结果只能狼狈地低着头，等待对方定罪。
被那束目光灼烤着，她开始后悔，颤抖，难堪得只想逃离这里却双腿发软，一步都动不了。
这段煎熬漫长的时间里，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很快一条墨绿色的围巾闯入了她的视野，躺在那只天价手上，递到她面前。
她不可置信抬起头。
王杰希微垂眼帘，像嘱咐自家队员那样平常，“再过一会儿就要降温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早点回家吧。”
“……”
“下周日是微草跟皇风的比赛，就在b市，微草欢迎你来看。”
狠狠一颤，那粉丝姑娘的手发着抖，慢慢向前，握住浮木般握住了那条围巾。
只这两句话，乔栖觉得那个姑娘已经要哭出来了，看上去，好像连命都能送给王杰希。
她抓着那条围巾，也不戴，只紧紧抱在怀里，颤着声点头，说不出话来，只能反复点头，再点头，回应王杰希的话。
乔栖歪头看看从始至终表情和语气都没变化一下的王杰希，不禁想，这个人还真是很“魔术师”，总是拐弯抹角的，对高英杰是这样，对青训营是这样，对粉丝都是这样——当微草的粉丝可能还有一定的智商需求吧，像这个姑娘就挺聪明的。
不过乔栖又一想，突然有点慌，不会王杰希对她也要拐弯抹角下去吧……
“杰、杰希大神！”粉丝姑娘忽然仰起头，紧张不已，“可以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吗！”
王杰希嗯了一声，“问。”
“你们两位……”她左右看看王杰希和乔栖，“真的，是在交往吗？”
乔栖歪了歪头：“你觉得呢？”
“……朋、朋友？关系好的对手？”
“啊，至少不是父女，前辈高兴吗？”乔栖兴致勃勃跟王杰希说。
王杰希头疼不已：“我是22，不是32，再年轻也生不出来你。”
“前辈的气质已经有42岁了。”
“你们蓝雨的平均气质倒是连十岁都不到。”
两个人彼此调侃，都没把别人眼里的形象放在心里，职业选手大多都是这样，也只能这样才可以继续打下去的。
粉丝姑娘觉得有些微妙，“你们……真的是在交往？呃，对不起，我想不到其他你们会在深夜一起出现的理由，”她顿了顿，看着他们两人，“抱歉，如果是真的，说实话，我确实觉得你们…不合适，就算为队伍和你们自己的未来也不合适。”
乔栖问：“你觉得性格不合适吗？”
“不，我是说年龄还有身份，尤其你们，一个蓝雨的，一个微草的……”那个粉丝姑娘怎么想怎么郁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竞选手都偏年轻，粉丝很容易忽视年龄，至少在她看来，这俩人最不合适的地方在于身份。
蓝雨与微草怎么能在一起？
王杰希微微皱了眉，插话道：“你们对蓝雨……”
“……我知道杰希大神你跟他们关系还可以，也一起参加过活动，我们都知道的，但，但第六赛季……第六赛季！”她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握着围巾，只怕要扯住王杰希的衣服了，“第六赛季！我，还有群里的好多人，我们跟你们一样难过啊，蓝雨他们怎么能以那种方式……”
“……”
大概是因为乔栖在旁，她说到一半，一时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咽得很艰难，连嘴角生硬地抽搐了两下。
这个状况，就连王杰希自己都意外，他没有想到粉丝会对他们和蓝雨之间的关系反应那么大。
正主之间，可能是赛场上的对手场下的朋友，但粉丝自己大多执着在一支队伍上，有时会执着到不愿意也不想去看其他队伍有多好。
对他们而言，蓝雨一手毁了微草王朝，那就是敌人。
他们真情实感地去吵，去撕，去维护微草，维护颜面，维护自己的一腔热爱，可正主之间却……
“赛场上，我们仍然是对手。”
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激动。
王杰希站在夜幕中，没有被来往光亮改变一分一毫，却足够真诚地在感谢面前的粉丝，“微草不会忘记那一次与冠军失之交臂，也不会忘记那时的过失，总有一天，还会站上冠军领奖台，这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粉丝姑娘握着围巾，指尖发颤，“杰希大神……”
乔栖感慨不已，某些人说是把“微草队长”留在了酒店里，结果还不是会习惯性捡起来呢。
作为微草队长，作为公众人物的责任感，终究会让他正确地引导粉丝。
“但这些都与我今晚和谁在一起无关，”王杰希绕回了主题，“我不是明星，并不是为了给这个社会当榜样，宣传积极思想才站上舞台的，我只是一名选手，也希望你们支持的、热爱的、监督的只是王杰希这名选手，而不是我这个人。”
