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尽管是恶魔也会独自舔舐伤口啊
拉扎罗夫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战斗魔杖套。递给维迦。
“维迦，这是我老师的遗物。这是一个龙皮制成的魔杖套，非常珍贵。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向老师一样优秀。”
维迦看着有些年代、显得厚重、但是保存的非常不错的魔杖套。上面刻着一个名字Faye。
法爷？
虽然内心有些想笑，但是表面上维迦依旧带着童真但是坚定的神色，郑重收好。
看着维迦小大人的模样，拉扎罗夫摸了摸维迦的脑袋。说：“睡吧，孩子。”
拉扎罗夫很快睡着了。旁边的维迦却失眠了。
拉扎罗夫让他想起了约德尔。他的养父。
如果维迦告诉约德尔，玛丽的事情，约德尔还会死吗？悲剧还会发生吗？
维迦知道，约德尔早有发现，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维迦也知道，自己告诉约德尔也不会被约德尔当回事。
维迦更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改变。
可是，维迦的心好痛。
好痛。
维迦侧卧在床上，眼泪流了下来，打湿了枕巾。
早上，太阳高高挂起。沉重的灰尘挡住太阳，显得雾蒙蒙的。
看着熟睡的维迦，拉扎罗夫并没有叫他起来。
相比于维迦的安逸，阿列克谢可没有那么好受。
因为，难民来了。
穆兄会提倡消灭等级差别，使人们融为一体。正是因为如此，阿列克谢加入了穆兄会。
他不喜欢现在的世道，但更不喜欢以前叙利亚的独裁。
现在无论是教条还是阿列克谢的内心。都让他无法驱逐这些难民。
所幸的是，拉扎罗夫来了。阿列克谢不用做选择了。
拉扎罗夫同意让这些难民留下。
尽管可能会出一些问题。
十几天过去了，运输部队一直没有来。
这让经验老道的阿列克谢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民中的一个小姑娘对查德产生了兴趣。经历了战争的姑娘仍然对生活抱着热情。
而感情丰富的查德，在短短几天内也对那个姑娘有了好感。
几十天过去了，运输部队一直没有来，闻讯而来的难民却越来越多。叙利亚政府也发现了这里。
多亏了拉扎罗夫，让这里坚守了下来。
现在他们被处于一种前后夹击的困境中，一方面是被饥饿逼疯的难民，一方是源源不断的政府军队。
阿列克谢看出来这是一出阴谋。
大张旗鼓保护的粮仓，其实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周围难民的注意，防止他们阻碍真正的粮食转移。
其次，将这里作为靶子。来分散政府军的目光和压力。
当真正的粮仓被转移后，他们这些士兵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到时候，第六队可以顺利突围。至于，第二队。他们恐怕会伤亡惨重。
“军队的惯用小技俩。”阿列克谢抽着最后一根烟，没有说破眼前的一切。
渐渐的气氛陷入了焦灼。就连拉扎罗夫这些天都不给维迦上课了。
晚上，时常整夜不归。
所有人的精神都在紧绷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让所有人的弦断了。
那个女孩在军事重地被抓获，她说是来找查德的。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她很可能是间谍。
“你会选择相信谁呢？”阿列克谢不知道。
今晚拉扎罗夫出去了。这一次，轮到阿列克谢做决定了。
我不可能排除这个姑娘是间谍的可能。但是查德那小子拿枪对着我们，不让我们靠近那个女孩。
我们连审问都做不到。这个糊涂的家伙。如果确定这个女孩不是间谍，我们会放她出来的。
可是，如果我就这样没有任何依据地相信查德。那就是拿我全部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我试图安抚查德，让他冷静下来。
我给身边的一个人使了眼色。他夺走了卡列尼的枪。
他身后的女孩很惊恐。一直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她在说密语。”一个士兵大叫道。
这个时候，二队的一个人开枪打死了那个女孩。
我知道，他们是对的。一旦女孩说到是密语，那么整个基地的情况，都会被她的同伴传到政府军里。
然而，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晚上，二队队长和几个队员来找我，他们认为查德经常与那个女孩接触，背叛的可能性也很大，要求将查德放逐。
就在我准备让他们滚回去的时候，营地内发出一声枪响。
查德，自杀了。
第二天早上，拉扎罗夫回来听说了此事。罕见的沉默了。