这话说得乔栖深受感动，恨不得给他录下来，所以王杰希说完后，粉丝姑娘还在体会心灵被净化的感觉，乔栖先虔诚地说：“前辈，电竞正义大使的称号，我愿转让给你。”
王杰希不咸不淡：“我要是正义大使，一开始就把你，连带你们队的噪音污染一起清扫出联盟了。”
“……那你还是还给我吧。”
“乔栖，你开始看重名声了。”
“前辈，你开始会利用公众身份谋取私利了！”
“……”你对今天舞台上那些公众身份一无所知。
王杰希明智地没跟她争，也不想告诉她有多少人偏心她，干脆撇开视线，不看这个让自己心烦意乱的姑娘。
乔栖也转开了视线，不理他了。
粉丝姑娘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太确定：“所以你们真的在交往……？”
这回王杰希没给乔栖插科打诨的机会，上来就是一句：“没有。”
他平静地告诉自家粉丝：“我在追她。”
粉丝：“……？！”
乔栖：“……？！”
粉丝不可置信地看向不可置信的乔栖，“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乔栖更加不可置信地回看她：“你们队长的追人方式也太魔术师了！而且我以为是我在追他呀！”
王杰希诡异地沉默了两秒，也看向乔栖：“……你追人的方式也挺战术大师的。”
“我要不是在追前辈，怎么可能单独把前辈拉出来呀！”
“我要不是在追你，我也不会跟你出来。”
“……”
“……”
粉丝姑娘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魔幻，甚至想给他们俩做一个表情包——
低情商：你追人方式根本看不懂。
高情商：你追人方式太魔术师/战术大师了。
结果这个问题划上了一个啼笑皆非的句号，王杰希跟乔栖陪着粉丝姑娘等到出租车，目送她安全离开才开始准备接下来的去向。
两个人朝王杰希的学校一路走去，夜晚还很长，乔栖揣着口袋瞟瞟旁边面色如常的人，将脸缩进口罩里，闷声问：“那个，前辈你冷吗？”
王杰希目不斜视：“你注意自己就行，我不冷。”
“我挺好的，但我觉得你可以冷一下。”
“……？”
“你冷一下吧！”
“……那我冷。”
“什么你冷吗？既然你冷，那我们去买一条围巾吧，就作为我送给前辈的礼物！不过这个点应该服装店都关门了，我们可以再绕去看看，万一有小店开着就买一个吧！好不好！”
“乔栖。”
“嗯？”
“你在吃醋？”
“……”
“不要装听不见，回答问题。”
“……”口罩缝隙里冒出一团白雾，乔栖龟缩半天才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就是，就是我都说了我在追你呀，有点在意也很正常吧，你对微草的人也太好了吧……”
王杰希见她郁闷得都踢了石子，不禁叹了口气：“那不然，我现在去把围巾追回来给你？”
“嗯，可以。”
“当然不可以。”
王杰希毫不留情给她驳回了奏折。
看这姑娘平常大大方方的，他还以为她真没点占有欲呢，这么一想，王杰希倒是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好笑，“就一条围巾，早跟你说了今天整个晚上我都属于你，你好好回复我，以后也可以是你的，你还在这里小心眼儿什么？”
“我不是……”乔栖涨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反驳，“你才是小心眼儿呢！”
“嗯，我是。”
出乎意料，王杰希回答得很坦然。
他走在她半拳不到的距离，脚步还是很微草队长式的稳重，说的话却截然相反：“大前天那会儿，孙哲平跟你吃个饭就要被围观，我跟你多坐了一会儿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今天的比赛那群人又是那副态度，你真以为我看不懂？要不是你周围人太多，你以为我是傻了才会跟粉丝说我在追你吗？”
一番话说得乔栖停住脚步。
车灯恍过两人的眼，她瞪大了眼睛，迟迟消化掉这句话内容，更加不可思议了：“等等，那前辈前天在舞台上会说那么多也是有意的？你不会想让那个粉丝小姐姐昭告天下吧？”
“没有。”
王杰希矢口否认，却又忍不住勾了嘴角，“虽然没有，但也不完全错。”
他确实是想说给谁听一下了。
这回，与刚才引导粉丝时的认真截然不同，现在他已经藏都藏不住笑意了。
这是乔栖第一次见到王杰希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就像费尽心思得到别人都没有的宝物，一边悄悄抱在怀里不让别人抢走，一边又想炫耀给全世界人看，孩子气十足。
乔栖得承认，这个人真的太拐弯抹角了。
但她也得承认，这个人……
实在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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