第二队彻查了所有难民。他们并没有发现间谍。反而从熟知那个姑娘的人口中得知，那个姑娘是一个外国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阿列克谢，在树下抽完了一整包烟，喝空了三个酒壶。
渐渐的，拉扎罗夫也发现了这次行动的问题。
他深夜找到阿列克谢，试图说服他同自己一起叛变，带领士兵逃离求生。
因为很快，叙利亚政府会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派巫师前往调查。
但阿列克谢由于查德的原因，对眼前的一切，以及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
谈话陷入僵局。
拉扎罗夫准备起身离开，并突然说了一句：“这是你救赎自己的最后机会。”
“如果你再无所作为，你将亲眼看着更多像查德一样的士兵，因你的懦弱而白白丧命。”
没人知道两个人那一晚到底秘密商谈了什么。
几天后，拉扎罗夫和阿列克谢带领士兵们顺利逃离，并脱离穆兄会。
对于那些难民，拉扎罗夫很犹豫。
但是，此时的阿列克谢告诉他。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士兵的性命。
拉扎罗夫艰难的同意了。
只有维迦知道，离开的前一晚，拉扎罗夫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外界的种种并没有影响到维迦。
这些天，维迦一直在学习魔法。他对魔法的渴望，以及他惊人的魔法天赋。让他像一个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着魔法知识。
拉扎罗夫不在，就自己练习魔法。仿佛要把每一个魔法练习到极致一般。
他好像当初的拉扎罗夫一样，紧紧地跟随着自己老师的脚步。
清晨，红日挂在天上。站在维迦的角度，红日挂在树梢上。
在拉扎罗夫的带领下，他们建立一个独立的避难营。
拉扎罗夫依旧接受着难民。阿列克谢酗酒却更严重了。
维迦在这三个月的时间，进展非凡。
毕竟维迦有着非凡的天赋，而且是一对一教学。
维迦和那些学校象牙塔里的巫师不同。尽管现在的维迦并不强大，实战中却能轻松干掉那些优秀的学生。
但是，如此的代价就是维迦的基础并不扎实，也没有理论基础，更多的是经验之谈和战斗技巧。
终于，今天晚上。拉扎罗夫教导维迦不可饶恕咒。
维迦发现他黑魔法格外具有天赋。对此，维迦并没有在意。
黑魔法罢了。
很快，两个月过去，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尽管他们尽量低调行事。但叛逃事件依旧引起了穆兄会的注意。
因为教条，穆兄会没有杀害拉扎罗夫家人。
而是取消了拉扎罗夫家人转移到国外的资格。并且驱逐了他的家人。
也就是说，拉扎罗夫的家人，流落在炮火连天的叙利亚中。
拉扎罗夫在得到消息后，一直疯狂寻找自己的家人。
他经常孤身外出，四处从其他难民营那里打听获得家人的消息。
然而，每次都无功而返……
作为拉扎罗夫共生死的战友，阿列克谢劝拉扎罗夫接受现实，他的家人可能已经死亡。
在这个危机重重、险恶的世界，失去政府庇护的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活下去。
人性有时比枪炮更可怕。
为此拉扎罗夫与阿列克谢大吵了一架。
看着气愤的老师。维迦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拉扎罗夫看着欲言又止的维迦，哭了出来。
当晚，拉扎罗夫整理出来一大堆东西，很多都是书。
维迦以为老师又要出去。
拉扎罗夫把那些书放进箱子里。
把箱子给了维迦。
带着剩下的东西，收拾好帐篷。
没有告别。
再次孤身离开。
只留下站在空地，孤身一人的维迦。
维迦蹲在地上，哀嚎起来。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可惜我们都不擅长道别。
这一次，拉扎罗夫再也没有回来。
等待了一个月。
担心拉扎罗夫的阿列克谢，在安顿好避难营地后。也动身离开营地。
“拉扎罗夫，我来带你回家了。“
维迦看着阿列克谢身影渐渐消失。
黄昏之下，树影摇曳。黄沙漫漫，独映两人。
不多时，只留下孩子的身影。显得孤单极了，好像在等待什么。
黄昏落下，仅是黑夜了。
当晚，维迦是和卡列尼一起睡的。拉扎罗夫的帐篷被带走了。
卡列尼睡得很熟。
只是，第二天起来。
维迦的枕巾被打湿了。
丽莎第二天看见的是一个坚强的小男孩。而不是一个动了凡心的恶魔。
一个月后，维迦记下书里的所有内容。将书本连带着箱子都烧掉了。
连带着记忆里那个认真教导的老师。
维迦看着今天清晨的太阳。
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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